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鷓鴣之毒
唐風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看這中年人如此眼熟,原來是金陵市的市長。
唐風站起身來,伸出手,道:“袁市長好,”
袁強笑瞭笑,和唐風握瞭握手,道:“唐醫生好,哦,這次來實在是想請唐醫生幫個忙。”
唐風指瞭指椅子,道:“怎麼瞭?”
袁強沒有坐,一臉誠懇的看向唐風,道:“我母親得瞭一種奇怪的病,還想請唐醫生能去看一下。”
唐風看瞭看表,也到瞭下班的時間,他笑道:“這個沒問題,我是醫生,本就該為病人解除痛苦嘛,更何況還是市長母親大人。”
袁強又笑瞭一下,然後便和唐風一起上瞭奧迪車,然後呼啦一聲走瞭。
袁強的傢在市區一幢高級公寓內,他的兒子是蘇州市的有名企業傢,所以錢還是很充裕的。這也算是軒轅國內的一個普遍現象,當官的老子,賺錢的兒子。
進瞭公寓區,下瞭車,袁強帶著唐風便直奔公寓內的一間臥室而去。
臥室內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老太太,老太太很富態,一副大富大貴的模樣,而且看面相便知是個很和藹的老人。
袁強走進門去,對那老太太說道:“媽,唐醫生給你請來瞭。”
那老太太睜開眼,看到唐風,便呼啦一聲坐瞭起來,道:“唐醫生,快來給我瞧瞧病。”
唐風倒是嚇瞭一跳,他沒見過病人還這麼有精神頭的,而且說起話來,鏗鏘有力,顯然中氣十足。
袁老太已是自己走下瞭床,拉著唐風的手臂,和他一起坐在瞭桌邊。
唐風不由苦笑道:“大媽,我好像沒看出什麼病『色』來啊?”
袁老太的手有些胖,她痛苦的錘瞭錘自己的胳膊,說道:“別提瞭,我自己能吃能喝,睡覺也香,走路也是杠杠的,可是就是全身疼,發麻。
哎呦,你看,現在我的身上又開始疼瞭起來,又疼又麻。”
唐風觀察瞭一下袁老太的神『色』,然後又『摸』瞭『摸』她的脈象,脈象很有力,但是微微有些紛『亂』。
過瞭一會,袁老太身上的疼痛便過去瞭,她又如一個健康的老人般對唐風說道:“哎,這半年來袁強帶著我也是走南跑北的看瞭不少醫院,甚至前個月我孫兒還帶著我去瞭美國的一傢大醫院,可是那些人全都說我沒事,身體各個器官都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到這,袁老太氣憤瞭,她說道:“你說我一點問題沒有,幹嘛全身疼。我這樣一說,那些醫生卻說我是什麼神經官能癥。
什麼神經官能癥?我明白,他們那意思就是說我有神經病唄。”
唐風不由笑瞭,袁強在後邊也是無奈的聳瞭聳肩,顯然袁強也認為自己的母親沒病,隻是神經功能紊『亂』導致的。
袁老太抓著唐風的手,說道:“唐醫生,你說我到底是有病還是沒病。”
唐風說道:“肯定有點問題,不然也不會全身發疼。”
袁老太高興的道:“就是嘛,我就說我有病嘛。那群白癡醫生,又是給我取血『液』,又是給我照片子的,都是在糊弄人。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得中醫有用。”
唐風想瞭想,說道:“袁大媽,我也就實話實說,看你的脈象和癥狀,應該是中毒瞭。”
“中毒?”袁強和袁老太同時驚聲問道。
唐風趕緊擺瞭擺手,說道:“袁市長,袁大媽你們聽我說,我所的中毒和你們想的不一樣,看袁大媽的身體,便知道這種毒素對人體沒什麼大的危害。
其實中毒的種類很多,你像西『藥』用多瞭會『藥』物中毒,中『藥』上也有很多『藥』物都有毒『性』,吃瞭也會中毒。還有殘留農『藥』的蔬菜、水果,甚至是各種輻『射』等等,中醫上都稱為毒素。
袁大媽,你想想你有這個癥狀之前,是不是吃瞭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或是用瞭很多中『藥』、西『藥』?”
袁老太轉瞭轉眼珠子。
袁強卻是立馬說道:“絕對沒有,我母親身體一直都很好,再加上我也不太相信中醫中『藥』,所以也沒給我媽吃過什麼保健中『藥』,至於瓜果蔬菜,一直都是清洗過後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唐風也不由納悶瞭起來,不過從袁強的話中,唐風還是聽出這個市長對中醫『藥』不怎麼信任。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姆走瞭進來,說道:“開飯瞭。”
袁老太對唐風十分喜歡,便拉著唐風的手,說道:“不急不急,我這病雖然奇怪,但是一時半會也要不瞭命,這都疼瞭半年瞭,身體卻是一點都沒變壞,不急在這一時。小唐醫生,咱們一起吃頓飯。”
唐風一愣。
這時袁強也說道:“把唐醫生急急忙忙的請過來,真不好意思,咱們就一起去吃頓便飯。”
唐風點瞭點頭,再說瞭他以後肯定有用得上市長的地方,拉近點關系肯定沒壞處。
三個人再加上一個保姆便在桌邊坐瞭下來。
桌上四個菜一個湯,還算豐盛。
袁老太熱情的道:“唐醫生,來,嘗嘗正宗的清蒸鷓鴣。”
袁強笑道:“我母親就喜歡吃這野生鷓鴣,所以我兒子便時不時從蘇州那邊往傢裡送。雖然有違法的嫌疑,不過還請唐醫生莫要見怪。”
唐風聳瞭聳肩,說道:“我可不是動物愛好者,而且,這鷓鴣確實挺香的。”
袁老太就笑瞭,夾瞭一個鷓鴣放在瞭唐風的碗裡。
唐風嘗瞭一下,果然十分美味,不過鳥腥味道有些大,便說道:“確實很好吃,不過要是加點黃酒或是生薑,除一下這腥味,應該更好。”
對面的保姆笑道:“袁大媽不喜歡生薑的味道,所以我就沒加。”
唐風“哦”瞭一聲,吃瞭一口,他腦中忽然一亮,不由笑道:“袁市長,袁大媽,我想我知道袁大媽你是中瞭什麼毒瞭。”
桌上之人都看向唐風。
唐風指著那鷓鴣說道:“南方的鷓鴣除瞭吃昆蟲之外,也會吃一些植物,特別是天南星科的植物,更是鷓鴣的最愛。
天南星科的植物有些毒『性』,譬如說中『藥』上的天南星和半夏就是天南星科植物,他們都是有些小的毒『性』,中醫上使用時也會註意的。”
袁強放下筷子,開口道:“我明白瞭,蘇州那地方盛產半夏、天南星這些中『藥』,所以這些野生的鷓鴣也是吃瞭很多這些植物,所以它們體內便有瞭毒『性』,是不是?”
唐風點瞭點頭,笑道:“對,吃一隻兩隻察覺不出來,但是像袁大媽,經常吃這種含有天南星毒素的鷓鴣,便會造成累積,產生中毒反應瞭。”
這時一旁的保姆道:“可是吃野生鷓鴣的又不是袁大媽一個人,怎麼就她得這種怪病瞭呢。”
唐風從另一盤菜中夾出一片生薑,說道:“原因就在這生薑身上。生薑是最善於解半夏和天南星的毒『性』的,所以中醫上使用半夏時,常常會和生薑一起配伍使用。
我們平時吃鷓鴣時,一定會放上生薑,去腥味,但是袁大媽不喜吃生薑,所以這半夏毒無法排解,在她體內累積,時間長瞭,便有瞭中毒反應瞭。”
袁強聽瞭,不由一陣的點頭,笑道:“聽起來是有一番道理的。”
唐風笑道:“以後袁大媽你多吃點生薑,這癥狀自然就慢慢去掉瞭,我以我神醫的名頭保證。”
桌上的人全都笑瞭起來。
袁強道:“原來這做醫生和做偵探還有相似之處。”
唐風點瞭點頭,說道:“其實醫生就像是偵探,抽絲剝繭,找出病根。隻不過西醫采用的是一系列的機器檢查,而中醫更善於運用自己的思維去探查。”
袁強若有所思的點瞭點頭。
飯後,袁大媽捏著鼻子喝瞭一碗生薑水,說來奇怪,普普通通的一碗生薑水,竟是有神奇的效果。
袁強十分驚訝。
唐風則笑道:“生薑可是最善於解半夏之毒瞭。”
袁強不由對中醫起瞭幾分興趣。
下午回到廣濟堂,姬無良告訴唐風,凌傢遺留財產,廣濟堂已和軍區交涉完畢。
唐風興奮的道:“如此一來,明年咱們廣濟堂便可以騰飛瞭。”
姬無良笑道:“學校、商廈和健身館我都已經計劃好瞭,可是那中『藥』研究基地暫時還不知該如何處理。”
唐風想瞭想,說道:“我和莫言去看一下,商量一下如何最大限的利用那個秘密基地。”
姬無良點瞭點頭,道:“如此最好。”
唐風便和莫言往玄武湖那駛去。
對於那處地區,莫言是非常熟悉的,畢竟她就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很快二人便進入瞭一傢實驗大樓。
實驗樓內的空間很足,各種大型醇提設備、加熱裝置、旋轉蒸發器等等靜靜的擺在那裡,隻是沒有一個工作人員。
整個實驗大樓內靜悄悄的。
唐風看瞭眼這一間間的儀器設備室,沒有過多言語,畢竟這些設備雖大,卻是值不瞭多少錢。
“我們去那間實驗室裡看一下,”說著,莫言帶著唐風徑直往那間中『藥』秘密研發實驗室走去。
“嗒嗒嗒,”整個實驗大樓內,似乎隻有莫言腳上高跟鞋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