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赫真交瞭一幅冷梨梨在劇組的油畫給她,畫得非常非常好。
這是一幅群畫像,場景甚至是赫真想象出來的,除瞭冷梨梨之外,劇組的其他人在面相上都做瞭一定的處理,避免瞭侵犯肖像權的嫌疑。
冷梨梨看著畫作,發出瞭驚嘆:“畫得真好啊!這是你來之後才畫的麼?”
“對。”赫真道。
“太厲害瞭吧?”冷梨梨繼續感嘆。
赫真冷不丁地問瞭一句:“你不覺得我畫得太快瞭麼?”
冷梨梨一愣,感覺到瞭赫真話裡有話。
她狐疑地看瞭看赫真,又看瞭看畫。
這其實是一幅很復雜的畫,人物眾多,因為是展現的劇組的場景,有些雜亂。
她確實畫得很快。
這麼說……
“真真,你的手……”
“不是左手。”赫真說道:“我的左手還沒有好。”
冷梨梨震驚地瞪大瞭眼睛,“這麼說,是你的右手?”
難以言喻的驚喜沖擊瞭冷梨梨,她飽含期待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真,你的右手痊愈瞭?”
赫真笑瞭笑,“對,已經痊愈瞭。”
“真是太好瞭!”冷梨梨打心底裡,為赫真感到高興。
她給瞭赫真一個熱情的擁抱,讓赫真感覺到她內心的激動和由衷的高興。
赫真卻給她潑瞭一盆冷水。
“梨梨,你為我感到高興麼?”
“當然!”
“那如果我說我在左手受傷之前,就已經知道我的右手痊愈瞭,我欺騙瞭你,你還會為我感到高興麼?”
冷梨梨一愣。
她松開摟著赫真的胳膊,遲疑地確認道:“你的意思是,你在那次說要應聘我的助理之前,就已經知道你的右手已經痊愈瞭?”
赫真點瞭點頭。
“你左手受傷那個時候,是不是因為心裡很難受,覺得老天爺對你不公平,一隻手剛剛痊愈,結果另外一隻手又受瞭同樣的傷,所以不願意把右手痊愈的事說出來啊?”冷梨梨又問道。
赫真錯愕地盯著冷梨梨看瞭一會兒,噗嗤一笑,“梨梨,我欺騙瞭你,你為什麼還要給我找借口?”
“那不是借口。”冷梨梨說道:“我相信,哪怕你的右手已經痊愈瞭,在你左手受傷的那個時候,你心裡肯定是很難過的。”
赫真沉默瞭好一會兒,兩行淚水突然從她的眼眶裡滾瞭出來。
嚇瞭冷梨梨一跳。
“你怎麼哭瞭呀?我是不是說錯話瞭?”冷梨梨手忙腳亂地給赫真遞紙巾。
赫真自嘲地笑瞭笑,“沒,我哭,跟你沒有關系。我隻是在哭我自己,想太多。”
冷梨梨沒聽明白,又不敢問,擔心又害赫真哭。
赫真擦幹淚水,眼睛和臉都紅紅地,沖冷梨梨笑瞭笑,“我不會再哭瞭,本來我就不是愛哭的人。梨梨,我想告訴你,我該回去瞭。”
“誒?”冷梨梨一愣,“回去?回哪兒去?帝都嗎?”
“回傢去。”赫真認真地說道:“我想要的答案已經拿到瞭,很抱歉,我的工作其實還沒有完成,但是你放心,關於你的素材,我已經搜集瞭很多,欠你的畫,我會慢慢補上的,我還可以為你畫一輩子的畫,記錄下你每一次高光的時刻。你是我很珍貴的朋友,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