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瓦克一定要請林強和安順堂去位於紐約第七大街的漢唐禦廚大酒店聚一下。因為他邀請的兩位客人全都是華人,所以選的這傢是華夏菜的菜館。林強因為盛情難卻,也沒理由不和他們坐一坐,所以也就答應瞭下來。
紐約的很多中餐館設計的都是古香古色的風格,也就是用悠久的文化氛圍來吸引國外的顧客,這種營銷策略非常有效,很多客人都慕名而來。所以餐廳總是人滿為患。尤其是這傢漢唐禦廚,更加以滿漢全席著稱,所以生意火爆的不行。如果沒有提前一個星期的預定,都不可能又位子。
幸好瓦克不是普通人,他在紐約有自己很強大的勢力,不少地方都要給他面子。所以他才在今天獲得瞭在這裡吃飯的權利。
“賣糕的,可真是不容易啊。想要在這裡吃一頓飯可真是不容易。我可是廢瞭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瞭位子,真是比談成一筆大生意還要困難。所以無論如何,今天咱們都要大大的吃一頓瞭。”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華夏菜嗎?”
“那是以前,我現在又喜歡吃瞭。其實我最不喜歡的還是天竺菜,味道怪怪的全都是咖喱。我對意大利菜比較情有獨鐘。”在場的就是他們三個人,所以說話也很隨便,瓦克也是註意到瞭林強和安順堂有心病,所以故意制造一些氣氛。
“那麼開始點菜,咱們就要他們的滿漢全席。”安順堂財大氣粗信口開河的說道。林強嘻嘻一笑:“兄弟,你開什麼玩笑,滿漢全席是這麼容易做的嘛,就算是容易做現在也來不及。況且,現在全世界也根本找不到兩個真正能做出滿漢全席的廚子來。人傢掛這個牌子,也就是搞個噱頭,你這不是難為人嘛。而且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浪費。”
“毛病還沒改。”安順堂知道,丁沖這個人雖然有這樣那樣不是人的地方,但始終都保持著一個習慣,那就是不肯浪費。這一點也和陳滿堂的習慣相吻合,他也是個不主張浪費的人。林強也是剛剛想到。
“好幾百道菜,那是皇帝吃的東西,咱們不要這麼浪費,來個十個八個的也就好瞭。另外再來點餃子,你以前老師跟我說接風餃子送行面,這一點我可是還記得呢。因為今天你是咱們的主角,所以一些都按照你的風格來。我剛才也就是說變說說。”
瓦克聳瞭聳肩膀:“賣糕的,你們華夏人歷史悠久,文化博大精深,我也不能瞭解太多,不過這也挺不錯的。那我就開始點菜瞭。”
他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拿起菜單來就點瞭五六個湯,把服務員都給搞笑瞭。安順堂趕忙接過菜單親自點菜。林強則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像個泥塑木雕似的。今天他的風格和昨天南轅北轍完全不同,甚至現在和上午都有些不一樣。
上午雖然古板,但話還挺多。但現在則是一副很陰險的德行。總之,他在延續著丁沖的風格,盡量不讓任何人摸到一點脈搏。
“哦,這些菜果然很奢侈,我本來都是喝紅酒的,那麼咱們就來喝一點白酒。我知道,密斯丁,對白酒是情有獨鐘的。”瓦克忽然說道。
林強心裡一動,頓時冷笑起來:“瓦克,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故意試探我嗎?難道你懷疑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從來都不喝白酒的。我隻喝紅酒和啤酒,你這種表現可真是讓我感到太失望瞭。”
“我忘瞭。”很顯然對於林強的指責瓦克是心裡有數的,可是他怎麼能夠承認呢。所以立即轉過頭來表示不好意思。
但林強覺得他應該是和安順堂商量好的,所以嘴角還是露出瞭一絲冷笑,不過沒有接下去說什麼。
“來兩瓶羅曼蒂吧。”林強說道:“我一向都很喜歡喝酒,雖然平時不怎麼喝,但要是喝就必須喝醉。”
丁沖的確有這個毛病,平時不怎麼喝酒,喝酒就必須要喝醉,有時候搞得別人很反感。而且喝醉酒之後有時候還亂,但無論如何,大傢都不肯相信他是真的亂。因為就算是亂瞭,他也不會泄露出自己一絲一毫的秘密來。
所以林強說的這一套,也剛好和大傢瞭解中丁沖的習慣是一致的。當下他們也沒說什麼,上菜之後就開始喝。
林強果然喝的很多,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一點。不喝不符合丁沖的風格,喝瞭吧,又怕酒後說錯話,被人看出破綻。所以他盡量控制著不說話。但後來覺得也是不行,因為丁沖酒後本來就愛出問題。
再者,他們也是很多年沒見面,總要有些話說。但喝酒的人都知道,一旦喝多瞭,不張嘴沒事兒,一開口話題就有點攔不住,說著說著就容易荒腔走板,實在不是人能夠控制的。所以林強一直都在想辦法。
他用自己的內力把酒精逼如小腹,不讓他們向身體各個方位散發出去。這樣酒精就不會發生作用,頂大瞭最後出去,一張嘴把酒全都給吐出去。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瞭。不過有一點他解決不瞭,那就是肚皮越來越大。
所以他總是找借口上廁所,然後尿出去。這樣,也就等於是跟沒喝一樣。可心裡也總是擔心會被人傢看出破綻。畢竟安順堂可是和他同級別的騙子啊。
“阿堂的酒量真的是進步瞭不少,厲害呀。來吧,咱們再來一瓶,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喝痛快瞭。”其實林強巴不得趕緊散場呢,太痛苦瞭。
“大哥,我實在是不能再喝瞭。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其實一直都不怎麼樣,這次也是因為你剛回來,心裡高興,才應付幾杯。所以,咱們還是到此為止吧。如果你實在覺得沒有盡興,這裡多的是酒吧,你可以找個洋妞陪陪,反正在這方面你是百戰百勝的。可就怕你傢裡的那位不高興,嘿嘿。”
從表面看上去安順堂的確是喝不動瞭,臉紅紅的,好像一隻讓人煮過的螃蟹。就連身高體胖的瓦克都有點搖搖晃晃瞭。他也不是酗酒的那種米國人,所以也在搖頭晃腦表示自己已經不勝酒力。
林強巴不得他們是這種表現呢,所以他冷哼瞭一聲,有點不高興的說:“你們兩個傢夥實在是太掃興瞭,不過阿堂說的也對。我也很長時間沒有來過米國,應該去酒吧裡面坐坐,或者自己回傢再喝一杯。好吧,咱們可以走瞭,瓦克去結賬吧。你是要請客的,我說的沒錯吧。”
“慢著。”瓦克忽然笑瞭笑:“結賬是小事情,難道我連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嘛,可別忘瞭我們是大公司的老板啊,兜裡最不缺的就是鈔票,我說的沒錯吧。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咱們還是坐下來談一點有用的事情。”
林強暗想,看吧,果然來瞭。
“哦。”林強笑瞭笑:“瓦克,阿堂,原來你們今天不是請我吃飯,而是要找我談事情。就算是請我吃飯頂多也就是鴻門宴,好吧,這也沒什麼,那麼就來說說吧。到底要找我談什麼事情,說吧,肯定跟錢有關系。”
“當然跟錢有關系。不過也是公司的錢。”安順堂趕忙假笑瞭一下。
“公司的錢?不是都在你那裡嗎?”林強也不管自己瞭解不瞭解情況,就開始給安順堂扣帽子:“你這個傢夥,明明現在幹掉瞭小多子,霸占瞭公司所有的財產,現在居然還敢找我要錢,真是太可惡瞭。你想幹掉我嗎?就像幹掉小多子一樣,我去,你癡心妄想,這裡,表面上暗地裡全都是我的手下,隻要你敢動一動,哪怕是手指頭動一動,眼眉動一下,立即就會被打成篩子,豈有此理,我要走瞭。”
“大哥,你喝醉瞭,說的這些都是什麼話,我和你還有小多子,甚至是瓦克。我們都是世上最好的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誤會我呢?”
看樣子安順堂這一次是真的火瞭,而且火的很厲害。因為他覺得無論大傢在桌子底下互相踹的多厲害,丁沖也不該把事情拿到桌面上來說,而且還說瞭關於許多謀那麼沒根據的事情,簡直有些學口噴人。
“密斯丁是喝多瞭,不要跟他計較好不好。你知道他喝多瞭就是這個樣子,更過分的話都說的出來,為什麼以前能夠接受,現在就不能接受瞭。解釋一下——”瓦克趕忙沖著安順堂挑瞭挑眼眉。
安順堂頓時微微的吸瞭口氣,似乎是想起瞭什麼事情來似的。的確他想起來瞭,自己目前不能招惹丁沖。
“大哥,我錯瞭,可小多子的確一點事兒也沒有,他還活著。就是出趟遠門辦點事兒,過幾天也就回來瞭。”
“過幾天,幾天?到我死的時候嗎?”林強無理取鬧,歪著脖子瞪著眼睛的說:“你們打到打算什麼時候對我動手?”
“許多謀真的活著,這一點我們可以證明給你看。說來也是巧瞭,你回來的時候他正好出門去瞭。”瓦克聳瞭聳肩膀,呵呵一笑。
“怎麼證明?”林強表示不可思議。
“這個很容易,隻要給小多子打個電話就行瞭。”這次安順堂覺得丁沖真的是喝多瞭。而且有些糊塗,想要證明這件事情,實在太簡單瞭。
“打電話?”林強笑的前仰後合,忽然臉色一沉:“阿堂,雖然我這幾年沒來公司,但我還沒離開地球,我知道什麼叫變聲器,什麼叫人皮面具,什麼叫黑客竊聽。這個時代,像我們這樣的人,別說是電話不可靠,就算是視頻都不能相信。你大哥我,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落伍,我還在與時俱進呢。”
林強忽然站起來拍著桌子說,冷笑著說:“無論如何,現在我還是千王之王,希望你不要犯糊塗。“
“這——”剛剛拿起電話打算撥號的安順堂把電話又放下瞭,大大的吐瞭一口氣出來:“那麼這樣的話,就算他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會相信的瞭?”
“我是傻子嘛?有人能騙我嗎?我連站在面前的小多子都看不出來嗎?”林強一連串的冷笑著。
“這樣——那就隻有等著小多子回來瞭。”安順堂苦笑瞭一下:“其實大哥你還是想多瞭,我們兩個現在隻是想問問你,投資在紐約證券交易所的錢,能不能拿出來?最近這些年,道瓊斯指數,幾乎漲瞭幾倍,所以,那筆錢,大概有三百多億瞭吧。”
原來如此!林強心裡頓時明白瞭過來。丁沖作為企業的老板,果然手裡掌握著一大筆除瞭他誰也不能動的資金,也可以說是,沒有他參與誰也動不瞭的資金。而且居然有三百億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