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來勢洶洶的玩傢,reborn唯一的反饋是飛起來給瞭他一腳。
“咚”
“小、小野同學!”
在隨後出門的澤田綱吉驚恐的目光中,玩傢結結實實的栽進瞭地裡。
Reborn輕盈的落在澤田綱吉的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玩傢:“不要用看狗販子的眼神看我,幹掉你哦。”
呸呸,玩傢吐掉嘴裡的草屑,麻溜的爬起來,reborn力道把握得很好,安全模式依然沒有觸發。
“真不是你?”玩傢狐疑的看瞭小嬰兒一會兒。
那還能是誰綁架瞭犬神?
“彭格列雖然確實是包容性很強的組織,成員也經常各有各的復雜背景,”也就是說經常從各個勢力挖人,reborn粉飾瞭一下他篩選人才的途徑,理直氣壯的說,“但所有成員都是心甘情願加入的,絕不會強買強賣。”
“你們在說什麼啊?”澤田綱吉茫然的看著氣勢與往常有些細微差距的黑發少年,感覺小野和reborn仿佛將他隔離在屏障之外,眉眼銳氣逼人的小野同學隻是偶爾掃他一眼,那眼神的餘光就令他後背發寒。
“既然犬神是你的部下,那彭格列就不會隨意對他出手,”reborn踩著澤田綱吉的頭,幽幽的說,“不過,也不會特意保護就是瞭。”
“你知道對方是誰,你也知道犬神在哪,”玩傢肯定的說。
當然,他來這一趟就是因為篤定這個小嬰兒手裡有信息。
玩傢畢竟是個沒有組織,部下目前隻有犬神,四舍五入等於光桿司令的倒黴蛋,想要像以前一樣一句話就拿到想要的消息是不可能的。
但reborn不一樣,他既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傢庭教師,同時也承擔著保護十代目的職責,這並盛町裡發生的一切想必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那麼,我有什麼可以跟您交換的?我有什麼能為您做的?”玩傢掛上談判時常用的溫和笑容,仰頭看著身居高位的小嬰兒,“請盡管開口。”
Mafia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夜影不點燈的存在。
如果隻是想要玩傢的人情,reborn完全可以在犬神被抓走以前給他透露消息。
可人情這個東西,順水推舟的和求上門的,差別可大著呢。
被一二周目裡世界染得漆黑的玩傢在揣測陰謀詭計這方面從不吝嗇惡意。
澤田綱吉張瞭張嘴,突然用上敬語的小野同學整個人展現出與日常狀態截然不同的禮節,嘴角的笑容標準化得讓他感到陌生。
但又好像好熟悉。
Reborn沉默瞭一下,不著痕跡的摸瞭摸鼻子,有一丁點心虛。
其實沒提前示警隻是因為他最近在處理六道骸的事情,沒有特意留意小野綠。
他當然看得出玩傢誤會瞭,但要說這隻是意外,就這樣放走送上門的大魚,那也是不可能的。
Reborn試探的問:“那麼,加入彭格列?”
玩傢笑容不變:“您知道不可能。”
Reborn低頭看瞭眼隱約有些焦慮的澤田綱吉,嘆瞭口氣。
看來還是得阿綱開口。
正好六道骸那邊也有人被抓瞭,兩件事可以一起解決。
“那麼,就讓彭格列來幫忙吧,”reborn跳到地上,背著手仰頭,沒說他希望索要什麼。
“我欠您一個人情,”玩傢微笑著立馬補上。
*
“呼……呼……”
陰暗的倉庫裡,灰發少年再一次變得臟兮兮的被捆著扔在瞭角落。
“咳、咳咳……”犬神艱難的咳嗽著,伸長瞭腿去踢一起被抓來的黃發少年,“喂,醒醒、咳,醒醒!”
“嘶……”城島犬齜牙咧嘴的睜開眼睛,意識迅速回籠,“該死,到底是誰偷襲的我。”
本來應該是他們去襲擊並盛町的啊!從哪裡冒出來那麼多人伏擊他的?
他被抓走,骸的計劃會不會出問題?
“抱歉,應該是我連累你瞭,”犬神垂下眼睛道歉,“但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抓我。”
“哈?”城島犬看著面容清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伸著舌頭,但眼睛幹凈得像一汪清水的灰發少年,差點脫口而出的罵聲在嘴邊轉瞭一圈又咽瞭回去,“你得罪什麼人瞭?不,現在不用考慮這個,先想辦法脫困吧。”
他感受瞭一下身上藏著牙具的口袋,不出意料,全被收走瞭。
嘖。
“你說得對,我昏迷太久瞭,綠會擔心的,”犬神抬頭從高高的窗戶裡觀察瞭一下天色,已經第二天早上瞭。
他冷靜的翻身站瞭起來:“總之,先把繩子解開吧。”
“嚯,心理素質不錯嘛小子,”城島犬驚訝瞭一下,他以為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遇到綁架這種事情應該害怕慌亂得腿都軟瞭才對。
“嗯……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犬神低頭看著水泥地,感受著胸膛內平穩的心跳,喃喃道,“就好像更糟糕的狀況我都經歷過無數次一樣。”
而且和那無數次一樣,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沒事的。
“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呢,我們怎麼解開繩子啊?”城島犬擺弄瞭一下被反綁的手,“嘖,好結實,需要弄點工具才行。”
“工具?不用的,”犬神低下頭,“太浪費時間瞭。”
“哈?沒工具怎麼……?!”
城島犬的聲音戛然而止。
犬神像咬斷熟過頭的面條一樣,一口咬斷瞭綁他的繩子。
*
“哈,聽說那幾個盯梢犬神的蠢貨去瞭趟並盛町,結果給玉章大人抓瞭兩個‘犬神’回來。”
“蠢貨,目標那麼明顯也分不清,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被留到現在的。”
這處四國妖怪的據點外,一隊看上去和人類沒什麼差別的妖怪肆意的嘲笑另一隊妖怪。
“誰知道呢,又蠢又弱,大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當作炮灰瞭吧,”一個黑衣妖怪打瞭個哈欠。
另一個知道點內情的妖怪說瞭句公道話:“也不能全怪他們,那兩個‘犬神’確實都挺符合玉章大人的情報的,伸著舌頭,白衣服,像狗。”
“對對,據說其中一個還可以變得像猩猩,好強的。要不是隊伍裡有人帶瞭麻醉槍,這人還抓不回來呢!”有妖怪縮瞭縮脖子,“待會兒玉章大人出來,看他帶著哪個出來,不就知道誰才是‘犬神’瞭嗎?”
“另一個還要我們去收屍?不能讓抓人回來的那些傢夥自己清掃嗎?”最開始說話的妖怪哀嚎道。
“噫—唔唔!”
立馬有人警覺的回頭:“誰!”
其餘妖怪齊刷刷的站瞭起來:“什麼?有人來瞭?”
玩傢瞪瞭被他光速捂嘴的澤田綱吉一眼,向身後使瞭個眼色,然後不給少年反應的時間,直接上手把他往懷裡一摁,利落的摟著少年躥上瞭眼前的大樹。
他身後,另外兩道影子也一前一後的躥上來。
是扛著棒球棒的山本武,和捏著炸彈眼含殺氣的獄寺隼人。
玩傢理直氣壯的給獄寺隼人瞪瞭回去:要不是他拉著,澤田綱吉第一個暴露好不好!不就是抱瞭一下,瞧你這護主的德性。
等瞭一會兒沒有聽到別的動靜,一個妖怪率先坐瞭回去:“錯覺吧,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而且玉章大人剛過來,這時候不可能有人敢闖進來的。”
“這潛入遊戲好刺激啊,”山本武用氣音蹲在樹枝上笑,“小野的身手可真好。”
“可不隻是潛入遊戲哦,”一個穿著迷彩服,帽子上還圍著一圈誇張的灌木叢的小嬰兒從他們頭頂的樹叢裡倒掛著突然出現,“Ciaos~”
“噫!又從奇怪的地方冒出來瞭!”澤田綱吉這回記得自己捂嘴瞭,可喜可賀。
“小野的部下犬神被抓走瞭,初步判斷和最近在並盛町四處傷人的是同一股勢力,”reborn頂著玩傢狐疑的眼神睜眼說瞎話,“敵人人多勢眾,所以我們最好避開大部隊營救犬神。”
“可是,我們真的能做到嗎……”澤田綱吉欲哭無淚,他們隻是四個國中生,對面可是一群奇形怪狀的成年大漢誒!
“做不到的話,我也不知道誰會下一個被抓走呢,”reborn冷冰冰的說,“這次是小野的部下,做不到也就算瞭,如果下一次是你的部下呢?”
“如果是你認識的人,是山本,是獄寺,是京子、小春或者奈奈媽媽呢?”
Reborn每報出一個名字,澤田綱吉的身影就僵硬一分。
“那個時候,你還能用‘做不到’作為害怕的理由嗎?”
玩傢旁觀reborn對可憐的澤田綱吉進行心靈攻擊,總感覺少年腦門上正不斷的冒出血條減少的數字,與此同時那部分怯懦的神色短暫的離開瞭少年的眼睛。
“我、我明白瞭,”澤田綱吉的眼神堅定瞭起來,終於抬起頭直視reborn的眼睛,“我們會打敗敵人,救出犬神的。”
這就對瞭,reborn勾起嘴角,終於露出瞭一絲笑容。
山本武對他比出大拇指,揮舞瞭一下球棒:“嗯,沒錯,我們一起,一定可以的。”
獄寺隼人眼神發光,直接掏出炸彈夾在指尖:“放心吧,我獄寺隼人一定會幫助您完成所願的十代目!”
很好,很有激情,簡直就是熱血少年漫開團刷團魂的必備劇情。
玩傢銳評道。
但他不是彭格列的人。
所以,黑發少年隻是挑瞭挑眉,誇他們很有精神,然後揮揮手:“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們分頭行動。”
Reborn的目的是鍛煉、磨合這個稚嫩的三人組,玩傢識趣,不打算在裡面礙事。
“誒?小野同學……?”
澤田綱吉下意識的伸手挽留,卻隻撈到玩傢的一片衣角,並且連那片衣角都像留不住的雲霧一樣,在他合指時就逸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