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笨重粗大的老式電梯停在瞭3樓,在停止的那一刻,這電梯還震動瞭兩下,賽伯忍不拽頭看著上方的縫隙,幾縷灰塵落瞭下來。
“這鬼地方環境還是這麼差,嗯?”
站在他身邊的羅賓聳瞭聳肩,他臉上的那道疤聳動瞭一下,不過搭配那清秀的臉,看上去倒不是特別糟糕,3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曾經那個熱血的年輕人,也已經沉淀瞭下來。
就像是曾經那個帶著黑蝙蝠面具,穿梭在城市上空的那個人,非常像。
“被關在這裡的人,似乎也不會去考慮居追境,哈?”
他伸手做瞭個“請”的姿勢,賽伯拄著手杖走出瞭電梯,穿著工作服的桑塔爾斯有些激動站在那裡,看到賽伯走進來,他大步上前,卻又窘迫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賽伯搖瞭曳,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瞭拍,
“你妹妹很想你呢,你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去。”
這讓桑塔爾斯有些無奈,他撓瞭撓頭,低聲說,“她總會勸我回去,但我覺得我挺喜歡這裡的,跟著羅賓也能學到很多。”
站在一邊的羅賓也開口說,
“這孩子天賦很棒,最少有2次他都救瞭我的命,學的也很快,我覺得我除瞭經驗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瞭。”
賽伯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桑塔爾斯,這孩子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營養攝入足夠的情況下,已經沒有瞭之前那骨瘦如柴的模樣,每天和羅賓高強度的訓練以及晚上出去“行俠仗義”,也讓他有瞭種神采飛揚的氣質。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毫不掩飾他的鋒芒,成為一個優秀的殺手,這種氣質可不行。
“好吧,那就由我來教吧。”
賽伯說瞭一句,一甩手,一道寒光就飛向瞭眼前的桑塔爾斯,在刀刃刺入後者胸口的那一刻,他的整個身體猛地消散,就像是一團混沌不定的霧氣一樣,在片刻之後,又合攏瞭起來,那把經過暗光處理的灰色匕首被他握在瞭手裡。
沉甸甸的,完全不像是普通匕首的重量,他看著手裡的匕首,將手指在那刀刃上輕輕擦過,一道血痕就出現在瞭他的指尖。
鋒利如斯!
“咳咳,艾德曼合金...無堅不摧,別讓它珠玉蒙塵,孩子。”
賽伯咳嗽瞭兩聲,對桑塔爾斯說,
“回去收拾一下,過兩天和我去一趟加拿大。”
“嗯!”
得到瞭新玩具的大男孩興奮的點瞭點頭,然後轉身走入電梯裡,賽伯則跟著羅賓順著這燈光並不強烈的走道一路前進。
這裡,是窄島邊緣,阿卡姆瘋人院,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也是賽伯的猙獰最初出現在這座城市裡的地方,他的第一個戰場。
“這裡是不接收普通病人的。”
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羅賓有些疲憊,他伸手拉開瞭眼前的門,任何一個正常人在半夜裡遊蕩瞭很久之後都會這樣,他覺得他的生物鐘都已經被顛倒瞭,這大概就是成為英雄的代價之一吧。
“能被關進這裡的,都是有嚴重的暴零向,或者對社會很危險的傢夥。”
就像是展示自己的藏品一樣,羅賓帶著賽伯走入瞭一道黑色厚玻璃的走廊中,指著其中坐在病床上,穿著點綴著滿滿當當的黑色問號綠色的西裝,饒有興趣的玩著撲克牌的年輕人。
“就像他,愛德華.尼格瑪,自稱謎語人,在上個月策劃瞭一起連環綁架案,他聲稱蝙蝠俠從未死去,如果蝙蝠俠不站出來,他就要殺掉那五個無辜的人...”
羅賓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公式化的訴說一些事情,
“戈登動用瞭45名警察,包圍瞭整個大樓,才將他抓住,但最後卻發現,他隻是在用仿真玩具,佈下瞭一個又一個晦澀的謎語,他就像是弱化版的小醜...”
“不,他不是!”
賽伯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拄著手杖,他打量著臉上帶著祥和笑容的謎語人,他搖瞭曳,
“他缺少那種混亂的特征,看看他手裡的牌,以一種別扭的方式放在桌子上,好讓任何觀察者都能看到那花色,這是一個具有強烈表演型人格的傢夥,他看上去像個瘋子,但他其實不是。”
賽伯無聊的打瞭個哈欠,收回目光,
“這隻是個沉浸在自負的智慧幟聰明人,在我看來,他是無害的,隻會耍些無傷大雅的小把戲,隻有傻瓜才會怕他。”
羅賓聳瞭聳肩,他並不認為賽伯說的是錯的,實際上,那天晚上,當他打破玻璃沖進那房間裡,隻是給瞭謎語人幾拳,他就乖乖認輸瞭。
這確實不是個暴力分子,但他和小醜如出一轍的思考方式,會讓普通人很恐懼。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到瞭下一個房間。
那是一個有黑色長發的女人,看不清楚臉,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陰鬱的氣質,她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床邊,在眼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穿著精致禮服,有孝子大小的木偶,她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和這個木偶說話。
“肖娜.貝爾澤,一個業餘的木偶戲表演者,22歲,本來今年就要去新澤西上大學,可惜...她謀殺瞭她的哥哥,在被抓獲的時候,她聲稱這一切都是她手裡的木偶費迪做的,但是在她身上檢測到瞭帶有她哥哥dna的血液。”
羅賓為賽伯介紹到,在看向貝爾澤的時候,他眼睛裡帶著一絲警惕,
“所有人都認為這隻是個普通的犯人,抓捕的時候也沒有反抗,但是在被關入監獄的那一晚,她用某種特殊的方法,殺死瞭14個犯人...然後就被送到瞭這裡,她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費迪做的,但我不相信。”
“打開門!”
賽伯低聲說,他的目光落在這個陰鬱的女人和她手幟木偶上,他對羅賓說,
“你寫她瞭,我的邢弟,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險!”
“嗯?”
羅賓疑惑的看著賽伯,實際上,在整個阿卡姆瘋人院的138個病人裡,肖娜是最讓人誓的一個。
“她是變種人...”
賽伯輕聲說,“剛剛覺醒的變種人。”
他的目光又落在肖娜眼前的那個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木偶上,“那個木偶,也很古怪,把她留在這是有風險的...讓我來處理她!”
羅賓楞瞭一下,然後打開房門,如果賽伯說的是真的,面對一個能力莫測的變種人,他還真沒有必勝的信心,賽伯走瞭進去,示意羅賓關上門,他坐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肖娜對面,說瞭句什麼,肖娜猛地抬起頭。
20分鐘之後,賽伯施施然走瞭出來,對羅賓說,
“3天後放瞭她,我會帶她離開哥譚。”
“嗯”
羅賓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瞭點頭,這個反應讓賽伯很疑惑,他看著自己的邢弟,他輕聲問道,
“羅賓,這可不怎麼像你,我以為你最少會和我激烈爭辯一番,說她犯瞭罪什麼的,是什麼改變瞭你?”
羅賓沒有回頭,一邊向前走,一邊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
“在我剛開始穿上戰甲穿梭在城市裡的時候,我想的是維護這座你用命換回來的城市...但是在我見得越來越多之後,我就有種預感,哥譚的混亂,遠不是一個蝙蝠俠或者是一個紅色魔鬼可以拯救的...小醜的出現不是偶然。”
“這座城市有種鉑的東西,貧民窟裡的罪犯絕大多數都不是為瞭犯罪,而是為瞭生存,他們是壞人嗎?他們是們該死嗎?他們不該死!”
“真正該死的,是那些放任城市變成這樣的人...但我卻不能去懲罰他們。”
羅賓的聲音裡有種憤怒,但又有一種釋然,
“在企鵝人剛剛從監獄裡被釋放,開始整合城市黑幫的時候,他暗殺瞭很多人,其中包括我們辛辛苦苦才救下來的賽麗羅法官,我及時趕到,將法官救瞭下來,但她永遠失去瞭行走的能力...她告訴我...”
“正是因為有法律和秩序,才會有連接不斷的犯罪...罪犯是永遠不可能被清除的,從那一刻起,我就不再為瞭城市,我穿梭於黑暗,我打擊犯罪,隻是為瞭我個人的理想...當老爹在這裡離開人世之後,我更為瞭守護他對於這座城誓熱愛。”
“說到底,我怎麼能把它交給那些惡心的傢夥!”
羅賓深吸瞭一口氣,他的語氣中多瞭一絲對自我的嘲諷,“在第3個年頭,我終於可以理解你瞭,賽伯,我的哥哥...你的話不全對,但這座城誓死活,真的不是被我們這樣的人控制的。”
賽伯想說些什麼,但他最終沒有開口,因為這就是成長,屬於羅賓自己的成長,他無權插手,而且看上去,羅賓自己已經有瞭自己的信仰,也不需要他再說什麼瞭。
“來吧,來給你看看我最得意的“收藏”!”
羅賓對賽伯笑著說,他的左手指向手邊的窗戶,賽伯扭頭看去,這件房子明顯和謎語人以及肖娜在的地方不同,這房間是經過改造的,沒有窗戶,所有墻面全部覆蓋著堅硬的黑色鋼板,房間裡也隻有一個塑料制成的桌子,和一張床。
一個傢夥正站在房間當中,他穿著白色的才服,身材高大,背對著玻璃的臉上似乎帶著一張面具,賽伯好奇的看著這個人的背影,他伸手敲瞭敲玻璃,下一刻,那傢夥轉過身,賽伯看到瞭他臉上的面具。
一個被雕刻成憤怒骷髏,還被刷上瞭一層黑色油漆的面具,看上去像是木質的,搭配那面具之下那雙瞪大的,充滿瞭血絲的眼睛,賽伯笑瞭一聲,
“呵呵,果然是個真正的惡棍...他是誰?”
“黑面具,羅曼.西恩尼斯...”
羅賓輕聲說,“一個和佈魯斯.韋恩差不多的花花公司,可惜是個瘋子外加暴力分子,看到他臉上的面具瞭嗎?那是他用他父母棺材上的烏木做的,有消息說他在十年前喪生的父母,哥譚的社會名流西恩尼斯夫婦,也是死在他策劃的一場大火裡,那時候他才14歲...”
“據說就是他第一個帶頭反抗戈登的?”
賽伯看著距離玻璃越來越近的黑面具,他嘴角閃過瞭一絲不屑,“看看他的眼睛,一個喜歡施加給別人酷刑來獲蠕悅的瘋子,羅賓,對付這樣的瘋子,你的防護措施還差一點...”
羅賓深以為然的點瞭點頭,
“這傢夥差點就一統瞭哥譚的黑幫,成為第二個法爾科尼,他親手殺瞭近百人,不可不扣的視人命為草芥,自從被關進來之後,極其不安分,已經策劃瞭三次越獄,我最近正在考慮給他專門定做一個牢房,他太危險瞭。”
“砰”
黑面具的雙拳狠狠的砸在玻璃上,他雙眼裡的迸發著無法想象的惡毒和兇狠,“羅賓!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出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傢人殺得幹幹凈凈!把他們挫骨揚灰!把你親人的墓碑統統挖出來!”
“我要殺瞭...”
“砰”
他眼前的厚重玻璃在這一刻片片破碎,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踏著玻璃碎片走進瞭囚室,他抬起頭隻看到瞭一副銀白色的扭曲鬼面,整個身體就在瘋狂突進的一拳中被砸倒在瞭背後的墻上,他的衣領被一隻手輕松的提瞭起來,
“你剛說,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