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漠雲芳的女子,長相倒是不錯,隻不過眉眼之間的煞氣,使她的美貌打瞭個不小的折扣。她現今是玄宗級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假扮漠雲曦,卻是正合適。一旦許陽把她當做漠雲曦,接近的時候必然不加防備,那就是許陽的死期!
龍鱗城。
剛剛踏出空間門,許陽的傳音陣圖就發出一陣嗡鳴震顫。
“陽兒,怎麼瞭?”跟在後面的許清源問道。他心中頗為激動,多年未見的妻子,如今終於有瞭再見的希望。
“嗯?一個陌生人的傳訊,待我看看。”許陽取下傳音陣圖,一道玄力註入其中。
旋即,一個面容冷厲的青年影像,出現在瞭傳音陣圖之上。
“許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漠雨濤,”那冷厲青年眼眸射出惡毒的光芒,“按照輩分來說,我應該是你的表兄。廢話就不說瞭,限你三日之內,到西南第三域復歷城南側三千裡的大理山!否則,你的母親必定沒命!記住,隻能你一人到來,多一個人,我們也會立刻動手,殺瞭漠雲曦!”
青年影像消散瞭。
“嗵”,許清源重重一拳,怒罵道:“漠傢這群雜碎!陽兒,我與你一起去,將他們全部滅殺!”
現在的許清源,完全有實力說這種話。他本身修煉的就是他化自在心經,戰力遠勝一般君侯,等到修煉到玄君巔峰,就連王侯也能抗衡一二。
現今漠傢的殘黨,最高的也就是玄君戰力,不是許清源的敵手。
“不行的,父親……”許妤怯怯說道,“如果你和哥哥一起去,漠傢的人會先殺瞭母親。”
“是啊,父親稍安勿躁,現在漠傢已經是窮途末路。就算隻有我一個人,也能輕松將其全部鎮壓。他們讓我一人過去,那我就一人去好瞭。”許陽微微一笑。
“可是,我擔心漠傢還埋伏瞭什麼厲害的手段。”許清源沉聲說道。
“不用擔憂,”洛白水發話瞭,“老子隱身暗處監視,如果乖徒兒遇到危險。老子就立刻動手,把那群渣渣轟殺。”
眾人都放心瞭,以邪皇的手段,那些漠傢人,絕無可能發現他的蹤跡,自然就以為許陽是單獨前往。漠雲曦的安全可保無虞。
當下眾人留在瞭龍鱗城等候,隻有許陽一人,化身青光,向復歷城的方向飛射而去。
在許陽頭頂的數百丈高空,飄渺的雲氣之中,洛白水悠然盤膝而坐,輕輕松松就跟上瞭許陽的速度。有著雲氣遮掩。諒其他人發現不瞭他。
龍鱗城到復歷城,總共有九千裡的路程。而到瞭復歷城,還要繼續向南行三千裡,前往大理山。
復歷城是一座偏遠小城,以前被海雲上國統轄,後來出雲軍發難,攻占城池。再後來,海雲上國平叛。出雲軍大敗。但海雲上國,也沒有恢復對復歷城的統治,因為此刻的西南諸域,是百慕域的勢力范圍。
但百慕域高手短缺,占領那些大城池都捉襟見肘,像復歷城這樣的小城池,也就不過問瞭。這也造成瞭復歷城如今三不管的狀態。
一道青光。停在瞭復歷城不遠處,落下地來。
青光散去,露出瞭許陽的身形。他換下標志性的藍衫,將肥球放在一隻革囊之中。捆縛在後腰上,換上瞭一襲白衣。
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耳際:“乖徒兒,你停下作甚?”
許陽微微一笑,玄力凝聚成線,向著高空中的洛白水回復:“離約定的日期,還有兩天半。我不能急躁,要先摸清楚敵人的底細。”
入眼復歷城一片殘破,街道上都長出瞭一叢叢野草。三不管的狀態下,人命低賤如狗,許多生民逃難到瞭臨近的大城。
許陽步入一傢還算清爽的酒樓,在踏入酒樓之前,玄力透出,在立柱上刻下瞭一顆星形標記。
在酒桌前沒過多久,就有一名頭戴鬥笠,身穿勁裝的玄者走瞭進來,低聲問道:“這位客官,要買獸肉麼?”
許陽微微一笑:“你這裡都有什麼肉,怎麼賣?”
“影狼肉,三枚蒼狼幣。”
許陽說道:“我有影虎肉,要賣九塊翼虎幣。”
那玄者舒瞭一口氣,手指不著痕跡地在肩頭一攏,向許陽行禮,一道玄力傳音說道:“影部金狼斥候,參見首領。”
“坐吧,”許陽說道,“有沒有漠傢的消息,他們動向如何?”
剛剛兩人的暗語,實際上是在詢問對方的底細。所謂“有什麼肉,怎麼賣”,意思是問“你是幾階斥候,幾品”;那玄者回答“影狼肉,三枚蒼狼幣”,意思是“狼級斥候,三品金狼”;最後許陽說“影虎肉,九塊翼虎幣”,便是統領層次的存在,九為數之極,代表大頭領。
金狼斥候玄力傳音道:“稟報首領,漠傢一直在本城的‘盤源客棧’駐紮,前日還擊殺瞭客棧老板,根本沒有人管。今日清晨,屬下看到一行漠傢人,陪同一名白衣女子,往南邊的大理山去瞭。”
許陽心中一動,問道:“那白衣女子,可曾受到什麼虐待羞辱?”這畢竟是他的母親,許陽很關心。
金狼斥候說道:“絕對沒有。屬下遠遠看到,那名白衣女子和那批漠傢人,有說有笑,並無絲毫隔閡,怎會被他們羞辱呢。”
許陽眉峰蹙起,他感覺到瞭事情的蹊蹺。按照道理說,漠雲曦作為許陽生母,現在在漠傢必然是遭受排擠欺壓,怎麼可能有說有笑?
許陽閉目,緩緩盤算著。他融合形形色色的人記憶,對於世事變幻,人心鬼蜮,很容易就能把握住。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相處如此融洽,會有三種可能,”許陽暗暗思索,“其一,漠傢殘黨已經膽寒,要通過母親與我講和,所以百般結交,不過這與常理不符,而且漠雨濤的語氣蠻橫,不像是服軟的意思;其二,漠傢蠱惑我母親共同對付我,但是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那麼隻有第三種可能瞭……那個女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