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怒急,尤其被女子嘲笑,更是無法忍耐的事。
但可能是一下子被氣的過瞭勁。
隻能嘆瞭口氣,輕聲說道:“我……之所以表現的無所謂,是因為成為外門弟子,本身就是我想要的一個結果。其實書院內外門之分,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般懸殊,更確切的說,外面主修綜合,而內門精修一門。我……自幼修習土遁之術,對於這門已經算是極為精通瞭,卻缺少一個系統的全面的,對於修為的認知,所以外門反倒更適合我。”
這樣的解釋,一下子讓大傢對他刮目相看瞭。
其實內外門之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點,便是名望。
書院內門,原本就是一個招牌,光憑借它,就能在大陸上做很多的事情。
所以包子這樣的淡然,真的實屬不易。
而另一個……
和尚,卻真的是在高興。
即便是小瞳都忍不住問道:“我說…你為什麼這麼高興啊?”
和尚直言不諱道:“救一人得解脫……仔細想來,卻不如救千萬人解脫!第一公主雖好,但書院外門女施主絕對更多一些,她們都在等著貧僧的救贖點化。”
“呃……”小瞳滿頭黑線道:“權當我沒有問。”
轉念一想又說道:“書院裡面好像也沒有這樣的禁止,若是你能辦到,那我絕對會……嗯……祝福你的。”
明明這樣說著,卻伸手入懷掏出一本小冊子,在上面不停的翻找。
一邊找還一邊嘟囔道:“怎麼就找不到一條能把他給踢出去的?嘖嘖……果然這院規還是不夠細致……”
……
三人自顧自的離開,小瞳帶著陸羽等人繼續向山頂前行。
陸羽行進途中,忍不住苦笑道:“我……一直就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莊楚校忍不住好奇問道:“不知丹兄為何事犯難?”
陸羽撇嘴道:“為什麼但凡門派的內門,總要建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先不說那裡的面積肯定就會因為山頂的形狀而導致很小。單說這上下山一條路,便是買個東西都費勁,絕對不是什麼居住的好地方,更別說山頂會冷,道路崎嶇……之類的瞭,可是為什麼還要建在那裡吶?有什麼目的嗎?”
“這……”
陸羽的問題,莊楚校真的是回答不瞭。
想瞭一會,便頭疼的當作自己根本沒有聽到。
走在最前面的小瞳卻突然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建在這裡。”
“為啥?”
“因為遠。”
小瞳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正費力前行的陸羽,輕聲說道:“修行,講究的是出世再入世。想要入,便先要出。離開,遠離,甚至躲開這人世間的喧囂與繁華,真正能讓一個人可以平心靜氣的接受枯燥的天道,便需要位當絕頂的輔助。這並非是為瞭營造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僅僅是想要一種被世俗放逐的感受罷瞭。隻有這樣的清晰透徹的沉淀,才能讓一個人在之後入世的時候,看得更加清明。”
莊楚校聽到,一臉鄭重,眼神中流露出尊敬。
陸羽聽到,卻一臉錯愕,忍不住驚訝道:“哇,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能說出這樣一本正經的話啊,難得啊!”
“呸!”
小瞳重重的呸瞭一口,忍住將陸羽一腳踢下這陡峭山路的沖動,深吸一口氣,繼續在前面帶路。
……
山巔便是如此,即便一個凡人,穿上幹凈的白衣,迎風而立,都仿佛會帶著幾分仙氣。
五虎山,中正,四下方圓。
其中最高峰者,高聳入天。
這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一個沒有名字的天臺。
明明已經站在山巔,是整條山脈的最頂點。
頭頂上卻奇怪的懸浮著一個環,山巒形成的環,看起來好似直接懸浮在半空之中,甚至有種即將會飄離之感。
隨後左右看瞭看,嘆瞭口氣道:“送到這裡就可以瞭,至於你們是否能通過考核……就希望你們運氣好瞭。”
說罷,她身形一晃,竟然直接跳到那懸浮在眾人頭頂的‘圓環’之中,瞬間隱沒不見。
仔細看過去,三個人才發現那個圓環上面有很多的空洞,看起來好像是烙餅上的芝麻,但每一個都可以輕易的容納進一個人。
“看來是空的。”
陸羽撇著嘴說著。
其餘兩人一愣,便明白這圓環之中肯定有人,並且正註視著他們。
如此被人觀望,便如同鬥獸場中的野獸,讓在場三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墨離,他重重冷哼一聲,腳下踩踏的長劍猛地上下一晃,便在天臺的地面上劃出一道十字烙痕,看起來極為猙獰。
正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
“墨劍,號稱天下劍之首,更是那天下第一人所掌,如此看來,果然不同凡響。”酷c匠、網永久;免費看0小!說…@
墨劍,正是墨離所用之劍法,招式簡單,卻霸道異常。
墨離眉頭微微一皺,環顧四周卻沒有說些什麼。
那聲音繼續道:“青山書院,分八門,其下數百門類,繁雜異常。追求者,不過就是極致之道,以期突破,到凡人所不能達到之境界。汝三人已過兩試,如今便是最終。無需過多規則,隻需汝等施展最自信法門,讓吾等仔細觀察,從而決定你們是走是留,留下,又該加入哪門哪類。”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墨離卻第一個向前飄出幾步,隨後朗聲說道:“既然來,自然仙門,毫無二想。隻求登天之境,成仙之路。”
安靜。
整個場合,安靜瞭很久很久。
好一會,那聲音才說道:“不錯,頗有志向。隻是天下人皆知上天無路,成仙無門,若想走,便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具有相應的覺悟,你……可有?”
墨離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如何證明?”
那聲音道:“做一件事,施展一個功法,讓吾等見你決心。”
墨離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突然,一道白芒從足下長劍激射而出,並不筆直,而是環繞一周,形成一個完美的弧線,繞瞭一圈回來,正好劃過他的雙目。
兩道血絲,從他緊閉的雙眼流下,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異常刺眼。
“傳聞,墨劍至極,可不聞不聽不視,便洞察萬物自然。我沒有達到如此境界,便自毀雙目,強入非聽非視之境……如此覺悟,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