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
“嘩啦”
一個灰色的身影身手矯健,在不大的密林裡左右騰挪,不時費力的揮舞著一把佈滿裂痕的刀,通過斬擊險之又險的將從各個方向射向他的暗器擋在身前。
苦無、匕首、飛鏢……甚至還有啃得幹幹凈凈的冰棍?!
“太慢瞭太慢瞭,”黑發紅眸的少年從某棵樹上垂下一條腿,悠閑的晃瞭晃,“這可是屬性比我都高的寶刀誒,在你手裡怎麼跟塊破鐵似的。”
犬神氣喘籲籲的拖著魔王的小槌走過來,看上去有些委屈:“明明是綠你太強瞭,我打不過你很正常的……”
的確,僅看屬性,拿著小槌的犬神比玩傢足足高瞭五六十點力量和敏捷,但這個遊戲的戰鬥力不是簡單粗暴的堆疊數字就可以的。
暗殺術和體術都是大師級的玩傢有一百種方法把目前技能欄隻有【妖化】的犬神吊起來打。
玩傢恨鐵不成鋼的瞪瞭他一眼,灰發少年立馬可憐兮兮的垂下瞭腦袋,感覺狗耳朵都耷拉下去瞭。
“算瞭算瞭,慢慢來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玩傢安慰自己,“每個周目開荒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沒錯,每個周目一開始,玩傢的初始部下都會回到零級狀態,需要從頭開始養成。
包括但不限於刷屬性刷技能刷道具。
但是,啊……
又一次坐在教室裡聽著講臺上的老師唾沫橫飛的激情講課,玩傢大腦放空,隨意的撐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筆。
老師講課的聲音也好,同學們交頭接耳講小話的動靜也好,窗外偶爾飛過的不知名小肥啾也好……這些之前讓玩傢滿意的遊戲細節如同被無形的屏障隔開瞭一般——
完全進不去玩傢的視野。
這沒有生死搏鬥,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安全得像是16-的懲罰模式啊……
果然無聊死瞭。
【智力+1】
【當前智力:100(max)】
玩傢驀然停下指尖的筆,隨意的想,智力已經滿瞭,那麼這課也就沒必要聽瞭吧。
黑發少年“唰”的起身,桌椅板凳被他這隨性的動作折騰出巨大的聲響。
“誒?小野同學?現在還在上課……”澤田綱吉叫住他的聲音在玩傢的眼睛掃過來的瞬間熄瞭下去,他愣愣的看著玩傢臉上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一時說不出話,“小野……同學?”
又是那種冰冷抽離,仿佛面前的一切都不過是沒有生命的花花草草的眼神。
澤田綱吉的直覺在瘋狂的報警,告訴他這時候的小野非常的危險。
玩傢充耳不聞。
他隻是索然無味的掃瞭眼整個教室,再次確認這裡是否有需要留意的npc。
普通老師、學生xN。
背景板罷瞭,無需在意。
澤田綱吉,山本武,獄寺隼人。
有潛力的成長型npc,彭格列陣營,無法收為己用,有reborn在無法篡位通關。因此,同樣無需在意。
判定完畢。
結論,教室這個區域,以後可以不用再來瞭。
將講臺上老師的怒火視作一般過場動畫,玩傢用食指拎起本就輕便的書包,徑直邁開腿走向後門。
劃掉上課這項任務之後,他的日活就隻剩下訓練犬神、傢務、訓練所這三項瞭吧?
玩傢慨然長嘆:果然,這就是那什麼吧?長草期啊。
然而經過後排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兀的按住瞭玩傢的書包。
“小野,你要去哪?”山本武抬頭,一向笑得陽光的黑發少年這時罕見的抿緊瞭唇,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介意帶我一個嗎?”
【呃……容我確認一下,客服姐姐,安全模式應該還沒對他下過手吧?】
【額,山本那裡隻有一開始集體觸發的一點點呢親】
【誒……所以那天我想刀阿綱的時候你給他們都發瞭一份記憶?】
【……感覺親親你都猜的七七八八瞭,還問我幹什麼】
【當然是羞辱,啊不是,是確認一下啦】
玩傢垂眸對上那雙盈著光的棕色眼睛,在腦海裡緩緩的說【所謂的安全模式,既是通過將一周目的數據傳輸給四周目對應npc,修改他們的好感度數值,以防我被初始好感度為零的npc們不小心幹掉,傳輸的數據量以npc威脅性為準】
【為瞭不影響一個全新周目的遊戲體驗,這些被傳輸的數據,啊,也就是記憶,會在提高npc們的好感度數值後自我銷毀】
【安全模式有權限多次傳輸數據,如果當前的好感度不夠阻止npc攻擊玩傢,也可以通過瞬間傳輸大量數據來使npc卡死,陷入無應答的僵直狀態】
【大概就是這些吧】
所以玩傢就很好奇,按理來說以山本武和澤田綱吉的性格,他們是npc中最不可能攻擊玩傢的類型,為什麼前者對他好感度莫名的高,後者又明顯的獲得瞭最多的記憶?
啊,是因為reborn嗎?
因為一周目的存檔中沒有reborn的存在,他的危險程度又一騎絕塵的高,所以通過澤田綱吉的態度來保證玩傢的安全?
玩傢歪瞭歪頭,仔細的打量著拉住他的這位彭格列雨守,得出結論:如果說阿綱是因為有reborn開掛的話,山本武果然就是天賦異稟的類型瞭吧。
【……恭喜玩傢,全對呢親】
客服木著臉看玩傢幾句話把她的工作像纏在一起的海帶一樣挑開瞭曬在沙灘上,安詳的躺下。
被拆穿就被拆穿吧,反正,之前不告訴玩傢安全模式的邏輯也是怕他利用這些運作規則去搞事。
現在……
客服自暴自棄的縮成一團。
至少答應過她不會對主要角色下手瞭,別的事情…她就是個傳話筒,玩傢要搞事,她攔得住個屁。
【早點跟我說清楚不好的話,我不會為難你的,何苦讓我自己探索呢,增加的又不是我的工作量】
玩傢搖搖頭憐憫瞭半秒鐘,復又用玩笑般的語氣隨意的問:【嘛,現在應該沒什麼瞞著我的事瞭吧?客服小姐?】
客服莫名的打瞭個寒戰:【沒、沒有瞭吧……】
而正在進展的遊戲中,玩傢將視線落在山本武身上,沉吟瞭片刻。
嘛,其實這種一看就能觸發日常劇情的選項,玩傢一般是樂意接受的。
但很不巧,他現在處於興致缺缺的長草期,僅僅是歡樂向的日常已經完全無法調動他的積極性瞭。
因此玩傢隻是把書包往山本武懷裡一塞,揚長而去:“不,我現在覺得還是一個人比較好。”
黑發少年兩手空空,一臉輕松的離開,教室裡卻有三個人不得不咀嚼著他隨意留下的這句話,心裡空落得發慌。
山本武低頭看著輕飄飄空落落的書包,語氣一點也輕不起來:“哎呀,這可不像是小野會說的話啊。”
*
並盛町公園裡,一個抱著球的小孩坐在長椅上搖晃雙腿。
“哦呀。”
身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跳到長椅的另一端,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Ciaos~你可真是讓人好找啊,六道骸。”
“kufufufu,”附身在小孩身上的六道骸聳瞭聳肩,“難找不也被你找到瞭,不愧是世界第一殺手。”
“然後呢?這麼費勁的找我,總不至於是想把我從復仇者監獄撈出來吧?”六道骸拍瞭拍手裡的皮球,“想問我什麼呢?”
Reborn把玩著手中的變色龍列恩,語氣平淡:“你認識那個十年後的小野綠吧?”
幻術師疊加輪回之眼,讓六道骸天然的比其他人多出一些奇怪的手段。
他可以觸及輪回,自然也有可能窺探未來。
黑漆漆的小嬰兒毫不客氣的開口:“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