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那老人卻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還連連搖頭道:
“那不行,這東西那值那麼多錢,花這麼多錢,說出去,別人都要把我當棒槌的,最多300!”
“那您放下吧,我不能虧錢賣啊,您說不值當,我就放在這裡,哪天讓個傻瓜來買走瞭好瞭……”
老人既然看上瞭這隻雙聯瓶,那肯定舍不得放棄,接下來,雙方墨跡瞭半天,最後老人還是給瞭老鄉2800塊錢,那老鄉還表現的極不情願。
接著,老人又問道:“小哥,你還有什麼好東西?你看你賣給我的這兩件東西,可都不怎麼樣,怎麼著,也得給我搭一件,這次要不是瞧著老周的面子,再加上我又不想白來,不然肯定絕對不會買的!”
老鄉想瞭想,慢慢的說:“東西倒還是有一件啊,但是您給的價錢都太低瞭,這個瓶子我就得賠錢,要不是收回來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賣出去,我說什麼也不賣給您,您現在還想讓我把東西搭給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人聽他這麼說,表情馬上就變瞭,陪著笑臉,說道:“沒事沒事,東西給我看看,價錢好說。”
老鄉看瞭看那老人,一臉的不情願,這個時候,那個向導從門外走瞭進來,說道:“咦,你們這怎麼還沒好啊!”
老鄉就把事情簡單的說瞭一下,向導就揮瞭揮手道:“行瞭行瞭,你那點東西,拿出來看看還能怎麼樣啊。快點快點。我一會還得帶他們去四爺那邊呢,我可不敢讓他老人傢等太久!”
老鄉聽向導這麼說,連忙就從床旁邊的桌子抽屜裡面,取出來一個袋子,打開層層的包袱。裡面赫然是幾支毛筆。
看到包袱裡是幾支毛筆,跟著老人的年輕人,就不禁撇瞭撇嘴,那模樣,就好像是說,不就是幾支毛筆麼。有什麼意思!
見此情形,楚琛暗自一笑,如果年輕人能夠在古玩這行一直玩下去,就知道文房四寶屬於雜項中的上品,而毛筆隻要過瞭百年。那價錢都會很高,稍微好一點的,基本上都能夠上嘉德大拍。
楚琛定睛一看,發現這幾支毛筆都不錯,其中筆管的材質有剔紅、黃花梨還有象牙等等,雖然看風格都是清代的,但大部分價值都在五千塊錢以上。
於是,楚琛就用腳不動聲色的踢瞭踢齊保福和曹敬德。讓他們不要錯過這些毛筆,他們兩人也都心領神會的微微點瞭點頭。
那老人拿著毛筆裝模作樣看瞭一陣子,最後選瞭一支最大的。也不問價錢,就跟老鄉說:“好瞭,剛才那個瓶子你說你陪瞭,這支毛筆,我給你1000塊錢,好瞭吧。這次讓你賺個大的。”
楚琛看到老人的選擇,心裡就知道。這老人估計也是不懂裝懂,明明有好的卻選瞭支最徒有其表的。別的毛筆基本都有五千以上,就這支毛筆價值最低,隻有兩千都不到。
那老鄉聞言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毛筆是好東西,這東西我收回來都是2000元呢!”
那老人一臉不悅的說道:“算瞭吧,你還2000收回來的?1000給我就要,不給拉到!”
老鄉想瞭想,最後還是賣給瞭那老人。
老人選瞭一支毛筆,還剩下瞭六支,楚琛他們本來是想各選兩支,不過老鄉卻不肯,隻答應每人各選一支。
於是,楚琛讓齊保福他們先選之後,自己把那支價值最高的剔紅毛筆給收入瞭囊中。
錢貨兩清,一行人就跟著向導走出瞭門。
到瞭外面,那向導就說道:“曹老板,那邊我已經去講好瞭,但你們要有個準備,東西的價格可不便宜啊!”
曹敬德看看楚琛和齊保福,見他們都沒問題,就說道:“老周,東西隻要好,我們這邊完全沒問題。”
其實,從剛才那位老鄉的表現來看,向導和他應該是一夥的,兩人一起合夥來騙人。不過他們拿出來的東西也都不怎麼樣,隻要稍稍有些眼力的,都能看得出來,至於那老人,被騙也是自己眼力的問題。
說實在的,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這向導很可能是騙子,曹敬德還真不想跟他去接下來的那戶人傢,不過這事是他們先前要求的,不答應肯定不行,反正又有楚琛這個定心丸在,答應下來也沒什麼問題。
見楚琛他們答應,向導又說道:“那下面咱們說說費用的問題,我想要三個點,怎麼樣?”
三個點看上去不太多,但如果東西的價值高,那就可觀瞭,比如說上百萬的話,就有三萬好處費,也是很不錯瞭。
對於楚琛來說,隻要東西好,就算是東西價值上千萬,這點好處費,他也不會含糊,而曹敬德和齊保福也都表示沒有問題。
向導笑著點瞭點頭:“讓這事咱們就說定瞭,你們跟我來吧?”
此時,那老人問道:“老周,我們能不能一起去見見世面啊?”
有瞭剛才的收獲,他心裡也很滿足瞭,不過再聽到有價值更高的東西時,他心裡也開始癢癢,想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向導看瞭看楚琛他們,見他們沒什麼表示,就笑著說道:“沒問題……”
一行人隨著向導七拐八繞的來到一傢農戶門口,期間,也許是因為覺得今天收獲頗豐,那老人就輕聲對旁邊的那位年輕人教導瞭一會。
他說:“你看那老瓷器的底啊,都是臟臟的,不是幹凈的,你想啊,那個東西用瞭那麼多年,哪裡都放,底肯定是臟的。而且你用手摸摸,肯定感覺剌手。”
聽到這裡,年輕人就好奇的問道:“師傅,這是為什麼啊?”
老人笑瞇瞇的說道:“原因嘛,也簡單,你想啊,東西放那麼多年,不管是什麼,就算是大件、立件,總有人去擦它的,有時還會挪挪地方,這樣瓷器的底經常摩擦,肯定就不是那麼光滑,會有剌手的感覺。”
“另外,丫鬟拿抹佈擦瓷器的時候,抹佈擺得不幹凈,上面有些小灰塵顆粒,就會把瓷器表面磨傷,這就是使用痕跡啊,你如果掌握瞭這兩點,那肯定不會打眼瞭!”
楚琛耳朵好,老人的話他是一字不落的都聽入瞭耳中,聽到最後,他都差點笑噴瞭。
你要說,老人的經驗對不對?那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這種理論,隻能對一部分瓷器有效。
舉個簡單的例子,皇宮裡的很多東西壓根開.封都沒有開.封,例如故宮的多穆壺,燒好以後,放在箱子裡面就沒拿出來,哪裡來的使用痕跡?哪裡來的底是臟的?那東西的光澤還像新的一樣。
老人這麼教導徒弟,完全是誤人子弟,而那位年輕人還興奮的連連點頭,估計把這個說法當成瞭寶貴的經驗和財富。
不過,這種事情楚琛也不方便多說,畢竟大傢都不熟悉,就跟對方說,他師傅說的理論是錯的,年輕人不認為他別有用心才怪。
向導敲瞭敲那戶名居的大門,沒一會,就有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前來開瞭門。
“周叔,您來瞭!”青年笑著跟向導打瞭聲招呼,又向其他人點頭示意瞭一下。
向導也笑著和青年打瞭聲招呼,隨後青年就帶著大傢走進瞭廳堂。此時,屋裡除瞭坐著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之外,在老人年面不遠處,還擺放著一個用佈遮起來的東西。
向導很恭敬的對坐在廳堂的那位老人說道:“四爺,我把客人帶過來瞭!”
四爺點瞭點頭,隨後就開口道:“廢話我就不多說瞭,我就說一點,這東西你們看可以,但不能用手碰,當然,如果你們能夠把東西買下來,那用手碰也沒關系。”
楚琛聞言就問道:“四爺,那這東西您準備要多少錢?”
“兩百萬!少一分都不行!”說著,四爺用手比劃瞭一下。
聽說東西要賣兩百萬,楚琛到是還好,其他人就有些震驚瞭,特別是那年輕人,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楚琛微微一笑道:“沒問題!”
“諸位請吧!”
四爺向大傢作瞭個請勢,隨後,那青年就把東西上蓋著的佈給拿瞭下來。
“這是鎛鐘!”
當楚琛看到東西的全貌時,不禁都愣瞭愣神,而旁邊的齊保福更是當即就驚呼瞭一聲。
鎛鐘,是為古代打擊樂器,上古時以青銅制,又稱“特鐘”,用木槌擊奏。鎛鐘相對編鐘言,後者為編懸,前者為特懸。
此件鎛鐘呈覆瓦狀,反扣相合,周身凸起銅釘三十六,正反兩面銘文,體陽面鐫篆文乾隆皇帝禦制銘,背面鑄鐘名,通體鎏金。
古代律制,用三分損益法將一個八度分為十二個不完全相等的半音。十二律陰陽各六,暗合十二月之時,各律從低到高依次為:黃鐘,大呂,太簇,夾鐘,姑洗,仲呂,蕤賓,林鐘,夷則,南呂,無射,應鐘。
與之相對的十二鎛鐘用時不並陳,僅設當月律之鎛鐘,如十一月設黃鐘,十二月設大呂,正月設太簇,依此類推。而此件鎛鐘音律為“仲呂”,為十二鎛鐘之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