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蟄便是一驚,隨後苦著臉大聲嚷道:“我……我就叫瞭一小聲,不算叫,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
陸羽搖瞭搖頭,然後笑道:“不用說瞭,已經足夠瞭,你已經足夠好瞭,比我預想的要好的太多,你……足以自傲瞭,我陸羽此生,誇獎過的人沒幾個,便是一個巴掌也能數的過來,你算是其中一個,小子,把這當做你一輩子的成就,記住吧。看書閣免費連載”
薛驚蟄愣瞭一下,隨後……滿足的笑瞭一聲,隨後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明顯是筋疲力盡,要昏倒瞭。
卻正在這時,陸羽一股白色能量釋放過去,薛驚蟄打瞭個激靈,又清醒瞭過來。
“讓……讓我睡一會吧……”
薛驚蟄都要哭瞭。
陸羽道:“不行,趁熱打鐵,隻有這時候將功法教給你,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所謂師傅帶進門修行在個人,我隻能給你必要的提點,至於你能練出什麼境界來,便都是你自己的事瞭,當然瞭,我並非是你的師傅,隻是一個給與你幫助的人罷瞭,這一點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薛驚蟄小臉抽的像是苦瓜,一方面是想睡不給睡,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自己還不能成為陸羽的徒弟,他自然會想,是不是自己不夠資格,不足以成為他的徒弟吶?
不管怎麼樣,他開始認真的聽著。
然後,陸羽就說瞭一段晦澀難懂的話,聽起來……有些不像是話,更不像是人類的語言,沒有任何生僻的詞句,隻是……那些話組合起來,人們聽懂瞭每一個字,連起來,卻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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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什麼?是孤江大陣其中一小段的一種‘韻’,然後形成的功法。這種功法沒有具體的招式,也沒有具體的修煉形式,隻看個人的理解。
說到最後,陸羽才說道:“具體的修煉,便是這漁村,你從頭走到尾,然後再走回來,每天就這樣來回的走,前看浩瀚,後看蒼茫,練得的身體,求的是體悟,這裡便是天涯海角,一目往而盡頭,再合適不過。我在你身體中加入萬斤限制,你修為越高,自己的身體便會越重,走起來越發的費力,若是有一天,你突破瞭我設下的禁制,你就算是練成瞭,之後再怎麼修煉,便是你自己的事瞭,不過在走的時候也應該比較無聊……”
陸羽說著,揉瞭揉自己的戒指,一些在田國時候隨手放進戒指之中的各種書籍,就直接出現在面前的地面上。
這些書籍陸羽不是用來看的,而是原打算弄一個書房,書當然就是充場面的裝飾品,所以什麼品類的書籍都有,各種各樣,有用的書,閑書,都是應有盡有,堆在地上成瞭小山一樣。
“這些書,你邊走邊讀,讀累瞭便看風景。你不用擔心傢裡的生活,等這段時間一過你們雖然不至於富有,但也不至於餓肚子,就放心修煉吧。我知道你想要讓自己的母親享受幸福的生活,那麼……就不能單單的是賺錢,而是要有一個讓誰也說不出話來的修為。記住瞭,有些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容易達到,但對你來說,一件細微的小事,卻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和代價才能做到,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因為那些小事情,便是我也是很喜歡的。”
薛驚蟄不明白陸羽在說什麼,他隻能硬記。
其他人卻知道。
婦人嘆瞭口氣,她何嘗不明白,即便大黑旗已經不追殺他們瞭,但他們依然無法享受優越的生活,隻能在這裡隱居,因為……若是自己活著的消息被其他人知道瞭,他們就會知道庸人谷的規矩被破瞭,這就是直接打大黑旗的臉瞭。
所以即便是為瞭大黑旗的面子,他們也隻能一直這樣隱居。
若想要幸福的生活,便起碼要擁有僅次於大黑旗的實力,這樣,隻要大黑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人也隻能當做是看不見。
所以這麼簡單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千難萬難!
陸羽深吸一口氣,然後看著薛驚蟄,說道:“好瞭,現在你可以睡覺瞭,一覺醒來……你的人生就變瞭,希望你能把握的住。”
說完,薛驚蟄就倒地不醒。
婦人將他抱瞭回去,放在床鋪之上,小心的為他擦著汗水。
陸羽看著,嘆瞭口氣道:“母性的光輝,在於生養,雖然你沒有生他,但卻是養他。即便他某一天知道自己並非是你親生,但……母親這個詞匯,在他心中卻永遠指的是你。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更是沒有見過他,對他而言,母親這個概念,就是他從懂事時開始,看到摟著他的你的臉。是你身上的味道,是你身上的溫柔,即便是憤怒之下的打罵,也是他所有的記憶。所以……放心吧,不用將某些情感留著。曾經……呵呵,其他的國度,有一個閑人搞瞭一件很閑的事情,他找來十對母子,將他們分開,與他們聊天,然後問母親,一到十分,自己的孩子能夠打多少分,自豪一些的,九分,八分,被鬧得不行的,四分,五分,或者因為低調的,給瞭六分七分。然後去問孩子,一分到十分,給自己的母親打多少分。十分……是少的,一般都是一百分,一千分,一萬分。哎,小孩子啊,就是不知道要守規則,明明是一到十分,多出瞭,就是犯規瞭……我說的對吧?”
婦人愣瞭愣,轉頭看向陸羽,表情十分奇怪。
陸羽輕輕一笑,說道:“好瞭,這裡的事辦完瞭,我去見那個大黑旗一面吧,順便看看我的面子,能不能給你們求個情。”
說完,就跟小阮直接離開瞭,沒有儀式,沒有送別,就像是早晨出門工作的傢人,隻不過……終其一生,陸羽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小漁村。
而在之後的很多年,這個小漁村也發生著一些變化。
十天之後,村子裡面多瞭一個端著一本書,在村口村尾來回走動的孩子,少瞭一個滿世界胡鬧的渾小子。
三年後,村頭到村尾,出現一條長長的深溝,那個孩子就一直這樣走,仿佛印證瞭某個人說過的話,走的多瞭,就會成為路,隻不過這條路有些不太尋常罷瞭。
十年,已經長大的年輕人放下瞭書本,身體中那種極重的感覺,消失不見瞭,按照陸羽的說法,他已經算是練成瞭,可以出師瞭,可以去做自己的實情瞭。可是他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而是繼續在這裡來回的走著,一趟一趟,一遍一遍。
又過三年,村子已經消失不見瞭,村民都搬走瞭,因為這裡已經沒有辦法住人瞭,一條深坑,終於變成瞭湖泊,水是海水,因為這裡的低窪而倒灌進來。
也就在那一天,站在湖中心的年輕人,仰頭看瞭一眼天空,然後繼續向前走去,這一次,終於跟以往有瞭些不同。
他一步步走著,一步步升高,平穩的踩在半空中,直上九霄。
此一日,大陸極南之地,一青年徒步十六載,沒有任何修煉,沒有任何功法,卻在這一天,一步越青天!