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之中的打鬥聲漸漸平息下來,然後就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片刻之後有人在裡面氣喘籲籲的喊著開門,手在鐵門上啪啪啪的拍著。m.。
安爭將鐵門拉開,一柄長劍毒蛇般刺向他的咽喉。安爭一把將長劍攥住,手來回翻轉瞭幾下,那品級不俗的長劍就卷在安爭手上瞭,人也被安爭拉瞭過來。劍好像纏繞在安爭手上的紙條,人在安爭面前已經氣若遊絲。
“就剩你一個瞭嗎?”
安爭往密室那邊看瞭一眼,地上躺滿瞭死屍。活著的這個人身上也都是傷,就算安爭不殺他,他也活不瞭多久瞭。
“你放我走,這些東西都給你!”
那個人臉色驚恐,手裡舉著一件空間法器。
“那你圖的是什麼?”
安爭臉色平靜的看著面前這個人:“你殺瞭很多人,很多人也要殺你,你身上千瘡百孔,現在為瞭活命願意把你拼瞭命搶來的東西都給我,你圖什麼?”
那人顯然楞瞭一下:“我......圖什麼?”
安爭把空間法器拿過來,舉起來,在陽光下來回看瞭看:“這就是人心裡的**,現在你可能會後悔,但你後悔的不是殺瞭人不是搶瞭東西,而是後悔上瞭我的當。”
安爭拍瞭拍那人的肩膀:“就算我放你走,你也活不瞭瞭。”
他轉身離開,背後那人咆哮瞭一聲要沖向安爭,可是沖瞭幾步之後就跌到在地上,嘴裡一股一股粘稠的血液冒出來,小小的血泡出現又爆開,模樣看起來格外的淒涼。
挺大的一個楊傢,院子裡顯得空蕩蕩的,所以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特別的大。
“孩子可憐,你們不可憐。”
安爭看瞭一眼那些膽怯的縮在屋子裡不敢出來的女人們:“當你們的男人們做惡的時候,你們都知道,但你們習以為常瞭。你們可能誰都沒有預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你們習慣瞭享受瞭這種生活。所以你們真的不可憐,而你們的孩子耳濡目染,可能將來就會成為下一個楊惠山,楊千升,楊千德,楊千玨他們。我希望你們活下來教育孩子的時候多想想今天的事,如果將來他們真的變成瞭楊惠山和他的三個兒子那樣的人,那麼這些孩子將來的下場也一樣。”
“我叫安爭,我不喜歡殺女人和孩子,除非罪大惡極。若是你們教導這些孩子將來找我報仇,我希望他們修行的刻苦一些,勤奮一些,不然殺不瞭我。”
安爭大步離開楊傢,背後一片哭嚎之聲。
出瞭楊傢的大宅子,安爭找到瞭陳少白。此時京城裡已經流言四起,說安爭化作瞭惡魔,竟是同時出現在東城和西城大開殺戒。已經被懲治的傢族嚇破瞭膽子,沒有被懲治的傢族人人自危。
酒樓裡,陳少白遞給安爭一杯酒:“這一下,京城裡做官的有三分之一被你嚇破瞭膽子。”
“這樣最好瞭。”
安爭一口將杯中酒飲盡:“現在所有人都在提防著我找上門去,咱們就有機會去救老青牛和狻猊瞭。你現在出城去接小流兒她們,直接進明法司大院裡住下來。沒有人會想到咱們居然會住進那裡,你這個想法簡直膽大包天到瞭極致。我去城北的皇傢狩獵場看看,想辦法把老青牛救出來。”
“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陳無諾在閉關,剩下的人能動我的不敢隨便動,要守著陳無諾閉關的地方。動不瞭我的人,現在隻盼著我別去動他們。”
陳少白哈哈大笑:“上次來金陵城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霸氣。”
安爭道:“還不夠啊,最起碼我還沒有把握打贏陳無諾。”
陳少白道:“他修行多少年瞭,你修行幾年?這麼比的話,你得氣死多少人。”
安爭:“這馬屁受用之極。”
“受用?”
陳少白哈哈大笑:“你受用。”
安爭:“滾......”
兩個人在酒樓裡吃瞭些東西隨即分開,陳少白去瞭城外找小流兒她們會和,安爭則朝著城北進發。穿過大街小巷,很多人都在議論官員倒賣北山糧倉的事,這件事今天算是被安爭徹底捅出來瞭,百姓們義憤填膺。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就算他們生氣他們憤怒,他們也還是支持官員們不打開金陵城的決定。一旦打開金陵城,那麼城外一千多萬人湧進來,那麼將會嚴重影響他們的生活。雖然以金陵城之大,就算外面有兩千萬人都進來也算不得擁擠。
這麼想有些自私,但說不上錯。
幾個身穿不知道什麼宗門服飾的修行者也往城北方向走,一邊走一邊閑聊。
“傳聞那個死瞭十幾年的明法司首座方爭又回來瞭,一回來就大開殺戒。”
“要我說就是裝神弄鬼而已。”
“那可是一代人傑啊。”
“別扯淡瞭,要不是官做到那麼大,名聲會有那麼大?我告訴你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真正無私的人。要我是當初明法司的首座,我也一樣那麼大名氣。什麼禁術九罡天雷,什麼超禁術神雷天征,說唄。”
“你這人可真是的,難道那麼多人都不如你?”
“你還別不信,現在方爭要是在我面前,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樣。”
安爭笑著從他們後面超過去,加快腳步超瞭過去。路過的時候安爭回頭看瞭那個年輕人一眼,那人看到安爭看他隨即罵瞭一句:“看他媽的什麼看?”
安爭本來已經過去瞭,腳步一停。
“怎麼的,還想打一架?”
那人晃著肩膀過來,幾乎貼著安爭的鼻子說話:“看起來你很不服氣啊。”
安爭向後退瞭一步,那人跟瞭一步,始終和安爭保持著那麼近的距離,幾乎是鼻子尖貼著鼻子尖的那樣。安爭又退瞭一步,那人趕緊一大步跟上。
“怕瞭?”
他一臉輕蔑的看著安爭:“怕瞭就認慫。”
安爭無奈的搖瞭搖頭:“你嘴臭。”
那人楞瞭一下,然後手抬起來要抓向安爭的脖子。才抬起手,手腕就咔嚓一聲斷瞭。他想抬起另外一隻手,另外一隻手的手腕也斷瞭。
安爭又向後退瞭一步,笑著說道:“回去吹牛逼吧,你成功把我逼退瞭三步。整個金陵城,乃至於整個大羲,乃至於整個天下,能把我逼退三步的人屈指可數。”
安爭的手指在那個人心口上點瞭一下:“一二三,尿!”
滋啦一聲,一道紫電瞬間爬滿瞭這個人全身。隨著安爭的話音一落,那人就被電尿瞭。順著褲子往下流,很快腳面周圍就濕瞭一大片。
“量不小啊。”
安爭笑著搖瞭搖頭,大步朝著北門方向過去。安爭走瞭之後過瞭好一會兒,那人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坐在自己尿瞭的地方,臉色白的好像死瞭一樣:“剛才那個人......是安爭?”
他的幾個同伴把他架起來就跑:“不讓你吹牛逼你非得吹,遭報應瞭吧。”
“你小子,命真他媽的大,人傢居然沒殺你。”
“我操,真騷。”
北門已經封閉瞭,想出去隻能掠過城墻。安爭看到大隊大隊的金陵衛在來回巡視,顯然他在那些大傢族裡開殺戒的事已經傳到瞭皇宮裡。北門不遠處,幾個身穿甲胄的軍官正坐在一個茶攤裡休息,臉色都不太好看。
聽他們好像說到聖皇聖後怎麼瞭,安爭就在不遠處坐下來要瞭一杯茶。那幾個人心事重重,倒也沒有註意安爭。
“真是想不到,聖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當初聖後走的時候,大傢都以為後族要和皇族鬧掰瞭,可是誰想到,現在聖皇陛下受瞭傷,聖後反而回來主持大局瞭。”
“這就是氣度啊。”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安爭聽瞭之後心裡微微一震。他喝瞭茶,付瞭差錢轉身離開。
剛要走,從遠處過來幾個人將喊瞭一聲:“那個穿黑衣服的,站住!”
安爭腳步一停,回頭看瞭一眼。幾個身穿藍色錦衣的人快步過來,走到安爭面前上下打量瞭一下。安爭認得那身衣服,這幾個是聖堂的人。
“你叫什麼?”
那人冷聲問瞭一句。
“有事?”
安爭反問。
那人笑起來:“聖堂執法使問你話,你就老實回答,他媽的居然還敢問我有事?我說你有事你就有事,我說你沒事你就沒事。傳聞城裡出現瞭一個穿黑衣的人假冒已經死瞭的罪犯方爭四處行兇,聖堂奉命調查,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
安爭哦瞭一聲,卻沒有說話。
“唉我操,你他媽的是找死對不對?”
那人上前瞪著安爭:“就憑你穿著一件黑衣服,老子現在就能把你一刀剁瞭。”
“就因為我穿瞭一件黑衣服?”
“沒錯!老子今天在城裡已經抓瞭不少人瞭,誰反抗就剁瞭誰。老子身上有官服,和你不一樣。你殺人得死,我殺人不犯法。你沒殺人我說你殺人瞭你就殺人瞭,你殺瞭人我說你沒殺你就是沒殺,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安爭當然知道,隻要自己塞給他一些好處就什麼麻煩都沒有瞭。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安爭。
“你運氣真好。”
安爭嘴角往上一勾。
那聖堂執法使楞瞭一下:“老子運氣向來不錯,怎麼,你是打算拿出什麼東西來自證清白嗎?我給你這個機會,若是你不能證明你不是那個殺人的黑衣人,那就隻好跟老子走一趟瞭。”
“我是。”
“什......什麼?”
“我是你要找的那個穿黑衣服殺人的人,也就是你說的假冒死人方爭的人,所以我才說你運氣真好,這麼大一個功勞落在你頭上瞭。”
那人嚇得往後退瞭好幾步,刷的一聲將佩刀抽出來:“你......你他媽的別信口雌黃,你......你自己找死?”
安爭聳瞭聳肩膀:“我還要趕去殺人,你到底抓不抓我,如果不抓的話我可要走瞭。”
“把他拿下!”
那執法使喊瞭一聲,另外幾個人也抽刀圍瞭過來。遠處聽到聲音的金陵衛也朝著這邊過來,喝茶的幾個穿鐵甲的將領也站起來往這邊看。
“既然這麼多人看到瞭,那就麻煩你們通告一聲。我是安爭,我回來瞭。”
安爭看瞭一眼那個聖堂執法使:“你還不配站在我面前,但不妨礙你死在我面前。”
遠處有人咳嗽瞭一聲:“他不配,我配不配?”
十幾個人抬著一個很大的轎椅過來,上面坐著一個氣喘籲籲的胖子,哪怕已經進瞭冬天,他穿著單衣依然滿頭大汗。看起來虛的很,不斷的抬起手用手帕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