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那個奇怪的城,還是去東大營?"陸茜也爬上小黑的頭頂,硬生生擠到陸羽和小阮身邊,才好奇的問著:"要不我們就回臨江城吧!好長時間沒回去瞭,還是挺想的吶。”
她不著痕跡的偷偷抓住瞭陸羽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來回摩挲。
說來也是奇怪,陸羽現在瘦的嚇人,但皮膚卻越發的光滑,表層甚至有瞭光澤,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玉石,而並非皮肉。
摸起來也是冰涼的,所以陸茜很喜歡摸,卻又不能太明目張膽,便想出這麼個奇怪的方法,表面上提出一些她自己都不信的意見,然後就開始套近乎大摸特摸。
陸羽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但也不好說明,就任由她摸著,並說道:"那些地方我們都不去。東大營有花千樹在,料想也出不瞭什麼大問題,即便是出事瞭,我們這三百多人也是於事無補,平白丟瞭性命。至於那個奇怪的城市……我總覺得那裡詭異,能躲開還是躲開瞭好。至於回國……”
陸羽苦笑一聲道:"我們是戴罪之身,還是死罪,又得罪瞭沙國,怕是陛下想要保我們都無從做起,現在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但唯一不能去的,就是大玉國!至於我們現在應該去哪……”
陸羽思索一陣,隨後看向被穿瞭肩胛骨的郭小花,突然笑瞭,輕聲道:"既然我們救瞭郭公子的性命,如今又在他的地頭上,他怎麼也不能不盡一下地主之誼,請我們到府上做客才是,所以……我們也無需矯情,就去做客好瞭。”
這讓郭小花一愣,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麼救我的命瞭?”
陸羽理所當然的說道:"你看啊,原本你是應該死掉的,然而現在你卻沒有不明不白的死掉,這不就是我們救瞭你的命嗎?還是說……呵呵,你不想讓我們救你小命?”
"用用用!太用瞭,我……”
郭小花差點被氣死,卻也隻能這樣獻媚的說著,萬幸他傢教極好,罵人的話隻會那麼幾句,在心中默默的叨念一陣後,就化作滿腔熱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
陸羽一行一路向前,雖然兩國戰亂,但百姓的日子還要正常過,商隊的走動也需要進行,這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陸羽一行現在就是商隊,他們沒有貨物,但可以搶,留給那個倒黴的商隊一些必要的吃喝,陸羽就成瞭商隊。隻是三百多人看管著僅僅八輛馬車,著實有些太顯眼瞭。而這也是陸羽故意為之。
用意,練兵!
戰亂之中盜匪就多。
一方面是戰火摧毀瞭傢園,很多人活不下去瞭,就上山從匪。另一方面也因為國傢大部分兵力都投入戰爭,給瞭盜匪喘息發展的機會,如此便會壯大。
陸羽數百人小心押送著幾輛馬車,任誰看到都覺得震撼,都會認為那馬車中必定是極為要緊或珍貴的事物,自然會心生貪念。
但盜匪並不傻,他們能長期存在,靠的並非單單武力,最主要的卻是眼力。他們知道什麼人不能惹,知道什麼人可以惹。
而陸羽這個商隊,給絕大多數的盜匪一種不能惹的架勢。但也並非全部,還有一些盜匪就將爪子伸向瞭陸羽商隊。
大寨子的盜匪!
他們見到正規軍有時都不會躲避,先打過瞭再說,打不過的話,再想辦法跑,倒是讓東晉國最是苦惱。
另一種就是假盜匪。
東晉國有鋪路軍,曾經內鬥勢力繁雜之時,各諸侯也會讓士兵打扮成盜匪模樣,到敵對勢力打傢劫舍,影響治安,從而破壞其根本。他們本身就是軍隊,更是精銳,自然也不怕官兵之流,甚至每每多有勝記。
陸羽遇到的盜匪,主要就是這兩種瞭,一個是大,一個是兵。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擁有極高的戰鬥力!
作為練兵對象,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三百三十人,沒有分級別,不管是曾經的三百兵甲還是天牢眾人,都從新打亂,讓其不分彼此,在名字上也統一叫做零號軍!
陸羽就是這樣,徒弟就一個,從她開始從她結束,所以取名小零。軍隊,真正親衛的,也隻需要一個,由他們開始也由他們結束,便稱為零號軍。
最開始的時候,零號軍和盜匪還打的難解難分,尤其三百兵甲和天牢眾人的配合存在極大問題,兩個隊伍一起進攻,雖然人數多瞭,卻反倒不如單獨一方進行攻擊!
這正是陸羽想讓他們磨練的東西之一。
三百兵甲為兵,天牢眾人為俠。兵俠自古兩路,莫說配合,技擊手段都是截然相反。
而陸羽要鍛煉他們,違背世間定論,硬生生要兵俠同路……自然不能單靠這實戰磨練。最主要的,也是唯一能做到的,正是陸羽之前教給他們的那套功法!
剛開始是極為困難的,雖然沒有出現死亡,但受傷還是難免,而且每一仗都打的極為艱苦。
這第一是配合問題,第二,卻是所有人之前所修煉的功法,那種慣性思維,讓他們如此困難。至於陸羽的功法也並非是要把他們之前的功法全部抹殺,而更像是糅合升華,保留,並改良,能達到什麼境界,卻是連陸羽自己都無法說清。融合,就需要時間。升華,更是需要鐵血洗禮。最5新章節b上酷#匠網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零號軍慢慢像那個樣子瞭,對付盜匪也越來越順暢。他們終於擺脫之前的困難,看著成車的戰利品,到瞭晚上安營的時候就載歌載舞起來,宣泄心中的喜悅。
原本應該高興,可陸羽的眉頭卻深深的皺瞭起來。
果然,陸羽擔心的事情發生瞭。
一次明顯一面倒的戰鬥,明顯能夠毫發無傷的肆虐,零號軍卻出現瞭組建以來第一次減員。
有個人死瞭。
女人。
曾經住在陸羽牢房對面,那個一步步被陸羽"逼到絕境"的可憐女子。
隻有十九歲。
緊閉的雙眼,痛楚的表情,鎖住的青紫的嘴。
她身上一條大大的傷口,從左肩直至右胯,心臟都被切開,經脈已經徹底死亡。
因為她信任的戰友,僅僅忘記瞭防備屍身下有敵人躲避,便將那女子的整個後背都袒露在敵人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