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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神乎其技的箭法
佈倫丹河流在第一場雪還未下時,河面就零星結起瞭寒冰,此時,整個河面已經全被厚冰覆蓋瞭。寒冰結住河面,卻擋不住洶湧的河水,晶瑩剔透的冰下,佈倫丹河水依舊歡快的流淌著。
精靈月刃射手的眼神,就如同佈倫丹河面的寒冰一般,冷冷地在李峻山後背上刮來刮去。
倆人一前一後慢慢走著,不一會,李峻山帶著精靈月刃射手就走到瞭自己經常修習的河道邊。
“你這個卑鄙的人類,竟然趁火打劫、花言巧語威逼利誘欺騙公主跟你簽定自然女神的生命契約。”精靈月刃射手站在李峻山十幾米外,神情很是激動,尖尖的耳朵一陣顫栗。
“威逼利誘?花言巧語?露伊是這麼給你說的嗎?還是你自己想當然?”李峻山眉毛一挺,說道:“趁火打劫我承認,敢做就敢認,但要說到花言巧語和利誘,這你得去問你傢公主,是誰利誘誰?狂妄的精靈,如果不是給露伊幾分面子,早讓你橫在這裡瞭,哪裡容得瞭你在我面前狂吠。”
“是誰狂妄。”精靈月刃射手氣得直打哆嗦,怒極反笑道:“我華萊士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躺在這裡。”
“就是地底下那十幾隻怪物嗎?”華萊士一臉輕蔑,說道:“土撥鼠麼?打起洞倒是挺快的,竟然一路跟著從部落那邊打到這裡,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其他本事。”
“有沒有其他本事,你試試就知道瞭。”
“轟”
李峻山的話音剛落,華萊士腳下的地面同時就塌陷瞭,月刃射手卻並沒有驚惶失措的掉下去。
“呼!”華萊士在地面塌陷的瞬間就閃瞭一下,身子出現在瞭幾十米外的河面上。他腳踩著獸皮靴子,在冰上瀟灑地滑出去數米,仍然是一臉的輕蔑,大聲說道:“你知道我不敢殺你,不過想要讓我躺下,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種高傲到極致的狂妄,刺激著李峻山的神經,他的眼睛緊瞇成一條縫,深呼吸幾口,瞬息平靜瞭下來。
“狂,夠狂,你真是夠狂。”李峻山一字一頓重復著,說道:“你不敢下殺手,但我會給你足夠的公平公正,隻要你的箭貼到我召喚獸的軀體,我就算它死亡。還有,你要是有機會能向我射出一箭,就算你贏。”說完,不等華萊士反應,李峻山身子一閃,消失在地面塌陷後出現的坑洞中。
華萊士臉上的嘲諷瞬間僵硬瞭,他卻沒想到李峻山的速度竟不比他慢,不敢大意,手摸到瞭肩上的長弓摘在掌中,正想拉開弓弦,華萊士猶豫瞭一下拈瞭三支長箭搭在弦上。
不是精靈月刃射手托大不用月刃箭法,他是怕傷到李峻山。華萊士心裡很清楚,隻要對方一個念頭,露伊公主便要永生承受被烈焰焚燒靈魂的煎熬。
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華萊士賭的就是李峻山不會用公主來應付自己的挑釁。眼下看來,似乎跟他預料的一樣,卻又有些地方不一樣。
河面堅冰下傳來河水汩汩流淌的聲音,除此之外,唯有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四下一片寂靜,華萊士感觀放開,警惕地防備著。
“哧!”
陡然間,河道兩邊,華萊士頭頂的樹枝上猛地撲下兩隻普通異形,身在半空,就吐出兩道噴吐魔法,麻痹閃電和白色光團迅疾地向華萊士身上打去。同時,兩隻異形借著撲躍的勢頭,尾骨豎在頭頂狠狠撲下去,速度竟不比自己噴吐而出的魔法慢。
華萊士心中冷笑兩聲,獸皮靴子踩著堅冰身子不動,直挺挺的滑出順著河道向西滑出數十米。
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挾起兩長箭離開弓弦,唯餘無名指拈著一支長箭搭在弦上。
“嘣!”
松開的弓弦急速在空中顫動著,空間似被切割開來一般,發出一陣刺耳的震顫聲。
“咻!”那支離弦的長箭劃出破空的疾嘶,流星一般向空中還未落地的兩隻異形疾沖瞭過去。
“滋砰!”電光消散在河面的冰上,光團卻在冰上打出一個大洞,緊接著兩隻異形直挺挺掉落下來,堅冰竟然承受住瞭兩隻異形的撲勢和重量。口吐著涎水,兩隻異形的尾骨無意識的在身後擺動,身軀卻不動瞭。
那一箭,順著第一隻異形的頸間軟骨縫隙中射出,又貼著第二隻的頭蓋骨飛瞭出去,急速紮在瞭遠處一根樹幹上,直至沒羽。
兩隻異形沒有受傷,卻是按照李峻山先前所說的一樣,判定為死亡。
華萊士一箭射向兩隻異形,箭還未至它們身子,便再不理會,同時身子急速一轉退開兩步,身子還未停止,搭箭,拉弓,松弦。
“哧!”長箭閃電般離開弓弦,沒入瞭河面的堅冰,打出一個小洞。
一隻信使從河水中飄上來,緊緊貼住冰面,四肢微微劃動,身軀卻不動瞭。
“哧!”十米外的河面上,華萊士剛剛射入河中的那支長箭破冰疾射而出。河道中一個黑影,貼著冰塊浮瞭起來,卻又是一隻不知從哪裡潛入水中的信使,被判定瞭死亡。
這一切隻不過眨眼功夫,兩隻普通異形被一箭貫穿,兩隻潛在河中分開瞭足有十幾米信使被同一箭射中。
精靈射手,精靈月刃射手,一箭之威,無出其右。
“這些魔獸,並沒有公主形容的那麼強悍麼。”華萊士的眼中浮起一絲疑惑,指間拈著一支長箭虛搭在弦上。
“嘩嘭!”
樹頂上、河面中同時躥出數十隻異形和信使,空中的猛力撲下,河道上的急速奔跑,全部向精靈月刃射手沖瞭過來。
華萊士面不改色,疾伸手取下一大把箭,如同扇面一般搭在弦上,身子一閃離開河面向河道沖過去。
無論任何時候,同目標之間拉開距離,是每一個射手應有的覺悟。
“嘣”
一連串弓弦切割空氣的聲音響起,十幾支長箭閃電般連環不斷地射瞭出去。箭剛離弦,華萊士的身形還未站穩,又是一把長箭抓在手中,毫不思索閃電般搭在弦上射瞭出去。
“咻”
二十多根長箭帶著撕裂空氣的疾銳聲,雷霆電殛一般,以種種刁鉆古怪的角度射向瞭四周二十多隻異形及信使。
異形及信使的動作就像一陣風,而那長箭直似閃電一般,箭到身落,二十多隻異形及信使無一落空,急速沖鋒的身子嘎然而止,自動判定為死亡。
恐怖,可怕。
可怕的不是華萊士在呼吸間射出二十多支長箭,而是他射出的每一根長箭,都沒有傷到任何一隻異形,不是從骨刺縫隙間掠過,就是擦著要害飛出。百忙中,能做到這一點,華萊士的箭藝可謂神乎其技。
“哧”
華萊士的身子剛剛停在河道邊的地面上,突然聽到聲音,身還未轉,虛搭在弦上的長箭離弦而出,竟在身子前轉瞭個彎,疾兜向身後。
華萊士鎮定的轉過手,握著十幾支長箭的手指穩若磐石。看著地上肢腳間插著長箭的八爪信使一動不動,他的臉上已經沒有瞭傲氣和輕蔑,隻有純粹。
如同他的箭技一樣,從取箭、搭弦到射出,純粹的沒有技巧,沒有一絲多餘的花哨。就像嬰兒吮奶、幼童取物,為食而吃為取而拿,全神貫註沒有一絲分神。
心散神分,便不再純粹瞭。
突然,華萊士的雙眼盯向瞭河道,“嘣”十幾支長箭疾速射向冰面,破冰而入鉆入瞭河中。
華萊士臉色微微一變,射出去的箭就是他的意念、他的心神,他清晰的感覺到瞭河下出現一隻龐然大物,但沒料到自己十支長箭全部落空瞭。
一根足有幼童手臂般粗壯的巨箭出現在華萊士的手中,那“桿”長箭竟比弓身還要粗壯。箭身足有一米多長,赤紅色的箭鏃呈扁平狀,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寒光。
“呼!”
華萊士靜立不動的身子突然換瞭個方向,目光看向瞭東邊的河面,轉身的同時拉弓放弦。
“哧!”粗箭隨同著他的目光一起,疾速飛向瞭河面,箭鏃撕裂空氣竟發出炫目的火花。
“轟!”粗箭射入河中,猛烈爆炸起來,直把堅冰覆蓋的河面炸出一個十米左右的巨洞,水花激濺噴薄而出。
“又射空!”華萊士倒吸一口涼氣,手裡卻不停,又是兩支粗箭出現在掌中搭在瞭弦上。
“轟!”被粗箭射出坑洞的河面數十米外,就似河底發生地震一般,堅冰應聲而裂,同時一個龐大的身軀帶著水花陡然出現在河道中。
“哧!”“哧”
八爪甫一出現,口器和尾骨中噴出兩根粗壯的蛛絲,竟不比華萊士的箭慢,向他飛瞭過來。
華萊士雖驚不亂,兩支粗箭離弦而出,向八爪龐大的軀體射瞭過去,瞬間又搭上兩根粗箭。
“哧!”八爪的蛛絲在空中一甩纏住瞭兩根粗箭。“轟”粗箭在空中爆開,八爪堅韌的蛛絲竟然被炸斷。
“哧”八爪迅速的移動肢腳,沿著河面的堅冰向華萊士沖過來,同時又吐出兩道蛛絲,疾向華萊士纏來。
華萊士的身子急速倒退,臉色驟然一沉。
河道中、樹枝間、地面下,一時間全部有瞭動靜,不知多少隻異形同時向他這個方向湧瞭過來。
“嘣”
華萊士向急速向他跑過來的八爪射出兩根粗箭,同時抓住一大把長箭搭在弦上,身子急速向唯一沒有動靜的河道南邊沖過去。
八爪甩動蛛絲,如臂使指,將兩根粗箭纏爆在空中。“嘶!”被激起瞭兇焰的八爪,龐大的身軀拖著殘影,猛沖向急速倒退的華萊士。
“索”二十多隻八爪信使出現在地面,從四面八方向華萊士噴出瞭蛛絲。
“嘩”樹枝晃動林葉喧嘩,四周的樹頂上十幾隻信使探出瞭頭顱,恐怖地尾骨在頭頂遊離不定,身軀卻沒有撲下來
華萊士的鎮定消失瞭,他是人,不是神,根本沒辦法同時對付這麼多隻異形,而且還是在不傷害異形的前提下。
精靈月刃射手的臉色,隨著李峻山的出現,突然振作起來。
李峻山的身影,出現在華萊士正前方的樹底下,他的手裡竟然捧著一瓶猩紅的酒水,似笑非笑的看著華萊士。
“機會!”
華萊士不理會噴向他的蛛絲,不理會幾乎到瞭他身後的八爪,長弓揚起就想向李峻山射出長箭。
華萊士的目標不是李峻山,而是他身前、身後及左右兩方。
“你要是有機會能向我射出一箭,就算你贏。”李峻山先前如是說。
“呼!”一道令華萊士窒息的龐大身子陡然出現在他眼前,還不及反應過來,精神破壞者在箭及離弦的瞬間,閃電一般滾到瞭華萊士的身前,十幾根觸角伸出去將幾近離弦的長箭纏住絞裂,同時長長的尾骨豎到瞭華萊士的頭頂。
華萊士不是不想退,而是退無可退,他的四周,不是湧過來的異形,就是作勢欲撲的信使,更不用提已經到瞭他身後龐大的八爪瞭。
“我的月刃箭法、隕星矢、流星箭雨都還沒有用,它們才是最具殺傷力的。召喚師大人,我怕傷到你,或者你的召喚獸。”華萊士一臉平靜,向走過來的李峻山說道,眼中有著一絲恭敬。
“我給你提出來的條件限制瞭它們的進攻,而且,你的箭即便射中它們,相信我,它們也沒有那麼輕易就會死亡。激起兇焰後,全憑意識的它們毫無畏懼的進攻一定會讓你感覺到頭疼。”李峻山臉上浮起笑意。
“很有意思的精靈。”李峻山心中說道,這時他明白瞭這個精靈月刃射手,不過是想試試自己的份量。
“跟公主說的一樣,您確實擁有讓她簽訂自然女神生命契約的籌碼和資格。華萊士哈拉維爾向您問好,尊敬的召喚師大人。”華萊士收起長弓,無視精神破壞者伸到他頭頂的尾骨,向李峻山伸出瞭右手。除瞭眼神有些復雜外,他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尼古拉斯哈裡曼,你的謹慎和原則贏得瞭我的尊敬。”李峻山註意到他把“你”換成瞭“您”,不由微微一笑,握住瞭掌心有些濕漉漉的華萊士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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