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禮拿著遙控器,將書房燈光調到瞭最亮度,清晰看到謝太太那張漂亮臉蛋上,短短時間內變換瞭無數表情。
男人薄唇微微上彎起極淡弧度,看不清他是不是在笑。
秦梵覺得他這是在嘲笑自己:“不就是賣藝嗎!我要真搞藝術瞭,你別害怕!”
謝硯禮氣定神閑地望著她沒說話,隻是手臂伸瞭伸,做瞭個‘請’的手勢。
並且還移步最佳觀賞區書房唯一那旋轉的真皮椅子,緩緩落座。
秦梵本來想敷衍著給他跳個古典舞。
剛準備起瞭個姿勢,忽然那人開口瞭:“要跳舞?”
“怎麼,給謝總跳舞不算是賣藝?”秦梵身上還穿著那身黑色刺繡旗袍,微微抬高下巴時,身姿舒展時,格外婀娜曼妙,像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
熾白色的光下,她骨相極美,五官也精致,尤其桃花眸微起,帶著不自知的勾人。
謝硯禮頓時想起在車上時,她發來的那張旗袍照,目光落在她脖頸處,微微一頓謝太太說得沒錯,確實是缺瞭點什麼。
像是謝太太這樣的美人,就適合生在錦繡堆裡,被金堆玉砌、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才能持續綻放出璀璨盛景。
“算”謝硯禮指腹漫不經心地擱在桌面上,一雙偏冷淡的眼眸就那麼望著她。
秦梵頓瞭頓。
沒想到這麼輕松就答應瞭,倒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很快她就穩住瞭身形,眨瞭眨眼睛,故意說:“要不你唱個歌給我伴奏?”
得寸進尺的去踩謝硯禮的底線。
卻見謝硯禮從書桌下面的抽屜又拿出四個同款不同花紋的盒子,清雋眉眼透著積分散漫,若無其事地將盒子往面前推瞭推:“謝太太,要伴奏還是要它們?”
秦梵當然選‘十八億’,難不成要選這個不解情趣的狗男人嗎!
她也不需要伴奏,直接幹跳,但是莫名的卻不讓人覺得尷尬,反而看到她的古典舞,會讓人隻全身心的關註她的舞,而忽略其他。
從謝硯禮的視線中,少女背後是大幅色彩濃艷的油畫,在油畫前穿著旗袍跳古典舞,細腰柔軟,不盈一握,看似被緊貼的佈料束縛,她卻跳出瞭另外一種味道。隨著她的動作,那松松挽起的烏發再也受不住這種力道,驀然如瀑佈散落在纖窄的肩膀上,滾落瞭一地用來裝飾的細碎珍珠。
秦梵烏發紅唇,雪白雙足踩在地面上,一顰一笑都活色生香,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謝硯禮將目光從她那雙唇上,漫不經心般落在她雪白纖細的腳踝處。
一舞完畢,秦梵坐在地板上,額角碎發上沾瞭點晶瑩水珠,她喘著氣兒,許久沒有跳舞,有些不熟練瞭。
秦梵蜷縮瞭下有點點酸疼的手腕,若無其事地問:“謝總,您對我剛才的才藝表演還滿意嗎?”
謝硯禮沒答,隻是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解著袖扣,邊朝她走來。
腳步聲很輕。
秦梵仰頭望著他,下意識舔瞭舔有些幹燥的下唇。
頓時,唇色瀲灩。
謝硯禮彎腰雙手將她從地毯上抱到寬大的實木桌子上。
桌面冰涼的觸感讓秦梵沒忍住打瞭個哆嗦,紅唇翹起一邊,與男人對視,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秦梵有點不爽。
眼波流轉間,她細膩柔滑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男人修長脖頸處的鎖骨,逐漸點著往下,刻意拉長瞭語調:“謝總這是要做什麼,人傢隻賣藝的。”
謝硯禮喉結微微滾動,面容依舊從容不迫,緩緩與她十指相扣。
原本繾綣的動作,被他做得格外蠱惑人心。
然而沒等秦梵反應過來,忽然,兩隻手便被重重地抵在瞭桌面上。
“嘶”秦梵驀然驚呼瞭聲。
就著過分明亮的燈光,男人俯在她身上的影子格外幽深,壓迫感十足。
薄唇跟著覆下,溫熱的呼吸繚繞在耳側:“謝太太,謝某對你的賣藝不太滿意,要不要考慮考慮另一個選擇。”
男人薄唇循著她的耳垂輕輕咬瞭咬,而後落在柔軟的唇角,一點點的試探輕吻,沒有絲毫強求的意思。
秦梵眼眸不受控的蔓延上薄薄的水霧,全身的重量都支撐在兩隻被他按在桌面的手指上,仰著脖頸,感覺男人的吻也順勢落瞭下瞭。
一點一點,像是折磨,更像是勾引。
謝硯禮在勾引她!
秦梵眼尾那紅暈都越發妖冶,不甘示弱地一粒一粒解開他的襯衣扣子,紅唇卻溢出來句:“原來謝總是饞我的身子瞭。"
“作為合法夫妻,謝總倒也不必刻意勾引,還是說如果我拒絕合法做丨愛,謝總又要給我發律師函瞭?"
謝硯禮也不答,修長幹凈的指尖漫不經心地在她旗袍開衩處緩緩推瞭推。
一分鐘後,秦梵睫毛劇烈的顫瞭顫。
而後便就著這清晰的燈光,看到男人修長指尖處那抹清晰水痕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瞭晃。
素來清冽磁性的嗓音,此時摻雜著極啞的低笑:“嗯?誰饞誰?”
秦梵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麼色氣的事情,差點沒忍住梗過去。
“謝硯禮!”
真該讓那些說他是無情無欲性冷淡的網友們好好看看!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佛子!
秦梵眼睛一閉,眼不見心不煩,反正也不算反抗,享受這狗男人的伺候就是。
原本她就有點饞他的。
秦梵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喜惡,更不會因為害羞而掩飾身體的反應。
非常大膽又張揚地舒展著她極白極美的身軀。
不知不覺,已至凌晨。
書房內,秦梵仰躺在奶白色的沙發上,卻聽謝硯禮撫開她耳邊濕潤的碎發,低語:“謝太太,油畫上那薄綢在哪兒?”
嚯?
還挑挑揀揀的?
秦梵懶洋洋地抬起睫毛,哼瞭聲:“想得美。”
經歷油畫濃烈旖麗的色彩與冰冷書桌上極致靡麗的碰撞,讓秦梵很困倦,說完便閉上眼睛,然而謝硯禮卻不急不慢地握住瞭她的腳踝。
謝硯禮指腹隱約帶著薄繭,意味不明道:“明天要進組瞭。"
秦梵聽到這句話後,猛然清醒瞭,腦中警鈴大作:"…”
這狗男人要幹嘛?
她舒服瞭,所以完全不想再來第二次。
謝硯禮輕而易舉地把她從沙發上翻瞭個身,隨即長臂攬住那一抹纖腰,貼上瞭她細滑優美的背脊秦梵的拒絕,全被吞入唇齒之間。@書房雙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隱去瞭所有月光,而室內原本熾亮光線,不知何時陷入黑暗之中。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天邊跳出來時,秦梵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抱她,她立刻抱住身下的靠枕:“不要不要,你別碰我!”
男人嗓音低沉好聽:“抱你回臥室睡。”
秦梵雖然眼睛都睜不開瞭,但很警惕地賴在原地:“不要,我就要在書房睡!”
去什麼臥室,狗男人又要地方展開新‘項目’。
秦梵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她還在書房松瞭口氣。
不過,空蕩冷清的房間,隻有自己睡在地毯上,空氣中淺淡的事後味道還未盡散。
“叮鈴”
聽到手機鈴聲,秦梵環顧四周,撿起旁邊一條薄毯披著,才去找手機。
亮起的屏幕上來電顯示——人形ATM看到來電,秦梵不急著接,在電話自動掛斷前一刻,才慢悠悠地接通。
下一秒,秦梵耳邊傳來男人熟悉的聲線:“醒瞭?早點回房睡,地毯涼。”
秦梵揉瞭揉被酥到的耳朵,面無表情地點開免提,涼涼道:“感謝陛下日理萬機還抽出時間敷衍臣妾。”
直到對面男聲不疾不徐地提醒:“謝太太,距離我抵達公司還有十分鐘"
意思很明顯,不要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秦梵懂瞭他的意思,假裝微笑著問:
“那麼請問謝總,我為什麼會睡在地毯上,抱我去沙發能累死你?”
狗男人懂不懂憐香惜玉?還是說今晚他太放肆導致腎虛腿軟,連不到九十斤的仙女都抱不動,那倒是可以勉強大度的原諒他。
果然,早晨說要抱她回主臥睡是別有目的,連一米遠的沙發都不願意抱她過去,還能抱她回臥室。
資本傢目的不單純!幸好她聰明沒從。
誰知,卻聽謝硯禮頓瞭頓,幾秒鐘才回:“你看看沙發。”
秦梵下意識扭頭,看向身後的沙發一天鵝絨材質的佈藝沙發上,有些地方仿佛被水浸濕,痕跡斑駁,引人遐想。
秦梵瓷白的臉蛋上迅速飛上一抹緋色:“你你你”
謝硯禮比她從容:“不是我,是你”
“閉嘴,再見!”秦梵迅速掛斷電話。
誰知。
手機震動一下。
她悄悄地瞅瞭一眼。
來自於‘人形ATM'的微信消息人形ATM:所以,上午會有人來把書房沙發換掉,記得回臥室。
秦梵將臉埋在幹凈的抱枕上,總算明白日理萬機的資本傢為什麼一大早打來電話瞭。@原來是怕她跟換沙發的工人撞上。
生無可戀閉眼:仙女沒臉見人瞭。
大女秦梵的小情緒一直持續到進劇組之前。
中午和經紀人吃過午餐之後便直奔《風華》劇組。
蔣蓉捏瞭捏她的臉蛋:“今天下午開機儀式,會有媒體采訪,一定要拿出女主角的氣勢來,別這麼懶洋洋的!”
秦梵慵散地靠在車椅內,懨懨地應瞭句:“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瞭什麼。”
蔣蓉掀開她披散著的長發,指著那玉白耳後道:“吻痕都沒處理好,我能不知道你遭遇瞭什麼?”
剛才她上車的時候,蔣蓉就看到瞭。
秦梵下意識撫瞭撫頭發,表情很正經:“別亂動,我害羞”
蔣蓉看著她毫無害羞之色的臉蛋,忍不住扶額:“你這個脾氣,我倒是不用擔心你在劇組裡受委屈。”
就秦梵這第一次當女主角都不緊張的心態,蔣蓉覺得自己作為經紀人不能落於下風。
“目前網上對你扮演寧風華的輿論基本都是正面的,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到電影上映之前,你一定要時刻保持住寧風華那樣絕代風華,風情萬種的氣場出來。”
秦梵:“
是是是。”
蔣蓉看著秦梵穿著簡單白T配百褶裙,懶洋洋窩著的架勢,哪有什麼女神氣場。
就頭疼。
沒想到,等秦梵下車進劇組大門時,桃花眸微微挑起,周身氣場一下子就變瞭。
進組途中,秦梵秀氣眉尖皺瞭皺,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瞭點什麼事情?
開機儀式結束後。
秦梵剛準備去化妝間,便有工作人員過來:“秦老師,裴導讓你過去,媒體采訪提前開始瞭。"
秦梵還穿著戲服,這是寧風華第一次出場時,在街道上被人調戲。
穿瞭件月白色的旗袍,優雅大氣,卻掩不住萬種風情,一雙眼眸顧盼生輝。
等秦梵抵達采訪地點後,發現導演身邊右邊已經站瞭個穿著耀眼正紅色旗袍的女人。
秦梵腳步沒停,卻見那人回眸朝她笑。
面前是一排排的記者與攝像機。
秦梵眼睫輕眨,儀態萬方地朝著那邊走過去。
裴楓沒有意識到女明星之間的明爭暗鬥,直接把秦梵叫到自己身邊:“女主角站我左邊,女三號往旁邊挪個位置。”
秦予芷穿著紅色旗袍的身體頓瞭頓,隨即對著鏡頭笑得嫵媚大方:“裴導看樣子對咱們女主角很滿意呀。”
裴楓就覺得她說瞭句廢話:“我從不選不滿意的女主角。”
秦予芷噎瞭噎,跟秦梵換瞭個位置後,主動親密的挽住她的手臂:“咱們真有緣,第一場戲都是旗袍裝呢。”
攝像機對著她們拍個不停。
秦梵早就猜到這又是她惡心人的手段,也沒推開秦予芷,對鏡頭微笑著,卻側身在她耳邊低語:“你真像一隻試圖學孔雀開屏的野雞。”
秦予芷臉色頓時黑瞭,暴露在鏡頭之下。
記者反應極快:“秦老師,請問您跟小秦老師關系很好嗎,私下說悄悄話,能告訴我們說瞭什麼嗎?”
小秦老師?
秦梵掃瞭眼那個記者胸前帶著的工作證:“周記者,悄悄話說瞭還算悄悄話嗎?”
冷艷的紅唇彎起,似笑非笑地看著鏡頭的畫面,完全被拍攝進去瞭。
嚯。
裴導的新人女主角居然這麼自囂張,敢諷刺記者?!不怕被亂寫嗎!
就連裴楓都沒想到秦梵這麼剛。
不過卻非常對他胃口,隻有這麼剛的性格,才能讓謝硯禮吃癟,從小到大,他可從未見過謝硯禮在誰身上失敗過。
隻有秦梵。
裴楓擺擺手:“這問的什麼問題,試圖窺探我們女演員小秘密的記者,叉出去!”
眾媒體:“!!!"
裴導您這麼護著這個小新人真的好嗎!
裴楓完全不怕他們亂寫,敢在他的地盤上亂寫,還想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瞭。
結束後,秦予芷看著秦梵婀娜窈窕的背影,修剪漂亮的指甲狠狠掐進瞭掌心之中,眼底滲透著無邊的恨意。
裴楓的劇組很嚴苛,保密性很強,一旦開機,便很難請假出去,甚至外面有人送東西探班都得經過嚴苛的審核。
這天晚上,裴楓接到瞭溫秘書送來的東西。
裴楓看著溫秘書身後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謝硯禮這是幹嘛?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
溫秘書穩重的笑,抬瞭抬手,頓時捧著五個保鏢將他們手裡各自捧的東西打開。
噠一五聲輕響同時響起,裴楓本來以為自己見多識廣,在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後,依舊被狠狠驚艷到瞭。
裴楓:“這什麼?”
送他的?
這麼大方?
溫秘書徐徐一笑:“秦梵小姐入組前忘帶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