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看啊!”
伊萊文走到雙目無神的海蛇身邊,無情的嘲諷著,“這就是野法師們所謂的尊嚴?所謂最後的底線?哈哈哈,別開玩笑瞭!你們弱的簡直讓我連嘲笑的興趣都沒有瞭。”
說著他提起海蛇的兜帽,如同拖著一袋垃圾一樣,信步想將他從那個凹陷坑中拉出來,他一邊走,還一邊說,“走在千年仇敵規定的路上,還妄圖某一天顛覆這個現在時節裡,唯一有可能讓你們強大起來的體系,難怪野法師們現在混得這麼慘,這千年的痛苦甚至讓被仇恨充塞瞭大腦的你們甚至學不會一點變通,就像現在一樣,你擁有瞭超過魔導師的戰鬥力又如何?”
說到這裡,伊萊文扭頭朝看著他的海蛇露出瞭一個難以形容的惡劣笑容,“我的那一擊,輸入的法力絕對不會超過你第一次釋放的火蛇術,但我卻幹掉瞭你的七環魔法,感覺怎麼樣?嘿嘿,本質上說,我們其實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蔑視以及唾棄那些所謂的正統垃圾,但你們,自卑的已經無可救藥瞭。”
“你!你胡說!”
海蛇沒有掙紮,實際上正面承受瞭兩大魔法餘波沖擊的他,現在連抬起手的力量都暫時失去瞭,但當伊萊文開始無情的嘲諷他心底最後一絲信念的時候,這沉默寡言的傢夥終於忍不住瞭,他艱難的朝著伊萊文啐瞭一口,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種從小生活在優渥環境裡的小少爺又怎麼能明白我們野法師的悲慘,你體會過從小生活在貧民區,為瞭一塊發黴的面包就能打死一個人的生活嗎?你體會過隻是因為信念不同,一老一小兩個實力低微的野法師就遭到瞭七八個正式法師圍攻的場面嗎?你體會過你最親愛的人瀕死的時候還要用殘軀擋住那些狂笑的敵人,拼命讓你快跑的場景嗎?你沒有!!!你們這些正統法師,都該死!!”
“沒錯,他們確實都該死!”
伊萊文笑嘻嘻的放下手裡拽著的兜帽,蹲在海蛇身邊,慢裡斯條的從懷裡取出一包裝飾精美的香煙,自己叼上一根,又給海蛇的嘴裡塞瞭一根,滿足的吸瞭一口煙氣,這才對他說,
“你說的這句話我很贊同,海蛇,但也僅僅是贊同罷瞭,對你來說這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對於我來說,這是我早已經做過的事情瞭,瞧,同樣是被稱為“野法師”的叛逆者,我可比你們強多瞭。”
“你!哼”
海蛇雖然手不能動,但單憑著嘴唇的移動,同樣吐出瞭一口濃厚的煙氣,臉上帶著莫大的嘲諷,不屑的看瞭看說大話的伊萊文,“你一個人十幾歲的小孩,就算殺過幾個法師又能怎麼樣?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自命不凡而又混賬無比的正統法師和生來就低人一等卻又如同野草一樣殺之不盡的野法師,憑你一個人能改變些什麼?”
“弱者的論調!”
伊萊文站起身,繼續拉著海蛇的兜帽向火焰之潮外面走去,“弱者總是抱怨世界不公,抱怨幸運女神不站在自己這邊,抱怨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是世界首富!但在你們抱怨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行動瞭,六年前我隻是個被追殺的傢破人亡的小孩子,一年前我帶著我的同伴毀掉瞭薩姆城,順帶毀掉瞭九塔議會,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確實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但那又怎麼樣?這一年裡死在我手裡的正統法師絕對要比這一百年裡死在你們手上的多出好幾倍,你看,我一個人就幹瞭你們十幾萬人做夢都想要做到的事情,你說你們是不是廢物?”
“你說毀掉薩姆城的是你??哈哈哈哈!那分明是薩米爾長老帶著他的混亂教團做的!!你這卑劣的騙子!休想要污蔑我們野法師的英雄!”
海蛇哈哈笑著吐掉瞭嘴裡的煙頭,他第一次在和這奇怪的少年的談話中占到瞭上風,這讓他很是高興,但就在此時,拽著他一路前行的伊萊文卻再次停住瞭腳步,他邁步來到海蛇的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白凈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微笑,那笑容讓海蛇的笑聲慢慢的變小,然後消失,最後面色鐵青。
“你確定是這樣嗎?這件事真的是那個什麼我聽都沒聽說過的混亂教團做的?”
伊萊文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將身體伏下來,語氣怪異的對海蛇說,“薩米爾長老是吧?聽起來就像一個大人物,這樣吧,如果這次你能活著回去,幫我帶句話給那位薩米爾長老,等我和我的同伴閑下來的時候,老k團會去拜訪他的,順便聽一聽他是如何一對三的擊敗瞭九塔的塔主的傳奇故事。”
說著伊萊文毫不客氣的拽住瞭海蛇的頭發,一跨步就將他從火焰之潮中拽瞭出來,“我原本以為野法師好歹也傳承瞭一千多年,雖然弱瞭一些,頑固瞭一些,但最起碼的體面還是有的,真沒想到,現在你們連臉都不要瞭,嘿嘿,說你們是廢物還真沒說錯呢。”
海蛇這一次出奇的沒有反駁,他甚至感覺不到頭發被拽著拖動的痛苦,伊萊文的話讓他心裡泛起瞭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如果那位一向好大喜功的薩米爾長老真的是在說謊的話…那麼毫無疑問,他個人追求聲望的行為恐怕已經給積弱已久的野法師團體又帶來瞭一個可怕的敵人,一個可以正面摧毀薩姆城後,又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陸之上的可怕勢力。
“老k團!”海蛇喃喃自語,最後一絲神采也從眼睛裡逝去,伊萊文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在他腦海裡來回翻滾,每記起一次,內心裡對於野法師團體的堅持就弱上一分,難道我們真的是那樣嗎?不知變通,自大自負,而且其中還充斥著薩米爾長老那樣自私的領導者,就像一群玻璃心的井底之蛙,這樣的組織,真的能在已經連續輸瞭一千年之後,再次贏得和正統法師們的永恒鬥爭嗎?
“混蛋!你對他做瞭什麼!”
被捆著的普蒂尼船長掙脫瞭束縛,跳到瞭海蛇面前,面色猙獰的質問著拍著雙手的伊萊文,後者看瞭普蒂尼船長一眼,聳瞭聳肩,
“我隻是幫他認清瞭這個世界的真實而已!”
說著他就不再理會普蒂尼船長的聒噪,轉而將視線投向戰鬥的另一邊,盡管沙石滾滾的擋住瞭所有人的視線,但在世界象限的輔助下,伊萊文還是很輕易的就捕捉到瞭安德烈倉皇招架的身影,他背後背著的獵犬子彈已經打光,被扔到瞭一邊,雙手揮舞的戰錘包裹著一股環繞著的黑風,在他身後還有兩個高大的身影團團護衛著他,那是一個沒有腿,隻有一圈圈環形石塊,擁有圓形的巨石身體和粗壯的石頭雙臂以及堅硬的巨石之拳的土元素護衛者,和一個如同一道燃燒著的巨型火焰的錐形身體,兩朵飄在身體周圍的火焰之拳和一個元素之火小腦袋的火元素攻擊者。
但饒是如此嚴密的防守陣型,面對對面那個其貌不揚的老酒鬼,大胡子矮人瘋狂莫測的攻擊的時候,尤顯得有些不足,特別是在老酒鬼被安德烈用戰錘上附著的火焰之拳燒毀瞭三分之一的胡子之後,終於拿出瞭武器的矮人顯得越發暴躁,雙刀在手,身形快若疾風,每一刀砍下去就能在堅硬的土元素表面留下一道可怕的刀痕,每一次火元素的法術攻擊,也會被他靈巧的躲過,甚至直接硬吃。
而且慢慢從勢均力敵發展到隻能防守的安德烈還發現,伴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這老矮人的攻擊力和攻擊速度竟然還在提高,盡管憑借風的幫助,在剛才貼身而過的時候他將“獵犬”裡最後的一顆魔晶子彈送入瞭矮人的腹部,那裡現在還是一團血肉模糊,但要真的這麼下去,沒準還沒等到老矮人因為失血過多失去戰鬥力,自己就先要死在矮人刀下瞭。
“真不愧是貨真價實的大戰士!安德烈這小子雖然已經進步的很迅速瞭,但面對這種毫無水分的強手,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伊萊文一個人自言自語,即便是在世界象限的第二視界中,他也花瞭快一分鐘才鎖定瞭老酒鬼快若疾風的身形,他抽出瞭腰帶上的灰色手槍,撥開轉輪彈巢看瞭看,然後將其舉在眼前,在安德烈和老酒鬼的又一次正面碰撞之後,安德烈的身體倒飛瞭出去,老酒鬼反身一道劈碎瞭傷痕累累的土元素,正欲追擊,就聽到瞭連續好幾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他的身體上就蹦出瞭六點血花,雖然傷勢並不嚴重,甚至在大戰士堅硬如鐵的皮膚之上隻是因為魔晶的爆開而劃破瞭一點點皮層,但這也成功的阻止瞭老酒鬼的突進,矮人停下瞭攻擊,扭頭看瞭看單手叉腰,另一隻手上旋轉著手槍的伊萊文,又看瞭看正從地面上爬起,身上縈繞著綠色光芒的安德烈,以及被捆在馬車邊的普蒂尼船長和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海蛇,他惡狠狠的朝伊萊文比劃瞭一個割喉的姿勢,但卻又無可奈何的將那兩把自己打造的腰刀插回瞭背後,然後舉起瞭雙手。
此時已經開始打掃戰場的詹恩正帶著他的手下樂呵呵的用繩子捆著那些被逃跑的,然後又被抓住的倒黴蛋,一邊皺著眉頭指揮他們將死者堆在一起,準備一會直接火化掉,而作為伊萊文代言人的溫蒂則在達克斯姐妹的陪同下,和一起在戰場之外觀戰的“海灣城城市議會”的人進行溝通,如果一切順利,今天晚些時候,波爾多商會就會獲得這所謂的“城市議會”的承認,並得到原本屬於“金船行會”,但卻會被強制轉交給波爾多商會的一塊土地用於建設駐地。
至於因為波爾多商會擠進瞭海灣城,而被排擠出去的“金船行會”會不會繼續暗地裡報復波爾多商會,這就不在“城市議會”的管理范圍之內瞭,風暴海灣本就是一個**裸的,叢林法則控制下的混亂之地,這裡一切都需要搶,都需要爭,眼下波爾多商會也隻是沾瞭伊萊文等人的光,擁有瞭踏入其中的資格,但能不能守住這份資格,就要看文斯會長和老霍爾的手腕瞭。
半個小時之後,被強制在不遠處的小溪裡洗瞭個徹徹底底的“冷水澡”,並且換上瞭一身粗佈衣服的普蒂尼船長,海蛇和老酒鬼坐在瞭伊萊文對面的椅子上,他們原本不修邊幅的打扮此時雖然還是那麼怪異,但最少已經幹凈到能讓伊萊文不再鄙視他們瞭,於是這傢夥敲瞭敲自己面前的桌子,將三個人的眼光吸引瞭過來,
“那麼,談一談吧,幾位。”
伊萊文笑著說,“關於你們的贖金問題!”
“哼!你根本不知道你惹上瞭什麼樣的麻煩,小子!”
失去瞭船長制服的普蒂尼很不滿意,甚至有些惱火,於是在伊萊文說完話之後,他第一時間就火冒三丈的站起身,指著伊萊文叫喊道,“風暴海灣隻是風暴海的一個邊陲之地,也是南海海盜王國下一個要征服的目標,請聽好瞭,我,詹姆斯-普蒂尼船長就是南海海盜王國裡排行第一的血帆海盜團的副團長,你在正面戰爭中打贏瞭我,這我無話可說,但你居然還想問一個老海盜要贖金,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你知道嗎?”
不過還沒等伊萊文說話,他原本暴怒的臉色卻又變得笑瞇瞇的,像極瞭臨傢的大哥哥一樣,輕聲勸道,“你看,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三個隻是礙於“金船行會”向南海海盜發出瞭十萬火急的求援,這才趕到這裡的,和你們本沒有什麼沖突,大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放瞭我們,我們很快就會離開海灣城,並且以一個老海盜的尊嚴發誓,絕不會向你們發起報復,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用我那死在大海裡的父母的名諱發誓!”
不得不說,這嬉皮笑臉的傢夥確實很擅長和別人打交道,僅僅是幾分鐘的談話,就讓伊萊文不由的喜歡上瞭這傢夥的風趣,而且他還隱晦的點出瞭自己身後龐大的背景,像極瞭伊萊文記憶中的那位“黑珍珠”號上的傑克-斯派若,甚至連氣質都有九分相似,妥妥的一個海上浪子。
但伊萊文是那種迫於強權就會讓步的人嗎?薩姆城死去的那些冤魂會告訴你,不!他絕對不是!
“血帆海盜?好大的名頭!”
伊萊文笑著站起身,將普蒂尼船長壓回瞭他的座位上,少年在三個人面前來回走瞭幾步,做出瞭一副思考的表情,好像突然想起瞭什麼,抬頭問道,
“那你們之前在南海活動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同樣活躍在南海的傭兵團,叫血鯊!”
聽到這名字,又看瞭看伊萊文的臉色,普蒂尼船長剛想要否認,結果心裡從來就藏不住事情的老酒鬼拍著桌子大聲的說道,
“當然瞭!血鯊傭兵團嘛,不就是血帆老大的弟弟血鯊小子搞出來的外圍團體嘛,那老小子不地道的很,我們從來不願意和他打交道!”
“這樣啊!那就說明你們認識他們咯?”伊萊文的臉上已經浮現出瞭一絲讓普蒂尼心驚膽戰的扭曲笑容,但矮人卻還是大大咧咧的說,
“當然!聽說血鯊他們最近也在風暴海的某個地方活動呢!”
“很好!很好!”
伊萊文轉身從桌子的抽屜裡摸出一小瓶麥酒,丟給瞭歡天喜地的老酒鬼,然後笑著走到普蒂尼船長的身後,將身體伏下,趴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現在你們的身價又提高瞭很多!親愛的普蒂尼船長,我呢,剛好和血鯊有些事情需要交流一下,你能替我將他叫到海灣城這邊來嗎?”
“呵呵!”
普蒂尼幹笑瞭兩聲,剛想說話,就被走到他面前的伊萊文打斷瞭,這傢夥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瞭一聲,然後像極瞭兩位老朋友開玩笑的口氣,
“嘖嘖嘖,心跳加快瞭10,呼吸變得粗重,瞳孔放大瞭六分之一!你看起來很緊張,普蒂尼先生,先冷靜一下,再回答我的問題吧。”
“哦,對瞭!”
伊萊文突然拍瞭拍腦袋,笑著繼續說,“忘瞭告訴你瞭,這世界上可能有很多人能在我面前說謊不被我發現,但那其中絕對不包括你,所以普蒂尼先生,為什麼我們不拋開所有的疑慮,坦誠的交流一下呢?”
這下普蒂尼額頭上的冷汗就更多瞭,他思索瞭一下,帶著一絲僥幸的問道,
“我能問問你和血鯊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以你的年紀來看,也不像是能和他有什麼過節的人。”
“哦,你說這個呀!”
伊萊文坐回瞭椅子上,左手在空中輕彈瞭兩下,一股寒風突兀的出現在車廂裡,在海蛇驚駭的目光中,伊萊文的左手從指尖開始,在一秒之內就變成瞭一塊完全由晶瑩剔透的寒冰組成的手掌,看著那些尖銳的冰刺,像極瞭某些植物表面鋒利橫生的荊棘,而伊萊文無所謂的將這寒冰手掌捏瞭捏,然後輕輕一甩,手掌變為原樣,但他手中卻出現瞭一把長約一米的冰刀,在車廂窗戶透出的光芒照射下,反射出的冰冷寒意讓正在品酒的老酒鬼手裡的動作都為之一停。
“五年前,血鯊賣瞭一樣東西給我的仇傢,結果我的爺爺和很多長輩都因為那件東西丟瞭命,其中也差點包括瞭我,所以我想就這件事和血鯊好好的“談一談”,哦,對瞭,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很討厭那些喜歡問東問西的傢夥!”
說著話的同時,伊萊文將那冰刀隨意的拋起,鋒利的刀鋒在重力的影響下毫不費力的洞穿瞭他面前的桌子,車廂裡的氣氛也立刻凝重瞭起來,普蒂尼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咽瞭咽吐沫,剛想要說些俏皮話來活躍一下氣氛,結果一直沉默不言的海蛇卻搶在他之前,快速的回答說,
“我們可以幫你聯系血鯊,但需要時間,而且在你和他的事情完結之後,你必須放我們離開!並且不能把我們幫你的事情宣揚出去!”
聽到這話,伊萊文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臉色迅速變得笑瞇瞇的,他點瞭點頭,又指瞭指海蛇,
“我就喜歡你們這樣識時務的朋友,你們有三天的時間準備,最遲到七天之後,我就要見到血鯊!我想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我們盡力而為!”
海蛇簡短的回應。
終於滿意瞭的伊萊文吹著口哨,打開瞭車廂的大門跳瞭下去,再確認他已經離開,並且車廂裡也沒有監聽魔法之後,普蒂尼這才急匆匆的扭頭問沉默不語的海蛇,
“你瘋瞭嗎?竟然真的答應他聯系血鯊,要是那討人厭的傢夥真的被這小子幹掉瞭,你認為血帆老大會放過我們嗎?”
“血帆會不會放過我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剛才不答應他,你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瞭!”
海蛇略有些不耐煩的揮瞭揮手,“我知道你的想法,無非就是趁著他們不註意的時候,讓老酒鬼帶著我們沖出去,但剛才那小子將自己的左手弄成冰塊的樣子,就是為瞭警告我們,不要想著違背他的意思,而且從那看似簡單的變化裡我也算看明白瞭,人傢根本就沒有把我們三個人放在心上,如果他想,在剛才的正面戰鬥裡,他一個人就可以幹掉我們三個,也隻有老酒鬼能給他制造一些真正的麻煩,但最後的勝利還是屬於他的。”
“怎麼可能?老酒鬼可是大戰士!貨真價實的矮人狂暴戰士!他隻是一個小孩子!海蛇,你是瘋瞭嗎?”
普蒂尼不敢置信的吼叫著,看起來伊萊文提出的條件確實讓他感覺到瞭極其的壓力,否則這個看似邋遢,實則很重視自己風度的傢夥,是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這種姿態的。
“他確實是個小孩子,但他揮揮手就能幹掉我這麼一個高級法師。”
突然變得很激動的海蛇抓住瞭普蒂尼的肩膀,大聲的朝他喊道,“醒醒吧!普蒂尼,在我們被他抓住的時候,一切的茍且都已經沒用瞭!薩姆城!記得薩姆城嗎?那就是他同伴做的!那個你眼中的小孩子一夜之間殺死瞭最少十萬人!我們有什麼資格和他討價還價!你不想要命瞭嗎?還是你那狗屁的尊嚴值得你付出一條命?別忘瞭你父親死之前告訴過你什麼!別忘瞭你身上背負的使命!你這蠢貨!”
“是的,我勸你最好冷靜一些,普蒂尼先生!伊萊文可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對手!”
海蛇的話音剛落,菲樂那帶著精靈特色的平緩聲音就突然出現在瞭三個人的耳中,老酒鬼的反應最快,但沒等他抽出雙刀,菲樂就一步一步從車廂的陰影裡走瞭出來,他手裡沒有武器,而且身上也沒有殺氣,但那震撼人心的出場方式,以及瞞過瞭一位大戰士敏銳感知的詭異手段卻讓三個人背後都留下瞭冷汗。
“你是什麼時候藏在那裡的!狡猾的精靈!”
老酒鬼的問話很不客氣,傳聞中丹莫雪山的矮人和世界島的精靈一直存在某種齷齪,看起來是真的,而菲樂看到瞭老酒鬼的面孔,便露出瞭一絲鄙夷,仿佛看到瞭一坨大便一樣厭惡,
“你是什麼時候認為我沒有藏在那裡的!粗魯的矮人!說實話,如果不是伊萊文想看看你們最真實的想法,我才不會躲在這裡,不過現在貌似你們達成瞭一致?很好,那麼再見瞭!”
菲樂聳瞭聳肩,慢慢後退瞭兩步,高瘦的身體就像被一層活著的黑暗吞噬瞭一樣,徹底消失在瞭狹小的車廂裡。
“這是…影舞?”
普蒂尼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同伴,他完全無法想象一個完全不起眼的車隊裡藏著一個影舞意味著什麼,但這種憑空消失的手段,確確實實隻有傳說中的影舞者才做的到,眾所周知,低級潛行者遁入暗影位面的時候,都是會做出一個開門的動作的,也隻有影舞大師們才可以隨心所欲的,不借助任何姿勢的進入暗影位面。
“不!不是,他頂多就是一個快要晉級的高級潛行者!但那種消失的手段,我聞所未聞,再加上那個和我打瞭很久的戰爭薩滿…海蛇說的對,普蒂尼,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