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輕輕的落在徐幼之的掌心上。
她本來都已經張開雙臂,準備好讓這死孩子投入她的懷抱瞭,但天不遂人願,他就給她塞瞭個小盒子。
徐幼之無語:“你真傻還是假傻?”
“……”賀知裡抬眼看她,動作緩慢的鼓起白嫩的腮幫子,墨色發絲低垂柔軟,眉如遠山煮酒庭中雪,他眨瞭眨眼睛,有點委屈的控訴,“不是你說,沒有禮物,我就不用過來找你瞭麼。”
話語後半段,他甚至開始努力模仿她當時的語氣,漂亮瀲灩的瞳孔略微睜大,一貫清冷幹凈的聲線低沉而迷糊,帶瞭些乖巧的奶氣。
窗外的光奔他而來,踱上一層透然溫柔的淺光,少年纖長羽睫低垂輕顫,陽光四面八方侵略而入,襯得他的瞳色淺金,眼睫凝光絨軟,鼻根挺拔,線條明晰,唇瓣色澤嫣紅,漂亮的像個剛出世的手工娃娃。
真·顏狗·徐幼之可恥的咽瞭下口水,覺得自己好像瞬間被治愈瞭!
這死孩子!
什麼時候長這麼好看瞭!
“拿著啊。”
小尖牙咬著唇瓣,修長溫軟的指尖覆住對方的指節,強制性似的讓她輕握住那個小盒子,軟聲催促。
“賀知裡,你等等。”
作為一隻資深顏狗,她簡直頂不住這傢夥的顏值暴擊,對方白白凈凈倒是難得的無棱角模樣,乖的像是隻任人亂擼的貓。
代入感太強,她仿佛看到瞭賀知裡腦袋上豎起來的小貓耳。
賀知裡的小貓耳朵好像抖瞭抖,歪頭:“唔?”
“你是我男朋友,對吧?”徐幼之循循善誘,為自己想擼他揉他諸如此類不太正經的想法找瞭個正當的借口,“那你進來。”
“……”
酒迷狗腦,他目前的狀態就屬於嘴答應的飛快,腦子在後面怎麼追都追不上。賀小貓迷糊瞭兩秒,再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人摁在椅子上,反扣著手腕交於頭頂,背脊筆直的抵著墻。
他腦子轉不過來,微微睜大瞭眼,迷茫的看著她,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沙啞乖萌又充滿疑惑的“嗯?”但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
她湊過去,在距離對方唇瓣隻有兩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住,皺瞭皺眉,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奶味與酒味交織:“寶,告訴姐姐,你喝瞭多少酒?”
“三杯,”他想瞭想,被鉗著的手卻做瞭個“4”的手勢,“他們灌我,我本來在喝牛奶的。”
“誰灌你?”
他可算是逮到告狀的機會瞭,當下就迫不及待的吐出一個人名:“徐周祺。”
“噢,他啊。”她低頭沉思兩秒,“姐姐等會兒就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徐周祺是她叔父的兒子,小時候跟她玩兒的挺好的,但一直對賀知裡有一種幼稚的敵意,小時候還跟賀知裡搶過狗餅幹。
以至於兩個人互看不順眼,一個認為自己的妹妹被人覬覦瞭,一個認為對方莫不是腦子裝的全是坑,好好的零食不吃非得搶那丫頭塞給他的狗餅幹。
與此同時,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徐幼之設計的徐周祺一臉愁容,托著腮與林稚和徐盛章面對面,真真的陷入瞭百思不得祺解:“伯父伯母,不是,這傢夥都這麼大瞭怎麼還這麼黏又又,他這樣以後又又……啊呸,以後他要是交女朋友瞭他女朋友罵又又怎麼辦。”
現在網絡上那個賊流行的叫什麼來著?
白蓮花?綠茶?漢子表?兄弟表?
這怎麼可以!
“害呀不要這麼擔心,”林稚擺擺手完全不在意,甚至還能淡定的嗑瓜子,“那可是小知裡呀,如果又又跟他在一起瞭我們還是接受的,其他男生又又也看不上。”
他們對賀知裡好歹知根知底的,那孩子的脾氣和秉性他們都知道,如果說這時候要阻攔他們走近,那可真是莫名其妙瞭。
再說倆小傢夥的關系是從小時候就建立起來的,要真是命中註定在一起,估摸著也就是近幾年的事兒瞭。
徐盛章也很樂呵:“小知裡長的看起來挺招蜂引蝶的,但內心純情又幹凈,上次打個視頻,他就被又又勾瞭下脖子,那個耳朵紅的喲——”
“……”
樓上。
相比樓下的溫馨平靜,樓上倒是暗藏洶湧,徐幼之單手揉著對方的發頂,感嘆瞭一句:“你怎麼沒長耳朵。”
實誠孩子指瞭指自己的耳尖:“這裡啊。”
他給她塞的禮物被她隨手放置在一旁,徐幼之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纖細筆直的腿抵在少年的膝蓋中間,跟對方對視兩秒,咽瞭下口水。
隨後直接挑起對方的下巴。
低頭,咬上去。
賀知裡瞳色猛地睜大,第一次被親,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溫柔,徐幼之就跟小狗似的咬上來,兇巴巴的簡直毫不溫柔,像是小時候吸果凍,隻不過她現在吸的是他。
女生微微彎著腰。
賀知裡忍疼忍瞭兩秒,兩秒之後才閉瞭閉眼,搭在對方腰間的指尖猛地收緊,一陣天旋地轉,他護著徐幼之的後腦,姿勢對調。
“姐姐,”他松瞭松領口,脖頸處的爪印泛著紅,衣領半敞,來自少年感的清透與特殊的邪氣盎然交互融合,賀知裡眉骨輕佻一揚,指腹蹭過唇邊的血跡。
“姐姐的理論知識一套一套,怎麼實際操作這麼差?”他掃瞭眼指腹上沾著的微紅,勾著唇,嗤笑一聲,慢慢悠悠的將血跡蹭到她唇角去,“你看,你都把我咬流血瞭。”
徐幼之一臉懵逼的就被賀知裡反摁住瞭,不得不說少年還是勁兒大,她居然站不起來。
這就他媽的離譜!
“賀知裡,”她淡定回視,“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位置換過來,不然我明年就去你墳頭蹦迪。”
“不換。”
賀知裡慢慢悠悠的低眸瞥她,語氣輕軟,但欠揍。
“姐姐吻技很爛。”
徐幼之:……
徐幼之:???
爺刀呢。
她活動瞭下手腕,盯著他的鼻梁看。
眸色深沉的思索。
我這一拳頭下去,你們猜他會不會捂著鼻子委屈的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