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26節

作者:啟夫微安 字數:4368

一旦發現,挖出去做另外的養護留種。

水田裡的秧苗處理清楚,王姝便又去瞭北郊的宅子一趟。

王玄之雖然才虛歲十一歲,但有些事情也必須要讓他知情。蒙昧無知對他們如今的情況來說,不是一件好事。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出現什麼變故。

“姐姐,你是說,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王玄之的抓重點能力還是比較突出的。王姝將大致的情況與他說明,他便立即抓到瞭重點。

“暫時還不確定。”王姝搖瞭搖頭,“隻是有這種懷疑。”

王玄之還是年紀太小,心裡藏不住事兒。王姝這麼一點,他就忍不住懷疑起來。此時坐在王姝對面的小板凳上,兩隻手捏的死死的。

許久,憋得眼睛都紅瞭,他才哽咽著開瞭口問:“……姐姐,是我娘下的手嗎?”

爹去世時,王玄之已經懂事兒瞭。對他來說,父親才去世不過一年。很多事情,他的記憶比王姝要清楚很多。王姝這麼一說,他便想起父親臨去之前母親叫人把守著院子的情形。

“我娘都不讓我進去看爹。”王玄之的眼淚都要流下來,“我要進去,她不讓我進去。”

王姝也沉默瞭。

“還有那個張耀民,是不是他慫恿我娘……”

“別瞎猜,他們不一定有那個膽子做這事兒。”王姝沒想到毛氏在王玄之的心裡竟然如此不堪,以至於她提一點蹊蹺之處,他便懷疑上親生母親,“興許是真的急癥,還在查。”

王玄之癟瞭癟嘴,到底沒忍住哭瞭。

在他心中,父親雖然對他不夠親厚,卻也沒有虧待過他。相比於時常叱罵他蠢鈍的母親,他打小就十分崇拜父親。崇拜父親頂天立地,也期盼著長大以後,父親能喜歡自己。

隻是他沒等到這一天。

“姐姐,如果真是他們做的,”王玄之撲到王姝身上,狠厲道,“我一定會拼死讓他們付出代價!”

王姝心裡一陣陣的酸澀。王玄之如此,她心裡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摸瞭摸他腦袋,王姝隻是交代王玄之該學的要刻苦學,該做的也得努力做。王傢的事情她一點一點查,王傢的賬她也會一筆一筆算。

“姐姐,我想習武。”許久,王玄之忽然開瞭口。

他睜著一雙跟王程錦一樣的眼睛,堅定道:“你幫我再找個武藝師父吧。”

王姝看著他的眼睛,頓瞭頓,點頭答應瞭。

安撫完王玄之,回瞭蕭傢。王姝找上瞭袁嬤嬤。

袁嬤嬤原先提起的嚴先生,她想盡快見一面。再來,王姝也知道這嚴先生怕是蕭衍行讓她提的。既然蕭衍行都已經盯上瞭王傢,她便不跟他客氣。張口再要一個厲害的武藝師父。

袁嬤嬤也沒問王姝要來做什麼,直說三日後的下午。

王姝點點頭,回去修整瞭一夜。次日,去王傢鏢局叫上一批人,回瞭清河鎮。

第二十六章

翌日清晨,王姝早早爬起來,便啟程往清河鎮去。

清河鎮本就離得縣城不遠,馬車跑過去,若趕得急些,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

一行人到鎮子口時,才將將巳時。也不知是不是湊巧,涼州這塊地界素來少雨。今兒馬車將將到瞭鎮子上反而一陣急雨降下來。

夏日裡降雨,多是雷陣雨。傾盆而下,睜眼閉眼的功夫便在天地間牽起一道水幕,迷得叫人看不清。道路上匆匆有馬車疾馳而過,一陣雨降下來,行人都跑回屋裡躲著瞭。

王姝掀瞭車簾子往車外看去,街道上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說起來,她手裡其實是不少房產的。如今雖說不像後世,房價那麼虛高。但有田宅本身就是富裕的象征,不動產還是值錢的。王姝手頭就有三處宅子的。一棟在清河鎮,就在試驗田附近。為瞭方便王姝就近觀察,特意選的宅子,後經由王程錦擴建變成瞭現在這幅樣子。

另外兩棟據說在京城和江南。是父親親自置下的,地契是捏在王姝手中,不過還沒有機會出去瞧一眼。隻是聽說有。

清河鎮的這個宅子王到的機會多,這麼多年實驗田每每到瞭關鍵時期離不得人,她自然是熟悉。

馬車一路往鎮子南邊走,很快就到瞭。

王姝此次沒有帶太多人過來,除瞭她自己,就隻有蕭傢撥給她的車夫和護衛。

芍藥和鈴蘭都沒帶。

這是個三進三出的小宅子。除瞭門房和負責灑掃的仆婦,以及專門負責打掃王姝屋子的老仆,就隻剩下三隻兇狠的大狗。

門房和仆婦是王傢的老人,當初王程錦親自安挑瞭送到女兒身邊的,十分忠實可靠。

大狗則是挑出專來守倉庫的,倉庫裡堆放著多年實驗的樣品種。因著她極其寶貝,倉庫的門也守的嚴實。護衛們不好進內院,就在外面等著。

王姝看瞭眼天色,時辰還早,便讓門房將宅子的管事給叫瞭過來。

王姝不在王傢的這段時日,毛氏不是沒打過這邊宅子的主意。隻是派人附近轉過,沒進得來。門房們隻認王姝一個主子,除瞭王姝交代,誰說話都不管用。毛氏進不來這個宅子,去瞭試驗田那邊。試驗田雖說地契在王姝的手上,但那些佃戶卻是沒簽身契的。

沒有王姝的庇護。多年來給王姝做助手的佃戶們被毛氏給攆走瞭。

如今那幾傢佃戶被王傢厭棄,本身也沒有房產。在清河鎮找不到活計,有沒有人傢願意將田地賃給他們,日子艱難著呢。

王姝聽完,臉色不好看:“他們一傢子如今人在哪兒呢?”

“還在下河村住著。”老仆一邊給王姝舉著傘一邊唏噓道,“前幾日那傢的小子來過府上,求大姑娘給個恩典。”

“嗯。”王姝點點頭,皺著眉頭沒說話。

毛氏自然知曉王姝這些年愛在田地裡打滾,這個宅子如此偏僻,跟王傢大宅比起來也不算多大。破破爛爛一個小宅子,是王姝的嫁妝。沒要走,毛氏便也沒強求。

管事過來說瞭會兒話,王姝便將她打發回去瞭。而後一個人穿過垂花門往後去。

幾條大狗聽見瞭動靜,從倉庫後頭跑過來。見是王姝過來,老遠地就將尾巴甩上瞭天。一隻隻撲到王姝的腿上,扭腰擺頭的就開始嗚咽。

老仆年紀大瞭,腿腳比較慢。追著狗也舉著傘跑過來。

兩人走得快,穿過回廊,到瞭正屋的廊下。老仆忙彎腰收瞭傘,一面替王姝撣瞭撣衣袖上沾上的水汽,一面言簡意賅地將近來發生的事稟告給王姝。

老仆是管著後門的,前些時候遇上瞭點兒早就想見王姝瞭。不過因著主宅那邊被毛氏把控的嚴格,她根本進不去,自然隻能拖到今日:“……約莫十幾日前,顧傢小子就來過一趟。他那日不曉得發生瞭什麼事,臉色十分難看。旁的話也沒多說,就托奴婢給主子送瞭一封信。”

“奴婢沒想到大姑娘這時候過來,沒帶在身上。這就去拿過來。”老仆急急忙忙的就要去拿。

顧斐,她不提,王姝都要忘瞭這個渣男瞭。

頓瞭頓,也沒攔著,就讓她去拿信。

身後幾隻大黃狗亦步亦趨的跟著,王姝微微蹲下身撓瞭撓大狗的腦袋。手指被它們一陣狂舔後,拍瞭拍它們腦袋,讓它們自個兒玩去。

一個人進瞭裡屋。屋子收拾得一塵不染。

王姝的目光打量瞭一圈屋子。說起來,為瞭住起來方便,這個屋子裡的擺設跟王傢她的閨房差不多。大小則比那個屋子小一點,四四方方的,大多是書和筆記。

書是一些農學相關的,筆記則是王姝上輩子醉心多年一字一句記錄下來的實驗資料。

都是手稿,排列得十分整齊。她隨手拿起一本翻看瞭幾眼,內容記錄的比較詳實。上輩子的字體比起她如今出神入化的行書,還有些稚嫩的。不過多虧練過多年的硬筆書法,還不算難看。出於現代人的習慣,王姝一直堅持用簡體字,習慣性地保持從右往左看的寫作習慣。

換句話說,這份實驗資料這個世界除瞭王姝本人,沒人瞧得懂。

王姝翻看瞭會兒,不得不感慨上輩子自己記錄實驗資料做的多詳細。這要擱後來,她都是越寫越簡化,越寫越潦草。也隻有年輕時候還保持著一筆一劃的習慣。

許久,傢仆才將顧斐的信拿過來。

顧斐是個話很少的人,寫信也秉持瞭這個特性。隻有薄薄得一層。

打開來,裡面先是一首小詩淺淺訴說瞭相思之意。後面則是步入主題。很有顧斐做事的風格,直擊重點,不說廢話。

他進京科舉瞭。是今年的秋闈。顧斐在信中表示一定會娶王姝過門,請求她務必等他回來。

王姝從頭到尾看瞭兩遍,嗤笑瞭一聲,面無表情將信裝回信封。

老仆奉瞭茶水上來,王姝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去。

等人走瞭,她才將門關上。

她的私庫設在正房下面,一個不起眼的密閉小房間。

位置很隱蔽,若不是屋子的主人早知道下面,外人根本發現不瞭。王姝今兒來這一趟,並非是為瞭搬走這些‘嫁妝’。這個密室並非王傢私庫,卸瞭門就能闖進去。東西放在這裡比放任何地方都穩妥。她此次過來,是來清點傢底的。

密室並不大,約莫十來個平方。王程錦從王姝出生開始,每年會準備一箱‘脂粉錢’。一直到他病逝,王姝十五歲。這裡統共放置瞭十五個大箱子。

裡頭都是些金銀玉器、東珠寶石、珊瑚香木、古籍字畫等等實物東西。

王姝處理數據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快上幾倍,清點東西小兒科。常年觀察試驗田植株的福,細節的把控和眼力也比一般人強。不必一樣一樣將東西拿出來清點,隻需要看一遍便記得有多少。樣貌、大小、材質、甚至特殊標記,她也能一眼看出來。

不肖半個時辰,王姝將十五箱東西列出瞭一個清單。

角落裡,靠墻縫的位置還藏著一個食盒大小的小木盒。很小,乍一看不起眼。王姝拿起來掂量瞭兩下,很輕。上上下下的翻看瞭一番,沒找到鎖眼。

搖瞭搖,沒什麼明顯的響動。

很輕,似乎是個空盒子。

但根據她對她爹王程錦的瞭解,父親絕對不會將沒有用的東西放在她的‘嫁妝’裡。這裡面肯定是放瞭重要的東西。晃動沒有聲音的話,那就是紙?

地契?身契?又或是書信或者賬簿?

仔細辨別,這木盒上套用瞭復雜的八卦魯班鎖。王姝皺起眉頭,什麼東西用這種鎖?

在底下搗鼓瞭一陣,沒打開。密室裡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楚。王姝於是將木盒往懷裡一放,預備出去以後慢慢再解開。轉身挑瞭一塊色澤不起眼的佈,鋪在地上。將一些小件的、容易置換的金銀玉器拿出來,包上。

她雖然暫時不缺錢,但以後少不得花錢打點。放點值錢的東西在身上也方便應急。

將東西包好,她謹慎地鎖瞭每一個箱子,重新將密室封住。

密室的門咔噠一聲鎖上,將外頭的書架推回原位。王姝抱著一包東西出來,外頭的大雨還在下,雨聲淅淅瀝瀝的叫人聽不清說話聲。

王姝抬眸看瞭眼天色,朗聲道:“去下河村。”

清河鎮不大,鎮子從南到北不過一個時辰的距離。馬車一路疾行往下河村去,走瞭兩刻鐘的功夫才看到村子的影子。

雨水將地面打濕,道路比較泥濘,走得艱難。

那幾傢佃戶並不難找,隨便找人問問就能問出來。畢竟以往給王傢大姑娘做事兒多體面,村子裡不少人十分艷羨。如今失瞭依仗,惹得不少人瞧熱鬧。如今忽然見有人來尋,還是這般氣派的馬車,不知是哪兒來的貴人。

一時間引的村子裡人伸著頭看,議論紛紛。

王姝去到幾傢,人在馬車裡也沒出去,是叫護衛去交涉的。

護衛將王姝的意思表達清楚,若是舍不得故土,便給他們一些補償。若是還想跟著王姝做,便盡快收拾行囊去縣城。這事兒不強求,等著他們做抉擇。

雖說他們跟著王姝幹瞭十年,許多事早就熟能生巧。換瞭新人來,估計還得需要花不少精力去重新培養。再說,要求古時候人背井離鄉怎麼都太不通情理。

原以為兩傢人至少需要幾日考慮,誰知不肖片刻,兩戶人傢都給瞭肯定的答復。

他們自然不願意離開傢鄉,但臨安縣離清河鎮不算太遠。再來,人都要餓死瞭,哪還管得瞭那麼多?幫著王傢大姑娘做事,這麼多年都做習慣瞭。去瞭別傢,興許還做不慣。王傢大姑娘是個那麼厚道人,他們跟著她是不會吃虧的。

沒怎麼猶豫,兩戶人傢的男人就當面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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