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瞭這傢夥的福,徐幼之幹脆把他身上的外套扒拉下來給自己當被子,將就著趴在桌上睡瞭一夜。
酥酥大半夜在床頭看見賀知裡那張臉,可嫌棄的晃著尾巴就跳下來,轉而大搖大擺的跳到徐幼之的手邊,縮成一團,漂亮的大眼睛微闔,毛絨絨的尾巴覆在對方冰冷冷的小臂上。
又露出個明顯“傻逼孩子真不讓人省心但沒辦法誰叫我是你抱回來的呢”的表情,冷艷高貴的托瞭托自己的大肥臉,趴下來,繼續睡。
明天就是周一瞭,一大早,徐幼之的手機裡就提示她收到瞭一條新的郵件,她還沒完全清醒就點開看瞭,精英杯決賽名單出來瞭,包括她在內的三個人,獲得瞭決賽資格,要求明天下午兩點前到那邊打卡簽到。
她倒是沒什麼意外的。
但班群裡炸瞭鍋。
【樊小時:全體成員,賀知裡呢?都快集合瞭,還不下來?】
【樊小時:賀知裡,我再給你二十分鐘,五分鐘之後你要是再不下來,我們就不等你瞭】
【樊小時:徐幼之,你聯系一下他,叫他趕緊下樓跟我們匯合】
消息是兩分鐘之前發的,天色微微亮,一層白色的,淺淺的光穿透雲層,溫柔的透過紗幔,細碎的灑在少年如鴉羽般的睫毛上。
徐幼之沒叫他,先進去洗瞭個澡,出來打時候墨黑色濕潤的發還在往下滴著水,身上沾瞭些薄薄的濕氣,白色T恤微微被水浸濕,由一小小的點逐漸向外擴張,氤氳開小片的水漬。
精致漂亮的少年縮成床上,抱著膝,依舊是雪白的一團。
這傢夥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東西,是不是餓昏瞭?
徐幼之把窗簾拉開,陽光便無所顧忌的,刺得少年眼皮一陣澀澀的疼。
她蹲下身,修長小臂交疊,下巴擱在纖細瘦弱的小臂上,懶洋洋的叫他:“賀小貓,起床瞭。”
見鬼。
這崽子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吧?
想她,年紀輕輕,卻操著一顆老母親心。
少年的頭頂有幾撮呆毛翹起,露出的耳垂在陽光下泛著瑩白的光,白衣黑發,即使他沒有露臉,也透露出一股幹凈清透的少年感。
徐幼之縮回那隻想去揉一揉他發頂的惡魔之爪,輕咳兩聲。
又加重瞭語氣。
“賀知裡,起床,你不要逼我掀你被子啊。”
少年不耐煩的擰眉,權當這就是場夢,畢竟徐幼之又沒有他房間的房卡,怎麼還能跟鬧鐘似的進來叫他起床呢。
所以,當某人言出必行,真的把他被子掀瞭扔床腳的時候,賀知裡下意識睜瞭眼,像是見瞭鬼似的護著某個部位。
……一臉警惕。
“醒瞭?”徐幼之一挑眉,哼笑,“爺掀被子,從來不帶手軟的。”
“……嘶。”
賀知裡默默往後縮瞭下,抿唇,低頭,掃瞭眼自己明顯微敞不雅的衣領,少年露出的肩線流暢漂亮,膚色皙白清透。
莫名有些難堪的皺瞭皺眉,指尖把衣領趕緊拽上。
開口時腦子明顯還沒轉過來,他抬眼看她,眸子有點委屈又茫然,語調還有點低啞。
指腹輕輕摸瞭摸自己有些刺痛的唇角。
“徐幼之,”他問,“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