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萬人長,當起來其實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陸羽坐在小黑的身上,不,應該說是躺著,叼著一根草,隨意的說著。
他現在真的很滋潤,偌大的隊伍,拉著無數的軍用物資,這其中有糧草,而糧草真的就不隻是糧草。
臘肉,適當的水果,精糧,還有其他有趣的東西,都算是糧草。糧草是啥?就是能喂人喂馬,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而陸羽的手下又一個個都是混世魔王,他們自然知道要討好自己的長官,而那些被他們押送的東西早就被他們當成是自己的東西瞭。既然是自己的東西,當然可以隨便拿來用,也可以用來送給長官。
但他們也有自持,那就是自己不吃。
所以陸羽可謂是好吃好喝,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美酒佳釀,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陸羽不是很喜歡喝。
他現在突然很喜歡喝露水,也許是受瞭花千樹的影響。
每天清晨,在大傢都在收攏營帳的時候,小阮會跑到一旁,或山腳或池塘,選最幹凈的花草,最甘甜的露水,采集起來,又小心的瀝出幹凈的水,煮開瞭,晾涼,然後給陸羽喝。
所以陸羽會吃一口肉,油膩瞭,用這露水來解渴,然後躺在小阮的懷裡,大睡一場,倒也不負他懶人的名聲。
同樣很懶的,在極遠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個‘白癡’。
就在此時,白癡也同樣叼著一根草葉,翹著二郎腿,卻是躺在一頭豬的身上。
真的是豬!
很大很壯的一頭肥豬,看起來就很香。
原本他被送到東晉皇宮之中,沒有人覺得他能活著出來。
但他就是被放瞭。
不但被放瞭,還被送入瞭軍隊,不但是軍隊,還是東晉最成名的騎兵!
東晉的騎兵為什麼聞名天下?因為東晉沒有馬。
本不應該出現騎兵這東西,卻因為跟北疆的一次會戰,被對方的騎兵大敗。
痛責思痛,東晉開始在整個大陸最優良的馬匹,然後組建瞭一支一萬人的騎兵隊伍。這支隊伍沒有萬人長,隻直屬於不日東來大帝。
隻有一萬人,立於百萬大軍之中,不顯山不顯水,卻如鶴立雞群。
它僅僅一萬人,就能消耗掉這百萬大軍十分之一的軍餉和物資,起奢華程度,比普通士兵高上十倍有餘!
所有他們有個名字,叫‘大帝鐵騎’。
白癡就被送到瞭這麼一支隊伍之中,堪稱東晉榮耀的軍隊之中。
而這個軍隊最有趣的一件事,就是它的一個奇特的規定。
軍隊不馬匹!
騎兵,卻不給士兵馬,而東晉國又不產馬所以在百姓的口中,這鐵騎二字就會發變化,叫做東晉富甲。
能夠來這裡的,肯定是東晉中最有錢的傢族子嗣,或者權貴。
因為有這個規定,所以白癡就面臨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沒有馬,不但沒有馬,他身上甚至連一個大子兒都找不出來,當真算得上是窮困潦倒。
所有人都覺得他一定不會找到馬,一定沒機會參加進這東晉富甲的,但他們又錯瞭,錯瞭一。
白癡沒有找到馬,但卻找到瞭一頭豬,而且憑借這隻豬,就真的成為瞭大帝鐵騎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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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是個愛幹凈的動物,這看似荒謬,隻因為它總是全身污泥,什麼都吃。
但事實上,豬活的地方氣味不好,但它身上卻少有味道,也沒什麼寄蟲。淤泥在人看來,骯脹無比,但實際上卻真的可以洗澡,還能反復使用。
但可惜,豬活的地方,氣味都不會好。
一隻豬走進瞭東晉國最為強大的大帝鐵騎,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而豬身上躺著的人又極為慵懶,除瞭吃就是睡,跟整個部隊都格格不入,這更是一件搞笑的事。
剛開始所有人真的在笑。
可沒過幾天,他們就笑不出聲瞭。
因為被他們視作珍寶的駿馬,幾乎耗費瞭有些人所有傢產的駿馬,卻整天把那隻豬當作祖宗一樣的供著。
比如果子。
好馬不光吃草,偶爾要吃一些果子,它們才跑的更快,長的更壯。
但每次得到瞭果子,那些馬匹都不吃,反倒是偷偷的送到這隻肥豬的面前,小心的將果子放下,還特意用鼻子蹭瞭蹭,仿佛要蹭掉上面的口水,怕讓肥豬嫌棄。
而那肥豬也是來者不拒,拿來就吃。
尤其有些駿馬是可以吃肉的,需要肉食來補充它們的體力。
而這些肉,也同樣貢獻給瞭肥豬,同樣讓它來者不拒瞭。
讓一大群馬,被草料這種單一的食物給弄得渾身無力。
很多馬主人不得不想辦法,找來多一些飲食給自己的坐騎,卻還被送出去瞭。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隻肥豬是真能吃!
不論送去多少,它仿佛都能吃得下。
一隻被自己珍愛的座駕,視作‘帝王’的豬沒有人會再取笑它瞭。
若換做普通人,此時的心情也許是憤怒,也許是不解,也許是想殺瞭豬吃肉。
但大帝鐵騎都沒有普通人。
他們隻知道一點,這豬不是尋常豬!要不然能長那麼大?要不然能長那麼肥?要不然能以一己之軀,就把一萬鐵騎熏得找不到北?!
自然是不能。
這豬一定是不平凡的。
既然豬不平凡,那麼豬的主人,興許也是不平凡的。
動物識人,比人甚之。
它們看人的眼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比人類本身還精確。
失誤雖然也有,但極少。
但白癡終究是白癡,他隻知道混吃等死。
直到這隻鐵騎隨大軍趕到瞭大玉國國境之內,面對身前那高約十丈的巨大圍墻他隻會揉著眼睛坐起身來,看瞭看,隨後驚訝的說道:“我我不是還在都城嗎?”
多麼傻?
不過從另一方面,人們也逐漸的瞭解瞭,為什麼不日東來大帝,會把都城建的這般靠近國境,而且離大玉國是如此之近!
或許這並非是人們理解中的‘防備’,而是早有進攻的打算吧。
這一點,大玉國很多人都不知,但素袍老者卻深知!
“怎麼樣?押運的糧草還有幾日能到?”
素袍老者坐在陣盤之前,頭也不抬直接問著。
一名衣衫襤褸的兵甲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呼吸,隨後道:“應該還有十天的路程”
“十天?”
素袍老者皺瞭一下眉頭,隨後苦笑道:“十天啊速度不算慢瞭。但也就是這十天的時間,可足夠東晉國的軍隊在這前線和都城之間,走上兩圈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