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兩個人皆是一怔。
賀知裡差點慌到把手上的棉簽掰斷。
徐幼之猛地把視線移回來,迎著對方錯愕的視線,雖然表面鎮定,但內心也很尷尬。
但話已經說出口瞭,她還能說點什麼來補救一下呢?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酥酥”?
這他媽酥酥又沒成精。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別人”?
這他媽絕對是在作死,妥妥的作死。
徐幼之在大腦內飛速運轉,企圖編造一個禮貌又不失自然的理由。
可話都說出去瞭,說的還明明白白,她現在再扯些別的理由就跟亡羊補牢似的。
於是她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挺認真的。
“我就嘬……一小口?”
慫萌慫萌的。
好色真不是我的錯,主要是賀知裡真的太好看瞭,頭發毛絨絨的,眉眼生的又幹凈,膚質皙白細嫩,就是一張適合親親的臉。
“……”
徐幼之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賀知裡有點茫然,又有點警惕的抬瞭眼,問她:“……你要嘬哪裡?”
徐幼之:“……”
喔天哪我的老天鵝啊,還有這個問題嗎?
她這個時候……再得寸進尺的告訴他其實自己想嘬兩口,就……不太好瞭吧?
她思慮兩秒,在脖子和臉的兩個選擇裡,她果斷選擇瞭臉。
少年沉默瞭片刻,色澤淺淡漂亮的唇瓣輕抿。
隨即,緩緩側瞭側臉。
他的身後是一盞小型的臺燈,稍稍側過臉之後,略微昏黃的燈光便盡數灑落在他的身上,纖絨的睫毛尖,細軟蓬松的發,還有那顆好看的痣。
清淺勾勒,像是鍍瞭層柔和的光。
徐幼之微微瞇瞭瞇眼睛,傾身,也沒再客氣,踩著對方的膝蓋,傾身過去,就在少年微冷的側臉上嘬瞭那麼一大口。
末瞭,他也沒嫌棄的擦臉。
隻嘆瞭口氣,眸光移過來,看著她,聲線低軟,清的就像雨水洗過的樹葉。
他說:“……又又,你這個習慣要改。”
畢竟他並不是單純的隻把她當姐姐的。
徐幼之從小就喜歡蹭著他,年少無知的時候她甚至模模糊糊的鉆過他的被窩,開心瞭要過來親親他,不開心瞭也要過來在他懷裡蹭蹭求安慰。
那個時候的小姑娘白白軟軟的像包子,長的最是單純無辜,眼睛澄澈幹凈,稍微一紅就讓人忍不住的心軟,所以每次她一蹭過來,他就不得不放下手上的模型,或者是作業,任她親臉抱抱。
這般要好而親密的關系,以至於她可能覺得,隻是親一下臉而已,沒什麼大不瞭的。
習慣養久瞭之後就近似本能。
但即使再親密的關系,也該保持些距離。
所以她這個習慣,要改。
他也不是每一次都忍得住。
另一邊,徐幼之也隱約意識到瞭什麼,唇角勾瞭勾,指尖摁瞭下他的腦袋。
“你最近又開始看哪本言情瞭,你把別的傻白甜人設套我身上來瞭?”
最基本的保持距離她當然是懂的,可……
她隨意將小白鞋穿上,瞧瞭眼時間也不早瞭,就在少年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走到瞭門口,打開門。
眉骨一揚,語氣平靜的丟下一句:
“……我也沒把你單純的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