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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夜空下的青澀戀愛
“安德裡你聽我說，這幾年我真是脫不開身，不然早就回來瞭。”李峻山頭大如鬥。
安德裡到底是年紀大瞭，全力追瞭不大會功夫就有些氣喘籲籲，他也看出來自己想要追上李峻山絕計不可能瞭，停下來彎腰喘著粗氣罵道：“你別廢話，反正不打你一下我不解氣。”
李峻山停住瞭身形，一臉無可奈何，索性走過去把腦袋探瞭過去。
“打吧，你隻要能解恨，我這百十來斤隨你敲。”
安德裡一愣：“你以為我不敢啊？”他嘴上說的硬，手裡鐵餅鐵錘卻是遞不出去瞭。
“大叔，當年是我不懂事，是我的錯，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李峻山看他猶豫不定，打消瞭施放自然女神屏障的主意，借坡下驢收回瞭腦袋擺出一臉最誠懇的表情，說道：“我是來找莎莉的。”
“找她做什麼。”安德裡脖子一梗說道：“是不是又想偷看她洗澡？”
“這安德裡”李峻山登時一頭大汗，還不及說話，就聽一個聲音響瞭起來。
“老爹，你你胡說什麼”
李峻山和安德裡轉過頭看瞭過去，卻是莎莉一臉紅暈站在鐵匠鋪門口，柳眉微豎一雙清澈的眸子瞪著自己的父親安德裡，飽滿的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顯然是氣壞瞭。
前面在安娜店中，李峻山有些心虛不敢多看她，此時聽瞭安娜說瞭那麼多，索性揭開臉皮就這麼站著肆無忌憚看瞭過去。
不及露伊柔媚勾魂，不及雷雨端莊漂亮，但是莎莉那種與生俱來不能模仿的清純卻不是她們倆人所能比擬的。
看起來剛剛洗完澡，莉莎濕漉漉的金發披在肩上，雪白的裙衫肩頭被染濕瞭一大塊，略帶麥色的皮膚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清純美麗的臉蛋就像一塊沒有瑕疵的完美水晶。
身子玲瓏有致，五年時間顯然足夠這個少女發育出完美的身軀，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莎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似嗔似怪。
“這混蛋剛回來就鬼鬼祟祟跑來偷看你洗澡”安德裡顯然很忌憚自己的寶貝女兒，扯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還好讓老爹發現的早”
“老爹，你還說”莎莉氣得直跺腳。
“老爹”李峻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甫一張口卻是跟著莎莉順瞭口，還不等他接著說下去，安德裡脖子一擰：“滾蛋，你叫哪門子老爹。”
李峻山登時大窘，吱吱唔唔說道：“莎莉有空有空麼？我找你有點事。”
莎莉猶豫瞭一下，還不等她說話，安德裡警惕地插嘴說道：“天色都這麼晚瞭，你找莎莉有什麼事？我看你就沒安什麼好心。”
“大叔，你把我當什麼人看瞭。”李峻山喊起冤來：“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嗎？”
“你自己說呢？”安德裡翹起胡子，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小混蛋那麼小就知道偷看”
“老爹”莎莉這次是真生氣瞭，粉臉一寒，星眸中刀鋒般的眼神狠狠剜瞭過去。
“寶貝女兒，你可不要跟他出去，這小混蛋肯定沒安好心”安德裡見自己女兒臉色越來越黑，登時收口向火爐走瞭過去，屁也不放一個瞭。
“有什麼事嗎？”莎莉眼睛餘光看到李峻山向自己走來，微微低下頭，一雙明顯有些老繭的小手擺弄著衣角。
“我”李峻山來的路上搜腸刮肚準備瞭不少詞，現在真正站在莎莉面前瞭，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瞭。
火爐邊伺弄鐵餅的安德裡揮手制止瞭學徒掄起的大錘，手裡鐵餅翻來翻去就像是在烤燒餅一樣，心思根本不在打鐵上，一對耳朵豎得跟精靈似的。
老鐵匠很失望的沒有聽到什麼，有的隻是尷尬的沉默。
“大人那個我個人建議現在月朗星稀清風習習，你應該約她到鎮上轉轉，她應該不會拒絕的，到時有什麼話也好說，站在這裡隻會更尷尬。”
枯骨站在街邊實在看不下去瞭，忍不住精神交流中向李峻山支起瞭招。
“兩世為人，還比不上一個亡靈”李峻山忍不住就想抽自己一個耳光，深吸瞭一口氣，他說道：“白天剛回來的時候有些亂，還沒顧得上和你說話，你有空嗎？一起轉轉聊聊好不好？”
莎莉沉默瞭半晌，衣角都快被搓得變形瞭，正當李峻山越等越尷尬時，她這才用蚊囈般的聲音嗯瞭一聲。
李峻山心中一安，探脖子想向安德裡打聲招呼，就見他瞪瞭自己一眼，頓時縮回瞭腦袋。
順著鐵匠鋪向街道走去時，李峻山透過低矮的院墻看到瞭一扇亮著燈光的窗戶，不由想起瞭當年就是在那裡偷看到瞭莎莉在洗澡。
眼前浮起那旖旎的一幕，鼻間滿是莎莉身上淡淡的幽香。
“如果時間返回到五年前，你還會偷看嗎？”李峻山在心中問瞭自己一句，他心虛地發現哪怕知道會有今天，重回到五年前那一刻自己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趴到窗沿上。
四下一片寂靜，除瞭街邊偶爾傳來乞丐竊竊私語的聲音外，就隻有不時劃破夜空傳來的森林中的獸吼聲。
空曠的大街和屋舍中點點燈火，在夜空中輝映著星空燦爛，夜風中傳來瞭清新的幽香，倆人走瞭半條街瞭，也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幾年你過得”
“你的事情”
一陣狼嚎劃破夜空後，倆人卻又同時打破瞭尷尬的沉默。
相視一笑，莎莉輕聲說道：“當年你走瞭沒多久，寶龍帝國就來瞭一幫兇神惡煞的騎兵，還有那個”
“不說這個瞭。”李峻山說道：“我都知道瞭，要不瞭多久，你就會看到那個希科裡瞭。還有，我的事情已經解決瞭，不會再給風火鎮帶來什麼禍事。”
“你呢？這幾年”
“還不都是那樣。”莎莉幽幽地開口說道：“幫老爹打鐵，偶爾去安娜阿姨店裡幫幫忙，也就這麼一天天過來瞭。”
“西魯他”李峻山鬼使神差的提到瞭西魯，話一開口就覺有些不應該，恨不得啟動精靈披風隱去身形。
“西魯很好啊。”莎莉一愣，隨即說道：“無論對我或者安娜阿姨，事實上風火鎮誰傢有什麼事，隻要能幫上忙的，西魯從來都沒推辭過。”
“我聽安娜阿姨說”李峻山越覺不自在，一咬牙索性說開瞭，張口就問道：“好像安德裡大叔想搓合你和西”
“那是老爹的想法。”莎莉打斷瞭李峻山的話，有些慌張地說道：“我隻把西魯當成哥哥來看，西魯也是一樣，他隻當我是妹妹，根本沒有那些想法，都是別人亂傳的。他還說答應你”
或許是有些緊張，莎莉也犯瞭和李峻山剛才一樣的錯誤，話剛一出口就覺不妥，臉上登時羞起兩朵紅霞。
“他說答應我什麼？”李峻山似笑非笑地看向瞭莎莉。
“沒什麼”莎莉顯然在感情這方面比李峻山還要混沌，慌慌張張地說道：“也就是要保護我保護我們大傢。你知道的，他就是個老好人。”
“嗯。”李峻山側眼就見她低下瞭頭，脖頸勾勒出一個優美圓潤的弧度，小手拼命絞著衣角掩飾內心的慌亂。
看著這個鄰傢小妹似的羞澀少女，他不知怎麼就覺心中一陣撫慰似的妥帖，那種感覺就像在沙漠裡流浪瞭幾天突然看到一汪清泉痛飲後的舒暢。
“當年我偷看你”李峻山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話，話還沒說完，登時被莎莉打斷瞭。
“你還說”小姑娘剎時間羞紅瞭臉，氣得直跺腳。
“呃”李峻山摸瞭摸自己的鼻子，隻覺臉頰也有些發燙。
“安娜阿姨今天晚上給我說瞭好多。”倆人已經到瞭西街盡頭，索性朝樹林走瞭過去，李峻山折瞭一根樹葉說道：“我覺得她的一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做為一個男人，甚至可以沒出息沒作為，但一定要敢做敢當”
說著，李峻山突然收住腳步轉過瞭頭，莎莉微微低著頭跟在他身後，見他停瞭下來，站住身子頭垂的更低瞭。
“莎莉，安娜阿姨說”李峻山咔嚓折斷手中的樹枝，幹脆直奔主題。
“你不要老是安娜阿姨說”莎莉的聲音就像蠐囈一般，卻還是鼓足勇氣抬起瞭頭，粉臉盡染紅霞。
“我要你知道，我並不是想讓你負責什麼，你當年指天賭咒說得那些”莎莉越說越是羞澀，雪白的脖頸都是一片通紅，卻還是說不下去瞭。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李峻山握緊瞭拳頭，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瞭。
“莎莉”李峻山竭力用溫柔的語調說道：“你真的跟安娜阿姨說的一樣，在等我嗎？”
李峻山覺得自己的聲音幹巴巴的就像沙漠中脫水的旅人。
沉默，尷尬的沉默
“我隻想得到一個答案，你當年說的那些是不是和我開玩笑？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半晌，莎莉抬起瞭頭，她那水汪汪的眼神波光粼粼，粉嫩的臉上紅暈還未褪盡，身軀竟微微有些顫抖，顯然這句話讓她用瞭足夠挑戰一隻巨龍的勇氣。
李峻山看著這個羞極卻又勇敢的鄰傢小妹，不知怎麼腦子就是一熱，手一展就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件黑色披風，輕輕披在莎莉肩上。
莎莉的身子一震，隨即僵住瞭。
“傻丫頭。”李峻山順勢捉住她滿是汗水潮濕滑膩的小手，後者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掙瞭一下也沒能掙開。
“給我個機會。”李峻山喉嚨一陣發幹，想瞭想還是沒敢把莎莉摟進懷中，輕聲說道：“我以前給安娜說過，我這個人或許懶，或許愛惹麻煩，或許有時候口是心非，現在有時更是暴戾無情，但我不是個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不負責任的人。是不是愛過去的事情就不說瞭，從現在開始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嗯”莎莉滿是紅暈的臉頰勇敢抬瞭起來，看向李峻山的眼眸溫柔如水。
她的變化怎麼可能逃過李峻山的知覺，握著那溫暖滑膩的小手，手指輕輕摩挲著莎莉掌心的老繭，李峻山隻覺眉心微微發癢，心中那微妙舒暢的感覺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同樣的感覺，李峻山前世隻在校園中經歷過，一如既往的青澀初戀，也是他自己太過靦腆被動，最終落瞭個被人橫刀奪愛飛踹的下場。
“莎莉”李峻山盡力地壓制著自己的聲音，力求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點溫柔。
“嗯。”莎莉臉紅的越發光采艷麗，清澈的眸子看瞭李峻山一眼，又是害羞地低下瞭頭。
“你冷冷不冷？”李峻山話一出口就是一陣臉紅，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路邊的樹上。
莎莉顯然明白瞭他的意思，她根本不敢抬頭，額頭都快抵上自己飽滿的胸脯瞭。見她輕輕搖瞭搖頭，李峻山登時更尷尬瞭，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他鉆進去。
地上沒有縫，隻有一棵雙生樹被砍斷的樹樁。
倆人不約而同走過去坐瞭下去。
丟人啊，太丟人瞭！
李峻山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後從來沒這麼糗過
“小山，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就足夠瞭。”
莎莉的聲音就像樹林中徐徐吹過的夜風虛無飄渺。
“其實我也知道老爹說的有道理，我隻是一個平民，你是個貴族少爺，更何況還是一個擁有一隻黑龍召喚獸的強者，我根本配不”
“不要說這些瞭。”李峻山深吸一口氣伸出右臂從後面環向瞭莎莉的肩膀，嘴上說道：“相信我，這些根本不是問題。”
莎莉感覺到他的手臂搭上瞭自己的肩頭，緊張之下身子猛地繃直瞭。
她並沒有躲開，用瞭很大的勇氣，她的頭這才輕輕靠在瞭李峻山厚實的肩頭。
莎莉的臉上的羞澀褪盡，微微閉上瞭眼睛，李峻山如山的肩頭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夜風習習，如同情人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倆人半倚半靠的身軀。繁星點點的天際，彎彎的月牙就像莎莉的嘴唇。
感覺到李峻山的身子自己還要僵硬，莎莉低下頭偷偷地抿嘴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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