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瞭前臺的阿姨,剛根據阿姨指的地方走到藥店後方,就看見方才遇到過的兩個人,再次推開門走進來。
徐幼之:“……”
她淡淡的往那邊瞥瞭一眼,也沒有刻意的躲。
口罩放在貨架偏下的地方,她默默的蹲下身,隨手從裡面拿瞭一袋五片裝的出來。
她去前臺付款的時候,葉素薇正好和那個短發妹紙繞到另一個貨架那邊去找藥,她臂彎裡的酥酥倒是懂事兒,毛絨絨的小爪子抱著她的纖細的小臂,毛絨絨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兩下,慵懶的瞇著眼睛,胖胖的貓臉輕輕蹭瞭蹭。
她出門的時候就拆瞭個口罩戴上,其他的都扔到瞭包包裡塞著。
現在十二點瞭,賀知裡那邊大概已經開始自由休息瞭,她掏出手機,剛想查一下從酒店到美術館的路線,一條來電通知就進來瞭。
???
徐幼之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貓貓貓貓”四個字,也沒多想,順手就點瞭接聽。
電話接通後,那邊少年嗓音停頓瞭下,隨即又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沉默兩秒後,他那邊才開口,正兒八經的叫她的名字。
“徐幼之。”
對方那邊挺安靜的,相比之下,徐幼之這邊就比較嘈雜瞭,現在正是午休的點,附近有不少工作的人都出來吃午飯,人來人往,車輛也挺多的。
徐幼之沒聽清,試圖往安靜的地方走瞭走,“啊?”瞭一聲。
“你挺能耐啊,都跟我到一個城市來瞭,還找林一羨幫你現場直播?”
他大概還在美術館裡,因此講話也沒有很大聲,於是,分明改是嘲諷的語氣,她卻硬生生從中聽出瞭壓著的低沉和……一丟丟的溫柔。
她上午都忙著寫初稿去瞭,就這麼被賀知裡猝不及防的提起來,她才猛然意識到,林一羨答應她的直播,好像並沒有兌現。
但她好歹也和林一羨的友誼持續瞭兩三年,對她放她鴿子這種事情都已經習以為常瞭,畢竟事出有因,如果她沒有什麼合理的原因,也不會放她鴿子。
她察覺到瞭什麼,問他:“你們那邊還順利麼?林一羨是不是又捅什麼簍子瞭?”
“從天而降一花瓶,把嚴謹腳腕濺傷瞭,我本來打算送他去醫院,誰知道那小子非得拽著林一羨,就隻要她陪著。”
徐幼之拽瞭下自己的口罩,在通往美術館的路上,隻要遇見校友,就是死罪:“這挺正常的,你跟過去就成電燈泡瞭。”
寧城的道路錯綜復雜,徐幼之跟著導航往前走瞭兩步就懵瞭,她站在十字路口,旁邊正好經過一個阿姨。
於是她也沒聽賀知裡那邊又說瞭些什麼,潛意識裡就覺得這傢夥下面要說的也不太重要,簡單的對那邊說瞭個“我等會兒給你回電話”,便無情的摁下瞭紅色的結束通話鍵。
她握著手機,走過去,禮貌的詢問:“阿姨,您知道美術館該往哪邊走嗎?”
於是,美術館附近的某咖啡廳內,少年微涼的指尖輕輕摩瞭摩白瓷骨杯,那一句“你來接我一下,可以麼”就這麼卡在嗓子眼裡。
他忽然就有點後悔。
他剛才別扭個什麼勁兒啊。
他就該跟她直接切入正題的。
她來得來,就算不來,也得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