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瀟瀟之前不管錯與對,在她大義滅親,拿命救舒寶貝,在她承受曲母那一巴掌時,舒凝已經原諒瞭,甚至是心裡還有愧疚,所以能讓曲韋恩自首,她願意試試。
曲韋恩神色變瞭變,他沒想舒凝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去自首。
他自嘲一笑:“小凝,像以前一樣,這怎麼可能,都走到今天這步瞭,你不可能原諒我,我現在來隻是想帶你走,無論如何也要帶你走,我已經什麼都沒瞭。”
“你有,隻是你一直不珍惜。”舒凝盯著他是眼睛,語氣平波無瀾,篤定道:“閆丹在你手裡吧,你把她怎麼樣瞭?那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愛你的女人,你本可以很幸福,這一切都是你的選擇,我們都選擇原諒你,當你從監獄出來時,我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
在公司門口聽到閆母找上來要人時,她就知道,閆丹一定在曲韋恩手裡。
曲韋恩也沒否認,倒有實誠的承認:“對,她在我手裡,現在隻要等你,我們三人一起離開這裡,小凝,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都很瞭解彼此,如果你真能原諒我,就不會說出自首的話,而是選擇跟我走,這才是真正的原諒,你敢嗎?”
“我不愛你,不可能跟你走。”舒凝深吸瞭一口氣說:“為什麼你還不明白,你說這些都是徒勞的,我愛的人在這裡,我的孩子在這裡,我的心,我的根都留在這裡,是不可能離開。”
“是你不明白。”曲韋恩已經失去瞭耐心,捏著她下巴:“我曲韋恩要的從來是你,隻要你答應跟我走,我什麼都可以放得下,不過現在好似我們談判不成功,我們的目的都不一樣,不過你現在也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你人在我手裡,隻能跟我走,三天後,我會帶你去英國,從此這裡的一切都跟你我無關。”
“執迷不悟。”舒凝眉目一冷,動作迅速的從包裡摸出匕首,本要對準上次刺他的那裡紮下去,可他有瞭條件反射,退後一步迅速避過瞭,但也趁機她脫離瞭他的控制,隻是他退的位置正擋著門口,讓她無法趁機逃跑。
曲韋恩站定,眸子裡噙著寒光凝著她手上的匕首:“這玩意你還帶著。”
“當然,隨時隨地帶著,隻要你一天不進去,我又怎麼會安心。”
這把匕首她就是專門拿來對方曲韋恩的,從不離身,哪怕是出去的時候有人陪著,她也帶著,就是為瞭防備有現在的情況發生。
他冷冷一笑,手伸出去,如毒蛇一樣冷血的聲音:“把匕首給我,小凝,你知道我曲韋恩想要做一件事,失敗瞭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今天,你逃不瞭,一個人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你覺得我還會怕你小小一把匕首嗎?”
“那就試試看。”她拿著匕首對著他,另一隻手撐著冰冷的洗手池,她隻要拖時間,等到有人進來,就能逃掉。
曲韋恩看穿她的心思,偏瞭偏頭腦,嘴角陰冷的勾著:“小凝,別白費功夫瞭,沒有人會來,我能選擇這個地方,自然是算好瞭,這條小徑很少有人走,剛才你或許沒註意,門口放瞭一塊暫時維修的牌子,沒人會進來,我也不想傷害你,不過你也別逼我,乖乖跟我走,也少受點罪。”
對,能來這咖啡店的人一般都是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很少有人像她去打車,如果他在門口放瞭暫時維修的牌子,就更不會有人進來瞭。
可這都不是重點,他剛才說的是他算好瞭,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會來這?
舒凝腦子裡閃過什麼,想到帆姐看時間的奇怪行為,什麼時候不約,偏偏在這個時候,而她剛出咖啡店就遇到曲韋恩,就隻能說明一件事。
“你跟帆姐是一夥的?”
曲韋恩上前走瞭一步,笑道:“這世界上隻有一種關系會將兩個陌生人聯系在一起,那就是合作,當初的池清禾,年卓,現在的江帆,都是一樣,我們隻是為瞭各自的利益合作而已,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小凝,怪就怪你識人不清。”
“對,我是識人不清。”舒凝嘲諷的笑瞭:“認識瞭你這麼多年都沒有看清,沒看清一個江帆又有什麼可奇怪的,你們這不是第一次合作瞭吧。”
後面這話,是她試探性的問,她希望這是第一次,帆姐這個人她摸不太清,池清禾再怎麼極端,也不會真正損害穆氏,穆厲延交給帆姐太多公司的權利,她擔心……
“這些已經不重要瞭。”曲韋恩目光一直盯著她手中的匕首,眸色一動:“池清禾當初說別小看女人,我就是因為小看瞭她,才栽瞭跟頭,不過她的話也同時告訴我,女人的嫉妒心真是不容小覷,這個江帆還真沒讓我失望,隻是可惜瞭,你太信穆厲延瞭,明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還要跑去美國,你說你不去,我也不會去傷害寶貝,走到今天不是。”
舒凝瞪著他:“你的意思是說那親子鑒定也是你搞的鬼?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是,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瞞的,你心裡一定很想知道我到底做瞭多少事,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你想知道孩子是誰的,我可以告訴你。”
說話的時候他又打算上前,舒凝喝止道:“你別再過來,你做的那些,李全水都已經說瞭,我想想都覺得真是太怕瞭,簡直是喪心病狂。”
“是啊,喪心病狂,可這一切都是為瞭你,從你在醫院裡讓我接受閆丹開始,這一切就都註定瞭。”他脖子上的青筋暴突著,厲聲說:“當初如果不聽瀟瀟的話,你爸的墓碑上都已經長草瞭,你也會跟我在一起,後來那些人,穆天雄,陳萬紅,都不會死,就連池清禾也是被你跟穆厲延逼死的,你不是想知道孩子是誰的嗎?好,我告訴你,是穆厲延的,聽著,是你跟穆厲延的孩子,被我活生生給打掉瞭,就像是打掉閆丹的孩子一樣,哦,對瞭,以後有時間,你可以跟閆丹兩個好好交流交流,孩子被活生生從肚子打沒瞭是什麼感受,那晚痛苦的滋味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很可怕是吧,很恨我是吧?得不到祝福,橫刀奪愛就是這個下場,池清禾打瞭你一個,我打瞭你一個,是不是很痛苦啊。”
曲韋恩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落進舒凝的心裡,那晚的血淋淋的一幕像放電影一樣在腦子裡閃現,就像是嗜血的魔鬼,噬咬著她。
她的心,真如他所說,很痛苦,很痛。
痛的她連握著匕首的手都在顫抖,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凝固瞭,而他還在耳邊說:“池清禾如果不打瞭你的,我也會,我要讓你跟穆厲延的孩子都死在我的手裡,舒景的命也是夠大,若不是瀟瀟救瞭他,現在你跟穆厲延的孩子都在陰曹地府相聚瞭,多好啊,都齊瞭。”
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憤怒,被怨恨洶湧澎湃的潮水給打翻在海底,怒氣在心底咆哮,終於如火山爆發噴薄出來,她拿著匕首對著他刺過去:“我殺瞭你……”
當時的她真的是氣急瞭,腦袋是懵的,大腦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孩子報仇,她可憐的孩子,都是剛成型啊,就這樣被活生生打掉瞭,那簡直的誅心之痛啊。
曲韋恩等的就是舒凝失去控制,當舒凝刺過去時,他迅速側身,從側面搶瞭舒凝手中的匕首,人在氣昏頭時,胸腔裡隻有一股恨,可怕隻是表象,實則不堪一擊。
隻在一瞬間,匕首丟在地上,曲韋恩將舒凝制止住,雙手扼在身後,緊緊的捏著,拿出口袋裡早就準備好的繩子迅速捆住。
舒凝掙紮著,大罵著:“曲韋恩,你不是人,我要殺瞭你,放開我。”
“小凝,除瞭這個辦法,我還真想不到要怎樣才能讓你甘願跟我走。”他的眸底劃過一抹陰鶩,手背緩緩的劃過她如凝脂的臉蛋:“我對你真是有太多不忍心瞭,上次若真狠下心來要瞭你,就算是死瞭,我曲韋恩也認瞭。”
舒凝一愣:“那晚你沒碰我?”
曲韋恩的話與池清禾給的照片相撞在一起,讓舒凝分不清真假,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孩子不是曲韋恩的,她真是傻,自稱瞭解曲韋恩,可她還是不瞭解,若真是曲韋恩的,哪怕是一絲的可能性,曲韋恩也不會對她動手,傷害孩子。
曲韋恩沒有回答她,從口袋裡拿出膠佈封住瞭她的嘴,拽著她往外走:“小凝,隻要三天後,這些痛苦就都會忘記,都會過去。”
被貼上膠佈的舒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被曲韋恩拽著往外面走,這裡人少,加上曲韋恩將她禁錮在懷裡,頭也讓埋在懷裡帶著走,遠遠路過的人看不出什麼,而且現在的人性淡薄,就算遇上瞭,也不會多管閑事。
曲韋恩帶著舒凝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就在馬路旁邊二三十米的樣子。
舒凝完全是曲韋恩的大力推著走,眼看就要到瞭,她心下急得要命,不斷的踢曲韋恩,可卻無濟於事,不停的吼,聲音卻都堵在嘴裡,她隻能瞪著眼睛,大大的瞪著。
曲韋恩拉開車門,舒凝掙紮著就是不進去,腳抵著車門,不斷往後退,馬路上來往的車輛開的比什麼都快,沒有一輛車停下來的。
見舒凝死活不進去,曲韋恩在她耳邊說:“小凝,我能動你的孩子一次,就能第二次,走還是不走?”
舒凝簡直是恨死瞭曲韋恩,眸子裡全是怒恨,不斷的發出嗚嗚聲,在她失神時,曲韋恩一把將她推在車座上,她的腿還在外面,曲韋恩手抵著車門:“我等這天很久瞭。”
說著,曲韋恩將她的腿拿進去,正要關車門時,一道刺耳的剎車聲讓他的動作一頓,他迅速側頭去看,一輛黑色的轎車的車頭就跟他的車頭相對著,隻差一厘米就能完全撞上的那種,而車上的兩個男人,開車的是櫻赫,副駕駛的正是穆厲延。
舒凝聽見聲音撐著車座抬起頭,透過玻璃看著穆厲延臉色陰沉,目光冷銳如刀,她的眸子裡閃過欣喜,嗚嗚的發出聲音,身子也在車座上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