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好重的棒子】(求月票~)

作者:跳舞 字數:8858

杜維愁眉苦臉,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jiān即盜!自己在西北的功勞,之前辰皇子已經算是回報過自己瞭,負責和草原人的談判,自己得瞭不少好處。還有撤回來得兩萬騎兵,自己得到瞭六千jīng銳。這些也已經算是賞賜過自己的功勞瞭。

可今天,自己剛回dìdū就來瞭這麼一出……辰皇子殿下啊,他……

嗯,是瞭!

杜維眉毛一挑!

這位攝政王,給瞭自己這麼天大的一個面子。那麼,他提出什麼要求的時候,自己也就不好意思駁他面子瞭!這個傢夥……我都已經訂婚瞭,他不會還是想著要和我聯姻吧?

如果不是聯姻,他會提出什麼要求呢?

杜維思索瞭好久也不得要領,幹脆就不去想瞭,反正自己已經回到瞭dìdū,接下來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罷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就有仆人來報,說是dìdū商鋪的總管小紮克派人來請杜維過去。

來匯報的仆人一面說,心裡還有些心驚。雖然大傢都知道這位小紮克是杜維極為信任的人,負責瞭公爵大人在dìdū的生意。但是公爵大人這次回dìdū,這位紮克總管非但不立刻上門來拜見,隻是派人來讓杜維過去。這樣做法,實在無禮。

不過杜維倒是絲毫不介意,他知道這個小紮克是商業上的奇才。做事情向來就是這樣,他不來見自己必然是有理由。杜維也不是那種苛求禮數的人。

上午就立刻去瞭自己商鋪一趟。

小紮克這個杜維揀回來的傢夥,這兩年來在dìdū可謂是混得風升水起。他天生就是一個八面玲瓏xìng子,周旋在dìdū諸多權貴之中,人人又知道他背後撐腰的是鬱金香公爵,自然都敬他三分。而且這個紮克鬼點子也多,動輒就弄出一些賺錢花招出來,把杜維在dìdū的生意經營得極為紅火,雖然說不上是rì進鬥金。但也是賺得盆滿缽滿。就連那個德蘭山魔獸,也是羨慕不已。如果不是礙於杜維的面子,這個德蘭山魔獸早就要暗中來挖墻腳瞭。

出門之前。手下又有人來報,說是有比例要伯爵傢的管事。德蘭山魔獸傢的管事。還有dìdū治安署統領卡米西羅,財政司的薩克男爵。以及軍方幾位將軍等等等等。大約有十幾傢的人,都一早就派人來送瞭邀請。想請鬱金香公爵大人能赴宴。

杜維一聽就皺眉瞭。如果說是比利亞伯爵或者德蘭山魔獸來請自己也就罷瞭。畢竟這兩個傢夥和自己走比較近,自己回dìdū來。對方邀請自己也是在意料之中,那個卡米西羅麼,也算是交好人,也不奇怪……可是其他的那些人,比如薩克男爵。還有軍方的那些人邀請自己是為什麼?

而且還是這麼著急。自己才回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全部把邀請函送瞭過來。好像是迫不及待樣子。

更讓杜維生疑的是,接到這十幾份邀請之中。倒有一小半,根本就不是辰皇子嫡系班底,反而都是從前dìdū權貴之中的中立派頭頭腦腦。和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太多交情。

杜維沉吟瞭會兒,覺得也不好都貿然拒絕,畢竟這權貴的***裡,如果一口拒絕瞭,不免得罪瞭人。想瞭一下,就讓人去對那十幾傢管事回復,告訴他們,就說鬱金香公爵感謝各位美意,決定今天晚上就在dìdū裡鬱金香傢的產業宴請各位貴客。

既然不能一一赴宴,不如把這些人一股腦請來算瞭。反正現在杜維在dìdū生意越做越大,除瞭原來的那個商鋪規模翻瞭幾倍之外,什麼酒店之類的產業也有瞭不少。畢竟小紮克是以開旅館生意起傢的,做餐飲行業也是老本行,做的也很是紅火。

讓人回復瞭之後,杜維就帶瞭幾個侍衛,騎馬去見小紮克。

當然,回到dìdū來,自然是要去見攝政王辰皇子。隻不過現在這位殿下身份不比從前,他是帝國攝政王,雖然杜維當紅,但是也不好直接就往皇宮裡走。按照帝國法令,凡是被召回dìdū一方權貴,都要按照規章,先派人遞瞭手續去皇宮,然後等候皇帝召喚才行。

杜維昨晚就想明白瞭這位辰皇子多半有什麼用心,胡蘿卜固然是吃瞭,接下來就是落棒子的時候瞭,杜維沒有自己找罪受癬好,既然知道對方要落棒子,杜維當然不會主動送上門去,就幹脆等著這位攝政王召喚好瞭。

原本杜維當初的產業就在dìdū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之上。dìdū是大陸第一雄城,商業極為發達,尤其是位於城市中心五六條交匯的街道,更是形成瞭一個類似於杜維前世世界的那種商業圈,各種生意商鋪酒店旅館等等匯集在這裡,南來北王的商團總號,也有十幾傢設立在這裡,最是繁華。

杜維原本的那個生意就在這裡其中一條街道上,經過小紮克這兩年的經營,規模又擴大瞭三倍有餘,把原本商鋪左右前後的方都盤瞭下來,更又花錢收購瞭這條街上原本的兩個旅店,規模連成瞭一片。

杜維輕裝出門,也沒什麼排場,就騎馬而行,幾個侍衛在周圍隨從。一路閑逛到dìdū的這片最繁華的區,走馬觀花,也頗為悠閑。這方繁華,街道上人自然是多。隻不過人人老遠就看見杜維一行人身穿華服,氣勢不凡,又有那些威武侍衛跟隨。尋常人也不敢靠近杜維。所以杜維一路走來,也沒有什麼擁擠。

等終於走到瞭鬱金香傢產業的這條街,杜維卻發現自己離開dìdū這一年半來。小紮克做的確出sè,這麼長的一條街道。幾乎有那麼一小半,都變成瞭鬱金香傢產業瞭。

老遠就看見瞭當初起傢的那個商鋪。門口規模就大瞭三倍,大門修建得極為富麗堂皇,連旁邊專門停馬車的場子也擴大瞭不少。雖然是一大早,老遠就看見瞭幾輛華美的馬車停在那裡,顯然一早就有生意上門。

杜維來到門前下馬,早有認得杜維的人趕緊迎接瞭出來。這店鋪裡好多都是新人,但眼看杜維的穿戴打扮還有架勢。誰還猜不到杜維的身份?一個個都趕緊施禮迎接。杜維自己走瞭進去,一路看來,這裡的佈局都已經和自己當初離開時候大不一樣瞭。來往侍者穿戴舉止也顯然都是經過瞭嚴格訓練,雖然自己到來引起瞭一些震撼。但是卻並不驚亂。大部分對自己恭敬施禮之後,也都各自忙碌。沒有亂瞭職責。

等見到瞭那個小紮克之後。杜維險些就沒笑瞭出來。一年多不見。這個當初自己揀回來長得好像大馬猴一樣傢夥。居然像模像樣穿瞭一件白sè皮袍。顯然是從北方冰封森林裡打來上等白熊皮。雖然相貌有些醜陋。但是經過一番打扮,也顯得很是jīng神,舉止之間也少瞭幾分當初輕佻。多瞭幾分穩重。

想起當初自己遇到這個傢夥,他還鬼鬼樂樂向自己推薦那個什麼“黃金服務套餐”場面。杜維就不由得想笑。

“我老板,一年多不見。您看上去可是jīng神得很啊!”小紮克看上去卻一副憂心忡忡樣子。絲毫沒有以往那種灑脫飛揚。規規矩矩彎腰施禮。杜維瞥瞭他一眼。大大咧咧走到瞭裡面,看瞭看這件屋子。笑道:“親愛紮克。你看上去氣sè也很好啊。這一年多來。你幹得很不錯。我很滿意。”

紮克原本就是杜維從草根階級裡淘出來人。雖然這些rì子來混跡權貴***,舉止規范多瞭。但是私下裡。還是顯露出原形來。隻不過今天這個傢夥卻一臉苦相,眉宇間滿是憂慮,舉止也恭敬多瞭,愁眉苦臉道:“我的老板,您就別說笑瞭……一會兒,說不定你就要拍桌子罵人。我們先說好瞭。一會兒你可不許打我板子!更不許拿刀子砍我!”

說完,他仿佛下意識看瞭看周圍。杜維掃瞭掃這房間裡。果然發現這裡連一把刀都沒有。連桌上原本放著的專門切水果小刀都收瞭起來。

杜維皺眉:“說吧,到底什麼事情?你現在好大架子啊。倒是讓我這個老板跑來見你。”

“我走不開啊。”紮克眨瞭眨眼睛:“您看。今天中午就有一場大事。我倒是想昨晚就去見您……可是……唉。這話一兩句說不清楚。您坐下聽我慢慢說吧,隻是拜托你千萬沉住氣,一會兒別對我大發雷霆才好。”

說笑完瞭。他臉sè一沉,隨即湊瞭過來,壓低聲音道:“我的公爵啊……您回來可真是時候,這兩天,dìdū裡都快吵翻天瞭。這不,我最近正好弄瞭幾件稀奇貨物,正準備在這裡拍賣,消息送瞭出去,結果咱們拍賣行入場門票,都已經炒到瞭一百個金幣一張!尤其是幾張貴賓票,更是搶破瞭頭啦。外面市面上,恐怕沒有這個數字,都別想拿到一張。”說著,小紮克伸出瞭一個巴掌五根手指。

“五百金幣?”

“五千!”小紮克翻瞭個白眼。

杜維吃瞭一驚。

拍賣這種東西,是杜維略微提點瞭一些規則,然後小紮克就憑借他聰明天賦在dìdū裡搞起來瞭,每每一些稀奇貨物,如果放瞭出來,dìdū裡權貴這個也要買,那個也要買,人人都是大有來頭,可東西畢竟隻有那麼有限一兩件,拒絕瞭誰都不好。幹脆就用拍賣規矩來,價高者得,這樣一來,既不得罪人,而且往往這些富有的權貴們在拍賣爭價的時候,為瞭面子都會炒出幾倍價格來,讓小紮克賺的眉開眼笑。

而拍賣這個稀奇玩意兒。也在dìdū裡極為流行。往往一件稀奇貨物。消息傳出來,鬱金香傢拍賣場入場票就會炒出高價來。

可是……

“你這次弄瞭什麼稀奇寶貝,怎麼入場票價就炒得這麼高?”杜維皺眉。

小紮克搖頭:“這次拍賣東西。說貴重也算是比較貴重的。但絕對沒有可能弄出這種聲勢來。隻因為,這次咱們拍賣東西裡。有一樣東西並不是咱們自己。而是別人寄在這裡拍賣,生意歸生意,我從今年開始就已經命令拍賣行裡接受寄存這裡拍品瞭。按照規矩。我們可以從最後拍賣所得裡抽一成半。這個生意賺得很。隻不過。這次卻惹來麻煩啦。”

“到底拍是什麼東西?”

聽瞭杜維問題。小紮克臉sè變得詭異起來,滿臉苦笑。低聲道:“拍賣的……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承諾!”

“承諾?”杜維皺眉。

小紮克嘆瞭口氣:“這事情是近幾天忽然傳揚出來,我原本得到瞭消息就趕緊想通知您。可是您已經在路上瞭。我雖然派瞭人快馬加鞭去路上找您,不過想來是在路上錯過瞭。昨晚我就有心去見您。可是偏偏昨晚您回來時候。十幾位大人物去迎接您。而且隨後又陪著您一起回去。那麼多外人在場。我也不好找您說這件事情。隻好等到今天一早……”

杜維搖頭:“不用解釋瞭。你快說吧。到底出瞭什麼事情?”

小紮克苦笑:“事情麼,還要從十天之前說起瞭……”

隨後,杜維聽瞭小紮克一番訴說。越聽越是皺眉。

原來,十天之前。小紮克就已經放出瞭消息,準備進行一月一度拍賣。

而那個時候。正好出瞭一件不大不小事情。

原來今年冬天時候。帝國的南方一個行省忽然遭瞭雪災。大陸氣候北冷南熱。南方是很少下雪,這種南方冬天落雪天氣。固然是反常。不過也不是沒有前例。遭瞭雪災。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dìdū官方自然有財政署負責賑災政務。

隻是。正好是一年一度,光明神殿大陸八大教區主教回dìdū神殿述職。那位多年來一向深居簡出教宗陛下。據說聽聞南方那個行省遭受雪災,教區內的信徒們生活困苦,這位悲天憫人教宗陛下,當即就發瞭教旨,免除瞭這個教區一年的宗教稅和貢獻稅。

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這位教宗陛下出頭瞭做出這樣善舉動。不少信奉神教的權貴豪門。也都來湊趣,不少貴族都紛紛捐獻瞭財物出來。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

這件事情沸沸揚揚在dìdū裡鬧瞭幾天。最後卻出現瞭一個讓人尷尬情況:神殿裡。教宗號召之下,居然一下就籌集瞭數百萬金幣。一來固然是教宗號召力強大。下面那些有錢信徒出力……二來麼。恐怕其中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個時候。忽然就在dìdū裡冒出瞭一個居心叵測流言來。隻說是攝政王下令財政司籌集賑災金幣,也不過是三十多金幣而已。而教宗一聲令下,就弄到瞭三百萬。可見教宗威望要遠遠高於攝政王殿下瞭。

這裡面。就隱隱有瞭幾分神權和皇權互相比較號召力和威望意思。

這樣的流言自然是別有用心。可擺在面前的現實,就是神權似乎就是壓過瞭皇權。

一時之間,神殿的威望自然是高漲,而攝政王似乎就有些臉上無光瞭。

帝國皇室和神殿之間明爭暗鬥,由來已久的。這次教宗高調的行事,很不符合這個神秘的老傢夥這些年來深居簡出的低調作風。

畢竟在dìdū權貴***裡混的,人人都是老油條瞭,不少人就聞出瞭點兒味道來。

隻不過,這場比拼裡,攝政王似乎很是低調,沒有和神殿去爭奪什麼,外面沸沸揚揚,皇室也保持瞭沉默。

原本麼,按照正常的軌跡,市面上有瞭這種流言出來,如果那些權貴們聰明的話,自然就不會再繼續掏腰包去往神殿送錢瞭,否則的話,神殿籌集的錢越多。豈不是就是在打攝政王臉麼?

可偏偏事情發展到這裡,就詭異瞭!

那個流言傳出來之後,原本神殿裡的籌集物資的方。還可以說是“熱鬧”。可這個流言鬧得厲害瞭,那些捐錢人非但沒有少。反而一夜之間激增瞭起來!

這個現象。就極為反常瞭!

據說那幾天,神殿外,聽從教宗陛下號召前來捐贈善款人。幾乎排隊都派出瞭兩條街去!人群紛湧。甚至神殿都派出瞭神聖騎士團來維護秩序!

原本三百萬金幣的數目。不到兩天時間,居然又翻瞭一倍!

這樣一來,教宗陛下號召力人人都驚嘆不已。而反過來呢。就越發顯得皇室攝政王似乎就有那麼一點兒……黯淡瞭。

“難道dìdū的這些有錢人都瞎瞭聾瞭傻瞭?”杜維皺眉:“明擺著有人推波助瀾,明裡給教宗捧場。暗裡是在損攝政王的面子!這事情已經很明顯瞭,dìdū這些有錢人,就不怕得罪皇室?這種熱鬧也敢去湊?”

小紮克搖頭:“我公爵……您這就錯啦!偏偏詭異是,那些跑去神殿裡捐錢的人。大多都不是dìdū裡的有錢人。我派人打聽過瞭。其中絕大多數。都是cāo外口音,好像都是來自南方人……也不知道怎麼最近dìdū裡來瞭這麼多南方人。好像這些人都是帶瞭巨款。專門跑到dìdū來。捐瞭錢之後就走人……這事情做得很是明顯。分明就是在故意掃皇室的面子瞭。”

“南方人?”杜維冷笑:“dìdū裡怎麼會一下冒出這麼多南方富商來捐錢?顯然就是有人故意組織來的!”

“可不是麼。”小紮克笑道:“您是回來得晚瞭兩天。如果您早回來兩天的話。就能看到這場熱鬧瞭。前幾天,神殿外面可是人山人海啊!”

杜維搖頭。問道:“皇室呢?皇室有什麼反應?”

“就是沒反應。所以才奇怪。”小紮克苦笑:“這事情,就算是白癡也看出來是神殿再故意向皇室挑釁瞭,做的這麼明顯,實在是和這位教宗陛下多年來表現出來沉穩,大大不相符啊!可怪異是。咱們的這位攝政王,卻始終一言不發,對這件事情毫無任何反應。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您不覺得奇怪麼?要說比財力話。攝政王這裡難道怕瞭神殿麼?別不說,隻讓德蘭山魔獸和比利亞伯爵這兩人。隨隨便便扔出幾百萬金幣來,也不算什麼吧?如果皇室要應戰話,幾百萬金幣還是拿出來。可怪就怪在。攝政王不說話,這位殿下一派的幾位大財主,也都不說話。”

杜維心中滿是疑惑。

這件事情做如此明顯……如果是針對皇室yīn謀話,那麼這個yīn謀也未免太拙劣瞭一些。光明神殿,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利用這件事情向皇室發難?這位教宗陛下似乎也沒有必要忽然對攝政王的權威發起挑戰吧?

嗯……南方來的人……

難道是葉尼派幹的?

可葉尼派這麼幹,又為瞭什麼?向皇室挑釁,又故意放出那種流言,除瞭得罪皇室之外,能有什麼好處?

杜維先把這些疑問放在瞭一邊,就道:“嗯,這些和今天拍賣,有什麼關系?”

“就在兩天之前,有人來到咱們這裡,送來瞭一件拍品。”紮克臉sè很是難看:“您猜猜,這拍品是誰送來的?”

“……誰?”

“神殿!”紮克一臉的苦澀:“神殿審判長大人,親自來到這裡,送來瞭一份教宗陛下親筆簽名法旨!這份法旨就存放在咱們這裡。這份法旨就是這次的拍品之一!為瞭這個拍品,這兩天dìdū都已經快翻瞭天瞭!

教宗陛下法旨說的很清楚,這份東西放在這裡拍賣,價高者得!拍賣所得得全部的錢,都將用於南方賑災使用。而這份拍賣法旨,就是一個教宗親筆簽署的承諾:無論是誰得到瞭這份承諾,得到承諾的人,如果有瞭孩子,教宗陛下承諾願意親自為他進行入教洗禮,並且收為自己的教子,親自擔任孩子的教父!三教九流,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這個承諾都有效!“

這話一說,連杜維都坐不住瞭。

教宗親自主持洗禮入教儀式?這是什麼待遇?

每一代教宗陛下,是絕對不會給任何普通人舉行入教洗禮!!唯一能享受到教宗親自主持洗禮儀式的。隻能是帝國的皇帝!唯一皇帝!

羅蘭帝國立國九百六十多年。光明神殿建立九百六十年,這個例子從來沒有打破過!也絕對不允許被打破!

甚至……從某方面看來。這幾乎成為瞭一個皇帝是否具有合法xìng標準!

不知不覺的。人們甚至豎立瞭這麼一種觀念:如果不能有教宗陛下主持洗禮,那麼這個皇dìdū不是合法!

而反過來說,身為光明神殿最高主宰。教宗也絕對不能隨隨便便的為什麼人洗禮!

這就是鐵律!!

“教宗陛下難道是瘋瞭?!!!”杜維陡然跳瞭起來:“這個老神棍到底發什麼瘋?!”

這是挑釁!**裸的挑釁!對皇權挑釁!!

杜維面sè蒼白。忽然瞪著紮克。怒道:“你也是傻瞭嗎!這種東西你也敢接!!!”

紮克臉上變sè,大聲叫屈道:“老天!我公爵!我紮克可不是傻瓜!這種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輕重麼?你以為我敢接麼?可問題是。那天神殿審判長親自帶著教宗的法旨過來。就站在我面前,面對教宗的法旨。你叫我怎麼能當面說出一個不字!!我可不是你。你是公爵。我卻隻是一個小總管而已。面對教宗這樣級別人物,親筆寫的法旨,我怎麼拒絕?我怎麼拒絕?不接也得接!!”

杜維想瞭想,確……面對教宗的法旨,確不好拒絕,恐怕就算是自己。如果教宗親自下瞭什麼旨意,自己當面也是不能拒絕。最多是陽奉yīn違。但是當面說不,卻是不可能。

整個大陸之上。誰能當面對教宗陛下說“不”??

“再說瞭。”紮克一臉苦澀:“那天接到這個東西之後,我就立刻派人出瞭dìdū,那個時候。您應該已經在來dìdū的路上瞭!我派人去半路找您……您沒遇到麼?”

杜維心中越發的yīn沉,算瞭算rì子,兩天之前?

嗯,那正好是自己在河上救瞭馬克西莫斯之後的事情啊!難道是葉尼派搞鬼?

“你派出給我送信的人,我沒有遇到。”他趕緊又問道:“那辰皇子呢?攝政王知道瞭消息之後,又怎麼說?”

紮克一臉古怪,然後苦笑道:“就在昨晚,我打算半夜去見您……可就在半夜,皇宮裡來瞭一個宮廷使者,當面找到瞭我,然後給瞭我一份攝政王的親筆命令,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把這拍品,也就是教宗親筆承諾,拿走瞭。”

杜維聽瞭這話,就好像臉上被打瞭一拳一樣,頓時狂怒道:“拿走瞭?!”

他怒氣上來,**一拍桌面,啪的一聲,人也跳瞭起來,怒道:“紮克!這麼重要事情,你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你怎麼不昨晚連夜來告訴我!!”

“我倒是想。”紮克搖頭:“昨天宮廷裡來人,在這裡拖住瞭我,我正要出門去見您,宮廷裡來瞭使者,也不通報,直接就跑來見瞭我,然後兩個宮廷使者,其中一位還是宮廷魔法師,就站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盯著我!!就是不許我去通知你……我哪裡有本事能溜走?別說我溜走瞭,整個晚上,一個魔法師就坐在我身邊,眼睛都不離開我半會兒,連上廁所都有人跟著!我就算想暗中派人出去……他們也不讓我和任何人說話!就連想派人給你送信都做不到啊!”

杜維點瞭點頭,他原本心裡就有些奇怪,怎麼自己這個主人回到瞭dìdū,紮克作為自己在dìdū的頭號總管,他居然一個晚上都沒露面,也沒去迎接。

“直到今天早上,宮廷人才對我說,可以派人去請你過來瞭。我也不明白這位攝政王到底搞什麼鬼。我隻好趕緊派人去公爵府請您。就在剛才,宮廷的人還在這裡呢!隻不過他們前腳剛走,您後腳就來瞭。我猜測,多半是他們一直有人在街上望風呢。”

頓瞭一下,紮克苦笑道:“我前兩天也派人快馬去通知您,想把這件重要的事情趕緊通知您,我讓去人座船沿著運河一路上去,總能碰到您的。可是您在路上居然沒有遇到我派去送信的人,多半是我派去送信的人,也被人攔截瞭吧。隻是攔截的人是皇室還是神殿,這個我就猜不出來瞭。”

杜維一點一點的冷靜瞭下來。

看來,是辰皇子有意這麼做瞭。

這位殿下,故意封鎖瞭消息,一路上不讓自己得知這些事情,直到自己回到瞭dìdū,現在才知道……這是什麼用意?

昨晚自己到dìdū的時候,迎接自己的比利亞伯爵他們,也是半個字都不說。顯然也是得到瞭辰皇子的授意瞭!

這個殿下,故意讓自己到瞭dìdū,到瞭今天上午才忽然知道這件大事……為的是什麼?突然襲擊麼?那麼意義何在?

看著杜維陷入瞭沉思,紮克苦笑道:“我的主人,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是,迫在眉睫的問題是……拍賣一會兒中午就要進行瞭!可是辰皇子卻把這件拍品昨晚派人來拿走瞭!一會兒拍賣的時候,我們兩手空空,怎麼辦?這位辰殿下,難道是故意整您麼?”

杜維皺眉……辰皇子故意整自己?應該不會,畢竟自己昨晚回來的時候,他還對自己百般示好。又是凱旋迎接,又是贈送老宅。沒理由今天弄這麼一出來故意陷害自己。

拿走瞭教宗的親筆法旨,讓拍賣做不成,也是符合皇室的利益,但沒理由讓自己來為難吧?

長長嘆瞭口氣,杜維終於理清瞭思緒:“我明白瞭……”

他揉瞭揉臉上的肌肉,無奈嘆息道:“這位殿下的意思很明顯瞭……他故意在拍賣之前派人從你這裡拿走瞭這件東西,就是不想讓這個拍品落在任何人的手裡!他的意思很明顯:要確保這件東西不落在任何人的手裡!不讓教宗的承諾兌現給任何人!”

“那我們怎麼辦?一會兒拍賣的時候……”

“這個就是要我們自己想辦法瞭。”杜維嘆瞭口氣:“說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自己出錢把這件東西買下來!一會兒拍賣的時候,不管價格喊得多高,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我們都要出錢當場把這東西買下來就是瞭!”

媽的,在自己的拍賣行,自己出錢拍東西……

紮克微微愣瞭一下,不過他畢竟也是聰明人,眼睛一亮:“我明白瞭!這肯定也是攝政王的意思瞭!隻不過,這件事情,他為什麼不和你商量瞭再做?而是先把東西拿走瞭,還不派人看住瞭我不讓你知道……”

他這是讓我沒有耍滑頭的機會。杜維哼瞭一聲,心裡冷笑:這位辰皇子看來對自己很瞭解,他擔心自己不願意做這種出頭鳥的事情,就先幹脆把東西拿走瞭!逼著自己來做這件事情!

辰皇子拿走瞭教宗的法旨,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拿瞭的!如果拍賣的時候,別人拍下瞭東西,自己拿不出貨物,就會背上“丟失教宗法旨”的罪名。為瞭不承擔這個罪名,隻能自己把東西拍下來!但是結果就是,杜維自己就當瞭這個得到教宗承諾的出頭鳥!

以杜維向來的風格,是絕對不肯站在這種風口浪尖上的!所以攝政王辰皇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斬後奏,逼自己這樣做瞭!

杜維心裡嘆息:昨晚自己還在擔心,這胡蘿卜吃瞭,不知道會落下什麼大棒呢。

今天看來……這棒子打的,實在是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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