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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兮問安爭:“那兩個天字號的人,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瞭?我總覺得你和他們兩個之間有些奇怪的聯系,明明應該很殘暴的人,可是在你面前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們兩個是留瞭餘力的。最後他們聯手那一擊,可能你根本就擋不住。”
安爭:“我有個故事,回去之後講給你們聽。”
曲流兮:“好啊,我去準備酒。”
兩個人走出廢墟的時候,杜瘦瘦和古千葉正往這邊趕過來。看到曲流兮背著安爭,杜瘦瘦立刻沖過來把安爭接瞭過去,看到安爭那虛弱的樣子,杜瘦瘦眼一紅,可是嘴裡卻罵瞭一句:“媽的,裝成傷瞭占瞭小流兒便宜對不對。”
曲流兮撅著小嘴傻笑:“沒有啊,他挺輕的。”
他把安爭接過來,安爭趴在杜瘦瘦寬厚的後背上:“真舒服,跟一張床似的。”
杜瘦瘦一邊走一邊說道:“小流兒灌瞭你的**湯啊……天極宮那邊出瞭事,有人還是現瞭小七道和霍爺他們。來的人沒有露面,蒙著臉。我和小葉子看到信號之後就沖瞭過去,幸好有方道直和王開泰兩個人,在加上霍爺隨手佈置的法器之陣,算是勉強把人擊退瞭。再趕回來的時候,這邊已經翻天覆地一樣。”
安爭:“霍爺他們呢?”
杜瘦瘦道:“方道直說,現在錦繡宮已經敗局已定,所以留在天極宮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瞭,那些人會好些惡狗一樣撲上去把太後黨羽咬死,一個都不會留下。咱們留在天極宮還不如回天啟宗呢,所以護著小七道和霍爺回去瞭。畢竟天啟宗裡,有那麼**器鎮守,還有聚尚院的諸多高手。”
安爭嗯瞭一聲:“也好,留在天極宮確實意義不大瞭。錦繡宮那邊是完瞭,那些朝臣絕對不會讓太後的黨羽死灰復燃,所以撕咬起來會比瘋狗還瘋。咱們回去歇著吧,這件事最起碼最近兩天和咱們沒什麼關系瞭。”
四個人回到天啟宗的時候,才現天啟宗外面依然還在激戰。那些尚且不知道錦繡宮已經完瞭的江湖客還在最後掙紮著,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和人生。而這個時候,各大傢族都開始向安爭示好,一隊一隊的修行者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將那些原本就是炮灰的江湖客逐個碾壓。
而最讓人覺得心裡寒的,居然是大鼎學院的人居然也出現在其中。
自始至終,大鼎學院的人也沒有出現在保護蘇太後的地方,反而在最後反戈一擊。蘇裴這個人的陰險,可見一斑。
有瞭那些免費的保鏢,天啟宗倒也很快就安穩下來。參與的江湖客迅被剿殺,連屍體都被人清理走瞭。一隊一隊的修行者看起來秩序井然的在外面巡視,看起來比忠誠的衛士還要忠誠。
不過一個時辰,第一個來向安爭表達善意的傢族出現。有瞭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那些平日裡絕對不會主動和安爭有來往的大傢族的人,幾乎是排著隊來的。一輛一輛的馬車停在天啟宗門口,很快院子裡就跪瞭一群人。他們跪在那嘴裡喊著救駕來遲,看起來真是誠惶誠恐。
而此時沐長煙已經昏迷過去,曲流兮正在想辦法把他體內的銀針和蠱蟲拔除。不過這手段確實很陰損,一時之間想要拔除也不是容易事。有些時候靠自身意志力的能解決的事,藥物真的沒辦法。
這個大人來瞭,那個大人也來,一個個都那麼的正義。
而且來的人級別都高的離譜,不是這個傢族已經十幾年不曾出來見過人的老太爺,就是那個傢族已經閉關三十年不出的老妖怪。安爭一開始還能勉強見一兩個,後來就借口傷勢太重閉門不見瞭。反正曲瘋子最會和這些人打交道,索性都交給曲瘋子和兵部的人處理。
不過,不管是誰提出來要見見小七道,安爭的答案是一律不準。
屋子裡,安爭吃瞭曲流兮給他煉制的丹藥後覺得好瞭很多。試著運行瞭一下體內的修為之力,現那些理論又丟瞭,說明被陳少白的爹拿瞭回去。
小七道乖巧的坐在安爭身邊:“安爭哥哥,你好些瞭沒有?”
安爭抬起手揉瞭揉小七道的腦袋:“安爭哥哥沒事,隻是覺得外面那些人實在太煩躁瞭些,所以就假裝傷的很重不見他們。小七道......我知道雖然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但畢竟你的年紀還小。以後會面對什麼樣的困難和危險,你其實一點兒都不理解。所以,我想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做王?”
小七道沉默瞭好一會兒後說道:“燕國是我的先祖建立的,如果這是建立瞭一個大的傢,那麼每一個百姓都是傢人。而沐傢的人,就是這個大傢的傢長。現在沐傢,隻有我來做這個傢長瞭。我不想看到這個傢散掉,我要讓這個傢裡的每一個人都過上好日子。”
他看向安爭認真的說道:“娘親給我講瞭很多關於父親的事,她說父親是一個英雄。她還說,雖然父親是被蘇太後毒死的,可事實上,朝廷裡那些所謂的大人物每一個都是兇手。我思考瞭很久,以後該怎麼和這些人面對。然後我得到瞭一個答案......燕國,是不需要這些人的。但不是目前,而是以後。娘親說,父親和叔叔走瞭兩個極端。父親當初很強勢,所以那些人都害怕他繼承王位。叔叔很隱忍,以至於被欺壓的沒有還手的力氣。”
“要學會忍耐,要學會有勇氣。”
小七道看著安爭說道:“可是安爭哥哥,我需要你幫我。所以你答應我好不好,不要離開燕國。”
安爭點瞭點頭:“最起碼在小七道成為一個合格的王者之前,安爭哥哥是不會離開燕國的。安爭哥哥還要和那些想把你的王位奪走的人,和人鬥,天鬥,地鬥,誰要是對不起你我就和誰鬥。”
小七道笑起來:“安爭哥哥一直告訴我應該做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該教給我,做一個什麼樣的王。燕國已經不能再有戰爭瞭,百姓們也承受不起戰爭瞭,十年之內,我都不願意看到燕國的戰士們在疆場和敵國廝殺。所以,如果我真的做瞭王,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對幽國的戰爭停止,那些人會反對嗎?”
安爭問:“如果那些人反對,這個命令你還下不下?”
“下!”
安爭嗯瞭一聲:“那就隻管去做你認為是對的事,因為安爭哥哥和大傢都會站在你這邊。那些反對你的人,需要跨過我們才能傷害到你。如果有一天我們都倒下瞭,你也不要退縮。尊嚴不是委曲求全換來的,而是靠自己爭來的。燕國的王族已經沒落,而你是最後的希望。”
小七道點瞭點頭:“我叔叔沐長煙,不是一個合格的王者。”
“不是。”
“所以,他不能再做燕王瞭。”
小七道站起來,像是一個突然長大瞭的人:“我要做這個王,所以不能讓給他。”
安爭楞瞭一下,然後笑瞭笑:“嗯。”
安爭忽然有些害怕,小七道的性格被自己影響瞭太多,那不是王道而是正道。一個王者如果以正道治國,就會顯得太過剛硬。幸好他身邊還有顧朝同,還有陳在言。這兩個人的柔可以中和一些小七道的剛,希望以後會平平安安。
接連好幾天,天啟宗裡都是人滿為患。一開始跪在院子裡的人改成瞭站在院子裡,為瞭表達自己的忠誠,這些人甚至帶來瞭被褥,誓要與燕王共存亡。
安爭站在窗口看著院子裡那些正氣凜然的大人們,笑瞭笑道:“我都快被感動哭瞭。”
陳在言搖頭:“大王的傷需要好一陣子靜養,已經有人開始提議請沐七道繼位瞭。這個時候,誰第一個提出來誰就好像是護國重臣似的,所以有人提出來就會有人跟風,最後形成一股颶風,擋都擋不住。莫說是你這天啟宗裡,就是我傢裡的門檻都快被踩爛瞭。每天不是這個從沒見過的大人物拜訪,就是那個閉關多年的大人物請客。”
安爭:“那就吃啊。”
他笑著說道:“送的禮物一律收下,請客吃飯一律應付。”
陳在言道:“反正你是吃人的也不覺得嘴軟拿人的不覺得手短......這些人現在要的其實不過是一個態度,一個他們將來在朝廷裡分到多大份額的態度。那些大傢族的人一是表態二是施壓,讓你和我都看看,離瞭他們不行。若是不能讓他們滿意,他們也不會讓新王滿意。”
安爭:“隨他去,過瞭這一陣子再說。”
他轉頭看向澹臺徹:“怎麼樣我的刑部尚書大人,這兩天審案子都快審的崩潰瞭吧?”
澹臺徹:“別胡說八道,刑部尚書郭文禮郭大人還在牢裡關著呢。我可不是什麼刑部尚書大人,最起碼現在還不是。”
他靠在椅子上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些爛事,一股腦的都冒出來瞭。每天來檢舉揭太後黨羽的人能排出去一裡長的隊伍,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民族英雄瞭。真不知道人的臉皮怎麼會這麼厚,估計著用重弩轟都轟不透。”
安爭:“讓他們去商議去,小七道繼位的事也不能耽擱。他們上心,咱們索性就讓他們上心,那些瑣事他們都操持瞭才好呢。一開始他們也不會太過分......但是有四個人,必須像是四面墻一樣把小七道保護起來......小七道繼位之後,會提升陳大人為丞相,王開泰為兵部尚書。顧朝同之前沒有功名,如果一下子升的太快那些人會抵觸的很厲害。但王師就是王師,所以我想著,督察禦史在加上大學士,這兩個職位還是能爭取來的。還有一個就是瞭,澹臺大人,刑部尚書跑不瞭。而我......我還是不入朝堂瞭,做我的天啟宗宗主,這裡永遠都是小七道的退路。”
“你?”
陳在言撇瞭撇嘴:“你這會兒想置身事外瞭?做夢吧......昨天七道和我談過瞭,他問我封你做什麼合適,我說我也不知道。他說封你為並肩王......這孩子真是......”
安爭哈哈大笑:“真是親弟弟啊。”
他看瞭看外面:“出去見見諸位大人吧,順便錦繡宮的事也該做個瞭結瞭。澹臺大人,一會兒咱倆去刑部,見見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