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作者:臣年 字數:3297

秦梵輕咳瞭一聲,終於讓病床上兩人察覺他們來瞭。

薑漾和裴景卿齊齊看過來。

便看到謝硯禮坐在沙發上,姿態閑適從容,正把玩著站在他旁邊秦梵的手。

裴景卿現在正愛情危機,被秀瞭一臉。

這對夫妻來幹嘛的?

倒是秦梵,看到薑漾這麼有精神的樣子,放心許多。

薑漾眼底劃過一抹驚喜,“梵梵,你來瞭!"

面對秦梵時,她眼底的神采一如往常。

將這幕盡收眼底的裴景卿,心梗得要死。

十分鐘後,裴景卿把謝硯禮拉走,偌大的病房隻剩下秦梵跟薑漾。

秦梵捧著薑漾瘦瞭一圈的小臉蛋說:“我們終於可以過二人世界瞭。”薑漾也學著她的樣子,捧起秦梵的臉蛋:“我們傢小仙女都瘦瞭,是不是害怕啦,怕本小姐拋下你先走一步。”

秦梵捏瞭捏她的唇瓣,捏成鴨子嘴:“別胡說八道,還沒痊愈呢!”

“唔唔唔,知,道”

秦梵松瞭一點:“還亂說嗎?”

“不說瞭!”薑漾說話恢復自然,故作委屈,“你對我這個病號好點。”

秦梵拿出傢裡廚師燉的補湯,盛瞭一碗後,打算親自喂她。

至於為什麼不是她親自燉湯,自然要追述到清早被謝硯禮拽到浴室裡開始說起。

在浴室折騰瞭足足一小時,她才重新洗澡洗漱出門,哪裡還有時間給薑漾燉湯,在車上,秦梵全程在謝硯禮耳邊叭叭叭的念叨。

薑漾很給面子的全都喝瞭,然後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卻拉著秦梵的手不放。

秦梵怕她吃飽就睡覺對身體不好,捏瞭捏她的手心:“你跟裴總怎麼回事,他今天一大早打電話給我們求救。”

聽到裴景卿的名字,薑漾抬瞭抬眼皮,若無其事道:“還能怎麼回事,好聚好散唄。”

“我談戀愛什麼時候超過三個月,現在跟他已經要超時間瞭,分手很正常。”

“你什麼時候談過戀愛瞭,跟那些小奶狗小鮮肉不是過傢傢嗎,還談戀愛。”秦梵比薑爸爸還要瞭解薑漾。

薑漾噎住:“”

秦梵看著她:“說實話。”

薑漾沉默瞭兩秒,然後倒在秦梵肩膀上,有點委屈道:“我不想喜歡他瞭,喜歡他太累瞭,他爸爸媽媽都隻喜歡程熹那樣的兒媳婦,連裴傢給兒媳婦的傳傢寶都給程熹瞭,可見多滿意。”

“我又不是他們傢喜歡的類型,以後就算結婚也會各種矛盾,趁著現在還能斷,趕緊斷瞭。”吃過一次虧就夠瞭,她不想吃第二次。

秦梵雙手攬住她清瘦的肩膀,特別心疼:“好好好,我們漾漾才貌兼備還有錢,找個什麼樣子的男人找不到,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對,不能為裴景卿這棵樹就放棄整片大森林。”雖然裴景卿這棵樹算是森林裡長勢最優越的,但大森林也很香,尤其是嫩嫩的小樹苗。

就在小姐妹在考慮下一棵小樹苗時。

裴景卿拉著謝硯禮到醫院天臺,遞給他一聽啤酒,滿臉寫著要借酒消愁。

謝硯禮晃瞭晃易拉罐:“醫院禁止喝酒。”

裴景卿已經拉開拉環喝瞭半聽,喝完之後才看向謝硯禮:“這酒不禁止。”

易拉罐是正常的啤酒包裝,怎麼就不禁止瞭。

直到謝硯禮抿瞭口之後,才略略頓住,素來清清淡淡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變化。

入口清甜,葡萄汁濃鬱。

側眸看裴景卿喝果汁喝出酗酒的架勢,謝硯禮掀瞭掀唇:“這裡不是精神病院。”

言外之意很明顯,你在這傢醫院待久瞭,不應該被傳染成精神病。

裴景卿握著易拉罐的手頓住,覺得謝硯禮真的太沒有兄弟愛。

手臂用力,他撐坐在欄桿上:“實不相瞞,我想跳下去。”

謝硯禮:”

他順勢將易拉罐放下,語調清冷淡漠:“依照天臺距離地面的高度,你跳下去,殘疾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

薑漾住的高級VIP病房,在整座私立醫院的最後排,環境安靜適合修養,為瞭保證安靜,樓層不高,隻有寥寥四層。

所以即便他們在天臺,也沒有很高,一般人跳樓不會選擇這種高度。

裴景卿當然不是真想跳樓,“你兄弟這麼慘瞭,你不能安慰安慰我。”

謝硯禮瞥瞭他一眼,終於大發慈悲問瞭句:“怎麼瞭?"

還要死要活的。

自從薑漾出事,裴景卿整個人變得格外浮躁。

裴景卿再次解開一瓶‘無酒精啤酒’才開口:“漾漾好像想跟我分手。”

沒等謝硯禮開口,他手機鈴聲響起。

是容懷宴。

謝硯禮抬瞭抬手,接起電話,想著:應該是天鷺灣那棟別墅的事情。

裴景卿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全都憋瞭回去。

聽謝硯禮跟容懷宴聊什麼別墅什麼園林,幾分鐘後,他忍無可忍,“你們兩個,能不能關心一下可憐的下鋪兄弟?”

容懷宴沒想到會聽到裴景卿的聲音,頓瞭幾秒:“他怎麼瞭,你們倆大上午的怎麼在一塊?”

他們三個是大學時期的舍友,容懷宴和謝硯禮兩個潔癖住上鋪,裴景卿自己住下鋪。

巧得是他們同年,容懷宴以比謝硯禮早出生半個月霸占瞭老大的位置,謝硯禮屈居老二,裴景卿比謝硯禮還小三個月,位居老三。

謝硯禮漫不經心:“哦,他失戀瞭,在尋死覓活。”

容懷宴:”

裴景卿:“我還沒失戀!”

但快瞭。

容懷宴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你們兩個在北城倒是過得感情豐富,一個追老婆,一個玩失戀。”

“你開免提,我跟他說。”

既然容懷宴把這活接過去,謝硯禮自然毫不猶豫把這個燙手山芋遞給他。

容懷宴溫潤的嗓音響起時,裴景卿還坐在欄桿上。

冬日冷陽灑在他身上,倒是有種淒清的氛圍感。

容懷宴:“老三,男人要是不想分手,有個非常管用的辦法。”

“隻要她不是變心愛上別的男人,肯定手到擒來。”

裴景卿聽著跟傳銷似的,“什麼辦法這麼管用?”

容懷宴一字一句,語氣正經:“跪下求饒。”

咳這話差點沒讓裴景卿從天臺掉下去。

他還以為是什麼高明主意的。

神特麼跪下求饒。

裴景卿想著容懷宴那張君子如玉的臉,完全想象不到他給他老婆跪下求饒的畫面。

容懷宴不疾不徐:“這是我的哄老婆王牌秘籍,傳授給你們,不要太感謝我。”

裴景卿皺眉:“可行嗎?”

容懷宴很有經驗:“不行的話,就別幹跪,跪鍵盤,跪搓衣板,跪榴蓮皮。”

“這些還不行的話,隻好跪釘子跪刀子。"

@裴景卿:“”

謝硯禮:“…”

這就是他的王牌秘籍?

這邊容懷宴自覺對兄弟們不藏私,繼續道,“年後我去北城出差,老二把過戶辦瞭。"

最後這話自然是對謝硯禮說的。

謝硯禮嗯瞭聲。

等他掛斷電話後,裴景卿看向謝硯禮:“你說容懷宴那狗是不是騙我們?”

謝硯禮將手機收回去:“你試試。”

裴景卿若有所思地從欄桿跳下來,自我安慰:“可能是我猜錯瞭呢。”

或許漾漾並不打算跟他分手,隻是說氣話。

但他很有先見之明的給助理打電話:“給我送個搓衣板過來。”

“沒有?鍵盤也行,要機械鍵盤。”

裴景卿洞察力多強,聽今天薑漾的口吻,就猜到瞭,她是想跟自己分手,可後來秦梵他們夫妻兩個過來,才讓她沒有說出口。

不過是僥幸心理罷瞭。

下樓時,他沒坐電梯,清俊的面容神色凝重。

中午十二點。@黑色賓利停在醫院路邊,司機早就把車開在這邊等著,直到秦梵他們上車。

自從那輛邁巴赫被拍到後,謝硯禮日常出行的車子便換成瞭這輛。

秦梵問謝硯禮:“如果漾漾跟裴總分手,裴總不會找她麻煩吧?”

要說裴景卿這樣的男人,並不是薑漾想要招惹就招惹,想要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但凡裴景卿不放手,薑漾可能會很麻煩。

謝硯禮揉瞭揉眉梢,後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嗓音平靜:“不會。”

秦梵輕輕松口氣:“裴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脾性就好。”

然而這口氣沒松多久,邊聽謝硯禮語調徐徐:“他拿得起,放不下。"

???

秦梵被謝硯禮的大喘氣說話方式氣死瞭,忍不住捏他手臂一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被謝硯禮反包住那隻亂動的小手:“放心,裴景卿不會強迫她。”隻會跪下求她。

當然,後面這話謝硯禮沒提,暫時給兄弟保留一點面子。

秦梵狐疑地望著他:“你可別騙我。”

謝硯禮睜開眼睛,側眸看她:“謝太太,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想想明天回老宅過年的事。”

這話一出,秦梵果然面色微變。

也不敢再掐謝硯禮,捧著腮裝可憐,“你會保護我的吧,保護你可愛美貌的仙女老婆?”

謝硯禮對著她微微一笑:“當然。”

這微笑,讓秦梵瑟瑟發抖。

齒齒除夕那天中午,除瞭謝傢人之外,各種親戚朋友,甚至合作夥伴都提前來拜年。

謝傢作為北城第一傢族,每年這個時候,門檻都要被踏破。

當然,能踏入謝傢大門的,也隻有寥寥幾傢,皆是頂級豪貴。

秦梵今年紅瞭一把,尤其是大年初一《風華》就要上映,不少年輕的小朋友們搶不著票,都來找秦梵要票。

秦梵被一群少年少女小朋友圍在中間,生無可戀地仰頭看向站在二樓往下看的謝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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