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娜把手中的頭盔放回箱中,就說道:“哎!還真是啊,我估計這頭盔我是戴不下瞭,沒想到,古代的時候,頭盔居然也分大小啊!”
楚琛笑著搖頭道:“古人的腦袋隻會比你大,不會比你小,而且你別忘瞭,他們頭頂上還頂著發髻呢,這樣的頭盔哪戴的下啊!再說,戰國時期雖然有女將,但也不可能會戴這種制式的頭盔,而男將領嘛,肯定更不可能戴這麼小的頭盔瞭。”
聽瞭楚琛的解釋,知道歷史的吳可等人,全都明白過來,在當時那種社會背景和生產條件上下,既然這樣的頭盜沒用,那肯定不會生產的。
米娜和凱莉一開始沒明白過來,看到吳可等人恍然的模樣,連忙追問,得知瞭其中的詳情後,凱莉表情就顯得有些急瞭,她也算是急智,馬上就想到瞭一個可能,連忙問道:“楚,那有沒有可能,這個頭灰是給當時貴族的孩子使用的?”
楚琛搖瞭搖頭,解釋道:“咱們先不說這現不現實,如果真是貴重的孩子使用的,那麼做工和紋飾方面,肯定會比現在的頭盔精致和繁復的多,而從這隻頭盔的制式上來看,這不過是普通將領使用的而已。”
聽到這裡,凱莉緊鎖著眉頭,楚琛的話確實有道理,但她還是不怎麼相信,一直被父親當作是寶貝的頭盔,會是假的,不過,她也知道就算她再怎麼不相信,也不可能說原本不存在的東西,還會是真東西。
於是她又接著問道:“那它的材料是真的。又是怎麼回事呢?”
楚琛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由一個小號的銅鼎改裝的。這隻銅鼎肯定是什麼地方爛瞭,有傷。人傢就把有傷殘的地方給去掉瞭,然後用高超的手藝,把它變成瞭一個頭盔。壞的變好的,就這麼一改,它的價值就至少翻瞭一番!”
“既然如此,那我怎麼沒在上面看到有修補後的痕跡?”凱莉問道。
楚琛回道:“至於為什麼看不到修補後的痕跡,是因為頭盔上的這些綠銹的遮掩。”
說到這裡,他就對凱莉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上面的銅銹年直去很自然。不像是偽造的?”
見凱莉點頭,楚琛就解釋道:“現在科技越來越發達,青銅器作假的水平也是越來越高瞭。可可,你記得以前圈裡人總說青銅器沾不瞭綠銹吧?”
吳可聞言表示確實如此。
楚琛就接著說道:“紅斑綠銹,銅鏡也好,銅器也好,上面有很多綠銹,這在以前,最簡單的鑒別方法。就是拿一顆大頭針,往上一紮,紮得住就是假的,這個綠銹裡面有膠。紮不住那就是真的,但現在這方法不靈瞭。”
“你們知道嗎?現在在青銅器上作假、作舊,作那種紅斑綠銹。作那種孔雀藍顏色的綠銹,根本不用膠瞭。現在最先進的造假方法,叫‘移植銹’。”
“什麼叫做‘移植銹’?這銹也能移植嗎?”喬茜一臉好奇的問瞭一句。
楚琛笑道:“想不通瞭吧?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作偽者就是把那些新出土,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青銅器上的碎片,用高科技方法切成需要的大小,切下來也甭管是什麼紋路,一塊一塊的貼在新的銅胎上,內外全貼,貼的嚴絲合縫。”
“貼完瞭之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生銹的老銅錢一個一個的全部都貼在青銅器上,然後往上淋水,讓它自然生銹。過一段時間再把銅錢取下來,然後你再看,上面就全都是斑斑駁駁的銅銹,這銅銹是自然長上去的。而且是移植上去的。所以叫做‘移植銹’。”
“這可是近幾年才有的新的工藝,有許多人包括一些專傢都栽在瞭這上面。如果不是這個頭盔太小瞭,我肯定一時也看不出來它是假的。”
聽瞭楚琛的解釋,凱莉還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楚,那這隻頭盔是不是就隻有大小有問題?”
楚琛搖瞭搖頭:“我剛才解釋過瞭,這上面一些地方是用出土的青銅器碎片修補的,雖說材質差不多,但紋路卻並不相同,你用放大鏡看看這處地方,應該就能看得出來……”
隨後,凱莉連忙從楚琛手中接過放大鏡,仔細一看,發現確實和楚琛說的一樣,上面雖然有自然生長的銅銹,但紋路卻和周圍的並不相同,這頓時讓她心裡萬分的沮喪。
看到閨蜜這麼難過,米娜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說,讓凱莉想開一點吧,這隻頭盔所代表的金錢對她傢又非常重要,但不勸吧,看著凱莉這麼難過,她的心裡也非常的不好受。
凱莉到也沒糾結多久,看到米娜擔憂的目光,就朝米娜笑瞭笑,示意自己沒事,隨後又問道:“楚,那是不是意味著,這隻頭盔沒什麼價值瞭?”
楚琛回道:“確實是這樣,如果它還能保持原樣,即使是破舊瞭一些,還是可以值些錢的,但這麼一改,對奸商來說是值錢瞭,但我們買傢來說,確實已經沒有多少經濟價值瞭。”
說完,他又做瞭個抱歉的手勢。
“哎!”凱莉長嘆瞭一口氣,隨後卻是向楚琛道瞭個歉:“楚,剛才我懷疑瞭你的能力,真是對不起!”
楚琛笑著擺瞭擺手道:“沒關系,畢竟這隻頭盔如果是真的,至少也價值3萬英鎊,謹慎點也是應該的。”
聽見楚琛這麼說,凱莉就張瞭張嘴巴,但最終她還是把到瞭嘴邊的話給咽瞭下去,隨後就讓楚琛幫忙鑒定一下剩下來的幾樣東西。
箱子裡面還放著三個盒子,楚琛就隨手拿瞭一個小盒,打開來一看,裡面放著的是一隻鼻煙壺。
此煙壺為扁圓形水晶壺,取材天然。瓶內正面畫京劇大師譚鑫培扮演的黃忠戲裝像,蒼勁有力,意境無窮,筆法精湛。所繪黃忠威風凜凜,栩栩如生,極似照片。背面題詩一首,後繪“少宣”白文篆印。字法歐體,極工整嚴謹。
馬少宣是清末明國時期,京派內畫四大畫師之一,其內畫鼻煙壺書畫並茂、筆法精湛。他以工筆“一面詩一面畫”內畫技藝聞名全國,為我國的內畫壺藝術作出瞭裡程碑式的貢獻。西方藝術界更是稱其為內畫壺藝術中的“畢加索”。
在馬少宣的作品中,黃忠像內畫壺是他的代表作系列,在國際收藏界備受追捧。像這樣的一隻鼻煙壺,如果是真跡,對鼻煙壺藏傢來說應該是件非常難得的珍品。
楚琛把手中的鼻煙壺仔細看完,確認其是真品無疑,隨後就笑道:“凱莉,這隻鼻煙壺確實是馬少宣的真跡,在我們國內也是比較受藏傢追捧的品種。”
凱莉聽瞭楚琛所言,緊張的心情頓時放松瞭下來,她連忙問道:“楚,那這隻鼻煙壺能值多少錢?”
楚琛盤算瞭一下,隨後說道:“這隻鼻煙壺的市場價值,現在應該在一萬英鎊左右。”
“隻有一萬英鎊?”凱莉失聲說道,這個價格和她先前的期望實在相差太大瞭。
楚琛點瞭點頭:“確實隻有一萬英鎊,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名譽來擔保,如果你覺得不對的話,也可以去拍賣行咨詢一下。”
“不不不!楚,你誤會我瞭,隻是你說的價格連我父親購買價一半都沒有,所以我覺得有些驚訝。”
一開始,凱莉確實有懷疑楚琛故意把價格壓低的念頭,但聽到楚琛這麼說,而且楚琛全身衣服加起來都不止一萬英鎊,所以她覺得,楚琛在這方面完全沒必要說謊。
楚琛微微一笑,表示沒關系,隨後說道:“那我隻能說,你父親確實買貴瞭,這種鼻煙壺,在我們國內購買的話,可能還要不瞭一萬英鎊。另外,冒昧的問一句,你父親的東西都是在一個地方買的嗎?”
“是啊!”凱莉點瞭點頭,隨後馬上就明白瞭楚琛的意思,有些訝然道:“楚,你的意思是說,對方故意騙我的父親?”
“以我的從業經歷來看,確實有這方面的可能。”
其實,剛才楚琛就已經有些奇怪,怎麼賣傢還故意跟凱莉的父親說,別清除掉頭盔上的銅銹。這句話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作為賣傢故意這麼提醒,在贗品占瞭大半的古玩市場上,就不得不長個心眼瞭。
這隻頭盔如果一清洗的話,馬上就可以現出原形,這也是賣傢最擔心的問題,他事先當然得提醒一下,免得到時露瞭馬腳。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凱莉的父親應該對古玩有些瞭解,但想來並不精通,賣傢這麼說,也不怕凱莉的父親察覺。
米娜聞言忿忿的說道:“又是奸商,凱莉,你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父親,到時你們可以去找那人算帳!”
凱莉苦笑道:“之前我的父親就有把古董再賣給那人的想法,不過到瞭對方的古董店才發現,那裡已經停業瞭。而且那人的電話現在也都聯系不上,就算我們想找到他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