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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5章抉擇
“有些話，說一次兩次還有用，或許還能唬得住人，但三次四次就變的多餘瞭。”
兩個教皇赤裸裸的威脅反倒是讓李峻山的聲音中帶上瞭揶揄的笑意：“你們的臉皮比我想象中要厚得多！這些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瞭，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也不會跟我客氣。前面那麼多人一起圍攻我及王後，你們哪個沒有出過手？那會沒能殺死王後或者我，你覺得你們現在可以嗎？”
兩個教皇一起沉默瞭，光明教皇又拿出一瓶聖水連續不斷地抿著，魔神教教皇拿出的卻是看上去像極瞭“血髓”似的猩紅液體一飲而盡，先前的激戰當中兩個教皇都是使出瞭渾身解數，魔力的消耗在海族的“盜魔領域”中雙倍流失，雖然還不至於完全失去戰力或者魔力完全告罄，但眼前這一幕還是清楚地告訴瞭李峻山他們的力量比起鼎盛期顯然已經有瞭很大的差距。
不止兩個教皇，活下來的每一個強者，包括雅妃飛到地面上疾聲呵斥驚醒過來的執著龜殼的兩個魔鯨武士，一個個不是狂灌聖水就是用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物補充魔力，看上去每一個人都很清楚，位面戰爭還沒有完，算不上最慘烈但絕對會呈現出一面倒的戰局隨時都會上演。
“睜大你們的狗眼……”
殘忍地笑瞭，如果說沒有參加位面大戰之前的李峻山並不想對每一個勢力的所有強者趕盡殺絕——他原本想做的也隻是殺死兩個教皇包括冥魔這樣的頂尖強者，順便解散光明神教或魔神教什麼的，然而在位面大戰最後所有勢力對他毫不留情的圍攻讓他改變瞭自己的念頭。
將剛剛回到瞭精神空間中休息瞭沒多久的還能一戰的超階異形灑到長空，李峻山同時冷聲說道：“我就在這裡站著，王後還在那裡，你們不是要弄死我或者她嗎？來啊！單挑群毆反正都是一個屌樣，來啊……”
一個個或輕傷或重階的超階異形向四面散開，小黑傷勢過重李峻山並沒有放出來，大黑卻是“狐假虎威”似的浮在他的頭頂發出一聲聲帶著憤怒的低吟，大量的分裂異形此時也已經完成瞭自己不可復制無可替代的作用，上百個分裂體“復原”成瞭一大坨肉球的它也沒有從位面戰場一角飛回來，隻是飄到瞭光明教皇身後千米處的空間中。
比散開來的超階異形速度更快的分裂異形移開後地面露出來的分裂異形，地面在震動當中一根根粗壯的生滿瞭尖刺的藤蔓宛如大樹般急速探瞭出來，那粗壯的烏黑色的藤蔓及上面巨針般的空心尖刺看上去直如完全金屬化一般閃爍著黑色金屬寒芒。
“嗤嗤……”
破空聲從四面八方疾響起來，幾乎就是李峻山憤怒殘忍而又暴戾的呵斥聲說完的功夫，從地面到位面戰場中心四面上空，那由粗壯的“主藤蔓”上急速探出的細蟒似的細藤一時間群魔亂舞在偌大的空間之內，那情形看上去直似組成瞭一個“藤蔓結界”一般。
“絞肉機難不成也進化瞭！”
李峻山出現瞭短暫地驚詫，他在最後放出魔龜異形嘗試破開海族的領域時，放出絞肉機那也隻是順便的行為罷瞭，原本也隻是奢侈地希望能在前面那極端兇險的情況下絞肉機能和異形配合攔截更多的敵人，或者也能在最緊要的關頭保護一下銀環祖龍。
希望終究還是奢侈的，能被李峻山召喚也就是具備瞭生物意識和靈魂的奇特的絞肉機還是沒能困住和殺死任何一個強者，不過它還是起到瞭一定的作用，至少海族帝王森普斯就被它那古怪的藤蔓和具備亡靈物質的氣息唬住瞭，至於那個瞬間它是不是救瞭李峻山一命，這也是一筆難以查清的“混帳”瞭。
眼見絞肉機的藤蔓比以前甚至比剛才看上去還要堅韌還要聲勢驚人的多，李峻山不由一愕，身處在高空的他眼眸餘光一瞥就看到瞭紮根在位面戰場一角一處坑洞當中的絞肉機。
並沒有想他想象中一樣，“進化”一般的絞肉機變粗變高瞭，反而看上去比以前那粗壯的“樹樁”還精瘦瞭不少。
“頭部”仍然是一團巨大而虯結的樹根或者說“木瘤”似的圓球，也隻有這個部位與軀幹其它地方顏色不同，卻是呈現出妖冶的金屬化烏金色。比以前“瘦削”瞭兩三成的樹樁軀幹仍舊是烏黑色，左右兩邊橫生出的“臂膀”似的粗壯藤蔓早就探上瞭半空，卻還不知道衍生出瞭多少根相對粗壯的“主藤蔓”而言的細藤探滿瞭它頭頂的大片空間。
原本纏在體外的蛇軀般靈動靈活的藤蔓早就全部探到瞭地下，似植物絕非植物、像魔獸更像是妖魔的絞肉機此時的主軀幹上，卻還有一道道妖艷的血芒肉眼可辨地從藤蔓上一路遊走進入它那古怪的“頭部”。
“難不成……”
突然明白瞭過來，李峻山正想著，飄在李峻山身邊的枯骨君王仿佛順著他的眼眸餘光看到瞭有些失神的李峻山在想什麼，靈魂之音低聲急速說道：“它出現瞭異變，第三次異變。第一次是在精靈花園中被植物魔法催生時，第二次是在冥界地底迷宮時吞噬瞭月核，然而這一次卻比以往任何一次異變更甚，畢竟它那具備亡靈生物的特質或許會進化變異，但本質不會改變。”
“進化變異！亡靈特質！”
李峻山完全確定瞭自己的想法，精神力註意力此時已經放在瞭兩個教皇身上的他不動聲色地向這種事情上最有發言權的枯骨君王精神回應中反問道：“你是說它可以像冥魔那樣吸收這些死亡的強者精血力量？”
“沒錯。不過具備亡靈特質的絞肉機明顯要比冥魔更具時效，至少冥魔不能在短時間內將吸收到的力量完全轉化成自身的力量加以施用，但絞肉機不同，隻要吸進去的，至少大部分會馬上成為它自己的力量。我有些難以想象，等這場位面大戰結束，如果讓絞肉機吞噬瞭所有的屍體，那它該是怎麼樣一種強大的所在。”
自傢大人完全掌控瞭局面，這讓位面大戰中一直又是緊張又是暴怒卻還有激動興奮的枯骨君王平靜瞭下來，也是清楚李峻山不會那麼去做，他倒還跟李峻山難得地開起玩笑來瞭：“事實上如果大人此時讓我將血魂珠交給絞肉機的話，我相信它能承受吸收血魂珠強大力量的沖撞肆虐，能把血魂珠的力量完美地轉換為自身的實力，我想它運用發揮出的力量要比我強。”
“它能通過這種方式成長進化，那再好不過瞭，血魂珠就不要提瞭……”
李峻山心中一喜，這時他也已經看到瞭地面上慘不忍睹的銀環祖龍的屍體差不多已經消失瞭，前一刻還被絞肉機的藤蔓緊緊縛住，此時差不多隻剩地面上滲透的無法被絞肉機吸收的血跡已經一些堅硬的骨骼，包括血肉、龍骨在內的被銀環祖龍異形吞噬留下的所有器官都被絞肉機“吞噬”一盡。
不止是銀環祖龍異形，幾乎死去的所有強者及魔獸，隻要李峻山能看到的屍體都差不多是這個情形，如果說冥魔隻是將那些屍體吸成瞭人幹，那麼不挑食的絞肉機卻是連皮帶骨一古腦都能“吞噬”掉。
當然也是有例外的，至少那些天使的屍體絞肉機沒有去動——就是枯骨君王嘗試過一次後也不敢再用血魂珠去吸收天使的力量，絞肉機顯然也很清楚光明聖力對亡靈生物無與倫比的克制殺傷力。
還有就是那些重創未死的魔獸，無論各個勢力那些強者的魔寵，或者隨著銀環祖龍異殺過來的冥龍及魔族海族帶來的冰霜巨龍兵團，陷入瞭深重昏迷狀態的，以及些被大量異形及銀環祖龍異形恐怖氣息駭的情願在地面上相信自己是被傷痛困擾無法再飛起來作戰的重創到的魔獸，絞肉機的藤蔓卻是沒有動它們。
顯然，具備瞭一定智慧的絞肉機對自傢主人及異形的作風已經有瞭足夠的瞭解，憑著簡單思維能力的它或許忍受不瞭位面戰場地面上大量的屍體的誘惑——從普通的士兵、亡靈再到魔族、冥族、魔獸，但對於未死的魔獸不敢這一點還是能看出來它還是有原則的。
不止是李峻山發現瞭這一點，那些默默註視著超階異形在李峻山四周散開來形成一個半月形直面自己的諸如光明教皇、魔神教教皇等人也都發現瞭這一點，如果說大傢此時的心理都是差不得的話，魔族國主亞歷山大卻還是有些不同。
“陛下，您看……”
黎羅亞也是敏銳地看到瞭異狀，正在和亞歷山大精神交流的他急道：“那些古怪的藤蔓您看到沒有，上一次它出現時對我們而言就像稻草一樣孱弱，現在呢，它簡直就是第二個冥魔，差別也隻是時間問題罷瞭。還有六頭銀環祖龍異獸，陛下，經此一役尼古拉斯從所有已知位面第一召喚師變成第一人，這已經是不可爭議的事實瞭。”
魔族國主亞歷山大沒有吭聲，不過他的視線還是鎖定在瞭六頭銀環祖龍異形身上，這個就像六頭銀環祖龍異形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瞭恐怖實力的國主卻在心中掂量著，如果六頭銀環祖龍異形向自己發動雷霆萬鈞的魔法轟擊，自己能不能戰勝？又或者能撐幾輪？
“沒有化解不瞭仇恨，更何況我們和尼古拉斯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黎羅亞見國主不回應更是著急，卻隻能耐著性子勸慰道：“雅琪娜是您的女兒，這是不爭且任何時候都改變不瞭的事實，您對小公主的疼愛我想任何人都清楚，難道您願意看到她的餘生都在您被尼古拉斯殺死或者尼古拉斯被您殺死的陰影中度過？就算您是一國之主可以絕情地拋棄這些親情，那換句話為瞭咱們魔族著想，您也不能再與尼古拉斯為敵，如果咱們魔族失去瞭您，那些覬覦瞭帝王位子不知多少年的各大傢族大打出手，那咱們魔界肯定會陷入混亂的內戰當中不知多少年……”
“不用說瞭！”
亞歷山大用冰冷的聲音回絕瞭黎羅亞，該說的已經都說瞭，黎羅亞隻得收住瞭口，卻是無奈地向李峻山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旋即堅定地飛向瞭亞歷山大。
“還是選擇為敵麼？”
李峻山不禁微微一怔，這個瞬間他反倒是對印象一直極端惡劣的亞歷山大高看瞭幾分，不過和黎羅亞一直以來關系非常好，又加上不是黎羅亞冒死跑去亞蘭大陸位面及時通知的話，雅琪娜如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李峻山卻是不想和做出瞭抉擇的他為敵。
至於戰後，李峻山卻不擔心黎羅亞到那時還能對他有什麼威脅，如果亞歷山大不識時務，李峻山甚至已經將魔族的將來的命運都已經考慮好瞭，他有信心黎羅亞這個固執而可愛的魔族老頭兒到時一定會接受無法選擇的未來。
“老爺子，你就省省吧。”
李峻山微笑向被瞬間回頭包圍在黑火翼魔、比蒙異形及七彩龍異形中間的黎羅亞遠遠說道：“無論是出自哪方面考慮，我也不可能讓你過去與我為敵。”
幾乎就是話音未落，同時接到瞭李峻山精神命令的六頭銀環祖龍異形發作瞭。
“銀一”那比傳統方法的異形寄生誕生的巨龍異形更顯壯碩的身軀巋然不動，然而它身後的尾骨卻是猛烈在空中一擺，那黝黑的顱骨在瞬間被淡青色的元素光芒覆蓋。
又是無可奈何又是不知所措的黎羅亞一見此景卻是一驚，隻以為早就殺紅瞭眼的李峻山想對自己動手，不假思索早已經化出瞭本尊身軀的他也不敢任由銀環祖龍異獸的魔法擊中，卻是身軀閃電般一閃就想沖出異形的包圍圈閃到亞歷山大那邊去。
雅琪娜的手緊緊攥在瞭一起，那白生生的小手甚至暴起瞭青筋，用力咬著下唇的她臉色格外蒼白，然而仿佛感覺到瞭她的異狀，李峻山頭也沒回伸手尖爪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搖瞭搖，前者登時明白瞭什麼，嘴角一抿露出瞭一絲溫柔的笑意。
“銀一”的魔法剛剛在黎羅亞身後顯形，“銀二”根本就是同時動手瞭。
一圈圈淡色青的“風繩”靈活而又迅疾地套向瞭黎羅亞，而後者也在瞬間展現出自己強大的實力，那身軀飆射出一道道黑芒迎向“風繩”的同時，黎羅亞眼見就要從根本沒有動手跡象的比蒙異形身邊擦過……
狼煙似的戰場中無處不在的陰影突然就在“哧哧”聲中猛烈一漲，剎那間化成一大團雲霧的黑色陰影活瞭過來般迎面就向黎羅亞“吞噬”過去。
“氣系魔法！”
黎羅亞也隻能分辨眼前這是什麼系別的魔法，至於有怎麼樣的殺傷力卻是不清楚，臨危不亂的他隻覺身軀剛剛擦上雲霧的邊緣，身體和速度陡然有些僵滯的跡象，卻又毫不猶豫地在當空一個利索幹練而又瀟灑至極的變向騰挪，直順著比蒙異形和七彩龍異形之間巨大的空隙飛瞭出去。
反應足夠敏銳，速度絕對迅疾，黎羅亞就這一表現足以讓場中默然看著這一幕的所有人心中暗贊一聲，然後他變向快卻是停的更快，甚至是剛剛看到疾躥而過的無形的空間中浮現起淡淡的白霜，不等身體完全接觸“銀三”的“絕對零度”魔法的覆蓋空間，看似已經沖撞上去的黎羅亞吐氣揚聲，電躥的的身軀就像突然被億萬噸的重山壓頂，遽然就向地面狠狠砸落下去。
他的動作快，然而“銀四”的魔法更快，黎羅亞急速砸落而下的地面一圈弧形的土黃色光芒沖天而起，已經摸準瞭李峻山隻是想困住或者擒住自己而非擊殺的黎羅亞直以為是土系重力魔法出現，卻是瞬間覺得一股強大的“斥力”而非“引力”襲來，隕石般急速砸落的他速度登時銳減，反倒是有瞭一種猛彈而上的錯覺。
“嗤嗤……”
破空聲中，被“銀一”精神力完美操縱的“風繩”已經套至瞭黎羅亞的頭頂，哪裡肯束手就擒的黎羅亞也是冒出瞭真火，身上黑光乍現的他竭力抵抗著隨著土黃色弧光飛至身前更顯恐怖的“斥力”，同時近手擊出一個由黑暗元素形成的巨掌就向頭頂一圈圈急速旋轉的“風繩”拍瞭過去，卻還扭動身軀想從“斥力”范圍內掙脫出來。
“呼……”
看起來緩慢實則迅疾的黑色雲團瞬間就將幾乎就是懸停僵滯在當空的黎羅亞吞噬瞭，包括大量的“風繩”，隻被黎羅亞“巨掌”擊潰瞭幾道，更多的風繩在套上他的身軀後瞬間就是收緊將他死死地捆住。
身軀完全僵硬下來，如果說雲團中那厚重龐大的“困力”包括“風繩”的捆綁黎羅亞竭盡全力還能破開，那麼當沿著虛無的空間漫延過來的“絕對零度”魔法產生的冰霜爬上他的身軀後，幾乎就是剎那間變成瞭冰雕的黎羅亞徹底動不瞭瞭。
這一切不過都是電光火石間的事情，直倒被徹底擒住後，黎羅亞才發現自己半晌的疾飛電射包括騰挪移轉卻都是隻在不過二十米直徑范圍的空間當中，而這個時候心中一片悲涼悲哀的他才確定自己先前判定的隻能在六頭銀環祖龍異形魔法攻擊上勉強可以撐過三四輪的想法有多片面，不過是四頭銀環祖龍異形就能在瞬間不傷到自己的情況下完美地擒住自己。
***：原諒我吧，如果是兩三頭銀環祖龍異形的話好好起個名字還行，六頭啊，這可不容易，更何況我想沒有什麼名字能比從“一”到“六”的區別更讓大傢容易辨別記憶……
好吧，我承認我是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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