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曄姐弟幾人並沒有乘坐同一架飛機過來,這其實就是不要把所有的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操作方式。
封曄第一個到。
冷梨梨知道封曄具體的到達時間,她坐著輪椅披著披肩,讓胡珊妮把她推到直升機停機坪旁邊,等候在這裡。
封曄到的時候是晚上瞭,天上滿天的繁星,海上微見磷光。
冷梨梨就坐在明亮的路燈下,抬頭仰望著天空。
封曄在直升機上就看到她瞭。
見她還能來迎接自己,他懸瞭半天的心算是落瞭一半,但見她坐在輪椅上,他又覺得心裡陣陣泛著苦味。
一下飛機,他就頂著直升機機翼的大風,往冷梨梨奔跑過來。
如果是在以往,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最為熱烈的擁抱,但這次,他根本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他伸過來的手在她面前猶豫地停留瞭一下之後,放在瞭輪椅的兩邊扶手上。
“你怎麼到這兒來瞭?晚上這麼大風。”他靠近她的臉,心疼地大聲說道。
冷梨梨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想要盡快看到我,所以,我就在離直升機最近的地方等你。”
她摸瞭摸封曄的臉,“你別這樣,我很好,就是皮外傷。我本來都不想坐輪椅的,但是我頭還有點兒暈,腿上有幾條細碎的傷口,你媽媽不放心,一定要我坐輪椅。”
“走吧,我們回去。”封曄親自推輪椅。
走到不用大聲說話也能聽得見的地方,冷梨梨主動對封曄說瞭爆炸發生當時的情況,又讓他去看他爸爸。
此時,封域平正在陳瑤的陪伴下一刻也不耽誤地做復健。
封曄看見他父親久違的睜開的眼睛,前所未有地紅瞭眼眶。
封域平沖他和藹地笑瞭笑,喊瞭他的名字。
他雖然開始開口說話瞭,但說得不多,還說得很慢。雖然他的醫療團隊平時把他照料得很好,但他畢竟植物瞭這麼多年瞭,全身的肌肉都出現瞭不同程度的萎縮,需要做復健才能恢復正常功能,就像此時,他也隻是稍微動動手動動腳而已。
陳瑤當著封域平的面,對封曄說道:“你爸爸剛剛醒來,對於以前的一些記憶,有些記得不太清楚瞭,你要是有空,多陪他說說話,醫生說多跟他說說以前的事,也算是腦力復健瞭,可以幫助他的恢復。”
封曄點瞭點頭,一口應瞭下來:“好。”
他沉吟瞭片刻,說道:“說到記憶,不知道爸您還記不記得您以前的好朋友鄭崇山鄭叔叔。”
陳瑤一愣,“你怎麼突然想到說起他來?我是讓你先跟你爸爸說說你的事。”
她沒有註意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封域平深深地看瞭她一眼。
封曄道:“不是我突然想到說起他來,是我在飛機上的時候,收到瞭鄭傢發的訃告,鄭教授今天中午遇到交通意外,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去世瞭。”
陳瑤大吃一驚:“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鄭崇山與其說是封域平的好朋友,實際上,一開始鄭崇山是陳瑤的好朋友,還是陳瑤介紹鄭崇山和封域平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