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側眸,抬腿給瞭他一腳,嗤笑,“有證據麼。”
“當年捅賀知裡的刀上,檢測到瞭三個人的脫氧核糖核酸,其中兩個是賀知裡以及何婉的,第三個人的DNA始終沒有匹配成功,”晏斯頓瞭頓,邁步過去,蹲下來,修長指尖勾起那人下巴,“這傢夥根本不是夏國的人,國內的基因庫當然搜索不到。”
“逮捕令下來瞭麼。”
晏斯“嘶”一聲,嗤笑,把手收回來,給她遞瞭根煙,“下來個屁,老子查到DNA比對結果之後立馬搜索信號,抓到人的第一時間就給你逮回來瞭。”
徐幼之也沒客氣,伸手,又隨意找瞭個人要瞭個打火機,纖長指尖用力,便竄出抹極小的火苗。
姿勢是淡靜的熟稔,清淡煙霧繚繞。
晏斯笑瞭:“嘖,我是真沒見過你這麼叛逆的人。”
徐幼之斜斜的睨他一眼,張唇,唇齒間煙霧彌漫,襯著嫣紅的唇瓣,便顯得格外勾人,沖他伸手:“廢話那麼多?”
晏斯瞭解她,從積瞭灰的桌上,把一封完整潔凈的文件袋遞到她手心,“女孩子傢傢的,少抽點。”
徐幼之隻當他在放屁,好看的眉梢一挑,咬著煙,瞇瞭瞇眼。
那名黑發男子名為傑弗裡,是個地地道道的利國人,非法長居夏國,也是入室搶劫的慣犯。幾年前,他好死不死的潛入瞭賀傢,正好遇上半夜肚子餓瞭起來覓食的徐幼之。
傑弗裡當時蒙瞭面,大概還戴瞭美瞳。她條件反射的去按報警鈴,結果指尖還沒來得及觸上按鍵,那人便拿著水果刀,像是要拼瞭命似的刺過來。
那一刀,是賀知裡幫她擋下來的。
那個時候腦子被嚇懵瞭,隻一心想著趕緊把賀知裡送到醫院去救命,直到後來慢慢冷靜,她才後知後覺的覺得,好像有那麼一點奇奇怪怪的地方。
但是至於哪裡怪,她也說不上來。
後來的一段時間她聯系瞭各種打醬油的小夥伴,想把這個人逮出來,但無果,這個人消失的徹底,就跟人間蒸發瞭似的。
“傑弗裡,幾年前你忽然捅出的那一刀,應該不單單隻是出於你的自衛心理吧?”
女生今天穿瞭一件白色的雪紡裙,裙擺隻完完全全的蓋住大腿,露出的小腿纖長筆直,墨黑微卷的發絲垂在身後,分明是安靜乖巧的好學生模樣,但邪意是從她骨子裡透出來的。
——也不能這麼說。
最起碼現在,她的指尖依舊幹凈如細雪。
即使她幹過的事情,惡劣程度實在難以形容。
他總說徐幼之是一個理智到像是沒有感情的人,分析起事情來頭頭是道,講邏輯能夠把他們繞暈,即使面對天大的惡人,她也能面無表情,保持絕對的理智,比如現在——
幹凈到纖塵不染的女生靠近,而後緩緩蹲下身。
指尖捏住那人的下巴。
眉眼像是凝瞭清冷的雪。
“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我也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徐幼之漠然垂眼,盯著他,眉目依舊漂亮到驚人。
“所以,你讓賀小貓疼過的,我都要替他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