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行舟：“？”
謝斐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瞭：“是兄弟，就跟我一起穿，怎麼樣，我給你買件一樣的？”
蔣行舟沒出聲，盯著謝斐身上的超厚羽絨服，猶豫瞭一刻後，點瞭點頭：“好。”
跟在蔣行舟身後的卡爾，都險些以為自己聽錯瞭。
跟在蔣行舟身邊多年。
他最清楚蔣行舟的脾氣。
每到冬天，哪怕感冒，蔣行舟也不願意穿得這麼臃腫。
卡爾似懂非懂看瞭一眼謝斐。
蔣大人對謝少，還真是特別。
幾分鐘後。
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的蔣行舟，與穿著同款白色羽絨服的謝斐走在一起。
他們這兩件衣服，怎麼看，都像是情侶款。
隻不過，謝斐穿著像是一隻桶。
蔣行舟穿著，卻一點沒讓人覺得臃腫，反而像是T臺上走秀的模特似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到瞭吃飯的地方。
謝斐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昨天一晚上沒吃飯，他都快餓扁瞭。
蔣行舟這邊慢條斯理的模樣，跟謝斐形成瞭兩個極端。
正吃著。
蔣行舟忽然開口：“快過年瞭。”
謝斐頭也不抬，嘴巴裡的東西還沒吞下去，就糊弄回答：“對啊，又快過年瞭，想起來就煩，一到過年，親戚就要給我介紹對象瞭，你呢？你傢親戚也給你介紹對象嗎？”
說著，謝斐又朝著嘴巴裡塞瞭一塊鵝肝。
蔣行舟抿唇：“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謝斐抓瞭兩隻烤鵝腿，眼睛放光地盯著桌上的食物，他感覺自己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牛：“那是什麼？”
蔣行舟：“今年沒人陪我過年，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
謝斐就被噎到瞭，他抓著自己的脖子，馬上拿起一旁的水，喝瞭兩口。
食物似乎還沒通過食道，謝斐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瞭。
蔣行舟：“......”
他吐出一口氣，默默站起身，上前給謝斐拍瞭拍後背：“沒人跟你搶，就不能慢點？”
謝斐好不容易將食物吞下去，他大口大口呼吸著，一屁股重新坐在凳子上，才抬頭瞥瞭蔣行舟一眼：“你知道什麼，老子昨天晚上就沒吃飯，都餓死瞭，對瞭，你剛才說什麼？過年怎麼瞭？”
蔣行舟：“......算瞭，沒什麼。”
謝斐哦瞭一聲，又拿起剛才沒吃完的烤鵝腿，咬瞭一大口：“對瞭，今年過年，我爹要外出談生意，有時候挺羨慕你的，你們傢這麼多人，年過肯定熱鬧。”
蔣行舟：“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謝斐又嗆瞭一下，他劇烈咳嗽瞭兩聲，抬頭去看蔣行舟。
見蔣行舟表情認真，謝斐笑出聲來，他指著自己：“你帶我回去過年？”
蔣行舟對於他的語氣不太滿意，眼神沉下去：“有問題？”
“我才不跟你去。”謝斐笑著一邊啃鵝腿，一邊自言自語回答：“過年都是一傢人過，哪有帶個外人回去的，我打算去海邊度假，那邊東西不貴的話，說不定我還給你帶點特產回來。”
蔣行舟沒在接話，他的垂著眼皮，心情似乎不太好。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固瞭幾分。
就連服務生都察覺到瞭，謝斐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在那邊大吃大喝。
吃完飯。
蔣行舟沉著臉，直接把謝斐送回去瞭。
謝斐還納悶呢。
這傢夥又怎麼瞭。
不就是吃瞭他頓飯嗎？這是給他吃心疼瞭？
接下來幾天。
謝斐聯系蔣行舟，都沒聯系上人。
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
謝斐也沒多想，扭頭就去忙別的瞭。
謝斐之前在夏國，給鐘離淵治療後，他的名氣也重新漲瞭起來。
回到歐洲後，不少患者就自動找瞭上來。
一忙起來。
謝斐早就把蔣行舟最近莫名其妙生氣的事給忘瞭。
年關將至。
歐洲也下起瞭大雪。
謝斐剛剛離開自己新開的私人診所，一輛熟悉的豪車，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瞭。
想起前陣子，他打電話對方沒接，謝斐的脾氣也上來瞭。
哼瞭一聲，看都沒看面前的車一眼，扭頭就去路邊攔出租車去瞭。
背後，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謝斐，我有話跟你說。”
是蔣行舟的聲音。
謝斐哼瞭一聲，沒理，繼續往前走。
背後。
車子啟動的聲音響起後，那輛黑色豪車，緩緩開到瞭謝斐跟前。
謝斐翻瞭個白眼，瞥向後車廂的長發男人：“呦，我們蔣少爺終於閑下來瞭，看來，你要是不閑下來，是想不起來找我瞭。”
蔣行舟也臉也沉著：“上車。”
謝斐輕笑瞭一聲：“真把我當你仆人瞭？我今天就算是走回傢，我也不上你的車！”
接下來。
由於謝斐身後一直跟著一輛價值千萬的豪車。
路邊上，壓根就沒出租車，敢靠近謝斐身邊，生怕給那輛豪車給剮蹭到。
這也造成，謝斐走瞭半個小時，都還沒打上車。
眼看著雪越來越大，地面上的雪都已經變成瞭泥水，謝斐沉默著，扭頭，瞥瞭一眼身後還在跟著自己的那輛大勞，一聲不吭，開門上去瞭。
後車廂內，很安靜。
兩人都沒說話。
過瞭不知道多久。
車子已經停在謝傢時，蔣行舟才沉著臉出聲：“我再問你一遍，過年要不要跟我一起。”
謝斐：“？”
這都八百年之前的話題瞭。
這傢夥，怎麼還記著。
謝斐越想越氣，扭頭瞪他：“別告訴我，你就是因為這事，沒接我電話！蔣行舟，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招你惹你瞭？！我是你的奴隸嗎？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告訴你，我、不、去！”
懶得跟蔣行舟講理。
謝斐下瞭車，啪一聲，用力關上車門，生氣地朝著謝傢方向走。
快走到門口時。
謝斐的腳步又停下瞭。
他扭頭，拉著一張臉，朝著不遠處，還停在原處的那輛大勞看過去，他提高聲音：“喂！你為什麼要我跟你回去過年？我不去就不去唄，你到底在氣什麼？！”
車子的方向，沒有回應。
盯著那輛車，看瞭一會，謝斐氣呼呼摸出手機，給蔣行舟撥瞭過去：“跟你回去過年也行，說好瞭，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