老者在沉默瞭兩秒鐘後,才肯松口:“那好吧,姑娘,你跟我來吧。”
蔣翩枝抿著唇,緊緊跟在瞭老者身後。
幾分鐘後。
有關這兩年內,總部收集到的所有克隆實驗相關的數據,全部出現在瞭蔣翩枝的面前。
果然。
跟她想的一致,在兩年前,她完成最後一次克隆實驗後,總部這邊的科研人員,也進行瞭多次克隆實驗。
因為有蔣翩枝之前提供的數據支撐,總部這邊的克隆實驗,非常順利。
隻是可惜。
最後所有的實驗全部證明,克隆出來的所有生物,全部都無法人為控制地攜帶瞭邪惡基因。
正是因為這一點,克隆實驗,徹底封閉,不再進行。
可這些,並不是蔣翩枝想要看到的。
她想知道,克隆實驗,跟自己的母親之間有什麼聯系。
她皺著眉,將資料重新翻看瞭一遍又一遍。
跟之前一樣,仍舊沒有任何她需要的內容。
蔣翩枝眼神變得失望,她將資料重新歸還給老者,然後,腳步極為緩慢地走出瞭資料室。
賀厲存跟在她的身後,沒有主動開口,但他的眼神也變得深邃瞭許多。
兩人全部都保持瞭沉默,一直走到總部門口之時。
蔣翩枝才強打起精神,她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看向賀厲存:“不用陪我,你去忙你的吧,我準備帶孩子們回傢瞭,我在傢等你。”
賀厲存沉著臉,沒說話,他伸手,給她整理瞭一下略有些褶皺的衣領。
一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賀厲存身後的黑衣人,低頭道:“賀帥,盛老在等您。”
賀厲存抬手,示意自己知道瞭,他眼神加深地望著蔣翩枝,然後,安撫地在她的眉心上親瞭親,握著她的冰冷的手:“在傢等我,我很快回來。”
蔣翩枝淺淺一笑:“好,知道瞭。”
兩人分別。
一個朝著建築之外走去,另一個則是停留在建築之中。
仿佛,他們被什麼東西隔開,隱約成為瞭兩個世界的人。
蔣翩枝上瞭車,一直乖乖坐在車上等待的小傢夥們,立刻就將目光聚集在瞭蔣翩枝的身上。
就連一向性格穩重的小寒,此刻也忍不住抬頭,看向蔣翩枝此刻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他們總覺得,今天的媽咪,很不對勁。
感受著孩子們的目光,蔣翩枝笑瞭笑:“今天想吃什麼?一會回傢,我親自下廚。”
“媽咪,你怎麼啦?是不是爹地欺負你啦?”小年整個身子扭過來,看向最後一排的蔣翩枝,望著蔣翩枝臉上的憔悴,小年氣鼓鼓地揮舞出小拳頭:“爹地要是欺負媽咪,年年就欺負爹地給媽咪報仇!”
蔣翩枝被這小丫頭逗笑瞭,她伸手,摸瞭摸女兒的頭發:“我聽說,最近陳教授給你佈置瞭不少數學作業,完成的怎麼樣?一會回去,我親自檢查。”
提到數學作業。
小年氣鼓鼓的小臉,瞬間就癟瞭。
她有點心虛,半個腦袋藏在座椅後面,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媽咪,陳爺爺沒有跟媽咪說嘛......”
上次,她讓弟弟幫自己寫陳爺爺佈置的任務,被陳爺爺全程聽見瞭。
她還以為,陳爺爺告訴媽咪瞭。
不過看樣子,媽咪好像不知道。
小年小心翼翼觀察著蔣翩枝的表情,確定媽咪不知道後,她悄悄松瞭一口氣,趕緊給自己剛才的話圓場:“陳爺爺最近沒有給年年佈置作業瞭,媽咪,年年想起來,年年約瞭同學一起打遊戲,年年不跟媽咪說瞭,年年去給同學打電話。”
不敢繼續這個話題,小年立馬裝模作樣摸出自己的手機,開始跟同學‘聯系’。
一旁的小寒,很給面子地回答蔣翩枝之前的話:“媽咪,我想吃油燜蝦,今天做油燜蝦可以嗎?”
蔣翩枝笑瞭一下:“好,那今天晚上,我們就吃油燜蝦。”
回到厲園。
蔣翩枝便將幾個孩子交給李媽負責照顧,她則是進瞭廚房。
後廚的人,聽說蔣翩枝要親自下廚,一個個全部都精神緊張地守在一旁,生怕蔣翩枝被油燙到,或者不小心弄傷瞭手。
大廳。
醒醒已經沒心沒肺地開始抱著自己的手機,去跟太爺爺煲電話粥瞭。
難得心思細膩瞭一回的小年,忍不住在兩個哥哥跟前,小聲問話:“哥哥,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媽咪,很不對勁?媽咪怎麼啦?今天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
小天皺著眉,沒有出聲。
小寒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沉默瞭兩秒鐘,搖瞭搖頭。
北美。
顧傢。
距離蔣翩枝離開顧傢,已經過去瞭三天。
因為顧老爺子突然去世,顧氏一族的所有族人,全部抵達顧傢吊唁。
顧老爺子的頭七還沒結束,靈堂內,陸續有顧氏一族的族人來往追悼。
人群來往中。
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下的身影,出現在瞭靈堂角落。
因為來吊唁的人,基本都穿瞭黑色,所以,這道穿著黑色鬥篷的身影,並不顯得突兀,也就沒有因為太多人的註意。
隻是,這道身影剛剛出現不久。
原本早就該離開的顧向晚,忽然出現在瞭這道身影之後。
顧向晚的表情淡淡的,平靜盯著面前的黑袍人:“終於出現瞭,我已經等你很久瞭。”
黑袍人緩緩轉身,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具上,有兩個黑漆漆的洞口,底下,一雙眼睛,盯著顧向晚的方向:“你引我來,應該知道,你不可能活著離開瞭。”
顧向晚輕笑瞭一下,旋即,眼神變得冷冰:“話別說太早,誰不能活著離開,還不一定。”
“你跟你的母親,很像,可惜,到瞭你這一代,基因已經很差勁瞭,所以,你隻有死。”黑袍人的語氣之中已經明顯帶上的殺意。
就在黑袍人準備動手之時。
一支經過特殊訓練的隊伍,迅速將整個靈堂包圍瞭。
黑袍人此刻也反應過來,他今天,恐怕是不可能離開瞭。
沒有猶豫。
他立刻就摸出匕首,朝著顧向晚的心口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