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光駁眸底,映瞭光痕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他,枝影落地,徐幼之的身形半被陽光輕攏,半為陰影所承。
賀知裡瞳底迷茫瞭瞬間,隨即像是松瞭口氣,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放松瞭些。
“你乖乖的啊,你抓著我的手我不方面給你抹藥。”
“……就想抓著。”
賀知裡不聽,難得孩子氣的抓著她的手腕,像是不舒服般的吸瞭吸鼻子,微微側瞭側頭,乖乖把耳朵給她看。
一顆看起來很好揉的腦闊往自己懷裡遞瞭遞。
!哪兒有送上門的腦闊不rua的道理!
徐幼之果斷伸手,摸瞭摸少年蓬松細軟的發絲。
視線一瞥,又註意到少年耳垂上撕扯下的豎痕。
嘆瞭口氣,心都軟瞭半截。
“貓啊,你抓著就不怕我等會弄疼你?”
賀知裡打瞭個哈欠,眨瞭眨略微有些澀的眼睛。
“我疼我就咬你。”
少年的耳垂比較單薄,因此傷口也不算特別長,但耳釘就這麼生生給他拽下來,疼是肯定的。
不過幸虧這傢夥當初沒決定在耳骨上穿個洞出來。
不然,他現在的四分之一隻耳朵,可能就搖搖欲墜瞭。
賀知裡半倚在她懷裡,前額輕抵在對方細長的鎖骨上。
酒精再次觸上來的瞬間,少年抖瞭抖,抓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微微收緊瞭些。
徐幼之戳瞭戳他的耳骨,“嘖”瞭一聲,問他:“你這耳朵怎麼整的,又跟林昧打架去瞭?”
他嗓音一頓,無意識搖瞭搖頭,低聲:“沒打架。”
自從沒再繼續跟徐幼之鬧脾氣瞭之後,他就已經很少打架瞭。
更別說林昧瞭。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他要是敢主動來挑事,那他也能勉強陪他玩兒玩兒。
“耳朵現在什麼感覺。”
消毒消的差不多瞭,徐幼之安撫般的揉揉孩子的頭,艱難的伸手,去抓擺放在另一側的紅黴素軟膏。
一邊怕他疼,給這傢夥吹耳朵。
賀知裡仔細思索瞭一下,“就……疼。”
“說吧,誰把你整成這樣的啊。”
如果他耳朵上的傷,真是他自己整出來的,那今早他一到學校,就應該可憐巴巴的朝她撒嬌,讓她給自己看看耳朵。
眼下他雖沒什麼隱瞞,但也沒主動聲張。
徐幼之覺著,這件事情也不會簡單到哪兒去。
賀知裡沉默瞭兩秒。
隨即,撐起身子,凝眸,一眨不眨的看她。
聲線有些幹澀的啞。
他問她:“你和何婉,還有聯系麼?”
“有。”
自從查出何婉與風朔的交易記錄,再加上上次把一個對咖啡因的兒子約到咖啡館來。兩次事件疊加,徐幼之眉頭一擰,就更不怎麼搭理賀知裡戶口本上的母親瞭。
她倆的聊天記錄,基本上是何婉問瞭下徐幼之關於賀知裡的某些問題。
比如銀行卡賬號。
她懶得說,就模棱兩可的回答瞭下。
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但……聯系……應該還算是有的吧。
徐幼之沉默著糾結瞭半秒,眸光復雜,卻好像讓賀知裡解讀出瞭別的東西。
他抿瞭抿唇,盡量平穩著聲線,問她。
“何婉約你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