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原因

作者:知白 字數:4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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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倒瞭孔雀城之後連著兩天,也沒有等到進孔雀明宮見許眉黛的機會。不過這兩天倒也沒閑著,韓國來的人不死心,前前後後出手的瞭四五次,不過他們自身實力不濟,雇來的人也不怎麼樣,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玄庭和尚進瞭孔雀明宮之後兩天沒有露面,安爭的心越來越急,怎麼都無法安定下來。

天昊宮的災難,源於安爭。雖然這不是安爭有意為之,但事情都因他而起,如果他不能解決的話心裡一輩子愧疚不安。

第二天的晚上,安爭已經做好瞭決定。如果天亮之後再沒用消息,那他就闖一闖孔雀明宮。哪怕明知道那樣龐大的宗門實力必然恐怖到瞭極致,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驛站很大,院子裡有一顆安爭叫不出來名字的樹,每天夜裡,都有信佛的人跪倒在這樹下行禮,很摯誠。

到瞭子時之後,院子裡變得清凈下來,陳少白和杜瘦瘦已經睡下,安爭睡不著一個人走出房間,站在那棵大樹下看著夜空發呆。

“許眉黛?”

似乎有人輕輕叫瞭一聲,安爭心裡猛的一緊。

他往四周看瞭看,一個人都沒有,別人似乎也沒有聽到。驛站裡住著不少高手,如果真的有聲音的話怎麼可能聽不到?

安爭仔細聽瞭一會兒,然後苦笑,心說莫非是自己的錯覺?

就在這時候,外面又有人輕聲叫瞭一聲:“許眉黛?”

安爭的臉色一變,身形一閃,從驛站裡沖瞭出去。外面的大街上幹幹凈凈的,除瞭夜風掃過地面帶動的沙子摩擦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沙漠裡的月色格外的明亮,孔雀城大街上兩側的燈火也很密集,所以能看出去很遠,安爭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可是那聲音卻在這個時候第三次想起,似乎就在安爭不遠處。

“許眉黛?”

安爭猛的轉身,似乎看到瞭一個黑影兒一閃即逝。他知道這不對勁,但還是縱身追瞭出去。

前面那黑影兒的速度奇快,安爭一直追出去好幾條街那黑影才逐漸停瞭下來。安爭往四周看瞭看,發現這是一個類似於鬥獸場之類的地方。四周都是階梯座位,一圈一圈的逐漸升高。此時他站在這個鬥獸場的正中,前面那黑衣人轉過來對他有些猙獰的笑瞭笑,然後身影竟是逐漸淡瞭下來,最後就那麼憑空在安爭面前消失瞭。

安爭在這一刻甚至錯覺,那是一個鬼魂。

“原來是趙國的影技。”

安爭往四周看瞭看:“既然我已經到瞭,那為什麼還不現身?”

他的話音才落下,從四周出現瞭十幾個人影,就藏在鬥獸場四周的石頭柱子後面。這些人身穿著一樣的服飾,將安爭團團圍住。站在最前面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幾分儒雅的氣質,但是哪怕月色之下,他看向安爭的眼神裡依然都是仇恨。

“我以為你不會上當的。”

那個中年男人一步一步走下來,腳步似乎格外的沉重。

“我叫蘇繆”

他在距離安爭十幾米外停住,直視著安爭的眼睛:“趙王的弟弟,蘇晴暖的叔叔。”

安爭點瞭點頭:“猜到瞭你們會對我出手,所以沒什麼驚訝的。一開始本來我也有些想不明白,蘇晴暖想做什麼趙國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趙國的人還要為蘇晴暖報仇?後來我才醒悟,自己不是為人父母,所以自然體會不到那種傷痛。不管蘇晴暖做錯瞭什麼,畢竟是趙王的女兒。”

蘇繆點瞭點頭:“你說的不錯,不管蘇晴暖做錯瞭什麼,她始終都是我們趙國的人,趙王的女兒。”

安爭聳瞭聳肩膀:“所以,你們和韓國那些想殺瞭我的人也沒什麼區別。隻不過,似乎你的理由更充分一些,帶著的是為親人報仇的旗號。然而說起來也沒什麼不同,都是我們雖然犯瞭很大的錯造成死瞭很多的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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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死。父母或者長輩,教育自身就出瞭問題。蘇晴暖會那樣,和他父母難道沒有關系?”

“也許從小的時候,蘇晴暖那種霸道和嫉妒就已經開始出現瞭跡象。可趙王和王後做過什麼?你是王的女兒,犯瞭錯有王幫你兜著,所以往往隻是不痛不癢的說幾句,然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繆的臉色有些難看:“人已經死瞭,隨你怎麼說。”

安爭:“人是我殺的,你來殺我就是。”

蘇繆:“其實按照燕國和趙國之間盟友的關系,這件事趙王本可以不計較。奈何人死瞭之後,你們燕國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安爭忍不住笑起來:“所以這個仇也未必一定要報,隻是看我能不能給出什麼籌碼對不對?”

蘇繆:“你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做大事的。”

安爭習慣性的聳瞭聳肩:“抱歉,我本就不是。”

蘇繆道:“既然這樣我就點明白,隻要你割讓給燕國十五個州縣,然後賠款一千萬兩銀子,你的命可以給你留下,不過你要自廢修為。”

安爭:“條件倒是不算高。”

蘇繆道:“盟友的關系,涉及到瞭兩國的存亡,所以你要考慮清楚。”

安爭:“一般來說,談判的時候允許罵街嗎?如果不允許的話,麻煩你過來和我打架。我銀子不少,一個銅錢也不會給你。我權利不小,燕國的一粒灰塵也不會給你。”

“殺瞭他!”

蘇繆怒斥一聲,四周圍著的那十幾個金鱗衛隨即動瞭。這些人明明還站在那,但是身上分別有一個虛影從高處撲下來,朝著安爭殺瞭過去。安爭將冰魄從血培珠手串裡召喚出來,單手伸出去,冰魄在他手心裡轉瞭一圈,激射出一圈銀芒。銀芒精準的刺入瞭那些撲過來的虛影身體裡,可是那些虛影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迅疾的撲到安爭身前。

一柄長劍刺向安爭,安爭側身避開。緊跟著剩下的十幾個虛影也到瞭,十幾柄長劍如毒蛇一樣不斷才朝著安爭刺過來。

安爭身體外面突然出現一片光華,八片聖魚之鱗召喚出來,旋轉著將那些虛影震退。緊跟著,安爭左手舉起來,正道純陽出現,將四周照的明亮起來。隨著正道純陽的溫度越來越熾烈,那些虛影開始扭曲,然後居然被燒著瞭,很快就變成瞭灰燼。

“影技,紙片人。”

安爭語氣平靜的說道:“殺瞭蘇晴暖之後,我就在等著你們趙國人的報復。所以對你們趙國人最拿手的本事還有些瞭解,這影技是你們趙國金鱗衛刺殺的最讓人覺得神秘的手段。但是,我恰恰知道怎麼克制。”

他手裡的正道純陽越發的明亮起來,整個鬥獸場都被照耀的如同白晝。蘇繆那張臉色難看的臉,也變得越發清晰。

“知道把我騙出來,找個地方出手,雖然是你們擔心怕引起車賢國的人註意。不過就因為這樣,打起來的話不會傷及無辜,我今天不殺你們。”

安爭看著蘇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憑你們,也殺不瞭我。”

蘇繆當然看得出來,安爭手裡的那一輪太陽,恰好是影技的克星。那麼光明,那麼熾烈,影技根本沒有任何施展的機會。

可就在這時候,似乎有一聲很輕的嘆息。所有人都聽到瞭,然後除瞭安爭之外,所有人都倒瞭下去。毫無預兆,毫無反抗的能力,隻是一聲輕輕的嘆息,趙國的人就全都昏迷瞭過去。

“是你?”

安爭迅速的轉身,往四周看瞭看。

從鬥獸場一側的兩根巨大的石頭柱子之間,身穿細紗白裙的許眉黛緩步走下來。正道純陽之下,她那麼真實,那麼美,毫無瑕疵。她從高處緩步走下來,眼睛一直看著安爭的眼睛。

“是我。”

許眉黛走到安爭面前,兩個人離的很近。近到,安爭可以聞到她身上那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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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脾的香味。近到,她呼吸的氣息,都能吹拂在安爭的臉上。近到,安爭可以看清楚她眼神裡的悲傷。

“我......”

安爭張瞭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而接下來,許眉黛的動作讓安爭變得如同巖石一樣僵硬。

許眉黛往前伸瞭伸,輕輕的在安爭的臉上吻瞭一下。隻是輕輕的觸碰而已,可是兩個人似乎都變成瞭石頭。

她的臉發紅發燙,眼神裡的悲傷卻更濃瞭。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他。隻是我不願意承認,他變成瞭別人的模樣。可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瞭你就是他的事實。如果時間可以逆轉回去,回到在燕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會選擇把你帶走,帶著你一起離開,不管這世上的任何事。”

“可是我沒有,現在雖然有些後悔,但卻也明白瞭。”

她在石階上坐下來,長裙及地。

“剛才我吻瞭你,是為瞭曾經的許眉黛。她應該得到一個這樣的吻,不管是你吻我,還是我吻你,都應該得到。因為她曾經愛的那麼深切,不應該帶走的都是遺憾。”

她抬起頭,眼睛裡有淚。

“可是離開燕國之後,我忽然間有些明白瞭。我懼怕的不是你變瞭模樣,而是我驚覺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走進你的世界。你沒有死,死的是我愛的人。”

安爭石頭一樣站在那,不知所措。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

許眉黛笑瞭笑,眼角還帶著淚:“我並不是被困在這的,進孔雀明宮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逼迫我。我離開燕國之後就到瞭這,尋求安靜的內心。佛法讓我開悟,讓我明白瞭自己當初的偏執有多可怕。你是不愛我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不愛我,可是以前始終都不敢承認這一點。”

她看著安爭的眼睛:“可即便你不愛我,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看出你就是方爭,那就是我。你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樣。也許你自己不曾記住過,我曾多少次凝視你的臉你的眼睛。也許你不曾記得過,我曾多少次在身邊感受你的氣息。我熟悉你的一切,哪怕是你身上的味道。”

安爭低下頭,眼角有淚:“對不起......”

許眉黛學著安爭的樣子聳瞭聳肩膀:“哪裡有什麼對不起,隻是我選擇瞭你,而你選擇的不是我。所以從沒有誰對不起誰,隻是我們沒有緣分。”

安爭感覺心裡堵著一塊大石頭,那麼的沉重,沉重的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不用覺得愧疚,我剛才吻你,也是在斬斷塵緣。”

許眉黛站起來,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我要成為孔雀明宮的掌教法尊,一心修行,自然不能心裡再有什麼割舍不下的東西。所以一切的一切,在我成為掌教法尊之前的都必須斬斷。包括和你之間的感情,那一吻,也是斬斷。”

她的神情逐漸恢復瞭平靜,看起來依然是那個冷傲的天昊宮宮主。

“可是這隻是我和你之間的愛的關系,還有情的關系,還有恨的關系。”

許眉黛微微昂起下頜:“這些我都要斬斷,因為他們會影響我的修行。我請來的那些人,都是和你的死有關的,幫你殺瞭他們,報瞭這仇,我便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系瞭。策劃殺你的人是陳重器,他來瞭。幫忙聯絡蘇晴暖設局殺你的是蘇繆,他來瞭。被陳重器收買假傳聖皇旨意的是你原來的手下尹稚停,他來瞭。當初參與瞭圍攻你的人之中不隻是大羲的人和燕人,還有一個幽國人,叫莊動,曾經是陳重器的門客,現在是幽國神會的司座之一,他也來瞭。”

許眉黛看瞭看四周倒下去的那些人,手微微抬起,那些趙國金鱗衛全都化成瞭飛灰。

“這已經不是你的事,而是我的塵緣。”

她聲音清冷:“我要斬斷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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