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由美的訂婚,結瞭婚的人都是兩口子一起去的,反正人傢說瞭要帶傢屬。不去,反倒顯得不給面子,這樣的事也就是圖熱鬧,人越多,說明人緣越好。
其實嘛,訂婚宴而已,又不是結婚,搞這麼大排場,真是燒錢。
不過。女人還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婚禮辦的越大越好,也許到老的回憶裡,甜蜜,吵鬧,都忘瞭,但那天絕對不會忘。
鐘情那天晚上回去也順口給莫以辰說瞭,莫以辰是大忙人,她不指望他能有時間陪著自己去的。
再說,他們那會,也沒辦婚禮,說實話,鐘情還是有些介意的。
“什麼時候?”莫以辰問道。呆團丸才。
“後天中午!”
鐘情看瞭日曆,倒是挺會選時間的,那天剛好周末。大傢休息。不過,莫以辰的工作不但不分白天夜晚,還不分周末。
“我安排下,到時候回來接你!”莫以辰答應去,鐘情倒是有些吃驚,他有時間?
訂婚禮辦的很是熱鬧,看來這次劉由美確實是吊到富二代瞭。
鐘情想起自己那場無疾而終的婚禮,心裡有些許失落。
隻是傳說中的老公沒有那麼驚為天人,鐘情很壞心眼的有一絲絲竊喜,沒他老公長得帥。
他們這一桌的都是公司的同事。莫以辰沒有鐘情想象中的傲慢。也不會刻意恭維,倒是和誰都能說兩句,穩妥大方,鐘情越覺得自己老公滿意,剛開始的那點小小的酸意這會子也散瞭些,不像才開始胸口那麼那麼悶瞭。
訂婚宴後,各自回傢,鐘情發現這並不是回傢的路。
“去哪?”
“到瞭就知道瞭!”莫以辰賣瞭個關子。
車窗開著,起步時,風吹進窗內,車上掛的那個車飾,錚錚鈴鈴作響,鐘情的心也跟著錚鈴一聲,回音蕩漾開去。
這個車飾是鐘情買的,莫以辰送她車的時候,她就覺得那車子光禿禿的,太刻板瞭,不好看,買的時候索性買瞭一對,給莫以辰裝上的時候他還老大不情願,他不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
不過,他還沒取下來,倒是意外。
鐘情靠在椅背上,頭歪歪的,枕著車門,他的側臉,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盯著,漸失瞭神,直到視線中這張臉慢慢變得模糊,莫以辰的一聲輕笑忽然打破瞭沉寂,“怎麼,對你老公的長相還算滿意吧?”
鐘情立刻調整瞭視線,否認,“臭美!哪有看你?我這是累瞭!靠在這休息呢!”
他仍然在笑,不停止,更不搭理她的解釋。
“我想聽音樂!”為瞭掩飾這窘迫,為瞭蓋過他的笑聲,她打開瞭車裡的音樂。
收音機,主持人輕柔的聲音傳出來,點播瞭一首溫暖的情歌: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
鐘情很喜歡陳奕迅的歌,王子墨也喜歡,這首歌他們在ktv還合唱過呢,這會聽起這首歌,未免勾起隱藏在心底的那份惆悵。
“怎麼瞭?”莫以辰發現鐘情的神情有些懨懨的,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沒事……就是累著瞭……”鐘情訕笑著,假意的撩瞭下頭發,掩飾自己的失神。
鐘情瞇瞭一會,發現還沒到。
“這是去哪兒?”鐘情一下子坐起來,發現車子越開越遠瞭。
“你再睡一會估計就到瞭!”莫以辰眼睛註視著前方,話語裡帶著幾分調侃。
他笑瞭,笑容裡更有著難掩的興奮,“一定讓你不虛此行!”
他把車開到瞭海邊。
落日的海邊有種磅礴的美,鐘情倒是沒想到莫以辰會有這麼好的興致,他的時間不都是按秒計費的嗎?
哪有這美國時間浪費在這裡?
“我又不是機器,也需要休息!”莫以辰其實也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工作不忙的時候他就會來這邊度假,這地方他沒有帶任何人來過,莫以辰也有疲憊的時候,隻是這份疲憊,他很好的掩藏瞭。
夜色下的海,確實有種不一樣的美,整個海面被濃黑的天幕所蓋。
海浪自遠天低鳴著而來,一浪一浪,踏著音律的節奏拍打著海岸,天地渾然一色。
她和他坐在臨海邊的海鮮排擋,海風吹著她的頭發,四散飛揚歡。
鐘情瞇瞭眼睛,用手攏住那些亂飛的頭發,他給她把面前水杯中的水斟滿。
此刻的莫以辰沒有那種冷厲,周身都泛著一抹溫暖,讓鐘情想到一個詞,溫潤如玉,這個和莫以辰從來就搭不上邊的詞。
想完,連自己的忍不住笑瞭。
鐘情的這個笑容,在燈光下顯得尤其的美好。
美女的笑容總是好看的,莫以辰忍不住也勾瞭勾唇角。
這個時候天氣不算是熱的瞭,已經秋天瞭,不過,人還是不少,估計過段時間就沒什麼人瞭吧!
周末,海邊人很多,基本一派休閑的打扮,獨獨他,西裝革履,不合時宜,但是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獨特氣質,倒是更顯得鶴立雞群。
莫以辰是鐘情在現實生活中唯一一個把西裝穿的有總裁氣質的人。
王子墨有點痞,少瞭點冷酷,雖然也帥,但平心而論真的是沒莫以辰更合適。
“又看我?”他笑。
這次被抓個正著,鐘情也沒有抵賴,頭發又被風給吹得亂舞,鐘情把頭發繞到耳後:“我隻是覺得莫大老爺穿成這樣來海邊怪怪的。”
“是嗎?”他反問一句,“那你放眼看看這海灘,還有誰比可以我更帥?”
“……”鐘情無語,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這麼不可一世。
隻是,她可是不敢當著他面說!
這討厭的風,頭發總是出來搗亂。
鐘情今天出來的時候因為要參加婚禮,頭發是披著的,也沒有帶紮頭發的東西,晚上風大,吹的一臉,難受死瞭。
莫以辰看鐘情的手頻頻的去弄頭發,皺瞭皺眉,最後,解開領帶,微微一用力,領帶在他手中成瞭兩段。
鐘情不明白他這是做什麼,表現自己力氣大,也不用這樣吧,嚇唬她?
“你要做什麼啊?”
莫以辰走到鐘情身後,用手慢慢的將她頭發梳籠,然後用剩下一半的領帶將她的頭發紮瞭起來。
鐘情在他起身那一剎還是有些不明白的。
可是當他的手指觸摸到她的頭發的時候,她瞬間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瞭。
他的手掌很大,動作雖然盡量的溫柔,可是,還是難免拉扯到她的發絲,有些疼。
他手指的溫度透過頭皮傳進她的心裡。
鐘情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很是配合。
就像是愛美的女孩,等待著媽媽講辮子辮好的那種憧憬。
直到莫以辰低沉的聲音傳來:“好瞭!”
鐘情被他這個動作融化瞭,覺得全身都是暖暖的,這才抬頭,臉上帶著孩子般滿足的笑意:“好看嗎?”
莫以辰認真的看瞭半晌,點瞭點頭:“還能看!”
莫以辰可不是那種會誇人的人,這句還能看,已經是最高評價瞭。
鐘情噘嘴,什麼嘛,說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帥,說她就成瞭能看,有這樣的人嗎?
臭美!
不過,莫老爺親自給她紮頭發,還真是蠻感動的。
莫以辰以前給妹妹梳過頭發,所以還是知道怎樣梳的,隻是好多年都不曾梳過瞭。
所以看到鐘情一直在煩惱自己頭發被風吹亂的時候就想幫她紮起來。
剛才一直是鐘情在給她剝螃蟹,剝蝦,莫以辰沒怎麼動手,看鐘情都沒怎麼吃的。
莫以辰戴上手套給她剝螃蟹,剝好之後放進她面前的盤子上。
鐘情能享受他這待遇,簡直受寵若驚瞭,老爺今天太反常瞭?
莫以辰剝的比鐘情快,他負責剝,她就一直的吃,見他又剝,鐘情擺手:“我真的吃不下瞭!”
“我知道,這個是給我自己的!”莫以辰看著臉色盡是調侃。
鐘情也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半天,他凈給她剝瞭,又是螃蟹又是蝦的,他自己這會倒是沒怎麼吃,她剝的慢,他也沒吃多少。
鐘情就覺得莫以辰臉上現在就寫著,你是吃貨這四個字。
“你這是在埋怨我把你剝的那些都吃光瞭嗎?”
“為夫不敢!”他小抿瞭一口酒,把自己喝瞭的酒杯還喂到她嘴邊來,“喝一口?”
她閉著唇,不搭理。
鐘情有段時間晚上經常喝啤酒,後來成瞭習慣,晚上老想喝一點,莫以辰不喜歡女人喝酒,鐘情和莫以辰結婚後便沒再喝過。
搖頭道:“你不是說女孩子不能喝酒嗎?”
“就一小口。”他笑,“放心好瞭,有我在呢,醉瞭我背你回去。”
她哪裡是怕醉來著?雖然她不勝酒力,可是小小一杯還是能的。
雖然沒有喝過白酒,但是今天心情好,為著最美的風景也要喝一杯。
她拿過杯子,一口就把這杯酒給喝幹瞭,現在天氣涼瞭,都喝的是白酒,辛辣的刺激從喉嚨一直竄進胃裡。
火辣辣的,有點難受!
這白酒果然·····夠刺激,鐘情想瞭想,找瞭這麼個詞。
莫以辰略驚,倒是沒想到這女人一口悶瞭,眸光亮亮的,笑著贊,“好酒量!再來一杯!”
鐘情自然明白他在笑她,她哪能有什麼好酒量。
莫以辰看她這樣又拿瞭隻酒杯,倒瞭酒,放在她面前,似是要和她一醉方休的樣子。
鐘情又準備像剛才那樣,一口喝完,莫以辰這次攔住瞭:“傻,喝白酒有這麼喝的嗎?”
“是你讓我喝的,我要是不喝,那多不給你面子啊!”鐘情給莫以辰的滿上對著他道:“幹|瞭!”
喝完之後,頓時覺得頭好像是有點頭暈暈的瞭,莫以辰看著她這個樣子,傻乎乎的,嬌憨可愛:“別真喝醉瞭啊!”
“怎麼?不願意背我,反悔瞭?”鐘情舌頭微微有點捋不直瞭。
莫以辰但笑不語,繼續滿上,一杯一杯的喝。
拿酒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瞭桌上的水杯,手忙腳亂地擦著,他也過來給她幫忙,她便停瞭手,任他在她衣服上擦拭。
這究竟是酒醉人,還是那一眼亂人?抑或是他今晚的溫柔擾瞭心?
鐘情默默的看著他為她擦衣服,低垂的眼眸裡靜水不亂。
待到他回到座位上,鐘情給兩人的杯子滿上,倒酒的手有些顫抖,流瞭一些灑在桌上,微一沉吟,抬頭而笑,舉杯,“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今晚溫柔的莫以辰,謝謝你帶我來這裡,我很開心。”
“好!幹杯!”莫以辰始終笑意吟吟,和她的杯子輕輕一碰。
“這一杯,我敬你,祝我們白頭偕老好不好?”鐘情說的很慢很慢,眼中蒙瞭一層水霧一般。
“好,白頭偕老!”
鐘情的頭暈暈乎乎的,覺得眼前的男人漸漸變得有些不真實。
可她覺得自己沒醉,她還有意識,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誰?是她的丈夫莫以辰。
他沒有食言,背著她一步一步回的房間。
其實她想說,她可以走,不用他背,她想說,她還能再喝幾杯,她想說,她以後再也不會喝酒瞭,這是最後一次瞭,她想說,其實她老公真的很帥,她想說,莫以辰,我們好好的相愛,都忘記過去好不好?
鐘情的的前心貼著莫以辰的後背。
這是兩個人離的最近的時候吧!
兩個人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像是最美的樂章。
最美的心跳!
最深的依戀。
鐘情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開始想依戀這個男人。
鐘情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應該是莫以辰在這裡的房子吧,有錢人都喜歡買海景房,晃晃悠悠的,鐘情覺得他們走瞭半個多小時。
莫以辰走的很慢,怕顛到她。
鐘情的呼吸帶著酒味,莫以辰不喜歡酗酒的女人,但現在的鐘情他不討厭。
他也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格外柔軟的她!
鐘情趴在他的背上,海風很大,呼呼地從她耳旁掠過,可是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他的背很寬,鐘情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很有安全感,鐘情的手攏著他的脖子,傻傻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