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靜謐。
本想著以賀知裡的性子,誰坐他旁邊那就是上輩子造的孽,畢竟一個隨手就能把人胳膊擰斷的狠人,萬一被惹炸毛瞭,豈不是會當場揪掉他們的頭?
於是班上的幾個同學自發離他離的遠遠的。
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而這個人之常情,就直接給陳敘仰鋪好瞭通往快樂的路。
次次排名倒數的少年懶洋洋的打折哈欠走進來,瞥瞭眼在徐幼之身邊努力裝著乖寶寶好學生的賀知裡,果斷在他身後的空座坐下。
“陳敘仰。”
前排的賀知裡微微靠近瞭些,漂亮精致的側臉輪廓流暢絕美,他斂著眸,低聲叫他名字。
陳敘仰迷迷瞪瞪的抬頭困得睜不開眼:“……啊?”
“卷子做瞭麼?”
“……”
陳敘仰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塌。
這傢夥在說什麼胡話呢。
卷子?啥卷子?還有卷子要做麼?
他搖瞭搖頭,一臉古怪的撐起身子,瞇著眼睛看他,差點上手去測他是不是腦子壞瞭:“有卷子要做?”
好端端的提啥卷子呢真是。
少年聲音困倦,眼神裡透露著迷茫,大概是在外面倚著墻剛勉勉強強的睡瞭會兒,以至於這會兒腦子還沒清醒完全。
賀知裡低咳一聲,“十月月考試卷。”
眸光卻不經意瞥向前面說著悄悄話打啞謎,時不時還莫名其妙相視牽出抹笑的……姐妹兩人。
眉心微蹙。
連呼吸也加重瞭幾分。
不單單是對這倆丫頭的警惕。
還有那麼一丁點被人晾著不重視的感覺。
“……”賀知裡默默想瞭想。
忽然抬手,一隻眼輕闔上,比瞭比女生纖細修長的皙白脖頸。
要是他在傢敢對酥酥這個態度,酥酥那傢夥早就該撲上來咬他脖子瞭。
陳敘仰:“那不都考完瞭嗎我還寫那玩意兒幹啥啊。”
他要是真是那種好好學習的人,至於考班級倒數麼。
陳敘仰還在懷疑這個賀知裡是不是個假的,講臺上的樊小時就已經拍瞭拍手,讓鬧哄哄的教室整個安靜下來。
“兩件事,說完你們就可以自己換位置瞭。”
樊小時清瞭清嗓子,比瞭個耶的手勢。
“第一件,是下個星期一,我們學校迎來瞭第八屆校運會,報名表我已經給瞭體委,報名的人盡量多一點,畢竟一年也就這麼一次,有意向的找時間去體委那兒填一下表。第二件事,”她頓瞭頓,“我們年級下來瞭兩個參加全國高中生演講比賽的名額,經過美術組辦公室的所有老師討論,其中一個名額落在瞭我們班徐幼之身上,另一個你們應該都能猜出來,我就不說瞭。
“來,體委舉一下手,周四之前記得把報名表交到政教處那裡去啊。”
“……”
嚴謹安靜的舉起手。
隔著一條過道,他側後方忽然多出股力道,這椅子本就搖搖欲墜,嚴謹也沒敢太實的坐下,這一腳踹過來,凳腿忽然斷裂,嚴謹猝不及防,整個人狠狠的摔下去。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賀知裡。
他指尖抵著桌面,隨意從某人桌上抽瞭本書,眉眼淡漠著冷,手上的書成筒狀,眸色危險的泛起瞭沉。
力道是一貫的狠。
他狠狠將書砸在那人身上,痞氣的揚瞭揚眉骨。
聲線低沉,微微帶瞭些清冷漠然的懶。
“腿不想要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