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戰最激烈的時候,一群人偷偷沿著東邊的城墻根向前蹭動著,整個城市所有軍隊幾乎都集中到瞭一起,附近的城墻上已空無一人,隻有幾個哨兵縮在箭樓中低聲聊著什麼,如果吸血鬼能從這裡分路進攻的話,應該能給西城制造一場大麻煩。不過,它們的能力是很有限的,拜特盟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在這個以人類為主的公國中,人們對吸血鬼等黑暗生物總是充滿瞭憎惡,能做到同仇敵愾。換句話說,吸血鬼們不占地利、沒有人和,這註定瞭是一場艱苦卓絕、犧牲巨大的奇襲戰。
幾個哨兵的閑聊聲突然消失瞭,片刻,雷哲從裡面探出頭,給大傢做瞭一個手勢。
韓進等人急忙跑上城墻,甩下一截繩子,第一個把摩信科放下去,然後是薩斯歐,當下面的兩個人確定沒有問題後,再把沒有什麼戰鬥力的綺麗、斯蒂爾伯格等送到下面。
應該算是否極泰來瞭,韓進等在城墻上忙活瞭半天,始終沒有人發現他們,不遠處的兩座魔法塔裡,都有魔法師守護在裡面,隻要他們伸出頭向下張望,韓進他們就要露餡瞭。但在這時候,魔法師們更關註的是天空,以及所有急速飛行的黑點,別說沒發現,就算發現瞭,他們也未必有精力去管閑事。
韓進最後一個順著長索滑下去,接著大傢沿著城根跑出一段距離,韓進又釋放瞭一張玄武啟聖咒,眾人爬上龜背,在韓進的操縱下,巨龜筆直的向原野沖去。
身後傳來喝罵聲,但沒有人對他們展開攻擊。想來躲在塔中的魔法師隻認為他們是一群膽小棄戰的傭兵,輕蔑的嘲笑喝罵一番。也就放過他們瞭。
來西城時。大傢很喜歡坐在龜背上地感覺,但現在卻都變得沉默無語瞭,危難關頭,傑拉爾德爆發出的超強力量,給他們留下瞭太多地震撼。
摩信科用一塊獸皮擦拭著劍鋒,翻過來掉過去地擦。他的動作顯得很用力,好似在發泄著什麼。雷哲靠在龜頸處,雙眼看向夜空,象一個吟遊詩人,仙妮爾則把長弓架在腿上,不時用手彈動著弓弦,發出清脆的回聲。
如果真的有誰能看透別人的內心世界,便會發現,摩信科等人在想著同一個問題,做一名真正的強者!他們從沒有一刻象現在這樣迫切地希望擁有什麼。
為瞭避免引起別人的註意。韓進他們改變瞭生活規律,晝伏夜行,向雷哲所說的第九鎮趕去。
這一日,他們來到瞭一條無名泉邊,城市中充斥著冬末的蕭索,這裡卻已經帶上瞭濃濃的春意,泉水兩岸,鋪上瞭一層嫩綠的青草,還有各樣含苞待放的野花。初升的朝陽在泉水裡灑下無數金鱗。不過因為坡度的關系,泉水向下流淌的速度非常快。以至於水中溢滿瞭泡沫。
眾人坐在小泉兩岸。輕聲談笑著。米歇爾和斯蒂爾伯格則在為大傢準備晚餐。雖然太陽剛剛升起。可對他們來說。現在就是晚餐地時候。
“你們說。那些吸血鬼能打下西城麼?”薩斯歐說道。這個問題憋在他心裡已經幾天瞭。
“很難。”仙妮爾說道:“傑拉爾德和溫斯頓城主聯手。卡洛琳是很難占到便宜地。除非貝蒂能趕來幫助她。不過我聽說。貝蒂和卡洛琳之間地矛盾很深。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
“隻率領吸血鬼衛隊來攻擊西城。沒有別地軍隊來配合、支援。卡洛琳地決定太瘋狂瞭。”雷哲說道:“我敢肯定。吸血鬼地傷亡絕不會小!”
“別說這些瞭。說些高興地吧。”韓進目視著對岸地希爾娜和綺麗。現在她們兩個已鬧成一團。互相用水潑向對方。隻不過綺麗體力比不上希爾娜。明顯被壓在下風。
“你們兩個別胡鬧。現在天氣還很涼。生病瞭怎麼辦!”仙妮爾叫道。
占瞭便宜的希爾娜笑嘻嘻地停下瞭手,但綺麗有些不甘,用力把水潑瞭過去。“啊……”希爾娜突然哀叫一聲,用手捂住額頭,怒道:“綺麗,幹嘛用石頭打人?!”
“我沒有啊。”綺麗急忙辯解著,突然想起剛才把手伸到泉水中時,曾經有一種沉重感,心裡立時變得發虛瞭,她站起身找瞭一圈,終於在草叢中發現瞭一個嫌疑物品:“你看,是這個東西!”
希爾娜彎下腰,把那東西撿瞭起來,是半塊玉佩,玉佩上佈滿瞭裂痕,也不知道天生就是如此,還是在希爾娜地腦袋上摔壞的。
“我不是故意地哦,誰知道水裡還有這東西。”綺麗道。
希爾娜正研究著手中的玉佩,那邊地小約瑟夫突然叫起來,他本來是在水裡洗手,結果卻摸出瞭一枚戒指。
“空間戒指!!”薩斯歐驚呼一聲。
小約瑟夫被嚇瞭一跳,舉著戒指不知如何是好,韓進站起身,和仙妮爾對視瞭一眼,緩緩說道:“其餘人留下,我和仙妮爾、薩斯歐到上遊看看。”
越往上遊走,樹林越茂密,大約走出瞭幾百米遠,韓進和仙妮爾同時看到兩個死人仆倒在地,一群群豆蠅在他們的屍體上盤旋著,發出嗡嗡的響聲。
仙妮爾面色大變,死人她見得多瞭,這不算什麼,問題是其中一個屍體趴倒在水中,而她在下遊還剛剛喝過幾口泉水,一時間,仙妮爾隻覺得自己的肚子如翻江倒海一般,差一點就要吐出來瞭。
薩斯歐低聲念動咒語,抬手就射出瞭一道大火球,火球在豆蠅群中穿過,足足讓成千上萬隻豆蠅化成灰燼,但還是有些豆蠅幸存下來,繼續圍著屍體盤旋不休。薩斯歐索性釋放出一道炎浪,林中這才算清凈下來瞭。
“怎麼回事?”摩信科的身形展動。直向這裡沖瞭過來。他見薩斯歐接連釋放魔法,明白這裡肯定出瞭什麼問題,等到他看見那兩具屍體時,臉色變得比仙妮爾還要糟糕,因為喝水的人當中也有他一個。
“誰他媽的這麼不講公德!殺人就殺人瞭,你倒是埋瞭啊!往水裡一扔就完事瞭?垃圾、狗屎……”摩信科破口大罵起來。
韓進仔細檢查著那兩具屍體。兩具屍體都沒有穿衣服,被人扒得精光,從他們的身體狀況看,再結合現在的氣候、溫度,至少死瞭三天以上瞭。趴在泉水中那個人死得很幹脆利索,被人一劍斬斷瞭頸部,再無其他傷口,而他地腦袋應該是被泉水沖到瞭什麼地方。
趴在岸邊那個人,全身卻佈滿瞭大大小小的傷痕,身體蜷縮成一團。看樣子非常痛苦,很可能經受過一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折磨。韓進用腳把他挑瞭過來,正面地傷口也不少,但是,找不到致命傷,也就是說,韓進找不到這傢夥的死因。
摩信科的叫罵聲把大傢都引瞭過來,看到這一幕,他們的臉色都跟著變瞭。尤其是那幾個喝過水的、玩過水的。綺麗面色蒼白,一雙手拼命在身上蹭動著。如果這裡沒有男人,她恨不得把自己地衣服都撕下來。遠遠扔到一邊。
“拉斐爾,我覺得這傢夥有些面熟啊。”薩斯歐緩緩說道。
“哦?”韓進不由認真看瞭那屍體一樣,確實有些面熟,但他和薩斯歐都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瞭。
仙妮爾強忍著嘔吐感,走過來觀察著那具屍體,雖然已經死瞭幾天,但模樣還是能依稀辨認出來的,仙妮爾腦中靈光一閃,開口道:“你們還記得麼?在孤崖城的傭兵行會裡,曾經有一個魔法師過來邀請摩信科加
“那個高階賢者卡佈裡?他……他怎麼會變成這種樣子?”薩斯歐呆瞭呆,又叫道:“摩信科,你過來看看,這傢夥是不是卡佈裡?!”
正在破口大罵著的摩信科閉上瞭嘴,大步向這邊走瞭過來,一邊走一邊問道:“哪個卡佈裡?”
“就在是孤崖城裡,招攬你的那個魔法師。”
摩信科認真觀察瞭片刻:“有些象,但不可能吧?那傢夥可是八階職業者,怎麼會像一條狗一樣被人殺死呢?”
“八階職業者怎麼瞭?”雷哲冷笑一聲:“如果碰到傑拉爾德,他就是一條狗。”雷哲雖然是名副其實的準八階職業者,但傑拉爾德的盾擊嚴重傷害瞭他的自尊心,到現在也沒有恢復,所以一見到有人重視八階職業者,他就要站出來挖苦一番,挖苦的對象也包括瞭他自己。
“幸好,我的意志夠堅定,沒有跟著這傢夥走,否則……”摩信科很快找到瞭用以自勉地地方,四處張望瞭一下:“我也應該躺在這裡瞭。”
“我們……走吧……”一句話沒說完,綺麗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吐瞭出來。
“仙妮爾,你帶著她們到上遊去吧,找幹凈的地方好好洗洗。”
這話正合仙妮爾的心意,她應瞭一聲,帶著綺麗、希爾娜等人向上面走去,摩信科急道:“我也去,等等我!”說完,他跟在瞭希爾娜的後面。
“不管怎麼說,和這傢夥有過一面之緣。”韓進輕聲道:“入土為安,把他們埋瞭吧。”
雷哲不知道想起瞭什麼,呆愣半天,突然說道:“拉斐爾,我想……我想回傢鄉看一看。”
“傢鄉?”
“是的,距離這裡不遠,也就一百多裡路。”雷哲低下頭:“我的父親葬在那,我……已經有幾年沒回去過瞭。”
(昨天中午,因為胸悶難受,實在熬不住,便和傢人一起去沈陽看病,那種窒息感太恐怖瞭,真的沒有精力去安排晚上的更新,抱歉瞭。群裡有人知道,我的咽喉炎已經鬧瞭很長一段時間,犯瞭好,好瞭再犯,折騰來折騰去地,醫生告訴我絕對不能沾煙酒和辣地東西,別的還行,讓我不抽煙可算是要瞭我地命,尤其是在碼字的時候。鐵地事實告訴我,如果有煙抽,我最起碼能保證一個小時一千字,如果沒煙抽,我隻能坐在那裡幹瞪眼,為瞭不影響碼字,我選擇盡量控制,戒是戒不瞭的。沈陽醫生的口吻要比鐵嶺的神氣多瞭,人傢直接問我要抽煙還是要命,還告訴我咽喉炎已經從急性變成瞭慢性,這種病無法根治,把我嚇得一身冷汗。我也不懂這個,今天上午才回來,等晚上去找醫生的朋友聊聊吧,實在不行,隻能戒煙瞭。唯一安心的是,在沈陽做瞭全面體檢,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尤其是肺,我最害怕的地方反而沒事,看樣子以前的寶瓶氣真沒白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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