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條撓瞭撓自己頭發說道:“其實……倒也不算是邪魔外道,那個風北知雖然看起來為人比較邪,但功法卻真的算是堂堂正正,出手之間,簡單凌厲,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看書閣Δa”
陸羽一愣,轉頭看瞭一眼場中兩人,歪瞭歪頭,笑道:“這麼說來……倒是墨離的墨劍稍微帶著點邪氣嘍?”
“正是如此!”
白條道:“雖然不知道丹兄怎麼就能知道他們兩人之中一人是邪,其實‘邪’這個字當真是說不上,不過就是……墨劍無蹤,看起來……有些嚇人吶。”
“哦?”
陸羽的‘指導棋’,僅僅是改正瞭墨離的功法,甚至補充瞭其中的功法殘缺,但具體的施展,畢竟沒有親眼見到,自然無法得知。
場地中兩個人,先是對視,並沒有說一句話。
仿佛他們兩個之間的戰鬥,已經是習以為常,再容易不過。
便在這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陸羽當真是吃驚瞭。
因為風北知的功法招式,當真可以用堂堂正正來形容!
動作極為簡單,但出手卻精準無比,看起來那些招式甚至有些像是小孩子的動作,最簡單的武功,最直接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陸羽發現這個傢夥的功法竟然很像是自己!
起碼,是曾經的自己,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從生死之中掌握的秘技。
雖然現在已經不用瞭,陸羽更喜歡距離很遠的感覺,但……終究是不經歷生死,是沒有人能夠掌握這種東西的。
他邪,看來……也未必不算強大。
而墨離,更是讓陸羽有些吃驚。
他的功法……大開大合!
一劍出去,便是在天地之間……仿佛用濃墨重彩,畫下一道痕跡。
劍如天地的筆墨,濃黑如長龍飄過。
幾招下來,天地間便都是這墨色。
墨如同實物,就飄蕩在空氣中,讓人看著,便是一陣心驚。
而風北知便在這越發濃重的墨色之中,簡單而又直接的,發起自己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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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勝誰敗?誰高誰低?陸羽有些說不好,這兩種功法都算是一種極致,既然是極致,便無關對錯,隻是理念不同。
但……
終究會由輸贏,關鍵隻看誰的反應更快,誰在招式上的成就更高。
尤其……在兩個人的修為竟然一模一樣,都是先天聖階初級的境界,換在他們的年齡,算得上是絕對的天才瞭。
很多人都曾經見過風北知和墨離的拼鬥,所以也早已經知道,風北知絕對會勝。
陸羽卻在一旁搖瞭搖頭說道:“若是兩天之前,風北知會勝,但是在今天,卻是墨離會贏。”
白條有些不理解的問道:“為什麼?現在看戰局,也明顯是風北知占據上風。”
陸羽輕輕一笑道:“看勝負,有時不用看這些的,隻要……看他們二人的表情。”
白條愣瞭一下,便趕忙留意起兩個人的表情來。
便發現此時的風北知,早已經沒有瞭平時的邪魅,波瀾不驚,而是眉宇間掛著厚厚的濃重。
反觀墨離,卻是一臉的淡漠,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這……是為什麼啊?”
白條疑惑。
陸羽嘆瞭口氣,說道:“其實沒有那麼復雜,隻是……這個墨離剛剛有提升,這是在用風北知喂招,而現在……怕是馬上就要結束瞭。”
仿佛印證瞭陸羽的話。
陡然間,天地間突然一亮。
就像是黎明之時,從黑夜到天明的一瞬間。這是錯覺,因為全場的那種濃重的墨色,在一瞬間之內消失不見瞭。
便在同時,突然!一條墨色長龍陡然而出,仿佛橫穿瞭整個平臺……
而墨離也是從平臺的一面,瞬間出現在瞭另一面,墨色長劍在空中旋轉兩圈,然後落在他的腳下,繼續將他支在空中,腳不沾地。
而此時的風北知,卻停止瞭一切的動作。
他緊皺眉頭,滿臉疑惑,緩緩轉過身來,輕聲問道:“為什麼?怎麼可能?”
墨離深吸一口氣,可是卻馬上咳嗽兩聲,臉色也變的蒼白起來。
但精神卻是很好,輕聲說道:“從今日起,在下才知道何為緣分。”
“緣分?”
風北知再次皺瞭皺眉頭,然後突然颯然一笑道:“等我醒瞭,細細給我講來。”
說罷,整個人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竟然是已經昏死瞭過去。
墨離則是低頭看瞭看自己的手,欣慰一笑,說道:“倒是還行,還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如此話,便是說方才那一擊,其實他並沒有用全力的。
“嘶!”
到此時,全場才發出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因為太不可思議瞭,這場比試的結果,竟然出乎瞭絕大多數人的意料,從未贏過的傢夥,竟然在這最關鍵的時候贏瞭。
甚至已經有人在猜測,是不是墨離在平日裡的比武中刻意隱瞞瞭自己的真實實力?
當然,一些明白人還是能清楚隱藏實力是不可能的事。兩人平日力的比武,本身就是傾盡全力,為的就是能看到自己的極限,並且在這極限之中有自己的提升。
是一種修煉。
沒有人會在修煉之中隱藏自己的實力,那便是騙瞭自己,坑瞭自己瞭。
墨離再次深吸一口氣,真元終於被他撫平,臉上也漸漸出現血色。
他環顧四周,然後指揮墨劍將他帶到瞭場地中心。
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默默的等待。
等待著……下一名挑戰者!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包括圓環上的人。
也包括書院院正,他的眼角忍不住抽動瞭兩下,疑惑道:“按道理……不應該啊,雖然墨離也算是有些資質,但不足以逆天。而且他生性執拗,境界方面總是很難突破,修為自然也更容易遇到瓶頸,他早已經是先天聖階初級,如今卻突然變成瞭初級巔峰,距離中級隻有一步之遙,這……短短數日之內,他有能力做到嗎?莫非是有什麼奇遇?”
一旁人的聽著院正的分析,也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尤其是丹門門主,整個人是又驚又喜,畢竟……墨離勉強算是丹門的人。
一切……仿佛都很順利。
比試進行著,墨離等待著,所有人都在觀望著,等待著……
然而,就在這一片平常之中,陸羽的心頭卻猛地一顫!
很疼,讓他忍不住用手護住瞭自己的心口。
他錯愕的仰起頭瞭,越過平臺,看向天地間的遠方。
小阮在一旁問道:“怎麼瞭少爺?莫非是身子不舒服?”
陸羽緩緩搖頭,沉聲說道:“有危險,很大的危險,但我……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