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姨都是為你好,你看看,現在從職高出來的有幾個幹成瞭大事兒?就算能參加普通高考,那又能怎麼樣,你考得上嗎你。”
以前的徐幼之也不常和她們打交道,所以她們隻隱隱記得徐盛章和林稚的性子都是溫和的,潛意識裡就將徐傢一傢子當成軟柿子來捏。
她們壓根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會是這樣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雪白的耳機依舊掛在耳朵上,嘴色淡漠著清淺,眸光漆黑,深邃的冷意。
“又又報考職高是經過瞭我們同意的,”好不容易抓到停頓的空當,徐盛章端著透明幹凈的玻璃杯從拐角走出來,“再說,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操心我們傢的事兒做什麼。”
“嘿——好心當成驢肝肺!”
林稚在廚房忙碌,因此也沒太註意到這邊的聲音,徐幼之換瞭身簡單的純色長袖無帽衛衣,立在那兒,精致的下巴微抬。
耳機裡,男生好聽的聲音還在念著後臺來的投稿。
“小傢小戶出來的,就是沒一點教養!”
女人說著,就擺出長輩的架勢,伸手過來要摘徐幼之的耳機。後者淡然掀眸,微微側瞭側身。
唇瓣輕啟,不屑的嗤笑一聲:“毛病。”
“你就是這麼跟你長輩說話的?”
“素質分人。”
徐幼之懟人的時候,笑的格外好看,額間發絲微亂,發質柔軟微卷,色澤是純粹的墨黑,淺淡唇瓣上揚,瞳色淡然清澈。
清冷且絕色。
“你們好心好意的指點,我可以虛心接受,但你們若是再自以為是的指指點點,”徐幼之頓瞭頓,眸色愈發深沉,“我可能就會采用不那麼友好的送客方式瞭。”
那人一怔,大抵是沒想過徐幼之會是這樣不留情面的性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
女生纖細指尖無意識把玩著耳機線,微微擰著眉往後退一步,眉眼漠著,嫌棄的情緒明顯。
她性子淡,不愛搭建這些虛偽的各種關系,因此腦子裡也沒有什麼“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概念,她低眉看瞭眼忽然亮起的手機屏幕,清瞭清嗓子,忽然抬步往門口走。
指尖扣著門把手,女生微微側眸看過來,隨意理瞭理垂下的微卷發絲,輕咳瞭兩聲,彎瞭彎唇角,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徐盛章,隨意做瞭個逗貓的手勢。
“爸,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瞭。”
林稚恰好想讓徐幼之過去嘗嘗咸淡,結果剛一走到客廳,就看見她邁步出去的背影,“又又,你幹嘛去——”
徐盛章完美的將徐幼之方才的手勢重復做瞭一遍,“大概是逗貓去瞭,估計明天早上回。”
“害,早說嘛。”林稚揮瞭揮手上的鍋鏟,瞭然,“你過半個小時給知裡發條微信,問她到沒到啊。”
“知道瞭。”
徐盛章點點頭,視線隨意的掃瞭眼墻壁上掛著的鐘表,扶著林稚的肩,將人半推著走,還不忘留下禮貌的一句,“你們隨意就行,我和小林同學就先失陪瞭。”
“找知裡就找知裡嘛,說什麼逗貓,打啞謎呢還。”林稚皺瞭皺眉,覺得很無語。
徐盛章笑一聲,“在咱又又眼裡,逗小知裡不就跟逗貓玩兒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