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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必須做出的選擇

清晨的幻海上起瞭白霧，海風輕拂間直向海岸飄瞭過去，慢慢地侵潤瞭岸邊林立的礁石和一片蒼翠的青竹。

坐在青石之上，一道道接天連地的海浪由遠而至拍打著海岸線，金斯克曼默默地看著無邊的大海，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遠處，芭芭拉伸腳踢瞭一些細沙將篝火掩滅，手裡捧著用寬闊的芭蕉葉裹住的燒烤的油光焦脆的肥兔向金斯克曼走瞭過來。

“昨天晚上你休息的早我也不好打擾，幾天都沒吃過一頓熱食瞭，當然，如果你不嫌棄我的手藝的話。”

輕步走過沙灘，芭芭拉來到金斯克曼將烤好的兔肉遞瞭過去，卻還微笑看著這個墮落天使。

金斯克曼臉上掠過一絲猶豫，說實話，除瞭迫不得已隻能也必須和李峻山打交道外，無論是魔界或者中立位面，他連任何人都不想認識。

或者是芭芭拉臉上溫暖的笑容感染到瞭他，見她笑吟吟將香噴噴的烤兔遞在面前，也不因為自己的猶豫而收回去，金斯克曼臉上牽出一個很僵硬的笑容，伸手接瞭過來。

不得不說，芭芭拉的手藝很好，雖然對於食物向來沒有什麼要求，不過金斯克曼仍然吃的很是香甜，沒多大會功夫一隻肥碩的烤兔全下瞭肚子。

“沒吃飽的話，我再去獵兩隻？”芭芭拉自然在燒烤時早就吃過瞭，見金斯克曼吃的香甜，她的臉上綻開瞭溫暖的笑容。

“夠瞭。”金斯克曼沖芭芭拉一笑，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巾帕擦幹凈手，又拿出清水抿瞭一口，卻也沒有用芭芭拉需要與否，甚至於都沒有道一聲謝。

細致的嘴角牽引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芭芭拉清楚這個墮落天使的性情，也不計較地看向金斯克曼說道：“血胎昨天晚上死瞭，屍體我嫌惡給燒瞭。”

“我知道。”金斯克曼收回水瓶，眼眸又看向瞭無邊的幻海。

“大人臨走時也沒說怎麼處理這個血胎，從他昨天清晨離開後，那惡心醜陋的血胎要求我給它找隻魔獸寄生，精神交流差點沒有煩死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它。”金斯克曼又恢復瞭一臉古井無波的表情，淡淡說道：“不過大人臨走時也沒交待我們該怎麼處置這個血胎，想來對他而言已經是無關緊要，任它自生自滅吧。”

芭芭拉細眉微蹙，顯然她有些不喜歡金斯克曼這種態度，可這幾天以來心頭亂成一團麻的她卻也是想找個人聊聊，竟是忍住沒有走開。

“大人的性格……唉！”芭芭拉岔開瞭話題，看向波濤起伏的幻海，嘆道：“以前我倒沒發現這一點，可隨時在他身邊待的時間越長，我發現他對待事情的態度卻是有些極端。就像這次，群居的巨龍也是能隨便惹的，他難道這麼有信心去面對一群數量職階不明的巨龍！”

“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或許是前面那隻烤兔起瞭作用，放在平常芭芭拉這樣的話就是說上千百句，金斯克曼未必都會接口，此時卻是平靜說道：“魔族那邊情勢看似平常實則暗流湧動，更不用說他還一定要去光明位面，就現在要面對的這些中立位面而言，他隻能盡一切可能提高自己的實力。”

“以前在魔界出於各種考慮，他隻能大批量收購魔獸，自己也隻進行過短暫的狩獵，據我的瞭解，現在他的中低階魔獸數量已經達到瞭一個恐怖而駭人聽聞的數字，不過終究還是高端召喚獸少瞭些。現在有龍島這麼大的誘惑擺在面前，大人惹是棄之不理，那才稀奇可惜。”金斯克曼說完又補充瞭一句。

“話雖如此，可終究還是太危險瞭。”芭芭拉幽幽嘆瞭一聲，苦笑道：“本來說好帶上我們，現在又要我們守在幻海邊上攔截中立位面有可能出現的強者，不在他身邊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我越想心中越是沒底。”

“你現在該想的不是這件事情。”金斯克曼猶豫瞭一下，還是側頭瞥瞭芭芭拉一眼，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說道：“大人對你說過的話，你可考慮清楚瞭？：”

“你知道？”芭芭拉心中一驚，俏臉頓時沉瞭下來。

“大人給你說時本來就沒想瞞過我，我不想聽見也不可能。”金斯克曼回頭看向瞭大海，他的臉上帶上一絲嘲諷，說道：“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就我看來，你們所謂的低等位面聯盟根本什麼都不是，哪怕魔族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戰亂當中，你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充當中立位面的先鋒炮灰。相信我，無論魔族或者光明位面，甚至於中立位面和冥界，在他們任何一方的眼裡，你們甚至威脅都不上。”

芭芭拉臉上掠過一絲憤怒，半晌卻是有些黯然神傷。

“能不能改變現在這種低等位面被魔族統治或者被光明位面間接奴役的狀況，如果以前有人給我說某個人可以做到，我絕對會嗤之以鼻，但現在我相信瞭。假如有人能做到的話，大人是不二人選。”金斯克曼頓瞭頓，接著說道：“我看得出來，大人有心扶植你，雖然我不能確定他是想扶植你統領低等位面聯盟勢力，還是另有其他用處，但我想告訴你這是機會，而且我相信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是不是真的想替你傢人報仇或者幫助那些被魔族統治的低等位面，決定權在於你自己。”

“你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芭芭拉沉默半晌，抬頭看向墮落天使問瞭一句。

“幫我自己。”金斯克曼平靜地說道：“無論大人想改變什麼或者想做什麼，但他一定會去光明位面，我相信這一點，這也是我跟在他身邊的目的——我要回去光明位面，哪怕那邊等待我的隻會是審判，我也要回去找一個人並且平安地帶走她。大人有心扶植你，無論為瞭大人或者我自己，我都有責任和義務盡力掃清他面前的障礙及解決讓大人頭疼的問題。”

“芭芭拉，如果你肯應允大人，自然一切都好說。”說話間，金斯克曼扭頭看向芭芭拉，他神情凝重地說道：“但如果你因為和低等位面那些老傢夥們感情什麼的，最終拒絕大人的提議，哪怕他放過你，不管大人願不願意，我也一定會取你性命，我不能讓大人的計劃暴露出去。”

“如果我想暴露大人的計劃，其他人現在早就知道瞭。”芭芭拉眼睛瞇瞭起來，她的身上湧瞭無形的殺氣，卻是冷笑說道：“至於我答不答應，那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想殺我？好大的口氣！你倒是可以試試。”

“我不想試。”金斯克曼回頭看瞭一眼身邊的森林，頗有意味地眼神看向芭芭拉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就會知道我能不能做到瞭。”

“天使的傲慢和自大我早就聽說過瞭，卻沒想到狂妄到這種地步。”芭芭拉粉臉滿是寒霜，她回頭看瞭一眼森林上空，右手流光一閃間掌心登時多瞭一柄漆黑如墨的匕首，足有半臂多長的匕首看起來倒是更像一柄細劍。

“就個人而言，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金斯克曼的身軀飄瞭起來，四對光翼開始在他的身後延展開來。

“我都不知道有沒有那麼一天……”芭芭拉冷笑說著，她的身軀卻是直接消失在空間中，那情形就像她的身軀突然間和整個空間融為瞭一體。

“你馬上就會知道瞭……”金斯克曼的註意力卻不在芭芭拉身上，在空中轉過身軀的他看向瞭無邊的森林上空，平靜說道：“大人讓我們守在這裡提防魔弓手的援兵，現在他們已經出現瞭，如果你向他們動手就意味著你已經向大人妥協瞭。”

“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怎麼決定這是你的權利和自由。當然，這是你最後一次有可能自己選擇和決定的機會瞭。記住，最後一次！”金斯克曼說完補充瞭一句，已經將聖光之劍握在掌心的他深吸一口氣，森然的目光盯向瞭森林上空急速向這邊接近的三道人影。

自森林向幻海飛來的不是別人，卻正是塞因特、克洛伊和蒙波特三人，一路上又發現過三處戰鬥痕跡且找到瞭李峻山有意沒有打掃戰場而留下的切爾雷文箭矢，三人確定瞭方向沒錯，急切間也是晝夜不眠一路向北疾飛而來。

從始至今，塞因特幾人也不可能聯想到李峻山身上去，向北飛來越接近幻海，他們幾人卻是心裡犯起瞭嘀咕——難不成是龍族所為？

龍族和中立位面在獸之位面很少有交集來往，顯然雙方都清楚對方並不好惹。如果位面通道可以轉移的話，中立位面絕對不會任它存在於離幻海龍島不遠的森林當中，他們也是擔心喜怒無常的龍族對自己不利，卻是能少接觸最好。

聯想到這種可能，起先並不是很著急的克洛伊和蒙波特心中也急亂起來，一路上根本不曾歇息半刻，終於在現在飛到瞭幻海。

“什麼人？”

蒙波特眼尖，遠遠看到幻海上空飄浮的人影，急喝道：“不是切爾雷文！”

“天使……怎麼會是天使？”

三人的速度迅疾非常，在蒙波特急喝間卻已經到達瞭森林外的沙灘上空，當看見靜立空中面無表情的金斯克曼身後四對標志性的光翼後，三人頓時傻眼瞭。

“光明位面終於出手瞭嗎？”

饒是塞因特幾人對魔族位面的各種大小事件情報有瞭足夠的瞭解，可看到一個天使赫然出現在面前，三人竟是不約而同地聯想到瞭光明位面而不是李峻山。

“八翼天使……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塞因特最先鎮定下來，他遲疑地看向金斯克曼，卻是用的光明位面通用語。

“因為你們會出現在這裡……”金斯克曼精眸在三人身上打量一圈，微微一笑說道：“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

話音未落，金斯克曼白光遊動的身軀一閃再閃，剎那間十二個一模一樣的金斯克曼執起聖光之劍疾向三人沖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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