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作偽者應該是對這一點一知半解,所以才搞出個畫蛇添足。”
說到這裡,楚琛又把那隻花瓶翻過來說道:“你們看,這處釉斑可以說是醒目的很不自然,而且看它的形狀就知道,應該是作偽者用毛筆刷上去的,也隻有對此不瞭解的新人才會覺得這樣的釉斑很好。”
楚俊風嬉笑著說道:“反正我就是不懂行的新人嘛!”
聽瞭楚琛說的這幾點,那位藏傢哪還不知道自己確實買瞭一件贗品,而且還是件仿的不怎麼樣的贗品,而且之前朱大富都已經提醒過他東西有問題瞭,結果他不相信還是買瞭,這讓他現在的覺得頗為鬱悶。
因此,他把東西重新裝進盒裡後,對楚琛表示瞭感謝,又鄭重其事的對朱大富抱瞭聲歉,就長籲短嘆的離開瞭。
見此,楚琛搖瞭搖頭,而後對楚永寧說道:“二哥,我說你既然不懂行,那怎麼也不請位掌眼師傅一起來,萬一買到的是贗品怎麼辦?”
“如果是贗品那就退唄,我到不相信,他敢不給我退!”楚俊風理所當然的說道。
“得,和你這種人就沒什麼共同語言!”楚琛聞言無語道。
楚俊風哈哈一笑:“走吧,咱們先去喝會茶,一會再吃飯去。”
“嗯,行!你們先去,我打個電話!……”
說著,楚琛給遠在米國的左磊打瞭個電話,把事情簡單的說瞭一遍,左磊雖然覺得有些失望。不過聽到楚琛坑瞭餘廣傑一次,卻很是幸災樂禍瞭一番。一個勁的說要告訴趙齊瑞這個好消息。
打完瞭電話,楚琛發現楚俊風還等在門口。於是他走上前去問道:“二哥,有什麼事嗎?”
楚俊風道:“剛才康宇明說你坑瞭餘廣傑一把,既然他不知道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們之間應該不是為瞭小蘭的事吧?怎麼樣,要不要我警告他一下?”
楚琛擺瞭擺手道:“不用瞭,這事我自己會解決的!”
其實楚琛不待見餘廣傑,除瞭妹妹的事情之外,最主要還是因為齊保林給他看到的一份調查報告。
之前察覺到餘廣傑和盜墓賊有交易,齊保林就秘密的對餘廣傑進行瞭調查。除瞭確實發現餘廣傑和盜墓賊有聯系的蛛絲馬跡之外,偶然間還查到瞭一件令他相當震驚的事情。
齊保林發現,前幾年餘廣傑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已經先後有三位和餘廣傑交往過的女孩子失蹤瞭,而且這三人都有到醫院孕檢的經歷,再加上餘廣傑爺爺說過瞭話,齊保林有理由相信,這三人應該是兇多吉少瞭。
不過就算齊保林有這樣的猜測,他也沒辦法找餘廣傑問話。因為這三個女孩子,都是出瞭國之後才失蹤的,他現在暫時根本沒辦法,也找不到餘廣傑殺害她們的證據。
而且因為齊保林現在還要借餘廣傑引出那位逃脫的盜墓賊。現在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調查,畢竟對他來說,盜墓賊的案子關系到自己的前途。無疑更重要一些。
趨吉避兇是人的本性,而且齊保林這麼做。也更顧著大局一些,因此。楚琛雖然覺得有些失望,不過也不能說什麼。
楚俊風拍瞭拍楚琛的肩膀道:“那行,如果有什麼事情,你記得要打我的電話!”
“行!那咱們走吧!……”
…………
晚上,楚琛回到傢中,和傢人聊瞭會天,就帶著今天拍賣會上拍得的東西,返回瞭自己的房間。
關好瞭房門,楚琛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把那座“福在眼前”木雕像拿瞭出來。
之前楚琛還覺得挺詫異,為什麼好好的黃楊木雕還要在底臺上刷一層薄漆,他原本以為是因為底臺的木質有瑕疵,後來使用瞭靈寶眼,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底臺裡面居然藏著東西,刷漆的是為瞭掩飾機關。
這裡的機關正是楚琛已經遇到過兩次的“肚中堂”,對於這種機關,他已經很熟悉瞭,而且之前他還用靈寶眼看過瞭。因此,他直接就拿起工具,在底部刮瞭起來,直到那個縫隙和鑰匙孔都露出來時,他就換上瞭針。
先前楚琛已經看到裡面的情況,知道這是最簡單的一種肚中堂,隻要是細針就能開。當他手上的針觸及鎖頭時,隻聽“啪”的一聲,盒子就被彈瞭出來,裡面赫然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還有一些像之前看到過的防潮粉末。
楚琛把紙拿出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張畫著山水的草圖,上面寥寥幾筆,形象的畫瞭山和水,另外山上還有一座寺廟。
一眼看到這張草圖,楚琛就想起瞭當初那張從唐三彩馬裡面取出來的草圖,兩份草圖應該都是出自張火泥之手,要說沒聯系,他還真不相信。
於是楚琛連忙從他放置重要物品的收納盒中,把之前的那張草圖拿出來,一番對比才發現,原來原先的那張草圖,畫的是現在這張草圖中的後山,這樣一來,藏寶地的位置無疑更加清楚瞭一些。
不過國內這種地方多瞭去瞭,而且草圖這麼潦草,又不知道那座寺廟到底是什麼名字,再說這麼多年下來,那座寺廟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因此雖然多瞭一幅圖,其實還是和先前一樣,想要找到藏寶的地點根本就像大海裡撈針差不多。
再說瞭,萬一這上面畫的不是國內,而是國外呢?
不過今天找到瞭這張圖,也讓楚琛有瞭個想法,會不會除瞭這兩張之外,另外還有這樣的草圖,或者還有一張說明?
民國年間,有位大人物買到瞭張火泥制作的贗品,怒氣沖天之下,使得張火泥的作品被銷毀瞭許多,因此現在流傳下來的並沒多少。再說誰又知道張火泥把草圖放在哪個裡面,想要找到的希望,比憑借現在的線索找到寶藏更加的不靠譜。
想瞭一會,楚琛就搖瞭搖頭,不再多想,就算想要得到民國時期張火泥的作品都不容易,何況是裡面還有這種草圖?
因此,對於接下來的線索,楚琛隻是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如果東西註定是他的,那誰也搶不走,如果東西不是他的,那他再怎麼強求也是枉然。……
第二天一早,一傢人吃過早飯,整理好瞭儀容之後,楚琛就駕車帶著他們,向京城西北郊的一處別墅區駛去。
經過將近三十多分鐘的車程,楚琛就駛入瞭一條車輛很少的道路,沒一會就驅車來到瞭一處風景秀麗的別墅區門口。
別墅區的位置就在大名鼎鼎的頤和園隔壁,這裡在清朝時就是著名皇傢園林之一的靜明園所在地,清朝以後一直是歷屆政府管轄的別墅禁地。
解放之後,這裡一時是國傢領導人的重要居所,許多黨政要員,多少都與這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連,現在很多國傢領導人退休之後,都喜歡在這裡靜養。
門口的戰士看到有車輛過來,攔停之後,就開始一絲不茍的檢查起來,可以說比楚琛以往看到的任何檢查都嚴格。當然,這裡檢查很嚴格也是正常的事情,按官方的資料說,這裡可是駐紮著一個警衛營負責保衛。
檢查完成後,楚琛就在父親的指揮下,驅車來到瞭一棟小樓的院子門口,此時,在院子門口,已經停瞭三輛車,應該是其他人都已經早早的到瞭。
下車之前,趙蕓琳就柔聲地對楚琛說道:“阿琛,一會你可要控制點自己的情緒,好不好?”
“媽,您放心好瞭,關鍵時候,我不會掉鏈子的。”說著,楚琛微笑著給瞭母親一個放心的表情。
四人下瞭車,楚琛就看到一位和父親長得頗為相似,看上去已經是滿頭白發面容蒼老,實際年齡卻並不比父親年長多少的男子,從院門口急匆匆的走瞭過來,此人正是楚琛的大伯,楚永強。
楚永強走到眾人跟前,上下把楚琛仔細打量瞭一遍,才上前拉著楚琛的手,激動的說道:“阿琛,真是對不起啊!要不是我當年犯瞭錯,你也不用受這麼多年的苦瞭!”
想起父親跟自己說起過,大伯這些年因為這件事情一直過得挺苦悶,現在又看到大伯蒼老的相貌,和並不作偽的表情,楚琛就算以前心中有再大的不滿,此時也已經化為瞭烏有。
再怎麼樣,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人瞭,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煎熬,他也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自己又何必不近人情的再來記恨他呢!
楚琛微笑著說道:“大伯,事情都已經過去瞭,而且這些年我也沒覺得有些苦的,以前的事情,咱們就隨他去吧!”
楚永寧也接過話道:“大哥,阿琛說的對,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瞭,咱們就別再管以前的事情瞭。”
聽到父子倆這麼說,楚永強激動的眼泛熱淚,十幾年瞭,因為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讓二弟一傢人不得團聚的同時,自己也倍受煎熬,現在一切都過去瞭,而且還得到瞭對方的原諒,一時間,他都哽咽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