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被帶走瞭。
帶走的時候,陸羽被嚇的不行。
“我說還沒到秋後吶,你們可不能這麼早就把我給砍瞭!”
“少廢話,快點走!”
“我不!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陛下!他不能這樣對我!”
陸羽又是蹬腿又是甩手,整個人幾乎是被幾名官吏抗在肩膀上,直接橫穿瞭整個天牢,被扛瞭出去。
等人走瞭,忍不住嘆瞭口氣道:“可惜瞭,這小子挺有趣的,沒想到這麼早就被拉出去砍瞭,真是可惜瞭。”
“別傻瞭。”
從一品冷笑道:“莽夫就是莽夫,你沒看到方才進來的都是什麼人嗎?砍瞭他?殺的話,需要三審會司的人親自來嗎?那裡面的人,沒有一個官職低於三品,卻甘於當這種押解犯人的苦差事,其中的事情怕是你看不到吧?呵,剛進來不到一天就出去?怕又是個皇傢看重的,卻要用天牢來殺殺銳氣的小傻瓜,跟我們這些等死之人可是不同的。”
對於對方罵自己莽夫的事很不爽,但同時也感觸良多,最終沒有反罵回去,而是滿是羨慕的嘆瞭口氣,目光停留在監牢的最前方,久久不肯收回。
陸羽掙紮不停。
然後就不掙紮瞭。
呆呆眨瞭眨眼睛,隨後說道:“那個什麼,能不能先放我下來?我想去解個手。”
“毛病真多,再等等!”
扛著他的人翻瞭翻白眼。
“哎呀,不行瞭,要出來瞭,出來瞭!”
他一著急,抗著他的人也著急瞭起來,嚇得夠嗆,直接把他放瞭下來,說道:“你這臭小子!”
一邊說還一邊看自己的衣服,怕被尿上瞭。
陸羽也沒有逃走,而是左右慌張的看著,隨後看到瞭一個廚房,大聲喊道:“我就去那裡吧,你們不放心就看著,總好過我就在這裡解決的好吧?這裡是同行要道,隨地這樣總是不太好。”
幾個人一聽也有道理,而且真的不怕陸羽逃脫,就領著他走進廚房。
陸羽尋瞭個角落就小解起來。
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
隻不過誰都沒有註意到,水缸中的水少瞭,一個水壺和一些柴火消失不見瞭。
當然,這也是沒人會註意的東西。
“喂,你們這是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去啊?”
陸羽焦急而慌張的喊著,因為他又被架瞭起來。
眾人聽到這句,都有些尷尬,任誰都沒有勇氣說出實情,隻能推搪道:“到瞭地方你就知道瞭,費什麼話?多事的小子。”
他們態度強硬,卻並沒有真的強硬,也沒有出口不遜。
這些官場的老油條,很是能把握尺度,多一分則有仇,少一分則不好向陛下交代,十分巧妙。
於是,當陸羽終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懵瞭。
整個人瞪圓瞭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尤其聞著那種氣味,他有些慌瞭。
尤其是氣味
真的很獨特!
若要形容,便是‘甜膩的惡臭’。
是一種讓人有些無法忍受的味道。
“為為什麼是這個味?”
陸羽疑惑的問著。
因為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口寫著大大的‘女監’二字。
但卻沒有人搭理他,幾個男人將陸羽交給幾個女人,就轉身離開瞭。
而幾個女人看著手裡的陛下詔令,呆滯瞭起碼一刻鐘,才無奈的將陸羽給接瞭進去。
一路前行,到瞭女監中最裡面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個相對幹凈的牢房,而小阮正在其中等候。
在沒有來天牢之前,人們往往會幻想天牢是個很大很大的地方。
但事實上卻恰恰相反,天牢的大小就跟一個小城鎮的牢房差不多,甚至更小一些,即便是臨江城的囚牢,都要比這裡大上兩三倍。
這裡就是一通到底,一條直路,兩邊囚牢,牢房數量不超過十五之數。
有些囚牢裡面關押瞭很多人,七八人甚至十幾人,有些牢房則隻關押瞭一人,一人者,相對幹凈一些而已。
倒是小阮現在所在的牢房,算是最幹凈的,這全因為小阮的勤快,僅僅用一條汗巾和幾捆幹草,竟然把這裡弄得仿佛‘舒適’起來。在傢務事上,小阮的天賦可能比修為上面的還厲害。
當陸羽被扔進囚牢時,小阮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而是笑瞭笑,將他迎瞭過去,把他放在幹草之上,輕巧的為他揉著鼻翼,這可以讓他的鼻子稍微舒服一些。甚至她都沒有問陸羽是為什麼過來的。
“他娘的。”
陸羽等人都走幹凈瞭,隻留下他和小阮兩人,又能聽到周圍一片對他這樣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女監的質疑聲,甚至有些女子威脅著要自絕性命。陸羽就這樣罵瞭一聲。
隨後對小阮說道:“真不知道這個國主到底在想些什麼,好死不死的非要把我弄到這裡來,那邊多好啊,我的計劃馬上就可以實施,到瞭這邊,一切卻都要從新開始,很麻煩的。”
小阮輕輕一笑道:“真是可憐瞭少爺吶。”
“可不就是嘛,哎”
陸羽從進入天牢的那一刻起,就有計劃。
他的計劃不是避免自己被侵犯,也不是想要成為監牢的王者。之所以弄出那麼多事,又弄出‘金線’的賭局,其實這根本就是他的一項越獄計劃!
對於獄卒而言,那裡大部分都是必死之人,隻要他們不鬧出什麼大事來,如果有些東西能讓他們少一點喊冤,他們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他們會默認這種賭局的存在。
而這種賭局最重要的,也是陸羽最想要的是什麼?
就是那個‘小石子’!
#看正t版9章f節%上
一枚小石子,很小,很少量,不會被人註意,而且大傢都會關註於這個賭局。如果有人說自己那裡的碎石比較多,分給別人一點,自然也不會惹人疑。
可監牢之後哪會有那麼多石子?陸羽早已準備將墻壁上的石塊慢慢挖下來,從而挖出一條地道,逃離這個從未有人能夠逃走的天牢。
而這個計劃最妙的一點,就是那些需要被運走的小石子其實都是每隔幾天在獄卒打掃衛的時候,親手送到天牢外面的!
隻可惜,這個計劃陸羽是用不上瞭,至於其他人是否能從那個賭局中領悟到這種深意,就不得而知瞭。反正用不上,便不去再想,這也是陸羽的秉性。
“小阮啊,你知道我見到女人就會沒什麼辦法的,現在他娘的全是女人,這是陛下要折磨死我啊!”
陸羽愁苦的說著。
小阮憋不住笑,伸手繼續給陸羽按著腿腳,笑道:“少爺明明就是喜歡往女人身邊湊的,這麼說便是奴婢也有些臉紅吶。”
“哎呀,胳膊肘往外拐瞭開始?”
陸羽大怒,伸出手便要搔小阮的癢。小阮修為極高,境界更高,自然不會如何癢,但她還是笑得花枝亂顫,到處躲避。
一陣笑聲,讓這天牢仿佛寒冬初融,煥發一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