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對自己的兇名太過自信瞭,也許是在戰略上一直采取主動,紮古內德並沒有在防禦上浪費過多的精力,所以防禦魔法陣的消失,便意味著紐倫堡迎來瞭自己的末日。郎寧下令四門魔晶炮一起開火,紐倫堡東面的城墻在瞬間就被轟塌瞭一大塊。無巧不巧的是,其中一顆魔法炮彈正落在那群邪眼中間,當時就讓幾十個邪眼化為飛濺的汁液,幸存的邪眼們滾成一團,當他們爬起來時,不等指揮官下令,一邊出絕望的尖叫聲,一邊胡亂放射著光線。
嚴格的說,邪眼軍團是唯一一支沒有射程限制的遠距離打擊部隊,因為他們射出的是一道光線,在二百米之內,光線隻有人類的小拇指粗細,過一定距離,光線就會急擴散,威力自然可以忽略不計,至於擴散的標準距離,那就看邪眼的個體實力瞭。
四門魔晶炮、還有附近的魔法師都變成淺紅色,這是受到瞭邪眼光線的影響,但光線沒有殺傷力瞭,魔法師們若無其事的操縱著魔晶炮,準備動下一次攻擊。
郎寧又一次下達瞭射的命令,那拔地而起的白炙色巨型光團,讓城墻上的牛頭人和邪眼們墮入絕望的深淵,也徹底喪失瞭鬥志,他們不明白,這面的城墻已經被炸爛瞭,為什麼對面的指揮官還沒有動攻擊?從透視之眼中看到紐倫堡幸存的戰士們驚慌失措的逃下城墻,郎寧嘴角露出冷笑,隨後下達瞭一道命令,魔法師們急忙調整魔晶炮的炮口,在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中,魔晶炮又開始威瞭。
這一次,魔法炮彈落在瞭城內,把躲在城墻後的士兵們炸得人仰馬翻,幾座很簡陋的箭塔也在瞬間崩塌。
對郎寧而言,他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所以他珍惜每一點有生力量,珍惜每一個士兵。相比較之下,軍資倒是無足輕重的,何況他已經派出三支騎兵大隊去襲擾其餘的道口瞭。以前他無能為力,但從踏入黑鴉城領地地那一刻起,他絕不允許有一點一滴的財富和軍資流出去。隻知攻城掠地地。是將軍,也許郎寧的肩膀還很稚嫩。不過,他已經在考慮未來的展瞭。
激流軍團步兵方陣地士兵們急得抓耳撓腮。按照常理,他們早應該動進攻瞭。但上面不下達命令,他們不敢亂動。
四門魔晶炮持續不斷的噴吐著怒火。一顆顆巨型魔法炮彈落在紐倫堡中,濺起瞭一團團死亡的沖擊波。不管什麼樣地建築,在魔法炮彈下都變成瞭豆腐渣,城裡的生物被炸得亂成一團。如果有誰飛上半空,便能清楚地看到,魔法炮彈的落點是很有規律地,南城區挨瞭幾顆炮彈,東城區同樣會挨上幾顆,不會少也不會多,利益均沾。
很快,一群徹底喪失瞭鬥志的牛頭人和邪眼們逃到瞭西城,打開城門,一窩蜂逃瞭出去。
“進攻!”從透視之眼中看到這一幕,郎寧終於松瞭口。
憋瞭半天地士兵們吶喊一聲,三個方陣一起開動,滾滾鐵流勢不可擋,直向前撲去。而郎寧拔出戰槍,一招手,帶領兩支騎兵大隊繞過城墻,追擊那些逃竄的牛頭人和邪眼。
囚房地長廊深處,幾個雙眼血紅的牛頭人正在喝著悶酒,這裡靜悄悄地,隻有杯盞偶爾能出輕微的撞擊聲,片刻後,當看到不屬於自己的軍旗被插在城墻上的時候,幾個牛頭人對視瞭一眼,拎起巨斧,直向著長廊深處走去。
哐當一聲,鐵門被粗暴的踢開瞭,幾個牛頭人剛要進去,卻又變得呆若木雞,囚房中莫名其妙多出瞭一個人,而那個散著惡臭氣息的囚犯就站在囚房中央,緩緩活動著自己的胳膊。
“小心!”韓進低喝一聲,揮手釋放出一個木人,擋在瞭囚房門口,隨手給自己加持瞭神打術,縱身撲瞭上去。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囚房外已空無一人,隻剩下幾柄胡亂丟棄的巨斧,長廊外,幾個牛頭人一邊出沙啞的驚叫聲,一邊向長廊的盡頭逃去,韓進雖然聽不懂對方在喊些什麼,但能聽出他們的絕望。
韓進猛地轉過身,靜靜的看著那個囚犯,他領教過牛頭人的鬥志,絕不會認為自己擁有如此強悍的威懾力,不用動手就能把他們嚇跑。
那囚犯還在不緊不慢的活動著自己的身體,悠閑而又淡定,既沒有為重獲自由而激動,也沒有為那累累傷痕而痛楚。
韓進很清楚,紮古內德對這個囚犯施展瞭什麼樣的手段,畢竟剛才是他親手把人救瞭下來。昨天,他隻看到瞭兩顆穿過手掌的鐵釘,實際上,那囚犯的肩頭、雙腿還有肋下,都被鐵釘穿透瞭,身體還被一種不知名的金屬線緊緊捆紮著,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從現代醫學的角度出,這個人早就應該死瞭,可他看起來始終顯得很輕松,不提沒用的醫學,單憑這種意志,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瞭。
“小傢夥,謝謝你救瞭我。”那囚犯淡淡的說道。
“拉斐爾……”韓進有氣無力的提醒道,他很無奈,是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會這麼健忘呢?
“哦……拉斐爾先生。”那囚犯的語氣中總算是多出瞭一絲笑意:“我好奇的是,你到這裡來……是因為知道紮古內德會對我下手麼?”
“紮古內德這麼重視您,應該不會不防備的。”韓進微笑道:“不過我也很好奇,您昨天為什麼沒有提醒我呢?”
“人老瞭,反應有些跟不上,昨天你走瞭之後,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差不多喊瞭整整一夜呢。”
“我……”韓進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那您還會記不住我的名字?”
“萬一你是一個很有名的人呢?喊你的名字,豈不是提醒他們瞭?所以我一直在喊小傢夥。”那囚犯緩緩蹲下身,輕輕撫摸著被韓進解下來的金屬線,動作很柔和,好似在撫摸自己的情人:“沒想到啊,紮古內德竟然會忘記我,被老朋友遺忘的感覺……還真的有些復雜呢。”
聽瞭這話,韓進猛然反應過來:“您說的……有道理啊!紮古內德早就應該知道我們要進攻的消息瞭,他為什麼不對您下手呢?或者把您帶到別的地方去也可以啊?”
“誰知道呢,也許是忘瞭吧。”那囚犯認真的把金屬線全部收起來:“或者,他和卡洛琳玩得太**瞭,被卡洛琳咬掉瞭什麼東西,所以顧不上別的瞭。”
“您……看過他們表演?”
“表演?呵呵……小傢夥,你的心地有些骯臟啊,怎麼對這種事感興趣?”
“拉斐爾!”韓進不得不再次重復一遍:“是您先骯臟的好不好?!”
“骯臟啊……確實太骯臟瞭。”那囚犯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隨後出一串輕笑聲:“小傢夥,陪我找個地方,好好洗洗這十年的塵垢吧。”
“拉……”
“對對,是拉斐爾先生。”那囚犯截道。
韓進無可奈何的讓到一邊:“您先請!”他在長廊上留下瞭幾隻小甲蟲,清楚的知道外面生的動靜,他決定遇到任何意外也不會出手瞭,一定要看看這囚犯的本事!
那囚犯邁開腳步,緩緩向外走去,他開始那幾步走得很慢,身體也搖晃不定,好似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但走到門口時,他的步伐已經穩定多瞭。
剛剛走到門口,一群深淵妖女迎面跑來,正看到那個囚犯,深淵妖女們集體定格,隨後出一連串驚恐的尖叫聲,轉身又向後逃去,有一個身材最嬌小的深淵妖女竟然直接被嚇昏瞭。
那囚犯象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向前走,走到被嚇昏的深淵妖女身邊時,突然停下腳步,俯下身拍瞭拍、又摸瞭摸,雖然他的身體擋住瞭韓進的視線,但前方有一隻小甲蟲,韓進能清楚的看到那囚犯在摸什麼地方,他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你是這個城市的占領者嗎?”那囚犯突然問道。
“我是其中的一員。”
“你有權力?”“有。”
“那麼我建議你,你應該把這個妖女留在身邊,她還沒成年,用人類的話來形容,她是個處女!這種深淵妖女是很難得的,在我那時候……我算算,她的初夜權應該能賣一千枚金幣。”那囚犯指瞭指前方奔逃的深淵妖女們:“至於她們,早已經是爛貨瞭。”
韓進敢誓,如果對方不是一個老人,看起來又是深不可測,他肯定一腳踢過去瞭!但此時此刻,他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搖頭道:“如果您想要,直接說好瞭,我可沒興趣。”
“你真的沒有興趣?”那囚犯愕然看向韓進
“沒興趣!”韓進說得理直氣壯,他也確實沒興趣。
“很優秀的年輕人呢,勇敢,有頭腦,更重要的是,有權力,掌握著很奇怪的魔法,又很清醒,至少不會沉迷女色。”那囚犯輕聲說道,隨後他頓瞭頓:“你……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
聽瞭前面的話,韓進猛然警醒過來,他現這個囚犯說得每一句話都不是胡亂說的,有很清晰的目地,或試探、或判斷,但聽瞭後面那句話,他又感到哭笑不得,想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