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長河內,無上真佛對著孟奇露出報復的笑容後,趁他被魔佛阿難與天道怪物糾纏著,猛地遁去,留下隻餘烙印的佛祖身影端坐靈山峰頂大雷音寺中,慈悲而憐憫。
無上真佛是彼岸級的怪物,被祂吞噬同化就等於成為瞭祂的一部分,不僅未來斷絕,而且過去亦隻留下烙印,再也無法通過改變歷史復活,因此豬八戒算是徹底隕落!
更加重要的是,豬八戒亡於返回天庭前,之後祂所做的事情所承擔的角色也就轟然崩塌,歷史開始收束改變。
“八戒!”靈山之內,法身青金而剔透的鬥戰勝佛猛然睜開瞭眉心的豎眼,察覺到瞭豬八戒氣息的詭異消失。
菩提慧眼遍覽諸天萬界,映照出天地的奧秘,世間的種種,然而卻再也找不到豬八戒存在的痕跡,就連祂如何消失都變成瞭空白,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乎凈壇使者自身突然灰飛煙滅。
鬥戰勝佛眼中燃燒著怒火,頭頂琉璃噴薄,化作無量毫光,托出瞭一隻身穿黃金鎖子甲,頭戴鳳翅紫金冠,手提沉重金箍棒的暴猿。
竟然有誰敢偷襲殺掉八戒!
手搭涼棚,齊天大聖與鬥戰勝佛目現異光,尋覓著蛛絲馬跡,可以祂們的境界與實力,居然毫無收獲。
鬥戰勝佛按捺住怒火,明白此事超過瞭自身能力范圍,於是腳踩蓮花,登臨峰頂,來到瞭大雷音寺前,看到瞭守在門邊的迦葉與阿難。
“八戒詭異隕落,我來請佛祖揭示真兇!”鬥戰勝佛高聲喝道。
迦葉與阿難對視瞭一眼,雙手合十道:“凈壇使者隕落之事,佛祖已然知曉,但祂言此事關系大劫,該鬥戰勝佛你清楚的時候自會告知原委,今日無需詢問。”
大雷音寺門戶緊閉,匾額流光,清凈自在。
鬥戰勝佛聽得怒目圓睜:“難道讓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什麼也不做?”
祂恨不得與本尊聯手打入大雷音寺,但亦明白這於事無補。
“還請佛陀戒嗔戒躁。”阿難滿臉苦色,行禮回答。
“佛祖不說,俺老孫去別的地方問!”金色暴猿哇呀呀大叫瞭幾聲,不再糾結,架起筋鬥雲,飛向瞭娑婆世界之外,直去大赤天兜率宮。
鬥戰勝佛亦冷靜瞭一點,當即身化佛光,前往菩提凈土靈臺方寸山!
看著祂們分別消失在婆娑世界,阿難嘴角微勾,露出瞭一絲揶揄的笑容:
問吧,去問吧,兇手就在背後這大雷音寺內端坐,接受供奉與膜拜,慈悲為懷,明心見性。
若真能問出來,以你的性子,這歷史怕是會有極大改動……
一個筋鬥雲,齊天大聖孫悟空便落到瞭兜率宮門口,卻見大門緊閉,寂靜安寧。
“老君不在?”金色暴猿心中疑惑又急切難耐,砰砰砰拍響瞭兜率宮之門,聲音回蕩,經久不絕,但內裡始終無人應答。
老君是不想見俺……猴頭一直聰慧,此時已經有瞭明悟。
菩提凈土,靈臺方寸山。
鬥戰勝佛降臨在斜月三星洞外,慌忙對守門童子道:“老師可曾閉關,我有事詢問。”
守門童子還瞭一禮,老老實實回答:
“師兄,老師不讓你入內。”
鬥戰勝佛愣在瞭洞府之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搖頭離開瞭菩提凈土,然後看見那隻桀驁不馴的金色暴猿拖著粗大的金箍棒,黯淡著光芒走來。
四目交接,皆看到瞭彼此眼中的沮喪、迷茫、絕望與痛苦憤恨。
問遍瞭諸位彼岸,竟無一位願意告訴真相!
突然,金色暴猿仰天怒吼,眼角多瞭幾分濕潤:
“修大道求長生這麼多年有什麼用!”
竟然連殺害老豬的兇手都找不到!
俺要這七十二變、八九玄功與金箍棒有什麼用!
吼聲震天,滿是痛苦與悲涼,但亦無能為力。
沒能激起這個變化,小小天蓬元帥在歷史內蕩起的漣漪迅速便平息瞭,自有新的天河水師之首來維持進程。
當前節點,兜率宮深處潛修的金色暴猿霍然睜開雙眸,金光四射,察覺到瞭記憶內兩段歷史的同時存在,加上這段時日對無上真佛的瞭解,祂瞬間便明白瞭原委。
暴猿低頭,痛苦自語:
“呆子……”
明白瞭真相又如何?已經救不回來瞭……
天河之內,魔佛與天道怪物收手遁走瞭,孟奇則看著歷史裡掙紮的齊天大聖與當前痛苦的孫悟空,輕輕嘆瞭口氣:
“苦海啊……”
就連齊天大聖這種級數也得承受苦海的煎熬。
當然,對自己而言卻不是全無收獲,魔佛的態度表明瞭一個重要的問題,祂還藏著某個相當重要的秘密,殺豬八戒滅口絕非擔心天庭即將遭受古老者聯手進攻的事情外泄,僅僅因為對方可能窺探出某些蛛絲馬跡,否則自己逆轉時光改變歷史救豬八戒時,祂完全犯不著出手,天庭墜落木已成舟,又涉及彼岸者們,非小小的外泄能夠改變,若事情僅止於此,豬八戒活與不活有什麼關系?
祂先前定是掩蓋瞭某些可能,讓其餘彼岸者認為雷神借高翠蘭之手殺天蓬元帥是防止天庭將要遭襲的謀劃外泄,因此一直沒誰關註此事,而自己以前見識不夠,沒想到借體出手這個辦法,疑惑於造化大神通者為什麼毀不掉小小天仙的屍骸,才想著前來一探,歪打正著。
目光深深,孟奇回到瞭昆侖界玉虛宮內,出現於修煉著那具白蓮神身的顧小桑旁邊。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孟奇開口說道。
顧小桑也察覺到瞭歷史的些微改變,側頭含笑道:“與魔佛有關的地方?”
“對,也是我真正出生的地方,一處‘渡世寶筏’,為夫想回溯那裡的時光,看看究竟是哪位道友留下的‘渡世寶筏’,為何魔佛會將為夫這個‘他我’放心藏在那裡,而你亦能藉此體悟回到過去的奧妙。”孟奇緩緩說道。
聞言,顧小桑好整以暇轉身,右手托著臉頰,眼波流媚,笑吟吟道:
“這算是從無媒茍合到見父母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