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81節

作者:啟夫微安 字數:5108

……特麼的她的兔子尖尖都腫瞭!

喜鵲不知何時跟過來,默默地站在她身後,看瞭一眼便低下瞭頭。喜鵲心裡十分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己正在生氣的主子她脖子後面、肩胛骨上也有啊……

王姝生瞭好一會兒氣,心裡對蕭衍行這傢夥的偉光正印象一個早上就全面崩塌瞭。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確實沒有一個好東西,衣冠禽獸的蕭衍行手指撫瞭撫唇,心情十分愉悅。

不過這份愉悅沒能持續多久,在親眼看到北郊災民們的情況後,頓時就沒瞭兒女情長的心思。雖說有各地善心商戶的救濟支撐,但這些也不過杯水車薪。災民們隻要活著就需要糧食,蘇州府的糧倉沒能及時跟上。朝廷的賑災款若再不能及時送到,安置好這些災民,怕是要起亂子。

如今北郊窩棚這邊,隻有一小隊衙役在管。知府不見蹤影,更別提賑災的官員。

蕭衍行帶著一批人進去,窩棚的住宿條件不是很好。除瞭大批農田村莊被毀而無事可做的漢子,還有不少病瞭無藥可醫的老弱婦孺。所有人每日隻有兩頓粥支撐,草藥也沒供到位。稍稍一打聽,這窩棚裡隔三差五便會有人死去。

屍體隻是被人一抬,扔到瞭城外的亂葬崗,也沒見好好處理。

“蘇州府的知州人呢?”

隨行的人是這段時日潛藏在蘇州府的幕僚,聞言搖瞭搖頭:“從洪水起便一直向朝廷哭窮,奏折上瞭不少,但北郊是一回沒來過。糧倉開瞭一個月,後面就以沒糧食撤瞭粥棚。”

蕭衍行的臉一瞬間沉瞭下來。

蘇州府乃是江南最富庶的州府之一,自古以來都是魚米豐碩。別處都可能缺糧食,蘇州府不可能沒糧:“可帶人查過當地糧倉?”

“回爺,如今能查到的糧倉有十來個,都是滿倉的。但知府以沒有朝廷命令為由,不放糧食。不僅不放糧,還在以各種理由,拒絕讓城外的災民進城。”

幕僚這段時日明察暗訪,密切關註這災區和知府的情況,“這個知府跟江南織造局的人走得很近,似乎一直跟京城的人在聯絡,幫著他們做事。屬下的人在城外的山谷裡,發現瞭一處私庫。這私庫位置隱蔽,有專人看守。屬下的人跟過去一次,但是沒能跟進去。”

蕭衍行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災民的狀況到瞭如今這個地步,不能再指望拖到賑災款到的時候,得盡快解決。

“派幾個人再次探一次,確定清楚。”

丟下這句話,蕭衍行上瞭馬車。必須盡快與何世潤見一面。

……

與此同時,一個護送秀女的馬車隊伍終於抵達瞭京城驛站。溫如意,或者說,王如意跟著二十三個與她年歲差不多大的姑娘下瞭馬車。下車之前,有伺候的人給她們每人都發瞭一頂帷帽。甄選秀女的人要求姑娘們不能露面,戴好瞭帷帽才能下車。

驛站前早有侍從在等候。見到人下來,便引著她們進去安頓。

在入宮之前,還需要進行一波篩選。

這驛站裡安排瞭專門檢查身子的宮人,主要是為瞭核對身份,和檢查是否是處子之身。不久前才有廢太子妃冒名頂替這一遭,如今甄選程序又嚴格瞭不少。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姑娘們也不敢交頭接耳。帶來的丫鬟仆婦暫時不被允許進去,都在外頭等著。且等秀女們經住瞭粗略地檢查,才允許隨主人入住。

這次江南一共送上京城二十四個美人。人數在各地敬獻的美人中,人數算得上多的。畢竟大慶一共二十四州,各地都得獻。能送進宮的人數不會超過四十人,一個江南就送來瞭二十四個。不過這般也正常,江南出美人,歷年就屬江南送得最多。

二十四個美人中,除瞭五個知府的姑娘,兩個知州傢的姑娘,剩下的都是當地官府從大戶傢中遴選出來的品貌出眾的美人兒。這幾個官傢出身的姑娘另外安置,侍從們對剩下的美人就沒那麼客氣瞭。

王如意倒也能適應,檢查的嬤嬤讓脫衣裳就脫衣裳,讓檢查便檢查。

她早打定瞭主意要走這條路,也做好瞭準備會遭遇什麼事。此時自然不像旁邊的姑娘那般哭哭啼啼,一副受此大辱羞憤欲死的姿態。

那檢查的嬤嬤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擦瞭擦手指。難得遇上個這麼鎮定的,倒是多看瞭她幾眼。

“王如意?”

“是的。”

“哪個王傢?”

王如意的態度也很謙卑,哪怕對著她一個查驗秀女處子之身的嬤嬤也沒有脾氣。

說來,這也是她從王姝身上學來的,往日她總瞧不上討好袁嬤嬤。後來日子久瞭,慢慢的也看出不同來。王姝討好瞭袁嬤嬤,看似跌份兒,實則就她在後宅的日子過的最舒坦。吃的好,住的寬敞,還總能出府。後來她也想學來著,但王姝做瞭第一個,後頭學的人就不那麼管用瞭。

如今從頭開始,她既已舍棄瞭溫傢嫡長女的身份,自然就得聰明些。別自矜那點身份做糊塗事。此時是嬤嬤問什麼她便答什麼:“回嬤嬤的話,是江南商賈,王傢鏢局。”

檢查的嬤嬤翻看著花名冊,看著上頭寫的籍貫:“涼州清河鎮人?”

王如意眸色閃瞭閃,點瞭頭。

“涼州人怎麼跑去江南參選秀女?”那嬤嬤皺起瞭眉頭,臉色頓時就不好看瞭。有過一個梁氏,如今內務府甄選秀女的宮人都草木皆兵瞭。生怕再來一個冒名頂替或者身份存疑的。

“祖籍是涼州清河鎮,我卻是自幼在江南長大。傢中在江南也有宅邸親眷,便從瞭江南的甄選。”

王如意也沒慌,不緊不慢地給出瞭解釋。

那檢查的嬤嬤見她說的不像是假的。便又問瞭些別的細節的事兒,見她樣樣都答得上來。心裡疑惑才小瞭些。主要是這王如意樣貌不算頂尖,在一眾秀女之中頂多算個中上等。出身也不顯貴,商賈之女。料想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便放過瞭她。

檢查的嬤嬤又將生辰八字和籍貫對瞭一遍,確定沒錯後,便在花名冊上批瞭個過。

“穿上衣服出去吧。”王如意的態度良好,那嬤嬤便也沒為難她:“出去左轉,看見個宮人,將這個牌子給他。他隻會給你安排住處。”

王如意連聲地謝過瞭嬤嬤,穿好衣裳出門之前,往嬤嬤的手裡塞瞭一小袋銀角子。

“不知嬤嬤姓什麼?”王如意笑得一臉單純道,“我這是長這麼大以來頭一次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懂規矩。如今瞧著嬤嬤面善,想著往後若是嬤嬤得空,能給我講講。”

這荷包的銀子是王姝給她的。臨行前,特意讓人兌換成小銀垛子,塞給瞭她整整一箱。不得不說,這一路上有這些銀子打點,她路子走得十分順暢。若說先前求王姝時,指天發誓將來回報心裡是存瞭幾分迫不得已在。如今王如意是真心的感謝王姝,也感謝王傢的庇護。

那嬤嬤一摸荷包,沉甸甸的分量叫她緊繃的嘴角松緩瞭下來。

此時看王如意的眉眼也柔和瞭不少:“我姓蔣,你喚我蔣嬤嬤便是。進宮前這段時日就住在驛站裡。不過白日裡也沒什麼空。”

“這是自然,嬤嬤公務繁忙,我也不會總去打攪。”

兩人相視一笑,王如意拿瞭個牌子準備出去。

“等等,”蔣嬤嬤拿瞭跟綠色絲帶的牌子,“王姑娘,你拿這個牌子出去吧。”

王如意一愣,錯眼兒看到那托盤上好幾個木牌。每個木牌的頂端都打瞭個孔,穿瞭繩子。繩子有紅油有綠有黃有紫,好幾種顏色。

她將手上紅帶子的還回去,接過瞭蔣嬤嬤手裡綠絲帶的。轉身出去瞭。

按照蔣嬤嬤說的走,果然在二門的月牙門前看到一個瘦筋筋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快步走過來,往她手上一瞧。見是個綠絲帶的牌子,臉上立即就堆瞭笑。旁的也沒有問,小聲地與王如意交代瞭下人的安排,便引著王如意去後頭的廂房去安頓。

驛站的這一次篩選,二十四個美人兒,隻留瞭十四人。

另外十個,被查出有個姑娘不是處子之身。那嬤嬤臉色極黑,當日便命人將其趕瞭出去。剩下的身上有疤的,長瘡的,腋下有異味兒的和某處不幹凈的,沒有過第一關。

其中有一個樣貌極其美艷的,連檢查都沒有檢查便被判定不合格,落選瞭。

這裡頭是否有貓膩都不關王如意的事。她安頓下來,王姝給她安排的仆從便到瞭。有人替她打點,她便輕松瞭許多。夜裡去過蔣嬤嬤屋子後,又得知瞭不少旁人沒有的消息。

她左思右想,受瞭這麼多恩惠不能裝聾作啞,決定給王姝去一封信報平安。

雖然如今聯絡感情有些晚瞭,但王如意住上瞭最好的屋子,如今是真心實意地感謝王姝。她已經被傢族除名,沒有瞭姓氏。且王姝說過今年就會將她記入王傢族譜。那麼往後,她就是貨真價實的王傢人。這世上沒有溫如意,隻有涼州府臨安縣清河鎮王傢如意。

下定瞭這個決心,王如意寫這份信便十分順暢瞭。

京城的狀況王姝不知曉,她在視察完所有的農田。重點整頓瞭被洪水沖刷過的東郊莊子,便將所有的稻種分瞭下去。今年的糧食是必種不可,不然王傢可能就要空倉瞭。

那幾大車的良種一分,車都空瞭好幾輛。

泡種需要一兩日。王姝琢磨著一個一個叫他們制作氮肥也比較麻煩,幹脆尋瞭個日子,將三個莊頭和他們倚重的佃戶都給聚集到一個地方。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親自示范一次如何制作氮肥。這東西並不難,隻要看過一遍,告訴他們所需要的時間和註意事項,基本不會出錯。

當然,制作氮肥也需要一個多月至兩個月的發酵時間。得倒時候才能看到成品的效果。如今王姝隻是教會他們如何制作,並不會叫他們立即將那些東西用到糧食上。

到時候江南良田所需的氮肥,還得是她親自看著制作好的運送過來,再按照劑量科學施肥。

喜鵲上一回也看過王姝怎麼制作氮肥,大致知道要什麼材料。

王姝吩咐下去,她便帶著好幾個大漢去外頭采買瞭。

幾個莊頭被聚集在客棧後院還有些懵,不曉得小主子叫他們過來是要做什麼。等看到一院子的雞魚下水,爛菜爛葉爛豆桿就更懵瞭。

“肥田需要這些麼?”有那實誠的佃戶忍不住就嘀咕,“不是往田裡多澆些糞水……”

不過他話沒說完,就被莊頭呵斥瞭。

王姝也沒有辦法跟他們解釋農學上的事,隻能要求他們必須按照吩咐去做。制作氮肥的仿佛很簡單,這些東西放到密閉的容器中等待發酵便可。一些專業名詞沒法說,王姝隻能跟他們強調發酵必須要求密閉的容器:“蓋子一定要蓋的嚴實,若是漏瞭氣進去便會影響。”

“老奴明白,跟肉面團子發面似的。”王洋王輝王祥都是王傢的老人,西北邊兒吃面食長大的。到瞭江南這麼多年還改不過來習慣,時常要吃一回發面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隻要有人聽懂瞭就行,王姝需要他們的執行力,“若是臭瞭也不必在意,一定要發酵發夠瞭才可。”

教瞭他們如何制作氮肥,還得到點兒再去農田看一遍。尤其是被水淹過的東郊,王姝重點去瞭好幾次。等著農田的事情告一段落,她才分出心神去過問鏢局的事情。

林二和烏瑪這段時日,將鏢局裡裡裡外外都搜瞭一遍。

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過,隻找出瞭一點有用的東西。呂承志的屋裡找到瞭兩本私賬和一些地契,私賬裡頭記載的賬目到底是跟誰的往來,還得審問瞭他本人才清楚。至於地契,這呂承志倒是葷素不忌,竟然私下裡經營起瞭幾傢暗娼館子。

除此之外,魏三的人順著呂承志這條線,不僅摸到瞭暗娼館子,也發現瞭他還做買賣人口的事兒。

拿著少得可憐的銀子去災民區收□□女。而後再令這些手無寸鐵的婦孺從事皮肉生意。

古時候買賣人口不算犯法,隻要不涉及拐賣,官府裡有路子便能做。這呂承志膽敢停掉鏢局的生意跟王姝叫板,就是還有暗娼館的收入支撐著。

“……他做這個生意多久瞭?”王姝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瞭,得知這事兒,心口都在發涼。

林二見王姝面色難看,愣瞭愣。

魏三正色道:“兩年。他這個暗娼館是傢主去世後置辦的,如今生意並不算好。裡頭養得娼妓不多,百來個人。娼妓館子不久,但他私下裡收人倒是挺久瞭,至少五六年。如今隻知他跟京城的人搭上瞭線,替人調教瘦馬往各個權貴的府中送。其他的,屬下的人還在在追查。”

王姝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分鏢局,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復雜的事情:“送出去多少人瞭?”

“初步估算,有十來個。至於都送去瞭哪些人的府上,暫時沒問出名單。”瘦馬不是那麼好調.教的,得樣貌、身段,才藝、房中術都夠格兒才能算調.教成功。

魏三其實也有些震驚,一個小小分局的鏢頭牽扯出這麼大的線。

“繼續審,必須全部問清楚。”王姝怒瞭,“他若不願說,就把他的嘴給我撬開!”

呂承志的事情麻煩,尤山就簡單瞭。這人純粹的貪墨、挪用鏢局的財產。他沒有別的喜好,妻兒子女都不顧,就隻顧自己賭桌上爽快。但因為輸贏金額實在是大,需要錢,才跟著呂承志摻和瞭不少不能上臺面的事兒。但這人知道的也都是皮毛,幫著呂承志幹而已。

“讓尤山把吃進嘴裡的吐出來,吐不出來的,讓他用別的補償。至於他犯瞭的罪,讓官府跟他算。”王姝對這種賭徒沒有耐心,這呂承志她是一定要收拾掉的。

“是。”魏三自然是明白,“屬下這就去審。”

頓瞭頓,他便要告退。

“對瞭,那個綾人羽查的怎麼樣瞭?”王姝叫住他。

王姝給的信息比較少,但林二這段時日沒少詢問鏢局的人。外頭的人不知綾人羽,鏢局裡的人跟他朝夕相處五年多,有些事情還是能看到的。

不過問瞭一圈,大傢夥兒對綾人羽的來歷不是很清楚。

這人仿佛突然冒出來,被呂承志以兄弟相稱的留在瞭分鏢局。雖然有人對此有異議,但架不住總鏢頭是呂承志。他們雖不知綾人羽的來歷,卻知曉這人十分聰慧,且頗有才學。許多鏢局裡解決不瞭的事兒,隻要問瞭綾人羽,就一定有辦法解決。

“聽說他有一妹妹,兩人的關系不太親近。極偶爾才會見上一面。但在今年,被他送去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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