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麻姆疑惑的看著寧月,轉過頭看著一邊略顯不安的阿裡鄂,眼神中的寒芒,仿佛一根根尖真刺入阿裡鄂的腦海,“阿裡鄂,你有什麼解釋麼?”
“公主……公主,請你一定不要相信他的謊言,我的蒼鷹告訴我,殺死我手下狼騎的兇手就是他,不會錯的……”
“殺瞭你的手下?”寧月眼中露出一絲淡淡殺意,“原來那群馬賊是你的手下假扮的?哼,我說是誰竟敢這麼大膽敢劫持東院大王的公主,原來如此,我明白瞭……”
寧月一語雙關的說道,這倒不是寧月挑撥離間,而是切合瞭突也部落和可多部落的關系作出的回答。這樣正好能讓自己在草原之中有一個被認可的身份。
可多部落曾經是突也部落的宿敵,而且可多部落曾經輝煌的時候勢力比突也部落強的不知道多少。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多部落擁有戰神實力的勇士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而且正好給自己來個師出有名,瑪紮被馬賊劫持,身為勇士前去相救然後殺瞭那群馬賊,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名正言順合情合理。而且,寧月從阿裡鄂閃躲的眼神中可以肯定,這個阿裡鄂一定有鬼。
草原上的馬賊都是被深惡痛絕的,無論是普通的牧民還是當政者都不會容忍馬賊的存在。所以,如果這群馬賊是阿裡鄂的手下裝扮的,那麼他一定會面臨可怕的責罰。
“什麼?你是可多部落的勇士?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赫丹臉色一變,因為曾經的可多部落如此的強大,但現在已經徹底被突也部落擊敗瞭。而在他們的調查中,可多部落並沒有戰神級別的勇士存在。如果有,那就意味著他們的失職。
“你為什麼一定要見過我?”寧月冷笑的反問道,而這一句話,也頓時問的赫丹啞口無言。可多部落和你很熟麼?可多部落的什麼人什麼事你都得知道?
而另一邊的麻姆眼神卻漸漸的變得犀利瞭起來,原本細針的眼神,現在已經變成瞭兩柄利劍瞭。看著麻姆的這個眼神,阿裡鄂頓時慌瞭。雖然昨天晚上自己還在麻姆的肚子上用勁,但今天麻姆也有可能砍下自己的腦袋當做夜壺。
“長公主……不要信他……他撒謊……我的兒郎怎麼可能是馬賊?一定是他,是他奉瞭東院大王的命令對我的手下進行瞭無恥卑鄙的偷襲。
一定是這樣的,可多部落一定不願意臣服於偉大的安拉可汗,他們一直密謀著謀反……長公主,我們應該盡快將這個情報告訴給大汗,讓他出兵將可多部落徹底鏟除……”
語無倫次中的阿裡鄂竟然還能編制出這麼無懈可擊的解釋,這倒是讓一邊的赫丹很是意外。看來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阿裡鄂這種腦子裡都是肌肉的,竟然也能被嚇得變聰明。
“是麼?”麻姆淡淡的一笑,輕輕的來到阿裡鄂的身前,伸出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阿裡鄂粗獷的臉頰。在麻姆的撫摸下,阿裡鄂的臉色終於恢復瞭血色,臉上也露出瞭一絲輕松的笑容。
看來昨晚的表現還是有點用的,正在阿裡鄂琢磨著今晚上是不是要多賣力幾次,一次性將麻姆喂個飽的時候,心口處卻突然間傳來一陣刺痛。
渾身一顫,阿裡鄂一臉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胸口。一柄精致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紮進瞭自己的胸膛。而麻姆的臉上,竟然還掛著那麼甜美的笑容。
麻姆緩緩的倒退瞭幾步,笑容依舊如此的溫柔讓人迷醉,“東院大王的女兒瑪紮,她現在是我的妹妹瑪莎的貼身侍女。就在五天前,她回傢省親的路上被馬賊劫持瞭。
這件事不僅我知道,就連父汗也知道。而就在昨天,我收到的線報,瑪紮成功的逃離瞭馬賊的手掌回到瞭可多部落。當初瑪紮被劫持的地方父汗派人去查探過,也的確是可惡的馬賊所為。
原本我還不知道那一群馬賊竟然是你派人假扮的,但從這位勇士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和我們調查出來的情況完全吻合。那麼,事實的真相就已經很明白瞭。
是你,命令你的手下裝扮成馬賊為禍著草原,而因為劫持瞭瑪紮公主才引得可多部落的戰神出手瞭。你不甘心自己的手下被殺死,所以欺騙瞭我們……阿裡鄂,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麻姆的話字字誅心,阿裡鄂很想狡辯,很想告訴麻姆那群馬賊真的不是自己命人假扮的,之所以要替他們報仇無非是惱怒自己的財路被人斷瞭而已。
但是這些話他卻不能說出口,事實擺在眼前是不是他命人假扮的已經不重要瞭。阿裡鄂想到這裡,眼神中露出瞭一絲兇光。
而這一幕,又清晰的被麻姆看在瞭眼裡,“你想殺瞭我們以滅口麼?呵呵呵……但是你忘瞭,我麻姆在草原上被人稱之為什麼?我叫草原上的曼陀羅。
那一把匕首上被抹瞭劇毒,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胸口已經有瞭一點麻木瞭?你在被我刺中的時候已經死瞭!”說著,麻姆突然抬起頭,眼神犀利的望向阿裡鄂身後的一眾手下。
“誰割下阿裡鄂的頭顱,誰是阿裡鄂的替代者,這是我草原上的長公主麻姆說的!”
麻姆的聲音剛剛落地,阿裡鄂突然感覺到背後的寒芒如針刺一般。猛然間回過頭,眼前便亮起瞭一道刀光。就像夜晚的月牙一般明亮,美麗。而這一幕,也是阿裡鄂人生中見到的最後一幕。
刀光略過,一個碩大的頭顱被高高的拋起,一直滾落到寧月的腳邊。時間仿佛定格,一陣清風吹過,濺起瞭漫天的煙塵。
“尊敬的勇士,現在誤會解除瞭,你可不可以放瞭赫丹?”麻姆笑語嫣然的問答,而她在殺死阿裡鄂的時候。臉上掛著的也是這樣的笑容。
寧月眼中精芒閃爍,他很想現在弄死赫丹。但事情解決的如此的完美讓寧月找不到動手的理由。衡量左右,寧月還是放開瞭赫丹。一個天人合一的修為,真的不值得寧月這麼較真。
以後哪怕赫丹出現在戰場之上,寧月也可以輕輕一劍將他宰瞭。脫離瞭寧月的束縛,赫丹到瞭現在才真正的舒瞭一口氣,“我叫赫丹,你叫什麼名字。”
“鐵木真!”寧月淡淡的說道,眼神掃過麻姆,轉身向著西方走去。
“鐵木真先生等一等……”麻姆突然開口叫道,那充滿著春情的叫喚,就像四月天夜晚的貓叫一般。一邊的赫丹不經意的露出一絲苦笑,長公主的春心又泛濫瞭。
“怎麼?還要打麼?”寧月頓住腳步,有些不善的別過臉冷冷的問道。
“不,請你不要誤會,鐵木真先生是要去什麼地方,看你的方向是前往西方?”麻姆壓制著自己的春心萌動,故作矜持的開口問道。
“我要去咔嚓格爾!”
“咔嚓格爾?去那裡做什麼?”麻姆有些驚奇的問道,雖然咔嚓格爾是傳說中的黃金牧場,是草原人的發源之地。但是,數千年的時代變遷,黃金牧場已經不見瞭,此刻的咔嚓格爾甚至比草原的大多數地方都要貧瘠。
“我聽說我的祖先就是從那裡來,所以我想到那裡去。而且……我需要有一個清靜的地方幫助我突破天尊境界!”寧月一半真一半假的說道,而這個解釋卻讓一邊的赫丹露出瞭一絲認同。
寧月的武功已經是天人合一的頂端,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閉關突破也很合情合理。而這一次閉關,也許需要十年二十年,更有可能直到死也無法突破。
在赫丹從心底認同寧月的時候,麻姆的心底卻註意到瞭另一個信息,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鐵木真先生要去閉關?難道你不管可多部落瞭?”
“救出瑪紮公主,我已經完成瞭承諾……”
寧月這一句話,已經赤裸裸的表明瞭自己的立場,一個鮮明的標簽被貼到瞭自己的額頭——無主!這無疑在告訴麻姆,自己是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無價之寶,有德者居之。這個時候,麻姆要不來一句此寶與我有緣的話,那真的就該被天打雷劈。
但是戰神都是自命天高甚至傲嬌的貨,麻姆曾經替父親拉攏過不少的戰神,哪怕不惜犧牲色相。當然,這個色相在麻姆身上不能用犧牲來形容。雖然幾乎都失敗瞭,但也有成功的個例。
招攬戰神不能開門見山,因為對戰神看來,要他們賣命其實就是羞辱。一群勵志要成為天尊跟隨聖女身旁的人,怎麼可以供凡人驅使?
所以拉攏戰神需要技術,需要耐心,更需要誠意。隻有真心真誠,才能打動戰神。戰神不是真正的神,他們也有欲望也需要生活,而物資和精神上的滿足,就是拉攏戰神的第一步。
真正能讓戰神死心塌地的,不能靠物質上的交換,必須是人情上的付出,赫丹就是因為欠瞭安拉可汗的人情,所以現在死心塌地的效命。要收服一個戰神,必須先要知道他需要什麼,欠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