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部組訓,雷部族人後代子孫永守雷山永遠不可擅離,有違者,雷部逐之,如全族違者,天誅地滅。這是我們祖先刻在雷刀祭壇之中的祖訓,雷烈,大伯勸你還是息瞭這個念頭吧。兩天之後,如期舉行雷刀祭祀儀式!”
大長老的話,直接將此事畫上一個句號,大長老在雷部有著僅次於族長的權利,話音落盡,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紛紛點頭贊成。而雷烈還想說什麼?卻隻能化成瞭一道長長的嘆息。
人群漸漸的散去,而雷烈卻隻是低著頭悶聲不吭。大長老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著,在跨過門檻的時候突然頓住瞭腳步。緩緩的回頭,看向雷烈的眼神充滿瞭慈愛。
“雷烈……”
“大伯!”雷烈猛然間抬頭,眼神中充滿著期許。
“從小,你就比雷戰聰明,也比他有魄力有擔當,但可惜,你不是嫡子,所以族長之位卻隻能由你大哥繼承。
大伯也不是嫡子,但當年大伯並沒有什麼不服氣。雷部,沒有那麼大的傢業。當不當族長,有什麼關系。難道族長就真的風光瞭?還幹活的還要幹活,該出力的還是要出力。”
“大伯,我沒有覬覦族長的位置,我這麼做完全是……”
“我知道,你完全是為瞭雷部考慮,雷部現在過得很艱難,自從生命之泉枯竭之後,也許要不瞭百年,雷部就沒瞭。但是,這是雷部的命。
而且,我也相信我們的祖先會保佑我們的,就像今天,不是有外人來瞭麼?如果那個姓吳真的可以和我們長期做成生意,雷部還是會繁榮的。”
“但是……大伯,能不能不進行雷刀祭祀?一旦祭祀瞭雷刀,大伯就不能操控雷刀瞭,萬一吳兄弟出爾反爾,我們不是沒有瞭自保的依仗瞭?”
“哈哈哈……”突然,大長老仰天長笑,“雷烈,你也太小看大伯瞭,大伯修煉都天禦雷真訣幾十年,一身修為還是不錯的。姓吳的要是敢耍詐,大伯會讓他知道我們雷部也不是軟柿子。
明天我會去一趟雷山,看看族長是不是真的去修煉瞭。如果……族長出瞭什麼意外,後天在雷刀祭祀儀式之後,你就繼承族長之位吧。”
“我……是!大伯……”雷烈的話最終還是停頓在瞭喉嚨口沒有說出來,直到大長老的身影徹底消失,雷烈的眼神漸漸的陰鬱瞭下來。
這一晚,雷聲特別的急促,那一夜,整個雷山仿佛在咆哮。雷山上空的雷電,如雨點一般密集的落下,將整個雷部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之下。
半夜之中,偎依在寧月懷中的千暮雪猛然間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道道精芒,看著寧月熟睡的臉,千暮雪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微微的推瞭推寧月,“夫君,外面……打雷瞭……”
“我知道,不關我們的事,隨他們去。”寧月淡淡的說到,眼睛都沒有睜開。聽瞭寧月的話,千暮雪再次緩緩的趴下繼續將臉頰埋在寧月的胸膛。
雷鳴似乎在半夜後漸漸的變得安靜瞭下來,但就算如此,密集的雷聲也仿佛機械的轟鳴。清晨的陽光照入房間,寧月揉瞭揉耳朵有些不適。
“我想,雷部的人耳朵應該不太好使。長年累月的遭受著雷鳴轟炸,真難為他們沒有變成聾子。”
“封閉六識不就好瞭?”千暮雪輕輕的拿著梳子小心的梳著頭發,動作仿佛流水一般優美好看。
“封閉六識得要有武功啊,但昨天你也看到瞭,整個雷部有幾個懂武功?”寧月輕輕的一笑,也伸瞭個懶腰推開瞭房門。
突然間,整個雷部轟然變得吵鬧瞭起來。無數雜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而且越來越近。不老神仙打著哈欠的動作頓時停下,看瞭看寧月轉頭又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就是他們,替大長老報仇——”
“想不到我們好心好意的招待他們,他們竟然狼子野心的殺害瞭大長老。”
“殺——”
一群雷部的族人瘋狂的沖入寧月的小院,二話不說抄起傢夥就像寧月的面門招呼而來。寧月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之中射出一道犀利的閃電。
雖然害怕引起仙宮高手的警覺,但也隻限於不能蕩起靈力波動而已。而寧月等幾人,就算不動用內功,單憑武功招式也是世間一流高手。
沖來的雷部眾雖然氣勢洶洶殺意騰騰,但其中還沒有一個身懷武功的高手。沖在最前面的那個,才剛剛將手中的刀舉起,向寧月頭上招呼就被寧月閃電般的一腳踢翻在地。
對付幾十個不懂武功的壯漢,寧月都不需要千暮雪出手。而千暮雪,也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傻姑很是膽怯的縮在千暮雪的懷中瑟瑟發抖。
寧月的身影仿佛遊龍一般在人群中閃轉騰挪,雖然他的動作不快,但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無論從什麼地方攻來的攻擊,他都能再前一剎那精準的躲開。而他隨意的一拳一腳,對面的人卻無法避開。
眨眼間,倒在腳下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湧入小院的人也越來越多。雷部又大約三百人,雖然無法對寧月造成威脅,但也比較麻煩棘手。
“住手——”一聲暴喝遠遠傳來,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仿佛墜落的流星一般從天而降。轟的一聲,炸在人群的中央濺起滿天的煙塵。
所有人都停下瞭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漸漸消散的煙塵。雷烈仿佛剛剛從火場之中逃出來的難民一般。渾身焦黑,衣服破爛。而更讓寧月吸瞭口冷氣的是,他的手中,卻提著一個已經被烤成焦炭的人。
“啊——”一聲驚呼突然想起,躲在千暮雪懷中的傻姑,卻仿佛受瞭巨大刺激一般發出瞭一聲尖叫,緊緊的縮在千暮雪的懷中劇烈的發抖。
“雷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大清早的就命人圍攻在下?是想學強盜麼?”寧月雖然對雷烈手中的焦屍有些驚訝,但還是最先質問雷部如此反常是幾個意思。
“雷耳,你們是什麼情況?”
“代……代族長……你……你去雷山瞭?你手裡的……手裡的是……是族長?”雷耳沒有回答雷烈的話,而是瞪大瞭眼珠,震驚的看著雷烈手中的焦屍。
雖然雷耳是在詢問,但所有看到焦屍的人都已經確認。這個已經成為瞭焦炭的屍體,就是他們的族長雷戰。身上的衣服,還是雷戰離開時穿的。
果然和部落裡流傳的那樣?族長帶著少族長去雷山修煉都天禦雷真訣,但在給少族長護法的時候,族長趕巧迎來瞭雷劫。猝不及防之下,死於雷劫。
“不錯,大哥沒能挺過雷劫……”雷烈低沉的聲音,仿佛遠處的雷雲一般。微微低下瞭頭,兩滴淚水沿著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之上。
猛然間抬起頭,眼神中充滿瞭堅毅剛強,“大哥隻是回到瞭先祖的懷抱,我們雷部,歷代族長有幾個不是葬身於雷劫之下?這是我們的命運,也是我們的悲哀。”
“那……那……少族長呢?”
“也一同死於雷山,但是小凌的屍體已經徹底變被摧毀瞭,我沒辦法帶回。對瞭,你們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對吳兄弟不敬,我昨天不是告誡過你們,吳兄弟是我們雷部的貴客麼?”
“族長……大長老,大長老被人殺瞭……雷刀也不見瞭……我們幾千年來都相安無事,他們一來就出事,一定是他們幹的,族長,替大長老報仇啊——”
“什麼?”雷烈滿臉震驚,手中的屍體也無力的跌落在地上摔成瞭碎片,“大伯他……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我隻不過去瞭趟雷山,怎麼就……”
猛然間,雷烈冷冷的轉過頭,眼神直直的射向寧月,“吳兄,我們誠心誠意的把你當成朋友,真想不到……”
“真想不到雷部竟然是這樣的部落啊,這裡沒有外人,何必演這麼一場戲呢?看上吳某的東西瞭直說,要吳某一條命,何須那麼拐彎抹角。吳某自身踏入荒漠,也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被人殺人劫財,也在意料之內。”
“吳兄的言外之意是與你無關?”雷烈眼中閃動著精芒冷冽的問道。
“自然與我無關!”
“哼,你不要狡辯,我們雷部就你們幾個是外人,我們千年來都相安無事,你們一來就出事,不是你是誰?”
“哦?這位兄弟的話外之意是沒有證據咯?雷族長,捉奸捉雙,抓賊拿贓,空口白牙就說我們殺瞭人?吳某可是正經的生意人,昨夜一夜我們都沒離開過小院一步,在我們的院外還有你們雷部的人守著。
我倒要問問,我們怎麼殺人瞭?還是說,你們雷部中有誰見到我瞭?”
雷烈一聽,眼神冷冷的望著對面的雷耳,“你們有誰見到吳兄弟殺人瞭?大長老遇害之時,何人在場?誰看到的出來指證!”
人群中死寂一片,大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動靜。正在這時,小院門外再次來瞭一大波人。而為首的十個老頭,卻讓寧月微微有些驚訝。原來雷部不是不練武功,而是練武的人比較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