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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風雲變幻
雅琪娜的細述李峻山卻是似信非信，倒不是他懷疑雅琪娜的判斷，而是這種橋段在他前世看過的電影當中數不勝數。
“為什麼要盯上所謂的四大傢族呢？”
懷疑歸懷疑，連穿越且帶著異形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發生，沒準那黑煞還真留下瞭一套同名的功法，李峻山狐疑地問道：“難不成那功法在他們手中？”
“不知道。”
雅琪娜搖瞭搖頭，旋即卻是看向瞭尼頓，顯然對於眼前這個人物或者“黑煞”雲雲，她也不清楚。
“貝姆傢族曾經在三千年前舉行過一次珍寶展示，包括一些上古年代梟雄使用過的兵器、鎧甲什麼的，這也是他們時不時過些年份會舉行一次的活動……”
尼頓識時地接過瞭話岔，恭敬說道：“當時莫紮莫赫陛下被邀請去參加，卻是發現瞭一個殘片，一個有胸甲上刻有字符的殘片。”
“我爺爺怎麼認定那就是黑煞功法的殘片呢？”
雅琪娜眉頭輕皺問道：“史詩和資料中記載根本沒有一個人看到過黑煞的功法記載，他也不可能見過，怎麼認定呢？”
“當時莫紮莫赫陛下也不能確定，不過他從胸甲最下面一處殘缺不全的簽名處看出瞭一些端倪，那是一個不完整的‘剎’字，而且這個‘剎’字上被打瞭一個‘x’，而對黑煞的傳說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他習慣性在寫名字的時候都要打上這麼一個讓人難以琢磨有什麼意思存在的符號。”
“就單憑這些嗎？”
雅琪娜還是有些不難相信，又道：“貝姆傢族不傻，咱們知道的他們也一定知道，有這麼一個寶貝在手，他們怎麼可能還在珍寶展示上拿出來公諸於眾？這擺明不是找麻煩嗎？”
“莫紮莫赫陛下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尼頓的表情慢慢自然下來，說道：“不過後來的事情證明貝姆傢族是故意展示那個殘片的。”
“我明白瞭。”
雅琪娜恍然大悟：“他們隻得到瞭黑煞功法四份中的一個殘片，卻再也沒有辦法找到其餘三片，便故意放出已經得到瞭這片引魚上勾。”
“小公主果然聰慧。”
尼頓露出一臉欽佩，繼續說道：“我們當時分析也正是如此，不然這種緊要的東西貝姆傢族絕對不會輕易拿出來示眾，而後來的反應也證實瞭這一點。另外三大傢族都展示會過後全部都和貝姆傢族接觸，卻就想收購那片殘甲。”
“所以你們就覺得能收購這一片殘甲，那麼也間接證實瞭其他三大傢族或者也有另外的幾片？”
雅琪娜說著就是搖瞭搖頭，淡笑道：“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誰看到瞭，哪怕沒有另外三片在，哪怕那黑煞隻是個傳說，但能求到的話誰會不會追求。”
“正是如此。”
尼頓點頭附和道：“那時莫紮莫赫陛下也是這麼分析的，不過這種事情說不準，萬一能夠湊到完整的黑煞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所以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莫紮莫赫陛下當時卻是一定要求。”
“我被莫紮莫赫陛下安排進瞭貝姆傢族，當時陛下也向我透露過其它三大傢族同時也有人安排進去，但至於具體是誰，整個魔界也隻有陛下一人得知，沒想這一進來就是三千餘年……”
說到這裡，尼頓就有些感慨，不過他的目光卻沒少往李峻山身上瞅，顯然他很清楚今天晚上自己能不能活命就看這暴戾無情的召喚師信不信自己或者小公主的說法瞭。
“黑煞的事情，教皇知道麼？”
雅琪娜看穿瞭尼頓的心事，卻是朝他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又問道：“我想如果其他幾個傢族也擁有黑煞殘片，以教皇的身份和手段，想要湊齊黑煞根本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未必。”
尼頓心中大慰，知道自己這條性命今天晚上總算是保住瞭，連忙應道：“黑煞留給咱們魔界的人的印象太深刻瞭，事實上大傢都認為就是今天的教皇大人未必都能做到像他那樣給人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四大傢族中其餘三傢就算有黑煞的存在，也一定不會向教皇說實話，畢竟如果其中單單某一傢湊夠黑煞的話，那麼他們傢族就有可能取代如今的皇權成就不世偉業，甚至連魔神教都有可能收入囊中，這樣天大的誘惑沒有什麼人可以拒絕。”
“這麼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雅琪娜點瞭點頭，她對四大傢族的一切都很瞭解，像這些個財富通天同樣也在權勢上達到頂峰的傢族，如果有一點能夠顛覆皇權的可能，那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你打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李峻山聽到半晌“神話傳說”也是沒有作聲，這會卻是忍不住似笑非笑看著尼頓問道：“魔神教教皇他們都敢瞞過去，你覺得你們可以打探到什麼消息嗎？”
“沒有。”
尼頓羞愧地低下瞭頭，說道：“我用瞭兩千多年時間才取得瞭貝姆傢族的完全信任，剩下這一千多年來總算是在貝姆傢族的高層擁有瞭一定的發言權和決定權，不過生怕輕舉妄動壞瞭大事，一切有關黑煞的事情也不敢打聽，隻能等機會等它自動浮出水面。”
“等它自動浮上水面？這個機率被魔神教教皇明天吃早餐時被面包噎死還要低……”
李峻山說著就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不也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尼頓小心地看瞭一眼小公主，苦著臉辯解道：“我們對陛下對皇室忠心耿耿，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得靜下心來想辦法完成這個任務。”
“你是我爺爺安排的眼線的事情我並不瞭解，但是尼頓會長，對於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聽聞。”
雅琪娜銀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冷聲說道：“你知道你在貝姆傢族的所作所為對我們帝國造成瞭多大的傷害嗎？有多少個低等位面因為你們肆無忌憚的捕捉女奴而暴發過多少次戰爭？還有，你知道我親手訓練出來的那些女子，那些沒能成功接近目標的，最終有多少是在你們不夜城受盡屈辱死去的嗎？”
尼頓的額頭登時湧出瞭豆大的汗珠，極力躬***軀的他低聲澀然說道：“貝姆傢族經營的生意中最大最賺錢的就是這個，我能被他們信任器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我連這個都做不好，那根本就沒可能打入他們的核心完成陛下交給我的任務。”
“我看你早就把任務拋在腦後瞭。”
雅琪娜清澈的銀眸直似看穿瞭尼頓的靈魂，與前面表情截然相反的她冷笑說道：“花天酒地的生活你已經享受習慣瞭，大體上你對我們皇室也失去瞭信心，再加上位面大戰爆發在即，在你看來傳承瞭幾萬年的皇權大致上這次也是保不住瞭，那你這個眼線的消息也就打算永遠掩瞞下去。”
“不是……”
尼頓又急又駭，抬頭剛想辯解，雅琪娜卻沒有給他機會，繼續寒著臉說道：“我甚至在懷疑，如果真的得到瞭黑煞或者有關其它幾個殘片的消息，你會把它交給國主麼？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拒絕黑煞功法的誘惑，特別還是一個超階強者，要知道那黑煞臨死前可是說起過，領悟瞭高端及法則力量的強者，隻要研習他的力量修習體系，那可是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實力出現飛躍，這樣的誘惑，你能抵擋得住？”
“小公主，您要相信我的忠誠啊……”
尼頓駭極，也顧不上自己的動作有可能會招來躍躍欲試的逆種異形的敵意，幹脆落到與雅琪娜平行的還算完整的屋頂，直是用上瞭五體投地的上古禮節叩頭說道：“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如果現在的國主陛下還是我爺爺，我相信你不敢這麼想，他能安排你們進四大傢族，就一定要駕馭你們的辦法，可惜現在的國主不是他。”
雅琪娜絲毫不為所動，咄咄逼人的她冷漠地註視著尼頓繼續說道：“就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把你生剮一百次都是輕的，你說說看，我要怎麼才能信任你？怎麼才能放過你？”
“我有一個重大的情報一直想要稟報國主，可很長一段時間內根本沒有機會去見他。”
眼見事情要朝最壞的局面發展，嚇破瞭膽的尼頓抬頭急道：“貝姆傢族準備要造反瞭。”
“這算什麼重大的情報，四大傢族中哪一個不希望這場位面大戰中我們魔族落敗，哪個不希望我們皇權派在這場戰爭中實力大減，無論國主聲望劇降或者實力折損，這都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結果，這樣他們就有希望出頭。”
雅琪娜嘴上說的輕巧，卻是眉頭微皺起來話鋒一轉問道：“教皇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
尼頓猛點頭：“據說教皇並沒有同意，不過他也沒有反對，隻說一切等位面大戰結束後才能確定。”
“有一點點機會，這些豺狗怎麼可能放過……”
雅琪娜粉臉含霜，冷笑道：“難怪位面大戰開始到如今，四大傢族根本沒有派出多少強者前往光明位面，就算派過去的，也是在那邊消極怠工，要是你說的是真的，那估計位面大戰打起來，他們也隻是出戰不出力，巴不得我們皇室一敗塗地。”
“你們貝姆傢族現在有多少超階強者？”
李峻山又插瞭一句，好奇地看向尼頓問道：“除瞭今天晚上被殺死的這五個以外。”
“表面上大傢都知道的，也就是十七個，除瞭今天晚上死在大人手裡的，其他十一人都去瞭光明位面，畢竟國主和教皇的命令表面上他們還是不能反抗拒絕的。”
尼頓看向李峻山，伸手抹瞭抹額頭上的冷汗繼續說道：“不過背地裡這個數字就多瞭一些，從低等位面招募來的但也不能被完全信任的有五個，其中三個是魔法師兩個是戰士；還有，聽說族長身邊有幾個特別厲害的，我也隻見過其中兩個，聽說也是領悟瞭法則力量的超階強者。”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超階強者數量我估計他們都能橫掃整個魔界瞭。”
李峻山似笑非笑說道：“三十一個低等位面都能調回來三十一個大魔王，聽起來聽命於帝國與聽命於教皇的大概也是一半一半，還有其他傢族勢力，貝姆傢族就這點力量也敢覬覦皇權？”
“戰前，他們當然不敢，但位面大戰後誰又能說的準呢？”
雅琪娜接口淡笑道：“上一場位面大戰後，我們魔界的強者數量銳減到瞭一個岌岌可危的數字，萬年時間才剛剛休養過來，誰知道這場位面大戰過後又該是什麼樣的局面。如果位面大戰後魔界並沒有被光明位面統治，如果他們有心造反，隻要好好保存現有的實力，沒準還真能問鼎皇權。”
“現在他們沒機會瞭。”
尼頓識趣地恭聲說道：“貝斯傢族不知什麼原因惹上瞭大人，對於大人來說，殺死他們易如反掌……”
“你怎麼看？”
李峻山沒有理會尼頓的恭維，卻是看向雅琪娜精神交流中問瞭一句。
猶豫瞭一下，雅琪娜同樣用精神交流說道：“還是按照既定計劃來，既然已經挑上瞭貝姆傢族，就殺到底，咱們是為瞭挑起魔神教皇的怒火，別人就未必清楚瞭，或許其他那些傢族以為我們已經發現他們的陰謀詭計，在接下來的位面大戰中或許還能老實一些。”
“風雲變幻，魔界已經禁不起折騰瞭，魔神教教皇如果真的不是我們魔族有其他打算，魔族在位面大戰中再不同仇敵愾扭成一股繩，沒準這魔界就變成光明神教的天下瞭，這些為瞭權勢看不清事實的傢族也該醒醒瞭。”
一口氣說完，雅琪娜有些內疚地看向李峻山，又道：“本來說好不再理會魔界的事情，卻不知不覺間又把你牽連進來，我……”
“這些話就不用說瞭。”
李峻山呵呵一笑：“人要能活的那麼輕松就好瞭，哪能說不管就不管，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我的想法。”
“幫魔族可以，假如戰後魔族還能掌握魔界的統治權，我也不會一定去要求你們魔族帝國換個國主，但以後入侵統治那些低等位面的事情就不要想瞭。”
李峻山猶豫一下還是把這句話說瞭出來，又補充道：“如果不是木恩先知還要招募更多的勢力需要位面通道的存在，不瞞你說，剛一回來我就該兌現諾言毀掉那些連接瞭你們魔界的低等位面通道。”
“我沒有任何意見。”
雅琪娜忙不迭點頭應道：“事實上你肯出手幫忙，我已經很感激……”
“夫妻之間，不要用感激這個詞，至少我不習慣。”
李峻山微微一笑，旋即轉頭看向尼頓張口問道：“那些族長什麼的在哪裡？不在這不夜城吧？”
“不在。”
尼頓緊張瞭半晌，他當然能感覺到李峻山在和雅琪娜精神交流中說些什麼，直以為他們在討論是不是要相信自己或者殺死自己，快要窒息的他沒想等來瞭這麼一句，登時反應過來什麼的他大喜，連忙回答道：“威喬曼族長現在在極西之地的北尼城，他向來喜歡清凈，卻是很少來不夜城這座喧鬧的城市。”
“不過現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情估計威喬曼族長已經知道瞭……”
尼頓說完又補充道：“畢竟這是在城裡而不是荒效野外，不夜城中心廣場處也有通向北尼城的魔法傳送陣，估計這會已經有不少人傳送去瞭北尼城。”
“那更好辦瞭。”
李峻山意念一動將散開在周圍的超階異形收回精神空間，這麼半晌功夫再不見一個超階強者冒頭，估計不是早就逃跑，那麼就是不夜城所有的超階強者已經被清理一空瞭。
“就一個魔法陣，咱們直接去北尼城，在魔法陣前堵他們或者直接殺去北尼城，終歸不能放脫他們。”
李峻山說著就看向瞭尼頓，後者登時明白過來，卻進謹慎地向李峻山和雅琪娜側瞭側身做瞭一個“請”的手勢，這才向城中廣場的方向慢慢飛去。
“有興趣嗎？”
跟在尼頓身後向城中飛去，李峻山並沒有收回的逆種異形緊貼在尼頓身邊防止他耍什麼花樣，不遠處聚集的軍隊和平民因為他們幾個人飛過來而哄然散開，李峻山卻是內視看向精神空間中的異形王後。
“什麼黑煞的功法，大概也是像魔法咒語可以施展出強大殺傷力的魔法一樣，屬於一種更高級的功法修習方法，有興趣嗎？”
“沒興趣。”
異形王後此刻卻是飄在巨蚌湖泊的上空不知在想什麼，瞬間回應李峻山說道：“適合別人的不一定適合我們異形，如果說我們可以寄生宿主從它們那裡得到一些魔法力量，但追尋更大的力量一是靠進化，二就是靠我們自己對這種神奇力量的領悟，那些什麼功法鬥技的，我一概沒什麼興趣。”
“那就算瞭。”
李峻山笑瞭笑，說道：“其實就算有用，這個屬於傳說中的東西，現在還是否存在都是個問題，我可沒有魔族國主那麼異想天開。”
“到瞭。”
不夜城再大，李峻山他們的飛速速度即使不快，不過兩三分鐘也就到瞭中心廣場處，數個魔法傳送陣分佈在廣場各個角落，尼頓指著中心廣場北角說道：“就在那裡。”
“走。”
李峻山揮瞭揮手就牽著雅琪娜的手加速飛瞭過去，臨到魔法傳送陣前又收住腳步轉頭看向瞭尼頓：“你先進。”
“呃……”
尼頓應瞭一聲，一躥就投瞭進去，李峻山這才看瞭看四周遠遠退開又驚又懼看著自己的魔族士兵，在逆種異形跟上尼頓後這才飛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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