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瞭吧!”
趙齊瑞笑嘻嘻的說道:“你們這些傢族,一個兩個都富的流油瞭,怎麼不知道聯合起來把路給修好,我到不相信,搞好瞭基礎設施,你們不能從中受益?”
“趙哥你盡開玩笑,這事事情你又不是不明白。”
徐有海攤瞭攤手,一臉無奈的說道:“說起來,我傢剛在這裡立足的時候,也想過修路的事情,但當時的緬甸就是一團糟,根本沒辦法組織,到瞭現在,就算我們傢想修路,但其他可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人物,總不能就我們出錢吧?”
楚琛聞言說道:“徐叔,你們難道不能充當一下聯絡人嗎,到時集合起來商議一下,不就行瞭……”
話講到最後,楚琛就看到大傢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讓他實在有些不明所以,撓瞭撓頭問道:“是不是我什麼地方說錯瞭?”
徐有海笑著說道:“你這種想法,如果放在你們國內的那種環境,到確實可以實現,但小琛你別忘瞭,這裡可是緬甸!”
“怎麼說?”楚琛好奇的問道。
“阿琛,你別忘記瞭,這裡可是經常要打仗的。”趙齊瑞其實也明白徐有海所言,他之前那麼說,也隻是抱怨一下而已,見楚琛這麼問,他就稍稍解釋瞭一下。
“打仗?不是一直說是靠近邊境的一些地區打仗,這裡怎麼……”
說到這裡,楚琛就拍瞭拍自己的腦袋。他已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一般來說,打仗為的是什麼。除瞭地皮之外,當然就是各種資源瞭。現在翡翠這麼值錢,在政府和各個地方勢力眼中,就是一塊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以緬甸國內的局勢,發生戰爭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事實確實也和楚琛想的差不多,緬甸因為種種歷史原因,國內一直大仗小仗不斷,許多地方都是由地方軍閥占山為王。
到瞭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後期,翡翠礦的價值逐漸的凸顯瞭起來。在眾人眼中成瞭一個香餑餑,於是密近那地區就成瞭政府軍和地方勢力爭奪的焦點,這種爭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平息過。
至於說這種事情為什麼沒有被披露出來,楚琛猜測八成就是被各方面給封鎖瞭。
“明白瞭吧!”徐有海搖頭苦笑道:“其實吧,我們生意人當然也想有個安定的環境,良好的基礎設施,但以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現實,今天那座山頭你占瞭。明天很可能就被別人趕走瞭,這種情況下,誰還願意搞什麼基礎設施啊?”
聽到這裡,楚琛也沒什麼好說瞭。說到底,緬甸的這種情況還是下層的老百姓最辛苦,至於上層的那些大傢族。無論怎麼樣,隻要不影響到他們賺錢就行瞭。至於老百姓怎麼樣,又和他們有多大的關系呢?
以前吧。楚琛對於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這句老話還不太能理解,但眼前的這個景象,卻讓他明白,這句話雖然說的難聽,但確實是有道理的。
接下來的道路,比之前更加的顛簸,大傢都手握著車裡的把手,也都沒瞭說話的興致,好在這車夠結實,車車都是加固過的,玻璃也都是使用的厚厚的防彈玻璃,不然換瞭其它沒改裝過的車子的話,楚琛估計跑兩步都會散架瞭。
從密近那到帕敢的路上,基本上每隔二三十公裡,都會有一個檢查站,雖然隻是用幾根木頭搭制的攔車工具,不過再加上為數不少的荷槍實彈的士兵,楚琛覺得除非是裝甲車,不然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傻的去沖關卡。
再說瞭,楚琛他們乘坐的三輛車子,前面可都是貼著國賓的通行證的,再加上士兵們也都認識徐有海,因此那些士兵看到徐有海時,都沒怎麼檢查,就放行瞭。
當然,這也是徐有海面子大,換成是其他人的話,攔下來是客氣的,萬一士兵懷疑你預謀不軌的話,有可能還會受到一頓詢問和毒打。
就這樣,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車子總算到瞭莫岡,這裡是緬甸北方的交通要道,而且附近有紅玉和琥珀等礦,為緬甸全國最大的玉市,也是緬甸北方的一處重鎮。
車子開到一傢飯店門口時,徐有海就讓大傢下瞭車,隨後點瞭一些食物,讓大傢邊吃邊休息。
三個小時的顛簸,就算是楚琛都有些受不瞭,更別提趙齊瑞等人瞭,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益宏國揉著酸痛的胳膊,苦著臉說道:“哎,到底是年紀大瞭,以前走這種路根本不在話下,現在實在是受不瞭瞭。”
徐有海笑著說道:“蟈蟈,要我說,還是你太缺少鍛煉瞭,你看我和趙哥,哪像你一樣啊?”
益宏國看瞭看其他人的精神都比他要好一點,苦笑道:“哎!以前一直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但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現在來看,確實是至理名言啊!”
此時,他多少有些後悔,覺得受瞭這麼大的罪,就為瞭來這邊看一下翡翠的開采,實在很不合算。
其實,自從之前解出瞭那塊“五福臨門”之後,現在的楚琛也沒瞭遊覽翡翠礦區的興致,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讓舅舅他們把翡翠帶回國,而他則去英倫和吳可相會。
不過,現在的行程,之前他們就已經答應瞭徐有海,臨時反悔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而且話又說回來瞭,好不容易來趟緬甸,如果錯過這次的機會,多少也有些可惜。
這時,服務員把飯菜端瞭上來,徐有海就提醒道:“一會的路比剛才的還要難走,咱們現在墊下肚子就行瞭,別到時候胃裡不舒服……”
“啊!還要難走……”益宏國聽到這裡的時候,不由的哀嚎瞭一聲,那模樣引得大傢大笑不已。不過,之前去礦區也是他極力贊同的,現在除非是他自己堅持不下來,不然他也不好意思提出要退出。
墊瞭下肚子,休息瞭半個小時的眾人,又坐上汽車,接著那一路顛簸的旅程。
過瞭莫岡,道路確定像徐有海說的那樣,變得愈發難走瞭,因為接下來就連土路都沒有,車子的路都是被運原石的大卡車壓出來的路基,這種道路的崎嶇程度可想而知,到最後別說益宏國瞭,連趙齊瑞都顛的有些反胃。
“徐……叔,這路……這麼難走,以……前沒車子的時候,采……瞭礦怎麼運……出來的?”楚琛的一句話,被顛的分瞭幾次才完整的說出來。
徐有海回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用大象,或者……幹脆就是用人力背出來瞭……”
據徐有海的說法,以前還不像是現在,比較危險的野生動物特別多,一個不小心糟瞭獸災,很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而且因為緬甸的地理位置,每到傍晚清晨的時候,都會產生毒瘴,一但誤吸,很可能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雖然有著如此危險,但老百姓為瞭生存,除瞭自己小心一點之外,也隻能聽天由命瞭,想想都覺得悲哀。……
好在一路上除瞭路難走瞭一點,到也沒發生什麼意外,等到下午將近四點的時候,車子總算來進入瞭緬甸翡翠的主礦區,帕敢地區。到瞭這裡,楚琛從車窗往外看,就可以經常看到一些開采翡翠的現代化設備瞭。
前文說過,緬甸翡翠開采應該可以追溯到14、15世紀。但畢竟沒有相關的權威文獻記載,使得緬甸翡翠開采始於何時一直無確切的考證。
其中,英國的伯瑯氏認為,翡翠是13世紀中由我國滇南的馱夫發現,隨後經過打磨才發現瞭可以媲美軟玉的翡翠。
不過,騰充華僑先輩尹子章、尹子鑒先生合著的《愛草臺編》中則記載:“緬甸玉石於1443年為當地土人從被沖刷河床中發現,後來華僑也發現幾處玉礦,遂取之,拿到三亞拱(現密近那)與騰越邊民交易。”
但實際從歷史文獻,及出土文物來看,翡翠的開采可能比現在推測的還要早的多,漢代就有零星開采。
其實,早在1885年英倫侵占緬甸之前,盛產翡翠的范圍還是“滇省藩籬”封贈的土司地,屬我國版圖,故有史書《滇黔記遊》記載:“騰越出碧玉”。那時開采玉石屬民間活動,並被要求將美玉作為貢品獻給中央王朝。
可惜清朝實在太過無用,使得原本華夏的大好河山,反被劃給瞭別人,每每想到這裡的時候,楚琛都不禁心生憤怒,不過現在已經到瞭二十一世紀,他除瞭心裡咒罵幾句,還能有什麼辦法?
因為道路不好,再加上路上經常堵車,直到傍晚將近六點的時候,車子才到瞭帕敢城區。他們是早上八點多出發的,加上途中休息的時間,算下來,居然花瞭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
要知道,從密近那到帕敢的那條道路,不過才一百五十多公裡而已,這麼點距離,卻花瞭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楚琛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