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爺子這邊剛剛讓人著手調查。
賀厲存這邊就接到瞭消息。
他隻看瞭一眼手機內收到的信息，轉手就將老爺子這邊的調查，轉給瞭蔣封行。
緊接著。
電話就打進賀厲存的手機瞭。
蔣翩枝抬頭看他：“誰？”
“沒事，我去處理一下，你很久沒好好休息過瞭，先去洗個澡，會舒服很多，乖。”賀厲存不著痕跡地將手機收進口袋，並按瞭靜音，摸瞭摸蔣翩枝的頭發，在她的眉心親瞭親：“你先去，我處理好，就回來陪你。”
接連一個月精神都在緊繃狀態，蔣翩枝確實累瞭。
她點點頭，沒有多想，轉身進瞭浴室。
看著她乖乖關好浴室的門，賀厲存才轉身離開房間。
隔壁休息室。
賀厲存接通瞭電話。
裡面，是蔣封行的聲音，他的聲音，聽上去，並不比蔣翩枝輕松多少，同樣帶著疲憊：“麻煩你，幫我攔截一下老爺子這邊的調查，爺爺年紀大瞭，這些事，不該他插手。”
“我猜，爺爺在歐洲的時候，你們應該也這麼做過。”賀厲存聲音不高不低：“這次我可以幫忙，下次你打算怎麼做。”
蔣封行沉默瞭，過瞭一會，他再次開口：“那就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一下爺爺吧，拜托你瞭。”
賀厲存抿唇，抬眼，瞥向窗外的景色，淡淡回應：“這幾天，我也調查到瞭一些東西，大舅哥想不想跟我聊聊。”
低頭看瞭一眼手表的時間，賀厲存說下去：“大舅哥現在乘坐超速飛機趕過來的話，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京城機場，我們一個小時後聊。”
蔣封行遲疑瞭片刻，聲音變得深沉：“好，一小時後見。”
掛斷電話。
賀厲存轉身，重新回瞭主臥室。
平時，翩枝洗澡大概也就半小時時間。
這次，她卻洗瞭很久。
賀厲存的目光從一堆未處理的文件中，抬頭：“夫人？”
浴室方向，沒人回應，隻有水流的聲音。
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賀厲存神色一暗，迅速上前，推開瞭浴室的門。
寬敞的浴室內。
蔣翩枝整個人蜷縮著跪趴在地上，聽到聲音，她勉強抬起頭，一張蒼白的臉看向他：“我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幫我倒杯糖水好嗎。”
賀厲存不敢猶豫，立刻將口袋裡隨身帶著的糖果，拆開包裝，遞到蔣翩枝嘴邊。
她垂著眼，看著眼底下的糖果，不禁發笑：“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們女兒愛吃的，我就隨身帶著瞭。”賀厲存皺著眉，將糖果塞進她的口中：“我去拿浴袍，帶你去醫院。”
他剛起身。
蔣翩枝的手就拉住瞭他的衣角，她的聲音很虛弱：“跟你說瞭，我沒事，隻是低血糖，緩一會，就好瞭。”
賀厲存不說話，推開她的手，迅速去拿浴袍瞭。
將她整個人裹緊寬大的毛絨浴袍裡，然後像是抱小朋友那樣，將她橫抱瞭起來。
蔣翩枝不再掙紮，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她就這麼看著他的臉，不禁覺得恍惚：“這一個月，也冷落瞭你，對不起。”
賀厲存的眼神沉下去：“別說話，保持體力，我帶你去醫院。”
他抱著她，闊步朝著臥室門口的方向走。
蔣翩枝剛剛緩和瞭一點的表情，重新緊張起來，她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放我下來，我說瞭我沒事，爺爺年紀大瞭，我不想讓他擔心。”
“不讓爺爺擔心，你更應該對自己負責。”賀厲存的聲音也已經沉瞭下去，他深呼吸瞭一下，調整語氣：“你放心，爺爺在大廳，我不讓他知道就是。”
蔣翩枝垂下眼皮，沒再掙紮。
她不想跟他吵架。
半小時後。
一輛黑色紅旗牌轎車就已經抵達醫院門口瞭。
陪著她做瞭所有需要做的檢查，賀厲存的表情始終緊繃著。
蔣翩枝坐在他安排的輪椅上，有些無奈。
她是醫生，她難道還不瞭解自己的身體情況麼。
她真的隻是低血糖。
這男人，未免太小題大做瞭。
不過，看著賀厲存因為擔心她，而皺起來的眉，她又覺得有些甜蜜。
在醫院做檢查的時間。
剛巧碰上在醫院負責鐘離淵的謝斐。
“小師妹？”謝斐穿著白大褂，老遠就看見蔣翩枝坐著輪椅的身影瞭，剛開始，他還不確定，等走近立刻一點，確定輪椅上的人是蔣翩枝後，謝斐的語氣很驚訝：“小師妹，你這是怎麼瞭？”
謝斐抬頭，看向賀厲存：“你把我小師妹怎麼瞭？”
賀厲存抿著唇，沒理他。
蔣翩枝無奈：“我隻是低血糖而已，沒事。”
謝斐：“？”
低血糖，需要坐輪椅？
他怎麼不知道？
謝斐又抬頭瞥瞭賀厲存一眼，見賀厲存還是沒理自己，他幹脆伸手，準備摸蔣翩枝的脈象。
這次，賀厲存倒是沉著臉，將他的手腕握住瞭：“男女授受不親。”
“有病吧你？”謝斐翻瞭個白眼，掙紮瞭一下，手腕沒能抽動，他無語瞭，瞥向賀厲存：“我給我小師妹把個脈，有事兒嗎你？”
賀厲存盯著他，手還是沒放開的意思：“不用瞭，一會化驗結果出來，我會自己去找醫生問。”
他還在記仇。
當年，謝斐可是幫著翩枝，一起瞞著他有孕的事。
與其相信謝斐，不如相信化驗結果。
謝斐差點就氣笑瞭：“好好好，你愛信誰信誰，我還不管瞭！”
將手腕猛地一抽。
這次，手腕倒是抽出來瞭。
可因為剛才謝斐用力過猛，他整個人往後倒退瞭好幾步，才勉強停下。
跟在謝斐身後打下手的夏時安，咳嗽一聲，上前攙扶：“謝醫生，您還好嗎？”
謝斐感覺自己有些沒面子，他故作鎮定瞪瞭賀厲存一眼：“我能有什麼事，我當然沒事瞭。”
揉瞭揉手腕，謝斐懶得繼續理賀厲存，他看向蔣翩枝：“小師妹，你跟師哥說實話，是不是這傢夥欺負你瞭？有師哥在這，你盡管說，師哥給你撐腰！”
蔣翩枝：“.....”
她看一眼謝斐，再看一眼賀厲存。
這兩個男人，都這麼大人瞭，怎麼還這麼幼稚呢。
賀厲存上前，攔在謝斐與翩枝之間，他盯著謝斐：“我夫人跟你沒話說，你可以走瞭。”
謝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